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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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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離開嗎?

況隱舟:“......”

若是彆的事還有可能,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猜的。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呢。”

“沒有,就是我......用了一點點手段,然後猜的。”蘇鸝纖手指尖比劃了一下一點點的大小。

她不知道怎麼說。

不能出賣懸河。

況隱舟瞥著她。

手段?什麼手段?

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也沒打算再強問。

他知道她這是不願意說。

“你是因為覺得我要去父留子,所以想脫身離開的嗎?”蘇鸝問。

況隱舟挑挑眉尖:“所以,現在改問問題了嗎?”

蘇鸝彎唇,以為他不願意回答,下一刻,卻聽得他道:“是,也不全是。”

她怔了怔。

不全是?

“還有什麼原因?”

這次況隱舟彎了彎唇,沒做聲。

蘇鸝想起賢良告訴她的,懸河醉酒後說的話:因為主子覺得自己跟娘娘不可能,娘娘並不心悅他,隻是視他為盟友、棋子。

心中瞭然,她便也沒再追問。

“先前,我以為你有野心,覬覦皇位,想把這個假皇帝坐實,確實動了去父留子之心。”

“但我現在知道了,你並沒有,所以,我......”

蘇鸝伸手,將自己的手覆在況隱舟放在桌上的大手手背上:“我現在是想好好跟你做夫妻的。”

“所以,你能不離開嗎?”她問。

況隱舟不意她如此。

既沒想到她這樣說,也沒想到她這樣的舉措。

桌上八角琉璃燈裡的燭火很亮。

他看著她,見她澄淨的眸子亦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目光殷殷。

他覺得自己喉嚨裡瞬間有什麼東西哽住。

眼睫微顫,他不知如何回她。

夫妻,他們是嗎?

他們能嗎?

他們能好好地做夫妻嗎?

“蘇鸝,”他反手將她的小手裹在掌心:“我現在還不能承諾你會不會離開,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無心皇位。”

這天下,他若想要,他早反了。

何須等到今天。

蘇鸝點點頭。

心中雖有些失望,卻也很清楚他不可能一下子做決定,得要時間好好思量。

她給他時間。

她不強迫他。

——

龍吟宮外麵,夜色蒼茫,宮燈昏黃。

戚尋跟懸河候在門外的走廊上。

見蘇鸝遲遲未出來,懸河有些擔心,挪了兩步,捱到戚尋身側。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他......他們......不會......不會有......有事吧?”

戚尋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

剛剛他複盤了一下,從在知味齋門口見到苟閒開始,一直到方纔,自己的所言所行,覺得應該沒什麼漏洞。

他很慶幸苟閒說皇後有事找他幫忙的時候,他就多了心眼,隨苟閒前去見皇後的路上,他就偷偷食下了月殤。

幸虧那時就食了。

否則後麵根本沒有機會。

雖然藥丸在身,但他又是被迷藥迷暈,又是被點睡穴和定穴,手腳還儘數被綁縛得結結實實,根本沒法拿藥自喂。

當然,也正因為後麵他沒有機會,所以,皇後應該更相信他早已身中月殤。

至於其他的,他應該也沒有漏洞。

隻要方纔內殿裡皇後突然問他的那個問題,他沒回答錯,就應該不會有事。

思及此,他歪頭,壓低聲音問懸河:“我剛剛那樣回答,跟主子說的一致嗎?”

懸河點頭。

不僅點頭,還一臉崇拜地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戚尋高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

內殿裡,蘇鸝看看時漏,見竟已到亥時了,起了身。

“很晚了,你有傷在身,明日還要早朝,快歇著吧。”

況隱舟點點頭。

蘇鸝想起一件事:“對了,三日後我母親生辰,我要回國公府一趟,用了午膳回來。”

況隱舟看著她。

所以現在行程也會跟他報備?

“我陪你去。”

蘇鸝搖搖頭:“不用,不是大壽,隻是一個散生,不宴賓客,就自家人用個便膳。”

“我又不是賓客,”況隱舟聳聳肩:“是你自己剛剛說的,我們是夫妻。”

蘇鸝不意他如此。

她自是欣然看到他這樣。

隻是......

“你是天子,你大駕蒞臨,國公府得準備頂級接待,這樣的話......”

況隱舟知道她要說什麼,將她的話打斷。

“我常服去,以國公府女婿的身份去,你提前也不要告知他們,當日我們直接前往。”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是想看看你的家。”

蘇鸝見他不似玩笑,抿唇默了默。

“好吧,那到時等你下朝,我們一起。”

“嗯。”

——

蘇鸝離開後,戚尋和懸河回到內殿,便看到自家主子坐在書桌旁的琉璃燈下失神發呆。

“皇上。”戚尋開口。

況隱舟才怔怔回神,看向他倆。

兩人等著他說點什麼,卻沒等到,見他似是心中有事,無心其他的樣子,戚尋直接問了:“安全了嗎?”

況隱舟“嗯”了聲,揚揚袖,示意他們退下。

看著兩人行禮離開的背影,況隱舟突然想起什麼,又將兩人喊住:“等一下。”

兩人停住腳,回身。

“皇後知道我們的原計劃是金蟬脫殼離開,我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此事隻有我們幾人知曉,你們仔細想想,會不會說漏嘴過?”

戚尋和懸河都很意外。

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這也太嚇人了吧。

兩人趕快凝神細想。

戚尋確定自己沒說過這方麵的一個字,遂搖了搖頭。

懸河也仔細回憶了下。

定國寺回來後,他與那女人單獨見過說過話的,就一次。

就他提著從沈誠身上扒下來的衣袍和飾物從宮外回來的時候,在回龍吟宮的宮道上,她喊住了他。

他當時什麼也沒說啊!

每次見到那個女人,他就渾身緊張,全神戒備,他怎麼可能跟她說這些。

雖然當時他手裡的包袱掉到了地上,她可能看到了裡麵的東西,但僅僅看到那些,也猜不到他們的原計劃啊!

所以,訊息應該也不是從他這裡泄露出去的。

遂,也搖了搖頭。

見他們兩人如此,況隱舟抬抬手,示意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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