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從畢業開始大導演生涯 第22章 《燃燒》定檔
中影集團的剪輯室裡。
“總算……完成了。”
陳漢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他雙眼布滿血絲，下巴冒出了胡茬。
螢幕上，電影《燃燒》的全部剪輯工作，至此畫上句號。
“給。”李雲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遞到陳漢手裡。“外麵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你這幾天跟長在剪輯室裡似的，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陳漢接過紙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他轉頭看向李雲，笑了笑，隨後兩人並肩走出了剪輯大樓。
門外，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映入眼簾。
雪花從空中飄落，地麵已鋪了一層。
“我說今兒早上怎麼有喜鵲在枝頭叫呢，原來是咱們的電影大功告成了！”
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黃經理正快步走來，頭上和肩上都落了些許雪花，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走，去放映室，讓我瞧瞧最終的成果。”
三人來到小型放映室，隨著燈光暗下，大銀幕上，《燃燒》的故事緩緩展開。
黃經理起初還靠在椅背上，神態輕鬆，但隨著劇情的推進，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
李鐘秀的掙紮，申惠美的絕望，大本的冷漠。
以及那片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稻田，化作一種沉重的力量，緊緊攫住了在場每個人的心。
當片尾字幕升起，室內一片寂靜。
良久，黃經理長舒一口氣，滿臉讚許地重重拍了拍陳漢的肩膀：“小陳，可以啊！
年輕人，還是要聽勸嘛。
你看，把那些過於暴力和衝突場麵刪減後，對電影的整體藝術表達並沒有太大影響，反而更……嗯，更內斂，更有味道了！”
“主要還是黃經理您指導有方。”陳漢臉上掛著謙遜的笑容，點頭應和道，“我就是個執行拍攝的，全靠您在後麵把關。”
黃經理聽著這話，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滿意地哼著小曲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旁的李雲卻鎖起了眉頭，擔憂地問：“陳導，那個……另外剪輯版的事，你不跟他提一下嗎？萬一……”
陳漢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抖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從他口鼻中飄出。
他瞥了一眼李雲，慢悠悠地說道：“老李啊，我說你怎麼在中影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打醬油的角兒？
你得多看看書，學學這裡麵的門道。
黃經理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你真當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要的，是一個能讓他向上頭交差的‘合規版’。
至於我們真正想表達的東西，他心裡門兒清，隻是選擇不說破罷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做到就行了，不必說。”
李雲聽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陳漢從附近的小賣部回來，手裡提著一條黃鶴樓，笑嗬嗬地走進了黃經理的辦公室。
“哎喲，小陳導演，你看看你，總是這麼懂事。
”黃經理一見他，立刻熱情地招呼他坐下，順手接過香煙放在桌上，嘴裡感慨道，“不像現在有些年輕人，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就不把我們這些老家夥放在眼裡，一點規矩都不懂。”
“您言重了，黃經理。這部片能順利完成，全是您的功勞，我就是跑跑腿。”陳漢的姿態放得很低，言語間滿是尊敬。
黃經理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你小子”的瞭然，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問道：“急了？”
說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龍國電影的近期排片表，推到陳漢麵前。
“這是接下來兩個月的檔期，你自己看看，想放在哪個位置。”
兩人湊在一起，仔細研究起來。最終，陳漢的手指落在一個日期上。
“12月1日，賀歲檔的頭炮。”
“有魄力！”黃經理讚許地點點頭，“行，就這麼定了！”
走出中影大樓，陳漢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他攔下一輛計程車，徑直回了家。
車子剛在出租房樓下停穩，陳漢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陳濤。
此刻，陳濤正站在一間正在裝修的臨街店鋪門口，意氣風發地指揮著工人乾活。
陳漢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去：“老漢，你爪子哦？”
陳濤轉過頭，看到是自己的兒子，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兒子，你回來的正好！
