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幻夢的二週目初見殺 第3章 偶然的四次方就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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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號和二號對身體控製權的交接,徐林還發現了一處疑點。
二號,也即是自己初至異世界之時,硬挨多魚的淨靈咒是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的。
但在往後的幾次交手之中,多魚的淨靈咒並不能明顯地對自己造成傷痛,撐死也就是有一些異樣的感覺而已。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嗚嗚嗚……終究是本小姐扛下了一切。)
這說明,當二號初次掌握這具身體的時候,體內仍舊有穿越之魂殘存。正是因為穿越之魂在多魚的淨靈咒之下被剝離,這才造成了他的疼痛。
然而,經過這為期兩週的異世界冒險下來,徐林體內冇有產生任何新的穿越之魂。
這意味著一號與二號有著決定性的不同,也即是能否產生穿越之魂。
但【二號頂替一號】以及【穿越之魂不再產生】這兩件事,誰為因,誰為果,徐林不清楚。
還有一個可以揣摩的點就是教主對於二號的態度。
從多魚的供詞來看,教主對於穿越之魂的不再產生完全不意外,更冇有流露出失望與惱怒。
不僅如此,因為自己無法再產生穿越之魂,教主竟就大手一揮,直接宣佈放自己以及多魚自由。他不僅僅是冇有要追究的意思,更是完全不打算抓自己回去進一步研究亦或是驗證。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教主這般無所謂地放任徐林二號頂著徐林一號的身份活著,要麼是他完全不在乎徐林、多魚二人,要麼就是一號與二號實際為同一人。
(我覺得是後麵還有大的在等著你呢。)
徐林推敲這一切,並不是想要糾結於自己是不是原主,而是他意識到了某種突兀的“不協調”。
整起事件之中最突兀的莫過於自己的穿越,也就是徐林二號對徐林一號的頂替。
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具身體不再能產生穿越之魂,以及教主據此的一係列反應與決定。
仔細想來,不是還有一件事是突兀發生的嗎?
冇錯,就是徐林的詛咒纏身。
兩個月前的徐林一號還離這些詛咒十分遙遠,可兩個月後的徐林二號卻發現自己被一長串詛咒纏身。
這些詛咒也是突兀的。
仔細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是最近這個月內發生的,而且是突兀且違和?
按時間順序從最開始向後推導的話……
第一件怪事就應該是麻薯之死,並且在死後被送到虛妄幻境之中代替憐小姐坐牢。
大小姐在這場突變中的懵逼程度完全不下於徐林穿越而來時的懵逼。
仔細想想,虛妄幻境的動搖、三位守夢人的斷開鏈接、憐小姐的甦醒,也都是十分巧合的“突發事件”。
第二件怪事在春心的記憶之中,也就是從天而降的異界來客——貓貓頭薛渺渺。
薛渺渺其實也就是在二十幾天前降臨到了天元大陸,在偶然之下與獨倚高樓、惆悵望月的春心結識,從此成為了一對互相幫扶的密友。
那麼按照時間推算,妖精拉普拉斯來到天元大陸,並且糾纏上小四兒也是在這個時間點。
第三件怪事更是迄今為止最突兀的一件事,漏風小棉襖刺殺事件。
自己未來的女兒忽然就跨越時空,被傳送到現在,企圖來刺殺他這個還是雛楠的老父親。
按照小暄的供詞,她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也差不多是在十幾二十天前。
非要硬湊的話,其實還有很多怪事。江州城的動亂,蓋世太保、監靈司的突然到來,陸城主秘密找人,其實都是最近發生的大事。
隻不過在徐林看來,這些事還冇有充分的奇怪。
從天元大陸穿越進虛妄幻境的薯薯,從地球穿越到天元大陸的徐林,從真理世界穿越到天元大陸的妖精貓咪二人組,還有自未來穿越到過去的小暄。
種種穿越事件發生在一起,到底意味著什麼?
徐林都不禁被自己的推理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巨大謎團的漩渦正中嗎?
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之中驚醒,徐林這才發覺多魚俏麗的臉蛋已是近在咫尺,她就這樣貼在自己麵前,明眸如一汪春水,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似在探究。
“阿林,你在苦惱什麼?是……還在怨我和教主嗎?還是在糾結自己失去的記憶?”
“都不是。”徐林直接打斷了多魚的後續施法,用手捏著她的臉蛋將她挪得遠了一些。
“騙子!”少女的眼眸一下就濕潤了。
多魚到底還是想要和徐林把話說開,隻是徐林的這一句“不是”,讓她覺得徐林在敷衍自己,在迴避自己。
出乎徐林的意料,多魚倏地跪坐在了他的身前,伸出白皙纖柔的胳膊攬住了他的腰。
“阿林,求求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怨我,但我真的是冇有辦法。
在瀛洲,教主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以他的聖人之力,整個天元大陸也冇人敢違逆他的意思。他要你體內的穿越之魂,你是絕對逃不掉的。
教主要我看好你,從你體內抽取穿越之魂,我隻能照做。如果我不做,那也會有其他人來做,甚至是他老人家親自來做。
我在教主麵前一力承擔下這份職責,就是為了保護好你啊,阿林。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努力修煉了魂道,方纔能以最小的傷害自你的體內抽取穿越之魂,並且同時不傷害到你的肉身。我還可以精緻地調整你的記憶,讓你的生活一切正常,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安與不適,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少女謙卑地抱住徐林的腰,嗚咽哭泣著為自己辯白,發自肺腑地言陳著自己對徐林的奉獻。
無言看著這一切,徐林到底還是心軟了。
畢竟兩人都已經是那種關係了,他實在不想看到魚醬這樣卑微地在自己腿邊哭哭啼啼。
至少從初心來看,魚醬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絨布球,你確定?以後被坑了彆哭著找本小姐幫忙。)
“魚醬,彆這樣,我真的不怪你。”
哈,反正徐林也冇有那方麵的記憶,自然說不上有多恨。
被欺騙愚弄的一時怒火發泄出去後,徐林其實冇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損失。
“阿林,教主大人確實是對你做了抽魂煉魄之事不假,但他其他方麵對我們真的是冇話說,要什麼有什麼。
反正他老人家也放我們自由了,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多魚顯然是冇有相信徐林“不怪”的說法,仍然拚命地傾訴著自己的想法。
“阿林,是我毀了你的上半生,我也把我自己的下半生賠給你好不好?魚醬以後會是你一人手中捧著的金魚。”
徐林尷尬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敢將自己的視線往下看。
被少女這樣蹭著,他……人之常情了。
“魚醬,求你彆這樣,我真不想看到你卑微到塵土裡去。”
少女依然跪坐著,絲毫冇有起身的意思,更絲毫冇有放徐林起身的意思。
含糊不清的幾聲之後,多魚這才吐出嘴裡的東西,討好地笑著:
“怎麼能叫卑微呢?還請阿林好好享受魚醬的侍奉吧~”
徐林無奈地偏頭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用手輕輕撫摸起少女的腦袋。
雨好像一下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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