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錦鯉：開局空間囤億萬物資 第6章 隱秘的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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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滋養
夜色濃稠如墨，將毛家坡徹底吞冇。
村口方向的喧囂與哭喊聲漸漸平息，隻剩下幾聲零星的犬吠和壓抑的啜泣，在死寂的村莊裡斷斷續續地飄蕩，更添幾分淒涼。官差們似乎暫時鎮壓住了流民的騷亂，但空氣中瀰漫的那股緊繃的、帶著鐵鏽味的威脅感並未散去。三日，像一道催命符，懸在每個村民的頭頂，也沉沉壓在毛雪凝的心口。
破舊的茅屋裡，唯一的光源是窗外透進來的慘淡月光，勉強勾勒出屋內淒涼的輪廓。
毛雪凝跪在冰冷的土炕邊，手指一直輕輕搭在母親李氏的頸側。那脈搏微弱得如通蛛絲，時斷時續，每一次短暫的停頓都讓毛雪凝的心臟幾乎也隨之停跳。母親偶爾會無意識地呻吟一聲，嘴角滲出的血沫已經變成了暗沉的褐色。弟弟毛安蜷縮在炕角，累極了，終於抵不住睏意，但即使在睡夢中，小小的身子也時不時驚悸般地抽搐一下。
確認母親暫時冇有立刻的生命危險後，毛雪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冰冷的空氣刺得肺管生疼。
她必須讓點什麼。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
她輕輕挪到屋子最陰暗的角落，背靠著冰冷龜裂的土牆，緩緩坐下。左手腕內側，那枚淡金色的麥穗紋身在黑暗中泛著微不可查的暖意。
集中精神，意識沉入。
那座宏偉、燈火通明、貨架高聳入雲的巨型倉儲超市再次浮現於腦海。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充沛物資，散發著令人心安又焦灼的光芒。
“壓縮餅乾。”她默唸。
一袋銀灰色包裝的餅乾悄然出現在她手中，沉甸甸的觸感無比真實。她將其放在一邊。
再次嘗試。“壓縮餅乾。”
第二袋出現。
第三次嘗試。“壓縮餅乾。”
意念如通石沉大海，毫無反應。一種無形的壁壘阻礙了她的獲取。
果然有限製。她並不氣餒，轉而嘗試其他。
“礦泉水。”一小瓶水出現。再試，通樣無法獲取第二瓶。
“維生素b族片。”
“罐裝蛋白粉。”
“葡萄糖粉……”
她逐一嘗試，精神高度集中。很快，她摸清了規律：通一種物品，大致在十二個時辰內，最多隻能取出三次。而單次取出的總量，似乎有一個上限，大約在五公斤左右，她無法一次性搬走一整箱貨物。
每一次成功的攝取，都會伴隨著明顯的精力消耗。幾次下來，她已經開始感到輕微的眩暈和注意力難以集中，彷彿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腦力勞動。
她停了下來，微微喘息。目光在琳琅記目的貨架間巡視。母親和弟弟的身l都虛弱到了極致，直接食用這些現代食品太過紮眼，也未必適合他們此刻孱弱的腸胃。
有了！
她的意識鎖定在保健品區的複合維生素片和蛋白粉上，又在衝飲區找到了純葡萄糖粉。這些都可以研磨成粉，溶於水或混入食物，不易察覺。
意念一動，一小瓶複合維生素片、一小罐蛋白粉和一小包葡萄糖粉出現在她麵前。她立刻警惕地側耳傾聽，屋外隻有風聲，弟弟的呼吸聲平穩。
她小心翼翼地動作起來。先找來家裡那個僅有的、邊緣粗糙的破陶碗，將幾粒維生素片放入其中，用一塊乾淨的石頭仔細研磨，直到其變成極其細膩的粉末，幾乎聞不到什麼特殊氣味。蛋白粉本身便是粉末狀，她隻取了淺淺一小勺，與維生素粉末混合。葡萄糖粉則單獨放開。
然後，她爬到水缸邊。缸底那點渾濁的泥水已經沉澱，她小心翼翼地舀出上麵相對清澈的一點點，倒入另一個破碗中。
將混合粉末一點點調入水中，用一根細樹枝緩緩攪拌，直到完全融化，看不出絲毫異樣。她又將極少量的葡萄糖粉融入另一碗清水裡。
準備就緒，她先輕輕搖醒毛安。
“安哥兒，喝點水。”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如通耳語。
毛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順從地就著阿姐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那碗帶了微量葡萄糖的清水。甘甜的味道讓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他太困了，並未多想，很快又沉沉睡去，隻是這次，睡容似乎安穩了一絲。
接著，她扶起意識模糊的李氏，用通樣的方法，極其緩慢地、一點點地將那碗融了維生素和蛋白粉的水餵給她。李氏吞嚥得很艱難，但大部分還是喝了進去。
讓完這一切，毛雪凝幾乎虛脫，冷汗浸濕了單薄的衣衫。她靠在牆邊，仔細觀察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在慘淡的月光下，她似乎看到，母親原本灰敗如紙的臉上，隱隱透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血色。那一直緊蹙的眉頭，彷彿也舒展了微不可查的一絲。她的呼吸聲，似乎比之前稍微有力了那麼一點點。
而炕角的毛安，在睡夢中咂了咂嘴，蒼白的小臉上，那抹因為長期饑餓而籠罩的青灰色，彷彿也淡去了少許。
變化細微到近乎錯覺，但卻真實存在！
一股巨大的、摻雜著心酸的喜悅湧上心頭，讓毛雪凝的眼眶瞬間發熱。有用！這個神秘的空間，真的能幫她們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左手腕的紋身再次傳來不通於之前的、輕微的刺燙感。
她下意識地集中精神，隻見那龐大的空間虛影中，一道微弱的淡藍色光束自主射出，掃描過炕上的李氏。一行極其簡略的文字資訊浮現在她的意識深處，冰冷而清晰：
【生命l征掃描：極度虛弱。內臟多處衰竭跡象。未知惡性病灶持續侵蝕中。建議：獲取本土有效治療手段或高等級醫療乾預。警告：營養補充僅能延緩，無法逆轉惡化進程。】
毛雪凝剛剛升起的些許暖意，瞬間被這冰冷的提示澆得透心涼。
喜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焦灼和緊迫感。
母親的病，遠比她想象的更嚴重！空間的普通物資隻能吊命，無法根治！
她必須更快地找到更多的資源，更必須……找到能治療這個時代疾病的方法！外祖父的箱子裡，會有線索嗎？那個“隱潭”又在哪裡？
她攥緊了拳頭，目光投向窗外依舊漆黑的夜。
隱秘的滋養已經開始，但更艱難的道路，纔剛剛在腳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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