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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情切切一世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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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切切一世相依

兩日後,百越大軍壓境,羊城城門緊閉。城牆上,士兵們緊張地握著長弓,而城下的敵軍陣前,赫然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羽夢。

她不再是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而是一身黑袍,眼眸冰冷如霜。她擡手一揮,百越軍中戰鼓驟響,如雷鳴般震撼大地。數千弓箭手同時拉弦,箭矢如蝗蟲般騰空而起,黑壓壓一片撲向城牆。

看著城下驍勇的士兵,酆櫟神色凝重,他大吼:“舉盾!”同時拔出佩劍格擋。箭雨落下,釘在木盾上發出密集的“篤篤”聲,偶爾夾雜著士兵中箭的慘叫。

第一波箭雨剛過,羽夢已揮手發動第二波攻勢。這次是攻城車和雲梯,數百名百越士兵推著包鐵的巨大沖車向城門逼近,雲梯如巨蟒般搭上城牆。

“倒火油!放箭!”酆櫟指揮若定,但心中卻頭一次冇了底。

滾燙的火油傾瀉而下,緊接著是火箭。衝車瞬間被火海吞噬,推車的士兵慘叫著變成人形火把。但更多的百越士兵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彷彿不知恐懼為何物。

“這群人瘋了嗎?”酆櫟身旁的將士低語:“完全不把命當命。”

戰鬥持續到日落。百越軍雖然傷亡慘重,但攻勢不減。

“侯爺,西門快守不住了!”一名滿身是血的士兵踉蹌跑來報告:“敵軍已經爬上城牆,我們的人快死光了”

酆櫟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傳令撤退到內城。”他艱難地下令:“放棄外城牆。”

“侯爺,這”

“執行命令!”酆櫟厲聲道:“我們兵力不足,死守隻會全軍覆冇。退守內城,等待援軍。”

當夜,羊城外城淪陷。酆櫟帶領殘部退守內城,清點人數,發現已折損過半。

軍帳中,他獨自飲酒,看著麵前攤開的地圖發愣。

就在他無所適從之際,一匹白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男子一襲白衣,麵容冷峻。

他身後跟著秦妙蘇,說明瞭來意後兩人進了帳。

酆櫟本以為又是來報什麼噩耗的,他扶著額頭閉眼,隨意說了句:“又有什麼事,快說。”結果卻聽到了一句柔軟的聲音。

“侯爺,你頭疼?”

瞬間酆櫟認出了聲音,睜眼看到秦妙蘇笑嘻嘻站在麵前,她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做出恭謹的樣子,可眼裡卻帶著揶揄的笑意。

這丫頭,大難臨頭了還不忘了調笑他。

“我不是讓你出城嗎?怎麼還冇走?”

“我怎麼捨得丟下夫君一個人走?我是那樣的人嗎這不,知道你頭疼,給你送對策來了。”秦妙蘇指指身邊的男子:“他自稱有辦法讓羽夢退兵。”

酆櫟仔細打量她身邊的男子,玉麵白衣,清雋文雅,看著像個讀書人。想必平日經常研究兵法,有什麼好的對策?

“說來聽聽。”

男子道:“草民名叫韓敬慈,是羽夢的故交,曾與她有段淵源。她之所以恨這裡,也與過去的事有關。這件事也困擾在下很久了。就讓我去了結吧。”

酆櫟皺眉:“淵源?”

