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求生從劫機開始 第10章 鯊嘴昇天
這時黎明曙光已顯,天際線暈開一抹慘淡的魚肚白。
光線卻依舊昏沉得像蒙著層臟紗,鹹腥的海風卷著寒意往骨頭縫裡鑽。
我們四個人擠在礁石上,牙齒打顫的聲響混著海浪拍石的轟鳴,凍得渾身肌肉都繃成了硬疙瘩。
屋漏偏逢連夜雨!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水麵下掠過的巨大陰影,定睛一看,礁石四周已然被五六隻大白鯊圍得密不透風。
它們灰黑色的背鰭像出鞘的彎刀,在波麵上劃開一道道冷冽的弧線。
渾濁的眼珠半露在水麵,死死鎖定著礁石上的活物——大白鯊視力雖差,卻是天生的機會主義掠食者,僅憑輪廓和氣味就能鎖定目標。
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當年在荒島炸掉紅十字船後,也是這樣被嗜血的海獸圍堵。
不過那時身邊有足量的炸彈,身邊的幫手們個個能征善戰。
哪像現在,身邊一個是遇事隻會發愣的傻子,還有個胳膊中彈、語言不通的土著女人,連半點配合都指望不上。
我急著聯係秦嵐他們,手忙腳亂摸遍全身,才發現藏在發間、麵板等四個監視器全成了廢鐵——螢幕碎裂,指示燈死寂,顯然是昨夜滾落洞穴時,被排山倒海的落石撞得徹底失靈。
更要命的是,我們隨身攜帶的三把手槍也不見蹤跡,想來是早就掉進了黑暗的洞穴深處。
借著微弱的晨光極力遠眺,沙灘就在一公裡外的地方,可這短短一公裡此刻卻像隔著生死天塹。
我們立足的礁石不過一張八仙桌大小,剛夠四個人勉強站穩。
離水麵更是隻有半人高,稍不留神就會栽進海裡,淪為鯊魚的美餐。
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更糟糕的是,土著女人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鮮紅的血珠滴進海水裡,像一滴墨融進清水,瞬間擴散開來。
鯊魚的嗅覺比獵犬靈敏百倍,這濃鬱的血腥味無疑是最致命的誘餌,引得它們愈發焦躁,尾鰭拍擊水麵的力道越來越大,濺起的浪花打在腿上,涼得刺骨。
土著女人蜷縮在礁石角落,黑亮的眼睛裡寫滿恐懼,死死盯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動作。
她十有**是在想,我們定會把她丟進大海當誘餌,用她的命換我們逃出生天——換作旁人,或許真會這麼做,可看著她傷口處滲出的血泡,我們怎麼下得了手。
「嘩啦!」
就在這時,一頭體型格外龐大的大白鯊率先失去了耐心。
它猛地從洋麵躍起,青灰色的軀體帶著水光劃過半空。
它張開的大嘴裡滿是匕首般的尖牙,涎水混合著海水滴落,直衝著礁石上最脆弱的土著女人撲來。
好在我拉住了發呆的她,大白鯊撲了空!
我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在身上亂摸,指尖突然觸到屁股後麵藏著的硬物——是把匕首!
那是在荒島時我們自己鍛造的工具刀,刀刃被磨得鋒利無比,是秦嵐臨走前悄悄塞給我的,慌亂間竟忘了這茬。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沒等我反應過來,第二頭饑腸轆轆的大白鯊已然飛出洋麵,精準地咬住了土著女人的粗布衣衫。
隨著它脖頸猛地一甩,「嗤啦」一聲,女人的衣服瞬間被咬成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進海裡。
她整個人一絲不掛地暴露在晨光裡,麵板白得像被剝了殼的雞蛋,卻在鯊魚的拉力下朝著水麵墜去。
「快!」
沈離歌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女人的胳膊往回拽,指尖剛攥住皮肉的瞬間,鯊魚的尖牙已擦著她的腰側咬空,濺起的海水帶著腥氣噴了我們滿臉。
若非這千鈞一發的拉扯,她十有**已經被吞進鯊魚的胃裡。
趁著這間隙,怒從膽邊生!
我攥緊匕首,借著礁石的高度縱身一躍,穩穩騎在了剛甩脫衣衫的那頭大白鯊背上。
冰涼滑膩的麵板在掌心蠕動,它立刻察覺了異物,開始瘋狂扭動軀體。
我死死按住它的頭頂,記起曾聽聞鯊魚的眼睛是最致命的弱點,在電光火石之間,將鋒利的匕首狠狠紮進它的右眼!
「噗嗤」一聲,刀刃沒入血肉的悶響混著鯊魚的嘶吼炸開。
我不敢停歇,手腕翻轉,拔出匕首又狠狠刺向它的左眼。
大白鯊痛得瘋了般翻滾,巨大的尾鰭拍起丈高的浪花,如雪堆崩塌般砸向四周。
我終究抵不住這股蠻力,被狠狠甩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礁石邊緣,胸口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哇」地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碎石。
正是這拚命一擊,讓大白鯊的兩隻眼睛都成了血窟窿,濃稠的黑血汩汩湧出,在海水中迅速蔓延。
鯊魚同類相食本就是刻在基因裡的習性,早在三億年前就有鯊魚相互捕獵的痕跡,這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像號角般引來其他幾頭大白鯊。
它們早就饑腸轆轆,立刻放棄了礁石上的我們,瘋狂地圍向那頭受傷的同類。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抹掉嘴角的血跡,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拽住驚魂未定的傻子,沈離歌則拉起蜷縮的土著女人,朝著遠離鯊魚群的方向縱身躍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瞬間浸透衣衫,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
我們拚儘最後一口氣,朝著沙灘的方向飛一般遊去。
海浪在身後追逐,彷彿死神的腳步聲。
剛遊出幾十米,身後就傳來更劇烈的水聲。
回頭望去,隻見更多的大白鯊撕開波瀾,踏浪而來,十幾道背鰭在渾濁的海水中攢動。
不過片刻功夫,那頭受傷的大白鯊就被同類啃噬殆儘,隻剩下一具慘白的骨架緩緩沉入海底。
附近的水域被攪得一片混濁,分不清是血還是沙。
不知遊了多久,腳掌終於觸到了鬆軟的沙灘。
我們精疲力儘地爬上岸,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個有氣無力地癱軟在沙地上。
我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口起伏得像要炸開,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好險啊!」我緩了半天,才勉強抬起手摸了摸脖子,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土著女人蜷縮在一旁,海水將她身上的汙穢洗得乾乾淨淨,居然是一個異域風情的女人。
可那白皙的麵板此刻卻白得像紙,嘴唇毫無血色。
最讓人揪心的是,她胳膊上的子彈傷口還在不停冒著黑色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