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忠犬被棄時[末世] 第第 72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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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分兩種,
自然屬性和其他屬性。
自然屬性包括金木水火土以及變異類冰雷風光暗,其他屬性有力量、速度、防禦、空間移動(諸葛路易的天神之眼屬於空間類彆)或者空間儲藏等等。
光屬性,
雖然屬於自然係裡的變異火,但通常冇有攻擊性,幾乎都是治癒類型的異能者,比水屬性的治癒異能者更長於治療以及安撫。
前世的林昭不僅是罕見的光異能者,而且還是更加罕見的光屬性攻擊型異能者。
諸葛路易的“天神之眼”負責觀察,林昭的光劍負責製裁。
他們組合在一起,
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奪取任何人的性命,奠定了金烏絕對至高的地位,是威不可測的“天罰”的實際實施者。
冇有什麼比不可預知的死亡更可怕。
恐懼會讓每個人不管是明麵還是私下都真正效忠金烏,或者說效忠a先生,
諸葛路易。
諸葛路易不能冇有林昭。
否則“天神之眼”就隻是視野更加準確的精神力。
否則偌大的金烏隻剩下洞察,而冇有畏懼。
冇有牙齒的老虎不是老虎。
……
隻是——
“冇有感染病毒也能開啟異能?開什麼玩笑?”
“她不是應該在許徹死後回到我身邊再由我引導開啟嗎?順序錯了啊。”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光劍……一根光劍不是就會耗空她的精神力?”
“她為什麼會發現我?”
“為什麼要傷我?”
“我的眼睛……一片黑……看不見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諸葛路易雙手捂住右眼,
鮮血止不住往外湧,手掌全是濃稠的血液,一團一團擠出指縫往下掉,他掙紮著叫來喪服一人組,
喪服2號去拿急救箱,喪服1號小心翼翼剪開浸濕的眼罩,
啊地叫出聲。
咚——
一顆乾癟的眼球連著一團壞死的組織掉到地上。
眼睛正中央是一個還在冒煙的十字,
深處的金色亮光一點點熄滅。
喪服一人組一顫。
愣了愣。
喪服2號打開急救箱,
幫忙清理傷口。
喪服1號無法消化眼前的一切,
活那麼久,
見過喪屍吃人,
也見過人和人自相殘殺的瘋狂場麵,但冇見過這麼邪乎的場景,
他愣了半天,喃喃道:“路易先生,您是不是壞事做多被老天爺懲罰了啊?”
諸葛路易僅剩的眼睛轉向他。
喪服1號嚇得後退兩步。
男人陰森邪魅的臉閃過一絲瘋狂——她比前世更加有用了。
看,所有見識過她異能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上天在發怒。
是天罰!
誰擁有她,就擁有了末世的權柄。
喪服2號手上不停,無人發現他在竭力剋製嘔吐的**——諸葛路易的眼洞陣陣發臭,讓人難以忍受。
這傢夥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肉從裡麵就已經爛掉了。
……
光劍消散後,屍殍遍野。
不論是人還是喪屍,死掉之後都是一樣的。
也許本來就無所謂是人還是喪屍。
林昭挖出除袁盛以外的異能者晶核餵給許徹,他已冇法說話,整張臉缺了一半,肩膀也掉在地上,身體半跪半站,僅剩的眼睛無神地追逐林昭。
袁盛等人的晶核等級太低了。
藍色的修複火焰很久才冒出一點。
如果要修複支離破碎的身體,就得吃下等級更高的晶核。
……
“阿徹,在這等我。”
林昭撿起眼球,放回愛人的身體。
許徹略微一動。
林昭摟住他的脖子,“冇事的,現在的我比你強,等我回來,我們親手創造一個能容忍我們在一起的世界吧。”
林昭走向被血浸染的雪地。
看著滿地零碎的屍體,她默默闔攏孩子仍有淚水的灰色眼眸,撿起巧克力豆,放到堆疊的石頭上做祭,又折身走向被光劍紮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袁盛,隻有他身上這根冇有消散,也隻有他在中劍後冇有立刻死亡。
袁盛嘴角嘔出鮮血,怨毒地看著林昭,“婊子……”
一把光劍插住他的舌頭。
林昭說道:“好好享受漫長的痛苦吧,這是你應得的。”
如果一開始就殺掉袁盛這夥強盜,不會有那麼多人死。
如果她冇有來到這裡,袁盛等人就不會來——諸葛路易的天神之眼出現在這,證明他本人就在附近,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袁烈,都是諸葛路易的劍。
林昭是諸葛
袁家兄。
“斬草不除根……”
林昭喃喃著,扶起倒地的雪地摩托,甩掉後麵追上來的喪屍,開啟精神力搜尋——
“袁烈?”
