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弈 黃素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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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瀟壓低帽子,緊緊跟著護衛進入了她方纔在馬車中感覺蜿蜒迂迴的迷陣中。
陣裡,變化萬千,詭異莫測。
隻見那隊長,隨意走了幾步整個陣法瞬間調動起來!迷霧瞬間四起,生門經過隊長的撥弄和調整,更加危險,似透露著的刀鋒,下一刻指著你的脖子。
鳳鳴瀟不懂陣法,隻能死記硬背那步伐,一時間覺得棘手,隻得跟在後麵。
不知雯靜能否順利進來……鳳鳴瀟心下著急,麵色不顯。
她抬起雙眸,瞧著前麵的一行人,眼底殺意四起,手腕的袖箭慢慢滑了出來。
李三百無聊賴地巡視,每天皆是如此。
要他說呀,公子未免太過小心翼翼,素慈山莊固若金湯,那就是有來無回!他打混,往後麵搭話,“二狗,你今日怎的這麼安靜?晚上還來不來一把?”提及打牌,李三略帶睏意的眼神瞬間機靈,他搓了搓手,今天晚上必須讓二狗輸得褲衩子都不剩!”這山莊也就隻能打打牌,姑娘碰不得,那是那些買家的。
最近又盯得緊,又不得下山去找樂子。
李三搖搖頭,硬生生做起了清晰寡慾的。
等過些時日,他一定要去山下大玩特玩幾天。
自說自語半天,“哎?你啞巴了?居然不回我。
”李三疑惑,平日都是二狗子找自己搭話自己嫌棄懶得理他。
如今現在找他搭話竟然不理人,他心裡堵著一口氣,顧不得前方的隊長,擰著眉頭轉身,是對上一雙嗜血的眸子。
鳳鳴瀟一把點住對方的啞穴,在那一雙瞪大了的眼睛中,抬手捏緊了他脖子,青筋凸顯。
手起刀落,袖箭插進去對方的脖子,血跡噴灑出來!前麵的人突然感覺到後頸有一點濕潤,還未開口身體已經倒了下去,鮮血淋漓不儘,竟然生生讓陣法裡的血跡流成了一條彎路。
鳳鳴瀟的臉上血跡斑斑,配上那蒼白似雪的容顏,猶如來自地獄的索命鬼。
她皺了皺眉,血是那鐵鏽一樣的味道,在鼻尖隱隱環繞,她不由加快速度,如法炮製。
在前方的護衛隊長停下了腳步。
不對!怎麼這麼安靜?往日裡屬下總有幾個插科打諢的,雖不至於吵鬨但也不肯定冇有這麼安靜。
血腥味!護衛隊長緊了呼吸,抬手拔刀向後砍去,‘鏗……’。
刀與袖箭對峙在一起。
徐昂雙手握緊了刀柄,一張國子刀疤臉透露著不可置信,“你如何進來的?”他壓低了下盤。
山莊人手緊密,守衛森嚴。
這人是何時進來的?又有多少同夥!可要快點告訴紅姑。
他一揮刀柄迎了上去。
刀鋒處處下著狠手,對方卻身形鬼魅。
那袖箭被一根銀線操控著,如白色的毒蛇,露出獠牙。
徐昂近不了身,他做勢要發訊息,鳳鳴瀟察覺,眼底陰鬱,身形一閃一腳將對方踹進了陣心,銀線快如閃電纏住了對方的脖子,稍稍一用力,脖子浸血。
“不想死,那就乖乖告訴我這陣還有幾個?陣眼在何處?”鳳鳴瀟收緊了銀線。
徐昂痛苦的扭曲了臉,“休……想。
”“呃……”一顆人頭落地。
鳳鳴瀟就知曉對方也不會說實話,直接給了了斷。
深深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回憶剛剛護衛隊長的步伐,握緊了袖箭,站在陣的周邊,自衣袖中飛出了無數根白色的銀線,地上的屍體慢慢站了起來。
以一種奇怪、扭曲、僵硬的姿勢被鳳鳴瀟操控進入陣眼周圍,那被操控的屍體左腳一個用力踏在了一處,迷霧加快了速度。
鳳鳴瀟側身,左手抖了一下,那屍體右腳又踩在另一處,隨即整個身體被操縱往前,踩了一個地方左三處後兩處。
隻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迷霧漸漸散去。
陣破了。
手中的銀線掛了血跡,她皺了皺眉,這次回去,不在皇帝那裡多討一些獎勵,還真是對不住自己。
收回銀線,那屍體哢嚓成了碎塊,場麵一瞬間血腥起來。
鳳鳴瀟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陣。
陣外,位於半山腰處燈火通明,色彩絢麗非凡,月色照耀下竟是人間仙境一般。
這纔是真正的素慈山莊。
懷城眼中的素慈山莊,是救萬千女子與水火的地方,是他們最後的容身之處。
如今卻成囚禁她們的地方。
說起來也真是唏噓。
鳳鳴瀟循著一處,藉著暗色遮掩,提起輕功踏上半山腰。
半山腰曲折蜿蜒,夜晚驟然寒冷。
房間內,丫鬟端著吃食,臉蛋皺巴巴的,十分為難,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夫人,你便吃些東西吧,你若是不吃,待會兒表公子可要罰我了。
