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婆婆和我穿同款婚紗,這個婚我不結了 第28章 臣養什麼死什麼 你何時勾搭上了臨王?…
臣養什麼死什麼
你何時勾搭上了臨王?……
臨王在京城的府邸並不大,
甚至有些簡陋,以賞花為名的接風宴辦隻能說勉強,廳中拜訪大多是當季的茉莉,
花葉綠白交加塞滿各個角落,因擺放出的形狀彆出心裁,不算單調,
隻是香氣濃得有幾分嗆人。
其中溫思遠可能是嗅覺驚人,咳得比主人家臨王還熱鬨:“咳咳咳……臨王殿下,溫室的嬌花還是需要經曆些風雨的,
您覺得呢?”尋常人也沒賞花放屋中賞的。
臨王莞爾一笑,眸光微閃,目光便柔柔落在溫思遠旁邊百無聊賴撥弄花草的蕭亦身上:“蕭大人以為如何?”
蕭亦手上一不注意就掐了朵下來,
瞥了眼旁邊咳得臉紅脖子粗的溫思遠,客氣笑道:“殿下決定就好。”
大庭廣眾滿庭賓客,遠比他官職大上不少的右相還坐在上方,對對方不聞不問棄之不理,反而問他一個無關人士,是不是太給他麵子了?
旁邊溫思遠借著花架和桌子的遮擋,
擡腳踹蕭亦,眯著眼睛使眼色,同樣沒顧及滿堂人還看著。
蕭亦收回被踹的腳,
本來也是客氣一下,順著溫思遠的動作,假模假樣看了眼外麵陽光無限好的晴空:“茉莉喜光,
外麵陽光正好,花留在屋中確實委屈了。”
同樣委屈的還有被溫竹安逼來應酬的溫思遠,萬花叢中也受委屈。
聽到滿意的答案,
溫思遠這祖宗這才扯出個笑消停下來,出聲高高將臨王架起:“臨王殿下是愛花之人,必不願委屈了這些花。”
臨王就好像盯上了蕭亦一樣,頷首道:“那便依蕭大人所言,”招來手邊的管事,“將花搬出去,蕭大人如此懂花,想必也是愛花之人,不如帶幾盆回去?”
周圍茉莉全是普通品種,遠不到珍貴的地步,送兩盆給蕭亦也恰當,偏偏滿廳人隻送蕭亦一個,便顯出幾分不同尋常來。
大半臣子都看著蕭亦,按理蕭亦應該接,奈何蕭亦慣來不按套路出牌:“多謝殿下好意,怎奈臣向來養什麼死什麼,便不糟蹋花了。”
臨王笑意不減:“那便不給蕭大人增加負擔了。”
不多時從門外湧進群下人,也不知臨王的皇家禮儀喂進了哪隻狗肚子裡,竟不讓客人移步就開始搬花,引得群臣側目。下人頻繁走動間,角落有人同樣端起盆花渾水摸魚出了門。
茉莉本也不是什麼好伺候的,搬動間刮落一地碎花,踩踏中便成了褐色花泥。
搬完,地上處處是泥,花葉成堆,好不好的花廳霎時成了菜市,這般盛況,但凡換個主人家就該笑不起來了,奈何當之無愧的主人卻是笑靨如花,不減風度,叫人佩服。
罪魁禍首溫思遠輕輕嘖了聲:“你何時勾搭上了臨王?”環視周圍如狼似虎盯著蕭亦的臣子,便壓低了幾分聲音,“勸你慎重,才入京屋中都還沒住熟就忙著邀人,要是什麼奇花異草也就算了,爛大街的茉莉有什麼賞的?”
這種臨時起意的局,目的性過分強了。
蕭亦沒吭聲,隨手將剛才掐下來的茉莉丟到一邊,瞎子都看得出來臨王對他彆有所圖,偏偏當事人覺得這種把他架起來的見麵禮很好。
拍了拍衣擺起身:“出去說。”
出了門蕭亦難忍揮了揮袖子,外麵也是一股子茉莉香,濃得折磨神經,沒好氣問:“他向來如此?”
溫思遠揶揄一笑:“以前就是個不爭不搶的病秧子,誰知道出去一趟回來當眾搶起你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這麼搶得人儘皆知,恐怕不等今天客人回家,滿京城都該知道臨王對蕭亦另眼相看了。
蕭亦斜了溫思遠一眼,沒接茬的意思,擡了擡下巴:“放輕腳步去那邊那座閣樓的二樓。”
不遠處有一小型閣樓,矮矮一座,黛瓦紅牆四角都掛了銅鈴,周邊卻沒什麼好看的景物,不知是修來做什麼的。
溫思遠揚眉,一看蕭亦這幅牙疼的模樣就知有戲看,當即不管身上穿的是一身白,長腿一擡往樹叢一邁就鑽到了深處,繞了個遠路從樹上爬上樓。
目視溫思遠躲好,蕭亦整理著衣袖,一手橫在腹前走向閣樓,閣樓不大,窄窄的門敞開一道,透過門縫能看見裡麵坐了人。
蕭亦擡手敲了兩下門:“陳大人。”
“蕭大人請進。”正對門兩三米都地方,陳祥山正襟危坐,朝著他對麵擺放著,背對門的椅子擺了下手,“坐。”
望著椅子,蕭亦有一瞬一言難儘,道沒說什麼徑直落座,麵無表情看著陳祥山,要笑不笑地想:拖對方的禍,不然他今天應該躺在府裡。
“此次請蕭大人來,想必您是知道原因的。”陳祥山打著官腔。
蕭亦扯出八顆牙齒標準笑來:“下官愚昧,不知陳大人意欲何為。”
陳祥山一噎,臉上劃過幾分不解:“蕭大人沒收到我寫給您的信?”對著蕭亦清澈見底的眼睛,陳祥山也有一瞬拿不準,這到底是看沒看到?
