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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麵郎君 命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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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牢籠

潔白細膩的糯米粉加入適量的清水,即可揉成光滑的麪糰。

再將麪糰切成一條條大小均一的長方塊。

最後用小火煎至兩麵金黃,撒下黃豆粉與紅糖漿。

一份熱氣騰騰,粘糯又有嚼勁的紅糖糍粑就做好了。

溫玉輕夾了一塊送入張清時的口中,咬下第一口是清脆,第二口是軟糯與甘甜。

讓張清時不由地想起他曾與她一同吃下的那顆糖葫蘆。

也是這般甜絲絲的。

“好吃嗎?郎君。”溫玉期待地問。

張清時點了點頭肯定道:“或許你的手藝都能開一家糕點坊了。”

“郎君你又逗我。”溫玉自嘲道,“我這手藝平常吃吃就得了,哪能比得上人家正經開店的。”

“不要妄自菲薄,可以試試。”

張清時也夾了一塊給溫玉。

溫玉鼓著腮幫子道:“好啊,到時候郎君可要來捧場。”

“好,那時我定會請青州所有人都來照看你生意的。”

張清時一臉溫柔繾眷地看著溫玉吃東西,彷彿甜蜜的時光也因此慢慢被拉長。

這些天不僅是他與她相處最長最甜蜜的時光,也是最快的時光。

快到時間悄然流逝,卻渾然不覺。

光影輪換,朝夕更疊。

備受關注的貪官奸商勾結案終於在今天展開審理。

而張清時作為青州的主要官員,則要參與公堂審理全程的監督。

所以一大早,張清時就起來穿戴好了官服。

雖然他動作都很輕手輕腳,但還是不經意間吵醒了一旁歇息的溫玉。

她一睜眼,就緊跟著坐起身來問他:“郎君,你起這麼早是乾什麼去呀?”

張清時伸手摟過她,親了親她額頭哄睡道:“乖,你再睡會兒。婚假假滿,我今是要去州衙內複職。”

“那郎君今日會做些什麼?會——早點回家吃飯嗎?”

頭一次聽溫玉問得這麼仔細,張清時還以為她是捨不得他離開。

所以他摸了摸她的頭,歉聲道:“恐怕不行。前幾日青州餘孽已全部被緝拿,今日便是要對他們的罪行進行公堂審判。

一來可以彰顯正義,還民之公道,二來也是警示眾人,後世可莫再有這等汙流之輩。”

溫玉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說,這次堂審是麵向所有百姓的?”

張清時點了點頭:“嗯,執法公正透明,民眾才能信服。”

“那郎君這次可否帶我一起去?”溫玉突然提議道。

“這…我怕有危險。”

張清時猶疑,其實公堂審判還有一層作用,就是刺探還有冇有他們的追隨者。

如果有,那這公堂就少不了刀光劍影。

他怕溫玉受傷害。

可溫玉卻搖了搖頭:“溫玉老老實實地躲在郎君身後,能有什麼危險?況且不還有侍衛和官兵在嗎?”

“那些侍衛與官兵還要護著百姓,恐其乏力護不住你。”張清時耐心解釋道,他們刺探的同時也是要護住百姓的安危。

他怕侍衛們會有疏忽,也怕那群惡人會專挑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

畢竟她已然成了他的軟肋。

但溫玉依然堅持道:“無妨的。溫玉也是平頭百姓,他們實力超群,肯定也會護住我的。再說——我也想見識見識一下郎君的威儀。”

“這可不是耍什麼威風。”張清時扶住她的肩膀鄭重道,“這些人都是極凶極惡之徒,保不齊今日會發生什麼的。”

其實張清時心底早有預感今日會有大事發生。

但終究會發生什麼,他想不到。

“可郎君不是說想多陪陪溫玉嘛?”溫玉扯著張清時的衣袖委屈道,“那為何這次堂審全州百姓都能去,我卻不能去?”

張清時垂下眉目,似有妥協,但還是想勸住溫玉。

可溫玉卻用力地抱住了他:“郎君,你就讓溫玉去吧。溫玉保證,保證乖乖地站在郎君身後,什麼事也不做,有危險我也第一個跑。”

“你為何就這般想去呢?”張清時無奈道,他不是不想陪溫玉,隻是不敢讓她冒一點點危險。

“因為想跟郎君多呆一會兒。”

溫玉躲在張清時懷裡道,她是知道怎麼讓張清時心軟,怎麼讓他一次一次縱容她的。

終而,張清時歎了口氣,還是答應帶她一起去州衙。

隻是有一點,張清時叮囑道:“遇到危險一定要往我身後跑!”

“好好好!”溫玉笑著滿口答應。



寒風凜冽,霜雪沉重。

州衙門前卻早早站滿了人。

有情緒激昂者,怒咒惡魔下地獄;

有搖頭唏噓者,感慨惡人終遭天譴;

亦有惴惴不安者,不知是擔心受牽連,還是擔心惡人責罰過輕。

還有沉默寡言者,不知是路過看個熱鬨,還是內有其他謀算……

總之,全州的百姓都很關心這次案件的審理,定著風雪都要過來一看。

“開堂!”

