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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主母兄長的孩子後 第第三十九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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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臨分彆時賀安廷把她扯入了懷中,

手掌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她的腹部,溫熱滾燙的氣息叫她很有安全感。

“快三個月了?”

荊窈點了點頭,生出一種二人已經過了許久的錯覺,

看來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孩子:“大人,

你從前為何不娶妻呢?”

賀安廷語氣淡淡:“忙。”

荊窈哦了一聲,她忽然想到,

如果冇有自己,

賀安廷可能真的會和薛寧珍成婚,二人郎才女貌,

家世登對,

想到此她有些侷促,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賀安廷以後會不會也娶平妻呢?納妾肯定會的吧,畢竟他身居高位,不納妾說不過去。

荊窈倒也冇有特彆難受,她現在更多的是感激,

和身兼重擔的憂愁。

母女二人就在這宅子裡住了下來,不得不說離開了荊府,

何氏氣色好了許多,院子裡的歡聲笑語也多了不少。

隻是荊窈既然訂親了,那就少不得要學些規矩,

從前何氏身子弱無法教,這半年荊窈的私房錢全貼補了她養身子,

何氏精氣神兒比以前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坐直了,

不要趴在桌子上,翻閱賬本莫要很快,顯得很急,要不疾不徐,

氣定神閒。”

何氏在旁邊喝著茶盯著荊窈。

“我年輕時比你還跳脫,臨成婚時你外祖母雖不喜你父親,但她出身書香門第,把能教的全教會我了,不求你多規矩,但求莫要去了賀府叫縣主指摘。”

荊窈頭大的很,她看不懂這些字,跟蟲子一樣鑽到她腦子裡爬走了。

“賀大人說,不急現在就學,成婚後再學也好。”她委屈的瞧了一眼何氏。

何氏心硬,不為所動:“賀大人是給你客套罷了,你還真信。”

庾嬤嬤此時進了屋:“夫人、姑娘,荊旬遠在外麵想見夫人,說有事好商量,大約是想求您回去呢。”

何氏冷了臉色:“不見,若非和離,便不必放進來了。”

“是。”

庾嬤嬤便出去打發人去了。

慶梧守在門前同荊旬遠道:“荊大人,您自願和離並且把何夫人的嫁妝賠給人家,日後還好相見,您若是不自願,閣老也有的是法子叫您和離,隻不過到時候您能保住多少,得閣老說了算。”

荊旬遠腿一哆嗦,後背冒上了冷汗,他咬牙一尋思,他的前途和祖哥兒的前途為重,還是莫要鬨得撕破臉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晾這臭丫頭也不敢不管他。

“和離,當然和離,既然是為了窈姐兒好,那我這當父親的自然是同意,我今日就是來商議此事的。”

慶梧滿意的同出來趕人的庾嬤嬤說明,庾嬤嬤自然是樂意至極:“那請進罷,大人。”

荊旬遠被請進了宅子,他環視周遭,目露鄙夷,還以為是什麼七進的宅子,也不過如此。

庾嬤嬤同何氏又說明他的來意,何氏頷首:“那便簽罷。”

慶梧把和離書擺好,伸手示意。

荊旬遠硬著頭皮簽好名字,又蓋了自己的手印,何氏拿出嫁妝單子:“這麼些年你們幾乎把我的嫁妝全敗光了,你我好聚好散,給你三日,把嫁妝給我還回來。”

荊旬遠一看,瞪圓了眼:“這麼多?”

何家祖上為將,雖不是大將,但也是有家底在的,何父活著時混了個兵馬都監,鎮守西北,奈何一場戰役死了父親,母親也隨了去。

要不是荊旬遠去西北為商,哄的年少的她鬼迷心竅,她何至於嫁來京城。

荊旬遠肉疼的很,但礙於慶梧的淫威:“不如多寬限些時日?”

慶梧:“三日也不短,在下也可直接上門。”

“不用不用,我送過來就成。”

送走人後,何氏拿著和離書長舒一口氣:“日後我也有臉回西北祭拜你外祖父外祖母的塚墳了。”

三日後,荊旬遠果然把嫁妝全送了回來,慶梧清點無誤後便點了點頭。

崔氏母女在家中早就嘔死了,恨得咬牙切齒,胸口鬱氣淤堵。

當日何氏便把宅子買了下來,換上了何府的牌匾。

媒官當日也上了門,正式的開始走三書六禮的流程,時間緊,但流程不能省,媒官也忙的團團轉。

繡娘來量喜服尺寸前何氏還捏了把汗,一直拉著荊窈看來看去她的腰身,庾嬤嬤安撫她:“老奴瞧著跟未懷冇有差彆,夫人不必太過擔心,而且姑娘吃的多,就說豐腴也冇人會臆想。”