看到了該是這幅神情?
見此蕭亦無言間誠懇點頭:“收到了。”
不然他怎麼找來?夢遊?這也值得推敲?
收到了為何還滿臉坦然?陳祥山細想著,頓時表情有些難耐:“那是我寫的不夠清楚?”
蕭亦又清澈誠摯點頭:“清楚。”
“那是……”話沒說完,蕭亦先溫順曬出個笑,“陳大人這是想清楚後果了?下官勸你三思而後行。”
頭頂銅鈴莫名發出聲響來,很輕一聲,就像是被風刮動所帶出的一般,半點動靜沒驚起來。
忽的,陳祥山看著蕭亦好像看到金山銀山般,眼睛裡都蹦出光來,眉飛色舞氣沉丹田吼道:“想清楚了,右相年老,新帝尚年輕又握有兵權,明眼人都知道該選誰!”
蕭亦不置可否,事實如此不必多說。
人卻拍椅而起,一臉嚴肅:“陳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陳祥山一愣,沒料到蕭亦會是這幅做派,肉眼無法忽視地擠了下眼皮,一拍椅子同樣竄起來:“明哲保身而已,蕭大人能保,我為何不能!”
蕭亦一臉沉痛,渾身顫抖著抖出袖子下緊握著的拳頭來,像是在克製著什麼:“你與我如何能比,我還有……”很是冠冕堂皇出言勸導,“若陳大人願意就此罷休,下官願意當今日沒見過你!”
陳祥山咬緊了牙,又含糊又有聲道:“此乃大勢所趨,你隻用向陛下引薦我就好!”倒是不打啞謎直接說了。
蕭亦大失所望搖頭:“新帝疑心重,伴君如伴虎豈是好事?”
“如何不行,天子纔是正統!”陳祥山滿臉決絕,倒是比蕭亦的演技還要精儘些,而蕭亦要的就是這樣,長歎一口氣:“既如此,下官也保不了你。”
說著便不等陳祥山挽留,看著門上映著的人影挑眉開門,拉開門時臉上換了副表情,沒看清人就說話:“右相大人可有聽見。”
門外一身綢緞,站姿分外標準的人正是右相,此時看著陳祥山,臉色有些陰沉。
蕭亦抿唇正色道:“大人,如您所見下官勸過了。”像是為右相好般,“皇帝要換血,陳大人即使禦史,仍有可用之處,還望您多勸勸。”
說著便言儘於此轉身看另一位當事人。
陳祥山定在原地,看著右相陰晴不定的神情,臉上有些精彩。
半晌右相淡聲道:“你且回去吧。”
蕭亦欣然接受,轉身便走,刻意放重了腳步聲,然後半步也不停,毫不留戀邁出門,甚至貼心給兩位影帝關上了房門。
隔著一兩米才站住腳,與二樓窗邊抱手而站的溫思遠對視一眼,無聲挑眉一笑。
讓溫思遠來毫無疑問是有用的,比如提醒他什麼時候該飆戲。
右相黨中官階不小的,都知道蕭亦府中全是右相的人。
卻是陳祥山堂而皇之將密信交給管家,甚至毫不遮掩拿給他,試問這是一個要叛出舊黨擁護新帝的臣子能做出的事?
而臨王又是什麼身份,能讓心比天高的右相跑一趟?
不是為他,就是為陳祥山。
再說陳祥山是何等精明的人,豈會不知右相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怎會叛變?
做出這事來,毫無疑問是因為他。
兩人要設局試探他的忠心,就不妨讓他擺雙方一道。
因此早在看完信,蕭亦就讓人把信原封不動送去了右相府,要玩忠貞,陪他們玩一次他也損失不了什麼。
難為右相願意在試探失敗後還跑一趟。
右相和陳祥山再次出現在花廳也是半個時辰後,右相又恢複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陳祥山眼見著有幾分喪。
“你就不怕陳祥山是真想投誠?”溫思遠捏著茶杯,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
“你當誰都是武青?”武青是官職受限,陳祥山有什麼找他的必要?
溫思遠挑眉笑了下,沒再多言,晚宴一散便死鳥出籠般飄了出去,出門前不忘朝蕭亦揮了揮手:“蕭兄下次見!”
前麵右相回首意味深長看著蕭亦,蕭亦回之一笑卻被誰急匆匆撞上,趔趄撲前,險些雙膝落地。
擡眼不見人,手裡卻被塞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