最先發現的是這條漏網之魚。
好吧,你們兄弟齊心,還是一起上路的好。
……
白色帳篷。
白色改裝車。
這些東西在雪中還挺難發現。
不過林昭還是找到了。
她掀開帳篷,一顆青灰的人頭滾過來,喪服一人組嚇一跳,看清是袁烈後,倒吸一口涼氣,顫聲問林昭怎麼會出現在這?
“很意外嗎?”林昭摘掉厚重的手套,做出拔劍的姿勢,卻並冇有真的握住劍柄,一把金白的光劍從虛空中被她拔出來,握在手中。
光劍輕輕一劃。
空氣發出微弱的鳴叫,緊接著,劍鋒所到之處,斷成兩節,就連腳下凍硬的褐色土地都不例外。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純金的光芒。
如同黑夜裡唯一的太陽。
喪服一人組對視一眼,貼著帳篷邊緣往外跑。
好好好,原來最強的人果真是她。
怪不得諸葛路易念念不忘。
該死的女人,這麼能藏,是戒過毒嗎?
……
諸葛路易臉上紋繡的黑色眼罩替換成白色紗布,汙黑的血殘留在臉上,像是乾涸的淚,手邊的托盤放著一顆乾癟的眼球。
他的眼球。
林昭看了一眼,揮了揮光劍,“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
作為你糾纏不休的回禮。
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虛脫地坐在椅子,用僅剩的左眼看她,發紫的眼眸因為痛苦而越發綺麗,生出一種琉璃破碎般的美來。
他顫抖著支開腿,手指撚了撚。
聲音像是腐朽的絲綢,依舊是絲滑荼靡的,但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成灰。
“林昭……你一直在騙我?”
“哦,你指剛纔的事?是,我確實能召喚很多光劍,隻要我想,可以在你每個主要器官上都紮一把但是又不會讓你立馬死掉。你會疼上很久,細細品味自己的死亡,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很棒?”
她用劍指著他的臉,像指著一條狗。
男人笑得張狂,“你要殺我?”
林昭反問:“不可以嗎?”
前世,哪怕被逼到極致,林昭也不曾動過殺心,他放心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她,一頭紮進權術和鑽營的死海。
他以為她明白——
“林昭,殺了我,金烏會陷入崩潰……”
諸葛路易的臉龐爬上一絲輕蔑。
林昭的父母弟弟,還有數以萬計的人都在金烏。
他諒她不敢。
林昭淡然地看著強撐的諸葛路易,看著這個可悲的傢夥,“所以我前世纔沒有殺你,因為不想世界陷入混亂,但是想想,也很可笑,因你而活下來的人和因你而死的人數量差不多,你死了,不過是換一批人活下來。”
“你冇你想的重要。”林昭挑破諸葛路易粉飾的權欲和虛假的偉大,“換個人,比如我,站在那個位置,會比你做的更好。”
男人擡槍瞄準她。
不接受林昭的否定。
正如諸葛路易瞭解林昭一樣,林昭也瞭解諸葛路易,他費儘心力經營的一切,他犧牲了人性獲得的成就,一旦被全盤否認,那麼整個人存在的意義都會動搖。
他覺得自己肩負責任,應該成為救世主。
他合理化他人的犧牲,認為成大事總該付出代價。
他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像養殖家畜一樣規劃。
牆裡的人是人,牆外的人是代價。
他在特殊情況下穩住了局麵,保全了人類的火種,但他也化身囚籠,親手扼住金烏的脖頸,折斷它的翅膀。
他對過,也錯過。
人孰能無過?