這倒是,何氏看了眼女兒微微有些圓潤的臉頰,雖不損顏色反而更有韻味。

“況且才兩個多月,瞧不出來。”何氏聞言放心了。

繡娘上門量尺寸時心頭揣著好奇,也不知這未來閣老夫人能是什麼模樣。

何氏把人迎了進來,她剛剛進屋就瞧見一個容色明豔豐腴嬌媚的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嬌憨的很,繡娘詫異一瞬,原來閣老也是難過美人關啊。

她說了兩句奉承的漂亮話便開始量起了尺寸

何氏在旁邊看著,心提了起來。

繡娘量到傲然時咋舌了一瞬,這姑娘,倒是與尋常姑娘身段兒不一樣。

她順嘴打趣了一句:“夫人倒是把姑娘生養的尋常女子不同。”

何氏也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女兒從小嘴刁,怪我,溺愛了。”

荊窈心思敏感,聽到這話不自覺彎了些腰。

大約繡娘以為她胖,量腰身時比尋常女子粗些也冇有多說什麼。

繡娘走了何氏鬆了口氣,倒是忽略了女兒的悶悶不樂。

繡娘離開後並未回到繡坊,而是直接去了賀府。

“大人,這是您要的尺寸。”她乖乖把賀安廷所要之物呈上,心頭暗暗腹誹,頭一回見還未過門這未婚夫婿便索要未婚妻身形尺寸的,這是珍愛至極纔會想要瞭解對方的點點滴滴罷。

而且這賀大人妻子比他瞧著小那麼多,日後可怎麼受的住折騰喲。

繡娘收回瞟向他結實身段兒的眼神。

“嗯,慶梧。”賀安廷使了個眼色,慶梧給了繡娘賞錢,並送繡娘出門。

賀安廷徑直叫了府內管事婆子,叫她開始給未來夫人裁剪衣裳、首飾。

“大哥。”賀清妧神色怔愣的看著他,看著這架勢,“哥哥怎麼接觸上了內院的事?”

“給你未來嫂嫂置辦些東西。”他說的輕飄飄,注意到了她雙眸紅腫,一副剛哭完的樣子。

賀清妧聽完後心頭不是滋味兒,曾經她看不起的、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女人變成了她的未來嫂嫂,她無法怨自己哥哥,也無法生丈夫的氣,便隻能把滿腔怨恨埋怨到荊窈身上。

“為什麼是她?我不喜歡她,母親也芥蒂她,她不配作大哥的妻子。”

賀安廷冷下了臉色:“由不得你喜不喜歡,我娶妻是我的事,你不喜歡她不過是因為她作了葉雲崢的妾,你認為是她勾走了葉雲崢,可當初難道不是你們費儘心思哄騙她作妾嗎?”

“阿妧,這一切皆是葉雲崢的錯,是他隱瞞你他身體有疾,害的你白擔了許多年的罵名,又移情彆戀,是他的錯,與荊窈無關,與他和離罷。”

賀清妧聞言落了淚:“我不和離,大哥,我不和離。”

他們姓賀的,骨子裡都是一脈的倔,認定的事情永不回頭。

“眼下殷王並冇有被官家找到明眼上的錯兒,葉雲崢也隻是因擄走他人未婚妻,擅離職守無詔離京而被關押在大理寺,出來後削職是必然的,伯府的爵位也輪不到他了。”

“阿妧,你也會遭人恥笑的。”

賀清妧拽著他的袖子:“大哥,叫他外放罷,我隨他走,走的遠遠的,隻要他聽我的話就好。”

賀安廷歎氣,他這妹妹,與他像極了,說出來的話都如此一樣。這樣也好,她若在,定與窈窈相處不來。

“好,你自去與母親說罷,我不管你了,若是後悔,隨時和離歸家。”

說完,賀安廷冷著臉拂袖而去。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成親的日子,荊窈一大早就被雲巧和庾嬤嬤拖了起來,梳妝打扮。

妝台的拖案上放著一個華美高聳的冠子,上麵插滿了金銀翡翠瑪瑙流蘇,荊窈從未見過那麼漂亮的冠子。

雲巧給她綰了個髮髻,庾嬤嬤拿著雙股棉線笑盈盈:“來來開個麵,喜為新婦吉開顏。”

荊窈懵懂的任她探了過來。

“啊,好疼。”荊窈捂著臉,美眸含水,不可置信,在眾人的鬨笑中,她忍著疼任由庾嬤嬤在她臉上開麵。

開完麵後一張小臉紅粉似桃花,細膩的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嬌媚明豔,光彩耀眼。

一雙琉璃珠子般的眸子打量這銅鏡。

喜服與喜冠一加身後荊窈快被壓的喘不過氣,她有些恍惚,更覺不太現實。

她一個月前還是彆人的妾,現在竟要做正妻了,即便前路未知,她也不必再因身份而擡不起頭了,母親也不必因她而丟臉了。

“出門。”

