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103
玩這麼大?
蘇鸝看著他。
雖然她不會告訴他,她今日擄走戚尋,並非是因為覺得戚尋是隱患,想囚禁戚尋,而是因為她懷疑戚尋原本是他的人。
但,他說的話沒錯。
如果他一早告訴她,他已用毒將戚尋變成自己的人了,確實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周引,我們之間要坦誠,無論是作為盟友,還是作為夫妻。”蘇鸝開口道。
夫妻?
況隱舟眸輝動了動。
她真覺得他們之間是夫妻嗎?
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也不知道如何用言語回她,他點點頭。
蘇鸝看著他:“實話實說,你瞞著我戚尋的事,我心裡是很生氣的。”
“但我也知道,我自己有一部分責任,先前是我一直說要除掉他,你擔心告訴我了,我容不下他,也可以理解。”
“但,周引,並非我有責任就能抵掉你的錯誤,我有錯,你更錯,我的錯不能成為你犯錯的理由。”
況隱舟無言以對,畢竟心中有愧。
他再次點點頭。
兩廂沉默了好一會兒。
蘇鸝再度開口:“所以,以後我們要絕對坦誠,否則今日這樣之事還會發生。”
況隱舟又點點頭:“好。”
“既如此......”蘇鸝起身,握了他的手,順勢將他也拉了起來,然後,牽著他的手往書桌的方向走。
況隱舟不知她意欲何為,被動前行中,視線落在她牽著自己的白皙小手上。
她牽得那般熟稔,牽得那般自然而然。
況隱舟心頭有什麼東西晃動得厲害。
蘇鸝將他按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自己走到他正對麵,拂裙坐下。
況隱舟以為她要讓自己寫保證書。
卻聽到她開口道:“既然要從此坦誠,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坦白,一人說一個隱瞞對方的秘密,輪流來。”
況隱舟:“......”
要這麼玩麼?
“我先來。”蘇鸝挪挪身子,往桌邊靠了靠,一雙手肘交疊放在桌麵上,一副一本正經之姿。
“我知道懸河會口技、會模仿你的聲音,那夜在北地的欣榮客棧,打暈我的人,是他,第二天夜裡,我跟蹤你了,知道你想將臉上用特殊黏膠貼上去的人皮麵具揭下來,沒能如願。”
況隱舟:“......”
玩這麼大?
他完全沒料到她會就這麼將這些講出來。
雖然早就知道她知道,但他還是得裝出很意外的驚訝模樣。
“那夜我是去......”
他剛出聲,就被蘇鸝打斷:“不用解釋!”
她知道懸河模仿他的那夜,他去買黏膠去了。
“隻需坦白事情,理由不重要。”
況隱舟:“......”
“到你了!”蘇鸝看著他。
“今日無論坦白什麼,你都不會生氣,都會原諒嗎?”況隱舟黑眸微凝,望進她的眼睛。
“當然!”蘇鸝回得也快,回完又補充道:“隻要不違揹我的原則和底線。”
原則和底線?
況隱舟垂眸彎唇,心頭微歎。
“說吧。”蘇鸝一副好整以暇等待之姿。
況隱舟默了默。
啟唇:“我雖被那江南商婦養在後宅幾年,但其實與她並未有過夫妻之實,在北地欣榮客棧同你的那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與商婦的身世已經被他做實了,她也肯定派人去江南查過了,沒辦法再改口,他隻能澄清這麼一點。
蘇鸝很意外。
本想問他為何,想到剛剛自己說理由不重要,遂沒問。
心頭輕嗤,自己是個童子雞,竟然還教她要從親嘴開始,說那樣會減輕初次的痛。
怕不是偷偷找書學了吧。
“到我了。”蘇鸝抿唇,略作沉吟,思忖著該怎麼表達。
不能將懸河說出來。
“我知道你殺沈誠,原本的計劃是將他扮作你,讓‘景昌帝’身死,既幫我擺脫了弑君嫌疑,又陷害了宸妃,你自己還可以金蟬脫殼離開,一箭三雕,你沒想到宸妃對我下媚藥,為了救我,你緊急停止了計劃。”
這次輪到況隱舟意外了。
確切地說,是他驚了。
“你如何知道?”
蘇鸝彎唇:“這不重要。”
得保護好懸河。
況隱舟疑惑地看著她,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她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難怪。
難怪她會懷疑戚尋是他的人。
原來是因為知道他想脫身離開,帶了戚尋一起。
隻是,她是如何知道的?
知曉這件事的人,隻有他、戚尋、懸河以及鴉雀。
這三人都不可能告訴她的。
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心頭甚是不解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慶幸她隻是知道他想脫身離開,而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到你了!”蘇鸝拿下顎指指他。
況隱舟默了片刻。
既然她坦白的都那麼石破天驚,那他除了不能坦白那個違揹她原則和底線的,其餘的也不想再瞞她。
抬眸,他啟唇道:“我知道你急於想從我這裡借種,急於想懷上龍嗣,想去父留子。”
這次輪到蘇鸝驚了。
她是真的驚了。
如果說,她急於想懷上龍嗣,可以從她每次都急切地要跟他做那事上看出來,那去父留子,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竟然連她動了什麼心思都知道!
蘇鸝唇瓣動了動,想否認,終是沒說出口。
她有這個心思是事實。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況隱舟學著她方纔的樣子:“這不重要。”
蘇鸝:“......”
況隱舟眉尖輕挑:“我若告訴你,你會告訴我,如何知我原計劃是脫身離開的嗎?”
“那是當然。”蘇鸝頷首。
況隱舟便開了口。
“我推測出來的,你原本那般抗拒做男女之事,突然一反常態,主動要做,且每次都很心急,這就讓我不得不往這方麵懷疑。”
“通常後宮女人想懷上龍嗣,是想母憑子貴,靠龍嗣得寵得勢,你是皇後,我這個假皇帝隻是你的傀儡,你已大權在握,根本不用靠龍嗣。”
“可你還這般急切地求子,我就隻能想到這種可能,去父留子。”
“畢竟我是假冒的,對你來說,這永遠是個隱患,若你懷上龍嗣,到時推稚子登基,讓假皇帝成為過去,你同樣大權在握,還無任何隱患。”
蘇鸝再次驚了。
好縝密的推測。
“該你說了。”況隱舟示意她。
蘇鸝眉眼一彎:“我跟你共一個字,你是推測的,我是猜測的,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