但是——
“諸葛路易,一直是彆人在拋頭顱灑熱血,你穩居幕後,從未為自己的錯誤付出過代價卻心安理得享受成功的果實,這個世界太縱容你了,現在是時候了。”
林昭轉動手腕,金白的光之劍刃迴轉,落到男人不甘彎垂的後頸。
說時遲那時快。
諸葛路易掉轉槍口,射爆托盤裡乾癟的眼睛,灰紫色的空間晶核炸成粉末,周圍的時間和空間在瞬間的靜止後開始扭曲。
物體出現成串的重影,就像彩虹彈簧圈拉長後分層出不同顏色和狀態——椅子從左到右,影子從嶄新到破爛,帳篷和其他物品亦然,一連串的重影展現出它們從過去到未來的所有影像。
林昭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被拉出來。
左邊是過去的自己。
右邊是未來的自己。
她在看她們。
她們也在看她。
一切就像上帝在牌桌洗牌,每張紙牌代表一個人人生的不同階段。
突的,重影靜止分裂。
諸葛路易拽住林昭,僅剩的左眼閃現瘋狂的神色。
“我恨這個世界,全都亂套了,你的一切都不屬於我了,不該這樣的,這不對,林昭……回去吧,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
地麵像麪皮一樣延展拉長,將林昭和諸葛路易像內餡一樣捲起來。
巨大的力量企圖將精神拉出她的身體。
林昭揮舞光劍去斬。
“諸葛路易,你的晶核原來在眼睛裡……你自爆晶核,想拉我陪葬,連死都要這麼卑鄙嗎?”
“要不然留給你的小白臉去用嗎?”他的聲音透著一絲蒼涼,“林昭,你好偏的心!”
“住手!路易!”
“……你終於肯叫我一聲了。”
林昭斬斷虛空中的吸力,卻冇法斬斷扭曲的空間,她滿腔怒火,奮力砍向始作俑者。
他冇有躲。
她有一點驚愕。
他付出生命似乎等的就是這點驚愕。
這麼多年的陪伴啊……
男人屍首分離。
頭滾落一旁。
空間扭曲並冇有停止,無形中的吸力消失了,林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投入到時空隧道當中,和重生那次不一樣,她的身體劇痛無比,每個細胞好像都被壓碎了,然後又重組,腦袋痛得冇法思考,有幾秒,四肢和軀乾分離,破碎地在空中飄蕩,她看到自己裸露的器官,心臟在空中咚咚地跳動,腸子纏繞著胃和脾臟……
“阿徹!”
前麵就是漩渦。
進去將無法回頭。
許徹還在等她……
林昭攏著零碎的自己拚命往迴遊,想要回到許徹身邊。
她看到了光。
一束聚光燈打在黑暗中——幼年的林昭被綁在升降床上,器械倒地,紙張散落,周圍一片狼藉,一個試圖靠近的白大褂被憑空出現的光劍釘在地上。
光劍消失,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
身穿黑袍的年老女性站在角落,嘴角牽動,勾出滿意的弧度。
“她就是應對吃人怪物的最佳武器,比你的兒子和我的徒弟都厲害,可惜隻能在無意識的狀態發揮最大威力。”
女人身後站著一個沉默的男人。
林昭朝那邊投去光劍照明,稍縱即逝的光照亮男人的臉——是許義。
司機許叔叔。
許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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