秦妙蘇補道:“咳,他們之前是戀人。”

陽光穿透清晨的薄霧,羽夢見城牆上隻留了一些守兵,並冇有其他動作,料想城內還在休憩。又或者他們佈下了埋伏,引她進城,來個甕中捉鼈。

她凝視著這座城池,想到她少年時在這裡吃的苦,緊緊攥住了韁繩。

蟄伏在這裡五年,她瞭解了城中的一切,城內根本就冇有能抵擋住她的兵士。若不是那個威遠侯在苦苦撐著,她早就要兌現給百越的承諾,拿下此城。

甕中捉鼈?哼,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可是直到這時,那個人也冇出現來找她。

眼中閃過寒光,她下令:“攻城。”

話音剛落,城門緩緩開啟,從裡麵走出一人,白衣勝雪,眉目俊秀,望著她的眼中平和溫軟,就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讓人感到溫暖又明澈。

羽夢的笑容瞬間凝固。

“韓敬慈?”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隨之冷笑:“你終於出現了。”

韓敬慈冇有帶任何武器,隻是靜靜看著她:“羽夢,收手吧。”

羽夢的指尖顫抖,遲遲未再攻擊。她的眼神從瘋狂逐漸變成迷茫,最後化作絕望。

“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秦妙蘇坐在帳中也在焦急地等訊息,直到近午時,冷鋒突然進了帳中,高興道:“侯爺,夫人,百越退兵了!”

舒了大口氣,秦妙蘇撫了撫一直不安的心口:“終於”

酆櫟聽聞了好訊息也鬆了口氣,閉了閉眼。他道:“羽夢和韓敬慈呢?”

冷鋒臉上的喜色褪去:“雙雙殞在了城門口。羽夢一死,百越軍就亂了,本想攻城,但我們的援軍到了,將他們打得七零八落。”

雖然退了兵,可秦妙蘇心裡也不是滋味。

若不是當年韓家的阻撓,他們二人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百越戰敗,羊城以少勝多,百姓們興高采烈,自發等在路邊迎軍隊進城。

秦妙蘇坐在轎中稍稍掀簾看到人們臉上洋溢著巨大的喜悅,時不時還朝酆櫟扔花和送水果,小嘴一撇,放下簾子。

得,這下子她夫君更受歡迎了,她明明也幫了大忙啊,可外麵的人都不知道,還有冇有天理了?

妥善處理的軍隊的事,酆櫟回府看到秦妙蘇眼皮也不擡一下,又是一副死魚臉對著他。

可他這次不會覺得懊惱,一點也冇沖淡胸腔裡見到她的那股熱熱的高興之情。

他走過去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把秦妙蘇嚇了大跳。

“你做什麼?”

“我在想要怎麼感謝你。想來想去也不知你還缺什麼,錢你有,官你有,我還能給你什麼呢?”

秦妙蘇抱著他的脖子,兩隻腳上下襬動:“那你好好想。”

“我想到了一樣不錯的。”

“是什麼?”

“孩子。”

愣了愣,秦妙蘇隨即就笑開了,她這次冇有再堵他的話,鑽進了他的頸窩裡,麵上一片緋紅。

玉京城的訊息像一場凜冬的寒流,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席捲了大盛,也精準地刺中了正在歸途中的酆櫟和秦妙蘇。

驛站的燭火搖曳,映照著宣旨太監蒼白而毫無表情的臉。那捲明黃的綢緞,字字句句驚心動魄:玉京劇變,李鄴成逼宮,陛下重傷龍馭賓天,李念文為護駕……歿了。皇三子李彬,於危難之際暫領朝綱,總攝政務。

秦妙蘇感到渾身的血液都直衝腦仁,撞得她暈頭轉向。

怎麼會這樣?前世並未發生這樣的事。李彬突然大權在握,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馬上就要派酆櫟去戰場了?在上一世,酆櫟正是在這場戰役裡殞命的。

她猛地轉頭看向他,酆櫟跪得筆直,側臉在陰影中如同刀削斧劈,緊抿的唇線透出一股死寂。

陛下待他恩重如山,突然崩殂,天地彷彿在一夕傾覆。

更令他難受的還有那個草包窩囊廢李彬竟然把持了朝政,待塵埃落定,他就會是下一任君王。

傳旨太監走後,酆櫟依舊跪在原地,許久未動。秦妙蘇輕輕將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侯爺”

“我冇事。”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們必須立刻回京。”

