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從畢業開始大導演生涯 第23章 大染缸你說你乾淨？誰信
隨著影院燈光熄滅，大銀幕上閃過熟悉的龍標，《燃燒》的劇情開始緩緩推進。
影廳裡原本有些嘈雜的人聲，隨著那壓抑而真實的畫麵展開，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被電影中那股絕望而又頑固的生命力所攫取，心頭彷彿壓上了一塊巨石。
“這導演拍了個啥呀？”後排，一個男生忍不住對旁邊的女孩吐槽，“本來生活就夠苦的了，他還拍這麼個電影來給我添堵。”
“你懂什麼，”女孩拍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你看這片子的背景和故事，是不是有點像南韓那邊的風格？
男生聽完，恍然大悟，也跟著笑了起來：“哦哦，原來是這樣，這導演有點意思。”
聽著身後眾人的討論，劉藝菲非但沒有不悅，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驕傲的笑容。
她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陳漢，眼神裡充滿了崇拜的光芒。
她悄悄地把頭靠在了陳漢的肩膀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安穩氣息。
“怎麼了？”陳漢回過頭，小聲問道。
劉藝菲隻是搖搖頭，把頭埋得更深了些，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依戀。
電影結束後，三人走在飄雪的街道上。
“暢暢，我們去你家玩一會兒怎麼樣？”劉藝菲突然提議道。
“不行不行，我那兒亂糟糟的，有什麼好玩的。”舒唱立刻警覺地拒絕。
但她哪裡架得住劉藝菲的軟磨硬泡，最終隻能無奈地舉手投降：“服了你了，走吧走吧！”
陳漢也跟著兩人來到了舒暢的公寓。
一進門，劉藝菲就目標明確地拉著陳漢，直接鑽進了舒暢的臥室，並“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臥室內，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陳漢看著近在咫尺、嬌豔欲滴的茜茜，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悸動，低頭吻了上去。
而此時，客廳裡，舒暢無力地癱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裡無聊的綜藝節目。
臥室裡時不時傳來的、被壓抑的奇怪聲音，讓她坐立難安。
“唉，我真是造了什麼孽啊！”她煩躁地撓了撓頭，“為什麼要答應這種離譜的要求？
早知道當初裝修的時候，就把臥室隔音做得好一點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到最大，試圖蓋過那縈繞在耳邊的聲音。
可那聲音彷彿有穿透力一般，依舊鑽進她的耳朵裡。
一個多小時後，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終於消散了。
舒唱長舒一口氣，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就在這時，“咚！咚！咚！”一陣急促而用力的敲門聲響起。
舒唱疑惑地撓了撓頭，她住的這個地方很私密，很少有人知道。
她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向外看去——瞬間，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不等她思考對策，門外傳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卻帶著冰冷怒氣的聲音：“暢暢！
我知道你在裡麵，趕緊給我開門！”
是劉曉麗！
舒暢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隻能把門開啟。
劉曉麗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目光掃視一圈，冷冷地問道：“茜茜呢？”
“她……她在……”舒唱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用手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劉曉麗根本不等她說完，徑直衝到臥室門口，用力敲了敲門。
臥室內，剛剛穿好衣服的兩人瞬間僵住了。
陳漢的心臟狂跳不止，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他剛剛已經“親身體驗”過了，外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扭頭一看，劉藝菲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陳漢深吸一口氣，知道事已至此，逃避無用。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還是伸手開啟了房門。
“阿……”
他剛想開口，一個夾著風聲的大耳刮子就結實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回蕩。陳漢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
“媽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旁邊的劉藝菲看見陳漢被打，驚叫出聲。
“你是我女兒，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難道會不知道？”
劉曉麗不屑地冷哼一聲，眼神裡充滿了失望與憤怒，“你把我當傻子一樣騙，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她的目光複雜，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更有被最親近的人欺騙的痛心。
陳漢捂著臉，強忍著疼痛，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下來：“阿姨，有話好說，要不……我們去外麵沙發上坐著聊？”
劉曉麗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臥室。
陳漢見狀，趕忙轉身抱住已經嚇得哭出聲的茜茜，在她耳邊低聲安慰著。
在陳漢的安撫下，劉藝菲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
陳漢這才走出臥室，他先去倒了一杯熱茶，恭敬地遞到劉曉麗麵前。
劉曉麗看也不看那杯茶，眼神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是因為……我跟茜茜的事？”陳漢試探著說。
“哼。”劉曉麗冷笑一聲，目光先是掃過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劉藝菲，然後又回到陳漢身上，“打你，有三個原因。
第一，我就是很討厭你！我的女兒纔多大？你就跟她談情說愛！
我上次已經警告過你，沒想到你不僅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第二，我女兒走的是什麼路線，你身為一個導演，你會不清楚？
你還是一個入圍了柏林主競賽單元的導演！
她走的是清純玉女路線，要是讓媒體知道她這麼早就有了男朋友，還……對她的前途是致命的打擊！
你毀掉的是她的一輩子！”
劉曉麗越說越激動，身體都有些發抖。
她猛地從包裡拿出一支女士香煙，用顫抖的手點燃，深吸了一口。這個舉動讓旁邊的劉藝菲和舒唱都看呆了，在她們的記憶裡，劉曉麗是從來不抽煙的。
煙霧繚繞中，劉曉麗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冰冷：“第三，龍國娛樂圈是個什麼德行，你陳漢，我不相信你不清楚。”
她又看了一眼劉藝菲，“你這麼喜歡他，你知道國內的導演都是什麼德行嗎？潛規則、玩弄感情、私生活混亂！你以為你能倖免？”
她說完，又冷笑著轉向舒暢：“還有你，暢暢，你也讓我很失望！
我為什麼天天寸步不離地跟著茜茜，你難道不清楚嗎？你還幫著她一起來欺騙我？我把你當女兒一樣看待啊！”
“阿姨，我是真心愛茜茜的！”陳漢終於鼓足勇氣，大聲說道，“國內的圈子或許是那樣，但並不代表我也是那樣的人！”
“真心？”劉曉麗站了起來，指著陳漢的鼻子，厲聲喝道，“你彆跟我提什麼真心！
你以為這個圈子裡的人變壞，都是因為他們本性就壞嗎？
我告訴你，不是！
是因為這個圈子，這個行業，就是個大染缸！誰進來都得臟！”
她說完，又頹然坐回沙發，看著劉藝菲，下達了最終通牒：“行了。
《天龍八部》也拍完了，接下來，你就跟我回米國，好好學習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媽媽……我想待在國內……”劉藝菲小聲地反抗。
“茜茜！”劉曉麗不耐煩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容置疑，“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說到做到！
今天你必須跟我回米國！
要不然，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跟他好好聊一聊你和這位陳漢的事情！”
聽到“你爸”兩個字，劉藝菲整個人都呆住了，最後的反抗意誌也被徹底擊潰。
劉曉麗不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往門外拖去。
在門口，舒暢回頭給了陳漢一個充滿同情的眼神，然後無奈地跟著走了。
門被重重關上，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陳漢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剛才的整個過程，他幾乎沒有反駁。
因為他悲哀地發現，劉曉麗說的那些話，字字誅心，卻又好像句句在理，連他自己都找不出有力的論據去推翻。
可是……他對劉藝菲的感情，是真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