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驚夢起寶鏡遭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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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夢起寶鏡遭竊
他特意加重了“妻子”二字,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喙的冰冷。
查理卻絲毫不以為意,繞過酆櫟再次看向秦妙蘇:“啊,原來是侯夫人!我在月氏國就聽聞中原女子溫婉如水,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及真實之萬一。”
這人還真是個膽大包天,而且冇有眼力見的。秦妙蘇臉頰微紅,對這直白的讚美感到窘迫。可就算覺得他的做法不合適,這也是在極為莊重的場合。秦妙蘇還是福身還禮:“親王殿下過譽了。”
查理還想說什麼,阿爾丹輕咳一聲,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查理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轉向酆櫟行了一個正式的禮。
酆櫟礙於麵上的禮節,也回了禮,神色卻透著淡漠。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遠道而來,想必旅途勞頓。已在府中備好茶點,請隨我來。”
眾人向轎子的方向走去,查理卻故意放慢腳步,與秦妙蘇並肩而行。他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秦姑娘,您的眼睛比月氏國最珍貴的寶石還要美麗。”
秦妙蘇心頭一跳,不知如何迴應這突如其來的讚美,隻得低頭加快腳步跟上酆櫟。身後傳來查理輕輕的笑聲。
進入淮州的禮賓院,早有仆役備好宴席。酆櫟請阿爾丹上座,自己陪坐一旁。秦妙蘇本應坐到女眷席位,查理卻出人意料地請求:“能否請侯夫人也一同入席?我對中原文化十分嚮往,想請教一二。”
酆櫟眼中閃過不悅,如冰錐一般的眼神刀向查理。秦妙蘇感受到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火藥味。她縮縮脖子,心裡奔騰而過無數頭草泥馬:勞煩這位異國王爺彆再繼續作死了好麼?不然她晚上怕是又要吃苦頭了
阿爾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他身為主使,對中原的文化十分熟悉,知道這裡的男女恪守禮節,授受不親,不似他們那邊的風俗開放大膽。
可查理也冇提什麼很過分的要求,再者他是國王的親侄子,當著眾外人的麵不便掃他的顏麵。阿爾丹急速思量一番,笑道:“侯爺,還有知州大人你們有所不知,我們這位親王平日對中原的文化最是興趣濃厚。冇來之前就叫嚷著要過來一睹風采,現在來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瞭解更多。剛來的路上賀大人介紹說,侯夫人懂番語,所以親王殿下可能覺得便於和她交流,特地想要夫人也入席講解一二。”
淮州的知州邱鶴鳴豈能不知阿爾丹這是在打圓場,雖然給出的理由也不怎麼能讓人信服,但兩國交涉,既然對方給了台階,自然也不能裝看不到。
可是現在威遠侯還在這呢,事關他的夫人,不知他會是什麼反應。邱知州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怯怯看著酆櫟。
聽到查理的要求,酆櫟自然臉色更加沉鬱,指尖捏緊了杯口。
邱鶴鳴見酆櫟半晌不答,屋裡一時陷入可怕的靜默,場麵尬得人腳趾扣地。他擦了把冷汗,艱難擠出一絲微笑:“既然查理親王想瞭解我們的文化,自然是十分欣喜。侯爺您看”
“好!我同意。”
邱鶴鳴鬆口氣,這位看著全身散發寒氣的侯爺終於同意了。可隨之他心都快崩裂了,隻因他看到酆櫟手中捏著的杯子好像裂開了一條縫!
“!!!”他在心中尖叫,希望這位可怕的侯爺事後不要將責任歸到他身上啊,他也不想幫查理說話啊,要不是皇上派下的任務,誰想趟這渾水呢?
幾人臉上絢爛多彩的顏色秦妙蘇自是看得清楚,她在心裡無奈歎氣,緩緩走到查理身邊坐下。
查理得逞,笑得燦爛,宴席開始後,席間侃侃而談:“我們的‘銀月號’是用月氏國特有的樹木建造的,船底的弧度經過特殊設計,即使在最狂暴的海浪中也能保持平穩。”
這位異國王爺雖行事有點莽撞,可當他說話時,那雙藍綠色的眼睛會閃閃發亮,配合著手勢,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中原男子少有的熱情與活力,惹得其他女眷頻頻側目。
一名女眷聽得入神,不自覺地問道:“那船首的雕像是什麼神獸?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形象。”
查理見自己說的話引起了興趣,嘴角上翹道:\"那是我們傳說中的海狼神,狼頭象征力量與智慧,魚身代表駕馭海洋的能力。傳說中,是海狼神教會了我們祖先造船航海的技術。\"
他的講述生動有趣,當說到月氏國人如何依靠星辰導航橫渡大洋時,他的雙手在空中劃出星圖的軌跡,眼中閃爍著航海家的熱情。
眾女眷驚呼:“親王殿下真是見多識廣,令人佩服!”
邱知州努力配合裝出笑臉,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不和諧的聲音,側目一看,瞳孔皺縮。
侯爺手中的杯子碎掉了。
明明今日氣溫算熱,可秦妙蘇坐在轎中隻覺溫度寒冷,還伴有冷風肆意呼呼狂刮。不用說,可以將人凍成冰的風就來自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人。
秦妙蘇幾乎是夾著聲音問道:“侯爺?吃醋了?”
“冇有。”酆櫟眼也不擡,硬邦邦拋出一句話。
“是麼?可我怎麼無端地覺得這麼冷呢?哎喲,快凍死我了。”
“那我走?”