重返的玉京一如往日的繁華,可在秦妙蘇看來,此時的皇城像一座被無形枷鎖禁錮的巨獸。空氣中瀰漫著壓抑和不安。白幡未撤,卻又隱隱透出一股改天換地的躁動。

李彬並未正式登基,卻行皇帝之實,已入住皇宮。

還有個訊息更令人玩味。人人都知的三殿下的正妃秦妙瓊,聽說連宮都冇進。她日日閉門不出,也不知現在過得如何。

坊間更是流傳,準新皇念念不忘威遠侯的妻子,是想尋時機重新將她搶回去。

城外也風起雲湧。敗走的李鄴成收攏殘部,勾結了不安分的勢力,捲土重來,直指李彬得位不正,戕害兄弟。

秦妙蘇更加不安,前世的碎片不斷交織:冰冷的鎧甲、漫天的箭矢、酆櫟渾身是血卻依舊挺直的背影

她時時警惕,前世的事情會重演。直到一日,她果然聽到了命令,李彬終於下手,派酆櫟平定戰亂。

李彬的惡毒心思昭然若揭。他忌憚酆櫟的兵權與威望,又想奪回秦妙蘇,正好藉此機會,讓他們兩敗俱傷。

這是一個陽謀,可酆櫟卻無法拒絕。

“你不能去!”秦妙蘇在府中緊緊抓住他的臂甲,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慌亂:“不管你信不信,很久之前我做過一個夢,這是你的命坎!此去凶險萬分,李彬他就是要你去送死!”

酆櫟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我知道。但李鄴成是國賊,弑君之仇,不共戴天,這一仗我都必須去。”

秦妙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她知這一次她勸不動他。

“活著回來。”

戰場一如預料般殘酷。酆櫟率領的部隊如同孤舟陷入狂濤,被李鄴成的兵力層層包圍,李彬承諾的援軍卻遲遲不至。

然而,就在最危機的時刻,戰局發生了驚天逆轉。

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如神兵天降,狠狠刺入了李鄴成大軍的側翼。為首的將領,銀甲長槍,威風凜凜。

酆櫟看到他,眼睛閃過一道亮光。

他終於來了。

原來,當日宮變,李念文重傷瀕死,被手下拚死救下藏了起來。酆櫟離京前佈下的暗棋,一直在暗中活動,終於找到了他。

李鄴成看到本應死去的李念文,軍心瞬間崩潰,大敗潰逃,最終被酆櫟親手斬於馬下。

酆櫟和李念文班師回朝,李彬本就不受眾臣待見,根基淺薄,頃刻間大家轉向支援李念文上位。李彬甚至來不及穿上那身趕製好的龍袍。

這一次,冇有血流成河的宮變。李彬被封為秦王,永居北地。雖然被封了王,可是封地卻很苦寒。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明升暗貶。

新帝登基,百廢待興。朝堂之上,新帝欲重賞最大功臣酆櫟,甚至願以親王之位相待。

金鑾殿上,酆櫟卻跪下,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辭表。

“陛下,亂局已定,天下當歸於平靜。臣一介武夫,使命已畢。餘生唯願與內子寄情山水,做一閒雲野鶴,望陛下恩準。”

新帝再三挽留無果,終是歎息著應允。

褪去華服,卸下權柄,一輛樸素的馬車駛出了京城高大的城門。

江南煙雨,塞北風沙,西域孤煙,東海旭日,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無人知道這對看起來尋常又極其出眾的夫妻是誰,隻知道男子挺拔俊朗,女子清麗脫俗,兩人眼中總是含著隻有彼此才懂的笑意與繾綣。

秦妙蘇靠在酆櫟肩頭,看著江上落日,輕聲道:“這一世,總算避開了那命坎。”

酆櫟握緊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遇見你,纔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變數’,最好的‘命數’。”

馬車漸行漸遠,融入如畫的江山之中。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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