驚堂木一拍,四座皆靜。

一群官兵帶著最重要的兩個犯人上場。

步履蹣跚,麵目憔悴,衣衫襤褸。

那個曾意氣風發的兩人,如今已自食惡果,變成了階下囚,萬人嫌,供台下百姓肆意嘲諷辱罵。

站在張清時身後的溫玉手指緊緊鈕在一起,心中不禁也跟著叫好。

陳禹他們這等惡人就應該被審判,被萬人所唾棄,被後世所辱罵,死後還要下十八層地獄。

當然,像他們這等惡人,死千百遍都死不足惜!

不過儘管眾人的責備聲多麼波濤洶湧,那兩人麵上卻依舊錶現得雲淡風輕,甚至還露出一抹傲視眾人的輕笑。

這種場麵他們竟絲毫不畏懼,連悔改之心都冇有!

溫玉眼神情緒複雜,恰好也被陳禹捕捉到。

他輕蔑地挑了挑眉,似乎是示意溫玉進行下一步動作。

溫玉錯開視線,麵色凝重地環視了周遭。

衙門外圍被百姓們圍得個水泄不通,但為了防止有人藉機鬨事,官兵們擋在了最前方。

而公堂上坐的基本上是手無寸鐵的官員:

司法參軍坐在主位上鏗鏘有力地宣讀那兩人犯下的重重罪行。

張清時和其他重要官員坐在一旁認真聆聽。

而剛好冇有任何人會關心張清時身後的溫玉會做什麼。

溫玉收回視線,深呼吸一口後,目光再次與陳禹對上。

他的眼神銳利又充滿威脅,彷彿公堂上審理的不是他,而是溫玉。

溫玉頓感頭皮發麻,手卻還是不由地伸進袖兜裡,摩挲著裡麵尖銳的物品。

是把她早就備好的一把短刃。

她悄然拔出,銀光乍現,陳禹的嘴角挑起,繼續期待著溫玉的下一步動作。

而溫玉也屏住呼吸,視線緊張地投射到張清時的後背。

他依舊似乎冇有察覺到身後的半分危險,他將他寬厚的背板留給了她,同時也將最脆弱的地方麵向了她。

他就這般不對她設任何防備。

以至於溫玉擡起手來都無比艱難,還止不住地發顫。

她真的要這麼做嗎?溫玉問自己。

一瞬間,往日的種種浮現於眼前,潤濕了她的眼眶。

為何壞人總能得到上天的眷顧?

為何壞人做壞事的時候總能坦然無懼?

為何偏偏好人就要無端地受這麼多苦難與迫害?

為何她就是逃脫不了命運的掌控,一直一直受限在他人的威脅下?

溫玉內心開始崩潰地呐喊,她不想這樣,她也更加不敢去想那把短刃捅進張清時背後,他轉身看過來詫然又憤怒的樣子。

她也不想看到陳禹他們壞人一臉得逞邪笑的樣子。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些所有事情都能反過來,她能夠去扭轉命運的乾坤。

溫玉的指尖緊緊貼刀刃,都滲出了一層薄薄的血她都冇有完全擡起手來。

相反,她卻突然有勇氣般擡眼與陳禹催促和不悅的眼神對上。

憑什麼她就要受限於人?

憑什麼她就不能改變命運?

這把刀明明在她身上,命運的主導權也在她身上,那她為何要怕?

她的尖刀刺向誰,是可以由她自己說了算的。

於是溫玉終於做下這幾日裡一直徘徊不定的決定,那就是如果陳禹不伏法,如果陳禹想藉此告發她。

那她就會搶先在所有人的麵前,用尖刃先捅穿他。

大不了,就同歸於儘嘛,誰怕誰?

至於她的母親,溫玉相信,張郎君一定會找到她,將她解救出來。

這般,她也死亦無憾了。

而陳禹看見溫玉愈發堅定,甚至都帶有點殊途同歸的眼神時,雖然有點震驚。

但很快就是發出一陣冷笑。

果然,隻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傢夥!

為了一個男人連什麼事情都不敢做了,真是好笑!

不過混跡多年的陳禹也不是這麼好擺弄的,他這一身的富貴全靠他自己賺來的,難道就冇有其他手段嗎?

他早早就備好了其他的萬全之策,隻要他一個眼神示意,群眾中就會衝出一大批他早就雇傭好的死士。

他們將會將整個州衙內的官員全都屠戮乾淨,用他們的鮮血來掩蓋自己曾犯過的種種罪行。

幾月之後,他又會是響徹一方的富商!

陳禹內心這般想著,嘴角斜上都提高了好幾個弧度。

他微微側身,正當要給信號時。

人群中倏地爆發出一道驚慌的聲音:“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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