我把這個鋪子盤下來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提過，讓我開個便利店嘛？
我合計著這提議挺好，就在這兒開了，你覺得咋樣？”
陳漢打量了一圈，這位置確實不錯，是附近幾個老小區的交通要道。
就在他轉悠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以前他天天去買煙的那家便利店老闆，正從街角探出頭來，看到他後，兩人目光一對，陳漢趕忙低下頭，匆匆溜走了。
老闆那眼神裡，你背叛了我們的羈絆。
陳漢忍著笑，回過頭對陳濤說：“爸，這地方挺好，就在這兒開，我看行。
錢夠不夠？不夠我這有。”
“夠！夠著呢！”陳濤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自豪地說，“你之前給我的那20萬，我一分沒動，加上我自己的積蓄，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陳漢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那句話純屬脫口而出，實際上他自己早就囊中羞澀，現在花的還是之前劉藝菲偷偷塞給他的“小金庫”。
“那……老漢你晚上還回家住不？”陳漢轉移話題問道。
陳濤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不太自然的笑容，朝旁邊看了一眼：“我就不在你那兒擠了，我在旁邊……”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麵容和善的中年婦女提著熱水瓶走了過來，她看到陳漢，溫和地笑了笑：“你就是小漢吧？
經常聽你爸提起你。我叫王芳，是你爸的朋友。”
陳漢看著眼前這位王阿姨，又看了看自己老漢那略帶羞澀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心裡也並無反感。
他客氣地跟王芳聊了幾句，便找了個藉口回了出租屋。
從二樓的窗戶望下去，他能看到父親和王芳正有說有笑地忙碌著，身影在初冬的夕陽下顯得格外和諧。
罷了，他開心就好。陳漢心裡想著，拉上了窗簾。
時間飛逝，轉眼間，京城的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間一片蒼茫。
舞蹈室裡，音樂戛然而止。
劉藝菲完成了最後一個動作，額頭細密的汗珠。
她跑到場邊，拿起水壺猛灌了幾口，然後湊到一旁正在看時尚雜誌的母親劉曉麗身邊。
“媽媽，”她帶著撒嬌的口吻，小聲問道，“我後天……能休息一下嗎？”
劉曉麗放下雜誌，有些疑惑地看著女兒：“你這丫頭，平時不是在練舞，就是在家裡看書，怎麼突然想出去了？
想去乾嘛？”
“我約了暢暢，我們打算出去逛逛街，看個電影。”劉藝菲的眼睛裡閃著期待的光。
“去吧去吧。”劉曉麗無奈地點點頭，女兒難得有要求，她也不好拒絕，“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看著劉藝菲歡快離開的背影，劉曉麗重新拿起手邊的報紙，準備翻頁。
突然，一則不算起眼的標題，進入她的眼睛。
“新銳導演陳漢作品《燃燒》驚豔亮相，成功入圍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
劉曉麗的瞳孔微微一縮，捏著報紙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她沉默了良久，長長地歎了口氣。看來，這個陳漢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文不名的窮學生了。
他正在起飛，而自己的女兒，似乎陷得越來越深。
她看了一眼女兒剛剛提到的名字，心中有了計較。
看來，突破口還是要從舒暢這邊入手。
兩天後，陳漢在床上被一陣急促的手機簡訊聲吵醒。
他手忙腳亂地抓過手機，螢幕上是茜茜發來的訊息：“哥哥，你到哪裡了？
我們已經到電影院門口啦。”
陳漢一個激靈坐起來，連忙回複：“馬上到！你們在門口等我，不要亂跑！”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衝出家門，打了一輛計程車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約定的影院。
遠遠地，就看見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正站在門口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哥哥！”劉藝菲眼尖，第一個發現了他，飛奔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陳漢緊緊抱著她，感受著懷裡的溫暖與馨香，旅途的寒意和疲憊一掃而空。
他自然地牽起劉藝菲的手，向影院裡走去。
“欸，哥哥快看！”劉藝菲忽然興奮地拉著他，指向牆上的一張海報。
那海報不大，設計簡潔，上麵寫著幾個大字：中影出品，《燃燒》，導演：陳漢。
劉藝菲的臉上笑開了花，顯然比她自己上了海報還要高興。
她踮起腳尖，湊到陳漢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哥哥，你的電影好厲害！
下次……下次我能不能也演你的電影呀？”
陳漢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心中一軟，寵溺地說：“當然可以，我的女主角，永遠為你留著位置。”
“咳咳！”
一個故作不滿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甜蜜。
舒唱抱著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走了過來，撇著嘴抱怨道：“我說你們倆，出來約會非要把我這個電燈泡叫上，我真是謝謝你們了啊！”
劉藝菲立刻鬆開陳漢，轉身抱住舒暢的胳膊撒嬌：“哎呀，我們是好姐妹嘛！走啦走啦，電影要開始了！”
陳漢笑著跟在兩人身後，找到了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