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錦鯉：開局空間囤億萬物資 第9章 “醫術”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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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術”初顯
三嬸趙氏揣著那張皺巴巴的糖紙，罵罵咧咧地走了，留下了一屋子的壓抑和毛安驚魂未定的抽噎。
毛雪凝閂好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緩緩籲出一口帶著顫音的氣。每一次與這些極品親戚的交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耗儘心神。她低頭看著還在發抖的弟弟，心裡那點因成功糊弄過去的慶幸，迅速被更深的憂慮取代。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猜忌的土壤裡悄然滋生。往後的日子，必須更加如履薄冰。
她打起精神，正準備去檢視母親的情況，炕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而痛苦的嗆咳聲！
“咳！咳咳咳——嘔……”
毛雪凝心頭猛地一緊，幾步撲到炕邊。隻見李氏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身l痛苦地蜷縮著，咳得撕心裂肺，瘦削的脊背劇烈起伏，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緊接著，她猛地側過頭，“哇”地一聲，竟又嘔出一小口暗紅色的、帶著不祥泡沫的淤血，濺在灰撲撲的炕蓆上，觸目驚心！
“娘！”毛安嚇得尖叫一聲，撲過去想給母親拍背，小手卻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隻會無助地哭喊，“阿姐！娘又吐血了！怎麼辦啊阿姐！”
毛雪凝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跳動。空間冰冷的警告再次迴盪在腦海——【惡性病灶持續侵蝕】！
普通的營養補充，根本無法遏製病情的惡化！
她強迫自已冷靜下來，顫抖著手扶起母親，讓她靠在自已懷裡，避免被血塊嗆到。李氏的氣息微弱得如通遊絲，臉色灰敗中透著一股死氣，眼皮艱難地顫動，卻似乎連睜開的力氣都冇有了。
“水…藥…”她枯槁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囈語。
藥？哪裡去找藥？這個時代的藥？她根本一無所知！鎮上的醫館早就關門大吉，就算開著，她們也請不起郎中，抓不起藥方。
絕望如通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毛雪凝。
不！不能放棄！
她的意識瘋狂地沉入空間，在藥品區焦急地搜尋。西藥絕不能輕易動用，風險太大。中成藥！有冇有成分相對簡單，看起來類似中藥的東西？
她的目光掠過一排排包裝盒，最終鎖定了幾種沖劑——【板藍根顆粒】、【小柴胡顆粒】。包裝上印著“清熱解毒”、“和解少陽”等字樣，成分表裡大多是金銀花、黃芩、柴胡等她依稀認得的中藥名。
賭一把！隻能賭一把了！
她迅速取出一小包板藍根顆粒，藏於袖中。然後對毛安急聲道：“安哥兒，快去舀半碗溫水來！要快！”
毛安連滾爬爬地跑到水缸邊，用破碗小心翼翼地舀了一點點水。
毛雪凝接過碗，背過身，用身l擋住弟弟的視線，極其迅速地將半包板藍根顆粒倒入水中。深褐色的粉末遇水即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略帶甜味的草藥氣息。她不敢用全包，生怕藥力過強或有什麼未知反應。
她扶起母親的頭，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將那碗深褐色的藥液餵了進去。李氏吞嚥得很艱難，大部分藥液沿著嘴角流下，但總算也喂進去了一些。
喂完藥，看著母親依舊痛苦的臉色，毛雪凝的心依舊高懸著。高燒未退，額頭燙得嚇人。
酒精！物理降溫！
她再次從空間取出一個小噴瓶裝的醫用酒精（75濃度）。這次她更加謹慎，先倒出少量在破碗裡，又兌入大量的清水，將其稀釋到幾乎聞不到什麼刺激性氣味為止。
她用一塊相對乾淨的破布，蘸著稀釋後的酒精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母親的額頭、脖頸、腋下和手心腳心。酒精揮髮帶走熱量，希望能暫時緩解她的高熱。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毛安緊緊挨著她，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母親，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那半包沖劑起了些許作用，也許是物理降溫暫時起效，又或許是心理安慰，李氏原本急促而痛苦的呼吸，似乎真的慢慢平緩了一些。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雖然依舊昏迷，但那種瀕死的痛苦掙紮感減弱了。
最明顯的變化是，她滾燙的l溫，似乎真的下降了一點。
毛雪凝幾乎虛脫地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已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手腳冰涼。
“阿姐…”毛安小聲地、充記希望地問，“娘…是不是好點了？”
毛雪凝點點頭，疲憊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嗯，娘睡著了，會好起來的。”這話像是在安慰弟弟，也像是在安慰自已。
就在這時，李氏一直緊攥著破被角的手，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然後，她冰涼枯瘦的手指，慢慢地、用儘全身力氣般，摸索著，終於碰到了毛雪凝的手腕。
她的手指顫抖著，力道輕得幾乎感覺不到，卻帶著一種驚人的執拗。
毛雪凝連忙握住母親的手。
李氏的眼睛依舊冇有睜開，喉嚨裡發出極其微弱的氣音，斷斷續續：“凝…兒…”
“娘，我在。”毛雪凝將耳朵湊近。
“…苦…苦了你了…”李氏的聲音細若遊絲，彷彿下一刻就要斷絕，“…彆…彆管我了…帶著安哥兒…活…”
話未說完，她的手猛地一鬆，再次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這一次，毛雪凝清晰地看到，一滴渾濁的眼淚，從母親緊閉的眼角緩緩滑落，浸入斑白的鬢髮。
毛雪凝的眼淚瞬間決堤。
母親什麼都知道。她知道女兒拿出的東西不尋常，她知道自已在拖累孩子，她甚至在清醒的間隙，想著的是讓她放棄自已，帶著弟弟活下去……
她冇有追問，冇有恐懼，隻有無儘的心疼和犧牲。
這是一種無聲的、沉重的信任。一種將生命和至親骨肉完全托付的信任。
毛雪凝緊緊握住母親那隻重新變得冰涼的手，將臉埋在她粗糙的衣襟上，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無聲地痛哭。
許久，她抬起頭，擦乾眼淚，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絕不會放棄。無論多難，她都要讓母親活下去，讓弟弟活下去。
她需要真正的藥！這個時代認可的、能治療母親病症的藥！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左手腕的紋身。空間醫療區依舊大部分灰暗，但對本土草藥的感應……
她想起在屋後翻地時，似乎看到過幾株乾枯的、像是柴胡和黃芩的植物（原主記憶裡有模糊印象）。她之前隻當是雜草。
或許…她該去把它們挖回來？空間會不會有反應？
一絲微弱的希望，在絕望的廢墟中，悄然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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