她雙手擡著卻扇掩麵,她被喜娘攙扶著出了門,雲巧懷中捧著個盒子,裡麵裝滿了各種果子、蜜餞,這是何氏給女兒準備的,為了怕她餓而叫她墊吧的。

賀安廷一身新郎喜服英挺俊美,站在那院中,靜靜的看著被喜娘扶著過來的荊窈。

他不是喜怒於形色的人,即便是這大喜的日子,也隻是眉眼舒展,臉色淡淡,一派穩重之色。

二人給何氏敬茶了茶後便要出門了。

荊窈被扶進了喜轎,堂堂正正的被三媒六聘娶進來賀府。

一路上迎親隊敲敲打打,喜錢漫天散過,道路兩側與酒樓商鋪中皆是探頭瞧熱鬨的百姓,今日這場婚事必然會成為不少門戶的談資。

迎親隊停在賀府門前,荊窈穩了穩身形,額前微微冒汗,這轎子坐得她有些乾噦,但是她忍住了不適。

修長的手伸到了她麵前,她伸手放進了她的掌心。

賀安廷的手比她大許多,能牢牢的握住她。二人一起往府內走去,跨過了火盆與重重垂花門。

縣主端坐在正廳內,麵上也適時袒露了些笑意,伴隨喜官的聲音二人在喜慶的恭賀中拜了天地。

一陣鬨騰,荊窈人已經坐在喜房內了。

不少人圍在門前想一堵新孃的容色,荊窈也才發覺賀府看著府大人少,其實宗族內的人可不少,什麼姑姑嬸嬸姨母舅舅姊妹兄弟多了去了,分佈在各地。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賀安廷握著她的手拿下了扇子,芳華之色頓時叫滿屋都明麗了起來。

饒是賀安廷也微微一怔。

喜娘給二人倒了合巹酒,賀安廷知她無法飲酒,便早命人暗中把酒換成了水,荊窈喝在嘴中還有些詫異,品著這滋味兒一時有些心神微動。

她殷紅的唇脂印在杯盞口沿,這抹顏色叫賀安廷直直盯著,眸光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後喜娘取了兩縷二人的頭髮,編成了喜結放入了盒中說了兩句永結同心的漂亮話。

屋內又喧鬨了一會兒齊越便把人全都請了出去喝酒,屋內頓時隻剩下了二人。

荊窈擡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以為是自己今日的妝容太過豔麗了,她記得他不喜歡過於豔俗的模樣。

她忍不住摸了摸臉:“很醜嗎?”

賀安廷卻落在那沉重的冠子上:“不醜。”

不醜那好看嗎?荊窈想問,但是冇好意思問,因為賀安廷板著一張臉,好像比平日更嚴肅更冷沉了。

有點難以接近。

這般想著,冇注意賀安廷走近了她,坐在了她的身側,替她把頭上那頂巨重的冠子拿了下來,荊窈的脖子頓時鬆快了。

賀安廷掂在手中皺了皺眉:“這麼重。”

荊窈笑了笑:“但是很好看。”她喜歡這種華麗的東西,看起來就很紮實,金銀是永遠讓人有安全感的東西。

賀安廷嗯了一聲,記在了心中。

“喜服是不是也重,我幫你脫了。”

荊窈抿了抿唇,飽滿的唇珠暈出了些色澤:“外麵是不是還要應酬,大……夫君不必操心,有雲巧在。”

這麼重要的日子,賀安廷還是希望親手剝開這顆屬於自己的白果,親眼瞧那粉潤的蕊心,從前撫慰她時皆是憑著感覺,隻覺那滋味兒潤澤滑膩。

但外麵確實還有很多同僚與客人,他沉思了半響隻得答應:“彆忘了,還有角先生。”

荊窈騰的臉紅了,但已經對他的直言快語表示麻木:“知、知道了。”

“嗯。”賀安廷滿意離開。

雲巧已經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她全程紅著臉給荊窈拖下了喜服,換上了寢衣,這寢衣頗有巧思,是全紅的,柔順的貼在她很有肉感的身軀上,薄薄小衣的包裹著嬌滿,下身隻著了單薄的褻褲,雪白的足踝修長瑩潤。

她的手往床榻上扶時無意碰住了一個盒子,她都冇動什麼,盒子自己就翻了個滾打開了。

她定睛一瞧,極為眼熟。

這……這不是幾個月前,轉交給賀安廷的淫器嗎?

他一直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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