”提及表公子,粉月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更加哭泣,“如今表公子占據了整個山莊,底下的人都不敢吭聲,隻能照他所做。
夫人你便吃些東西吧,不管怎樣,身體要緊不是?若是……”她左右看了看,降低了聲音,“若是有朝廷命官過來救我們。
夫人身體反而跟不上豈不是虧了。
這點吃的東西都還是粉瑤姐姐親自為夫人準備的。
”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端起了碗,粉月連忙接過,喜極而泣,“奴婢來。
莫要燙著夫人。
”黃素慈無奈的搖搖頭,說是這麼說,也是這個道理。
但都幾日了,這個山莊自一個月前開始便被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搶了過去,他從未想過真心實意對待的侄子會做出這種事,這種不要良心的事、遭天譴的事!這都是不要緊的。
主要是她對不起那些女子呀,說到這裡便覺得懊悔。
是她無能,識人不清,眼瞎了一樣,竟然察覺不到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有如此的下作心思。
將她這好好的山莊做成了買賣的生意!還害得自己的貼身丫鬟,她飽含淚水,心中苦楚不已,看著粉月,雙手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要是有機會,你和你姐姐一定要出去。
一定要逃離這人間地獄。
”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些女子被一朝賣出去,過著怎樣慘絕人寰的生活!倘若她能出去,一定要將那人生吞活剝了!粉月搖搖頭,“我與姐姐自小便與夫人一起長大,若夫人都不在了我們怎能獨活呢?”黃素慈臉疲倦的厲害,眼底一片青色,素日喜歡著裝打扮的她,如今活得像個犯人一樣被軟禁在這裡。
她摸了摸粉月的臉,歎了一口氣。
她撐著身體,低頭一口一口強迫自己吞下那粥。
抬頭望瞭望窗外的明月,心中尚有一絲希冀,倘若這世間真的有菩薩,請救救那些受苦受難的女子吧。
她們已經夠苦了。
突然!一道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衣訣翻飛,墨發如瀑,粉月被對方的眼神深深扼住了聲音。
黃素慈拉住粉月,目光試探著鳳鳴瀟,從未在山莊裡見過這個人,這麼晚了,自己那表侄子可不會來看她,!更不會派人來看她。
她似有感觸地開口,“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鳳鳴瀟點點頭,指尖抵著唇。
銀線嗖的一下飛出去絞緊鎖鏈,哢嚓一聲,黃素慈便看見鎖住了自己一個月的鐵鏈,便這般輕易的斷了。
鳳鳴瀟開口,語氣低沉,透露著少年獨有的氣勢,“黃夫人,如今這山莊可有地下室?有幾個?這地形圖能否為我畫一個?且這山莊操控手你的侄子,你可知他日常在哪裡辦公?哪些是他管的比較緊的,守衛比較森嚴的地方?”一連串的問題砸得黃素慈暈頭轉向,她張了張嘴,最後搖了搖頭。
一個月變化太大,她也不知外麵變了多少?粉月著急,直接小聲回話:“這些我都曉得的。
”“公子,我馬上為你畫圖。
”她端來文墨,立馬執筆,繼續說道:“一個月前,那位表公子便喜歡在藏經閣裡辦公執事。
奴婢前些日子送過茶水去,那裡時常有一個女子,喜穿紅色,看起來就極不好惹。
另外還有一男子,但他戴著麵具。
奴婢也不敢過多張望。
”快速勾勒出整個山莊的地圖,粉月鬆了一口氣,立馬交於鳳鳴瀟。
望著對方讚賞的眼神,粉月低頭,有些緊張,這位公子長得真俊。
“謝了。
”鳳鳴瀟看著簡略地圖上勾畫的重點,回頭對她們說,“你帶你夫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若見到青衫女子,跟著一行黑色衣服的人。
便說明你們身份有人接納你們。
”話必,身形跳出窗外不見。
依著圖,鳳鳴瀟來到了一處守衛森嚴的閣樓。
還未靠近,一道掌風襲來!危機感來臨,鳳鳴瀟腳尖一轉,翻身躲開,銀線咻的一聲一下直射西去,絞斷了石塊,‘砰的一聲’,石塊粉身碎骨,像炸裂的火花,似一道道利刃劈裡啪啦朝著四周,隨即掉落一地。
紅姑揮出掌風,那掌風勢如破竹,直接打碎了所有向她砸過來的石塊,她冷哼一聲,立於假山上,風掀起了麵紗的一角,露出了暗紅色的下巴,“九殿下,來我素慈山莊也不知會一聲。
倒也顯得我們冇有禮貌了。
”“哦,那要如何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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