“彆,哎呀,生啥氣啊?何必和他一個黃毛見識。人家目的是來送鏡子,待幾天就走。”
“看不得他嬉皮笑臉,油嘴滑舌的樣!”
“那要怎樣你才消氣嘛?都聽你的。”
酆櫟視線掃過來,將秦妙蘇從頭至尾打量了遍。
雙手抱住胳膊,秦妙蘇往旁退縮,驚恐道:“難道你想在這?這比在書屋還要四處透聲啊”
“我是想你換身衣服,乾脆下次出門做男人打扮。”
“?”
酆櫟又搖搖頭:“不行,做男人打扮你也是看起來風流俊俏,還多了一絲英朗。”
“”
“不如蒙著麵吧。不行,半遮半掩的更能勾人心魄。”
“”秦妙蘇就看著他這麼陷入自我矛盾,一會東一會西,好怕他會魔怔
酆櫟糾結了一路,到了下榻的府邸,他依然板著臉。秦妙蘇使出了她前世在宮中不得已學的媚人的功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讓這小子眉頭鬆了點。
啊!她不容易啊,還以為這輩子都用不著那些招數呢!累了一天,她早已精疲力竭,一沾到枕頭她就睡了過去。可剛閤眼,她就感到那股熟悉的溫熱的濕感在她肌膚上滑動,下一秒,胸前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她雖然閉著眼,也知道身邊的人在乾什麼了。可她實在是太困了,依然閉眼不想有什麼動作,四仰八叉躺著任憑身上的人在擺弄。
果然,男人都是麻煩的動物。她不想伺候了,隻想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覺得身上冇了動靜,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硬生生將她從夢裡拽了出來。她揉揉眼,看到酆櫟也一臉迷惑。
“侯爺,大事不好了,”門外傳來冷鋒急促的喊聲:“剛邱大人差人來報,寶鏡被盜了!”
這個訊息猶如一個驚天巨雷在兩人耳邊炸響,秦妙蘇驚得嘴都合不攏:“寶鏡丟了?”
酆櫟也震住了,喃喃出聲:“怎麼會?守衛寶鏡的都是宮裡一等一的高手,誰有這個本事?”
兩人睡意全無,急忙穿好衣服往官署趕,卻在半路遇到了邱鶴鳴。
淮州的這位知府已經年過半百,此時焦急得連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條:“侯爺,我的手下說賊人往碼頭跑了。”
一隊人馬又往碼頭趕,路上邱鶴鳴詳細述說了鏡子被盜的經過。據他說,為了迎接寶鏡,他早防備有不法之人偷盜,特地在府中建了一間密室。為了防止泄密,密室一建好,他就將工匠送去了很遠的地方,並威脅說,要是泄了密,他必然不放過他們。
除此之外,官府外圍還有酆櫟帶來的大內侍衛看守。
可盜寶的賊人竟如此神通廣大,還是盜走了鏡子。邱鶴鳴邊說邊擦汗:“這下要如何是好?若是寶鏡丟失的訊息傳到了皇上那裡,我們都要人頭不保啊!”
酆櫟冇理他喋喋不休的怨聲,隻管趕路。秦妙蘇怕刺激到邱知州此刻脆弱的心靈,湊過去低聲問道:“邱大人,不知貴地有冇有和大殿下走得近的人?”
“大殿下?陛下的長子?”邱鶴鳴想了一下道:“我聽聞淮州最大的鹽商馬家與他交情匪淺。不知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冇什麼,我就是好奇。因我聽聞大殿下英才豪傑,又得陛下青睞,結交甚廣,所以問一問。”
“這樣啊,傳聞不虛,大殿下確實與馬家有往來。”
秦妙蘇又到酆櫟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悄悄道:“侯爺,你覺的這次會不會又是李鄴成他們搗的鬼?”
酆櫟眯了眼:“等到了碼頭再說。”
碼頭處火光耀眼,定睛一看,查理已經帶人先一步來了這裡。
他看到酆櫟他們來了,上前道:“見過侯爺,夫人,邱大人。我帶著人追過來,看到他們乘船逃跑了,船帆上還寫了一個‘馬’字。”
秦妙蘇差點驚撥出聲,果然!又是李鄴成暗地裡使詐。
邱鶴鳴:“親王殿下可看清楚了?”
“錯不了,看得非常清楚。難道是姓馬的人盜走了鏡子?”
邱鶴鳴也犯難了,當地唯獨買的起船的隻有一戶馬家,正是此地最大的鹽商,馬升家。他們為何要這麼做?邱鶴鳴雖遠在淮州,可俗話說人往高處走,他也時時夢著去京城做官,因而非常關注朝廷動向,知道李鄴成與威遠侯現在水火不容,幾番明爭暗鬥後,李鄴成竟然處在很不利的位置。
難不成是他指使的馬家?
“不對,不是他們。”
眾人聞言一驚,看到酆櫟蹲在不遠處的沙灘上繼續道:“你們看,跑往碼頭方向的腳印淩亂,腳印也不深。而這邊卻還有一串腳印,印跡較深,且更規整。”
查理挑了挑眉:“那又怎樣?”
酆櫟睨了他一眼:“想不到麼?這說明,往這邊走的這串腳印手裡抱了東西,而且比較貴重,因此他不敢放肆跑動,纔會留下規整的腳印。鏡子並冇有上船,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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