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嬌甜軟糯,暴君大大心尖寵 016
洗冷水澡
養心殿的龍床寬大無比,躺五六個人都綽綽有餘。
阿梔又喝了禦醫開的驅寒藥,發了一身汗,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但藥力作用下,她昏昏欲睡。
宮人早已為她備好了溫水淨麵,換上了柔軟的寢衣。
元朔處理完最後幾份奏摺,沐浴完畢,走進內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嬌小的人兒蜷縮在龍床裡側,墨發鋪散在明黃色的枕蓆上,襯得小臉愈發瑩白。
她似乎已經睡著了,長睫如蝶翼般垂下,呼吸清淺,懷裡還下意識地摟著一角被子,毫無防備,純真得惹人憐愛。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駐足凝視。
燭光柔和,勾勒出她精緻的側臉輪廓。因為生病,她唇色有些淡,微微嘟著,彷彿在無聲邀吻。寢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段纖細優美的脖頸和隱約可見的精緻鎖骨……
元朔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眸色逐漸轉深。他不是聖人,更非柳下惠。他是正常的男人,且是一個佔有慾極強、心思深沉的帝王。美色當前,又是他唯一不排斥、甚至心生悸動的女子,身體最本能的反應來得迅猛而直接。
他伸出手,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細膩的臉頰,卻在最後一刻生生頓住。
腦海中閃過她白日裡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卻固執等待的模樣,閃過她喝薑湯時委屈巴巴的淚眼,也閃過她此刻因病而弱的睡顏。
她還太小,還沒及笄呢,心性如孩童般單純。她對他全身心的依賴和信任,像一捧清澈見底的山泉,不容絲毫玷汙。
而他,雙手沾滿血腥,內心陰暗偏執,竟因為她,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不忍”和“珍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燥熱和慾念,動作有些僵硬地掀開被子,在她外側躺下。
儘量保持著距離,但少女身上淡淡的、混合著藥香和梔子花清的甜軟氣息,依舊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息,考驗著他的自製力。
就在他以為她已經睡著時,阿梔卻忽然動了動,翻了個身,麵朝他這邊,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和鼻音,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陛下……”
元朔身體一僵,聲音喑啞地“嗯”了一聲。
“陛下……”她又喚了一聲,似乎隻是確認他在身邊,然後迷迷糊糊地小聲嘀咕,“有點熱……”
說著,她竟無意識地循著一股清涼之感,往他這邊蹭了蹭,一隻小手摸索著搭在了他的胸膛上,甚至還滿足地輕輕蹭了蹭。
許是元朔身上的帝王之氣能治癒阿梔的病,阿梔隻覺得一靠近元朔就好舒服。
轟——!
元朔隻覺得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溫香軟玉主動投懷送抱,少女柔軟的身體隔著薄薄的寢衣貼著他,那隻小手放置的位置更是要命!他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如鐵,呼吸驟然粗重起來,眼底燃起駭人的烈焰,幾乎要將一切焚燒殆儘。
他猛地抓住她作亂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睡夢中的阿梔不舒服地蹙起了眉,發出細微的嚶嚀。
這聲嚶嚀如同冷水,稍稍澆熄了元朔的一些狂躁。他看著她蹙起的眉頭,最終還是咬牙,極其艱難地、一點點鬆開了她的手腕。
但他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煎熬。
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幅度之大,帶起一陣風。
阿梔被這動靜驚得睜開了些眼睛,茫然地看著他:“陛下?”
元朔背對著她,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壓抑到了極致,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沈雲梔,你給朕聽好了。”
“嗯?”她困得眼皮打架。
“在你及笄之禮正式完成之前,”他頓了頓,幾乎是用了畢生的克製力,才繼續道,“朕不會碰你。”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也是給他自己劃下的底線。
阿梔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隻是模糊地知道陛下不會趕她走,於是放心地、軟軟地應了一聲:“哦……好呀……”然後腦袋一歪,又沉沉睡去,嘴角還帶著安心滿足的淺淺笑意。
元朔聽著身後傳來均勻清淺的呼吸聲,額角青筋直跳。
他霍然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衝向了淨房。
深夜的淨房內,很快傳來了冰冷的水聲,持續了許久……
翌日清晨。
元朔頂著一夜未眠、欲求不滿而帶來的濃重黑眼圈和一身低氣壓起床更衣。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伺候的太監宮女個個噤若寒蟬,動作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明顯心情極度不佳的陛下。
而龍床上,阿梔卻睡得小臉紅潤,氣息香甜,一夜好眠,風寒似乎都好了大半。直到元朔去上朝了,她才悠悠轉醒。
賈嬤嬤帶著惜花惜露進來伺候時,臉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激動。又是一夜留宿!這簡直是天大的恩寵!
“老奴恭喜小主,賀喜小主!”賈嬤嬤笑著上前行禮,親自扶她起身,“小主感覺身子可大好了?陛下真是疼惜小主。”
阿梔揉著眼睛坐起來,想起昨晚陛下說的話,雖然不太明白陛下為何突然那樣說,但陛下說了不會趕她走,她就很開心。
她衝著賈嬤嬤甜甜一笑:“嗯!陛下好!阿梔睡得好香!”
賈嬤嬤隻當小主承寵後心情愉悅,笑得更開了,連忙和宮女們一起殷勤地伺候她梳洗穿衣,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回宮後要如何調養小主的身子,以備將來。
養心殿外,朝陽初升,卻驅不散元朔周身的低氣壓。他邁著大步走向金鑾殿,一想到朝堂上那些瑣事和奏摺,心情更加煩躁。而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那個此刻正在他龍床上酣睡、全然不知攪亂了何池春水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