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婆婆和我穿同款婚紗,這個婚我不結了 第6章 臣謝陛下開恩 頭擡起來,朕允許你看…
臣謝陛下開恩
頭擡起來,朕允許你看……
“起來吧。”對於蕭亦拿他當敲門磚,封聽筠不算意外,蕭亦能屈能伸見人下菜碟這點,他早領會過了。
蕭亦無聲鬆了口氣:“臣謝陛下開恩!”
知道溫竹安是皇帝的人,但沒想到君臣關係能好到這個地步。
好到可以質問皇帝為什麼賣他……
起身時蕭亦滿眼佩服看了溫竹安一眼,對方老神在在品著茶,好不愜意。
本著將功贖罪的信念,蕭亦狗腿似地往前邁了一步:“陛下,臣幫你研墨。”
說完絲毫沒注意到正品茶的溫竹安頓了頓,意味深長看了眼封聽筠,意思很明確:何至於狗腿成這樣?
是真心投誠,還是狗腿諂媚放鬆警惕?
封聽筠沒注意到溫竹安的眼神,看著蕭亦的動作隻覺得好笑,說是研墨,頭快低到了地上,生怕看到桌子上的奏摺,求生欲不知道強烈到何種地步。
“頭擡起來,朕允許你看。”
蕭亦挺有分寸地將頭擡起幾厘米,目光依舊不離開硯台。
笑話,忠實的狗腿子要的就是上頭給一百的容忍度,他隻占五十。
封聽筠沒多管,好似看出了蕭亦有什麼企圖,撿起擱置在筆擱上的毛筆遞過去:“下次直接說,無需鋪墊。”
蕭亦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必定是查到了些什麼。
研墨的原因也簡單,他要用。
還得是老祖宗洞察力強,蕭亦無聲感慨一句,雙手擡著要接筆,正要觸碰到筆時,那邊溫竹安突然出聲:“蕭大人這是查到了什麼?”
注意力被分散,蕭亦的兩隻手就不約而同的抓上了封聽筠的手。
指下肌膚的溫度不高,溫涼緊實,蕭亦瞬間回了神,擡頭看封聽筠的表情。
也隻是晃眼一看,甚至沒看清楚就撒了手,馬不停蹄又往地上磕:“陛下恕罪!”
短短幾天,蕭亦快把禦書房跪穿了,要不是地毯夠厚,他膝蓋也得穿。
封聽筠神色如常:“無妨,起身。”
說完便將手中的毛筆放在手邊。
蕭亦又擡頭,茶色眸子盯著封聽筠,對方生了張現代娛樂圈頂流都達不到的臉,也是見了對方頭他頭一次對棱角分明冠絕古今有了實感,難怪千年後還能成為人人追求的迷死人的老祖宗。
看了半晌,蕭亦眨了下眼,目光溫順無害得好似隻白貓:“陛下,臣真沒冒犯您的意思。”偶然聽王福說過,封聽筠有潔癖,但他手應該不臟。
“嗯,怪溫竹安。”說完看向溫竹安:“想知道?”
不等回話又道:“禮部無權插手。”言外之意,趕緊滾。
溫竹安淡然放下茶杯:“陛下倒是愛乾淨,最好事事淨到底。”
封聽筠沒管,轉而對蕭亦說:“你口述即可。”
卻也沒真讓溫竹安滾。
“臣用靖國公試探越王,提出不欲追究到底,作為交換,越王需要向臣提供一部分官職不大的同黨名單。”蕭亦沒什麼遲疑就一字不差口述了出來:“嶺潮知守劉善、巫洲知州……城西城門郎李寒,李寒由臣審訊,其餘人員交由吏部負責。”
溫竹安挑眉:“蕭大人記憶不錯。”
一口氣說那麼多,比現編還快。
蕭亦垂下眼,溫竹安對他這惡意是哪來的?總不能是因為溫思遠,但和皇帝關係好成這樣,顯然不是他能得罪的:“溫大人謬讚!”
讀曆史的,彆的不說,記憶力肯定不能差,這點東西都記不得,掛科費都能交到破產。
“何須理他,你算計他一道,他言語上總要踐踏你幾句。”封聽筠淡淡掃了王福一眼,王福眼疾手快把茶放在蕭亦手邊,跑到禦案拿來份奏摺:“陛下。”
封聽筠將奏摺撂到桌上:“看看。”
溫竹安也不講究禮節,隨手撿起來看,眉眼微蹙中擡頭:“臨王回京做什麼?”
“養病。”
蕭亦一聲不吭聽著,他知道臨王,婧貴妃的獨子,因著身體差,一成年就去了封地養病,史書有記載,性溫體虛,總的來說,是封聽筠幾個兄弟中活的最長的。
江南不比京城舒服,來京城湊什麼熱鬨?
“陛下允了?”溫竹安問。
“八百裡加急,五天來了七封。”封聽筠放下茶杯,杯身便碎作兩半,“來了也好,他要上趕著來找罪受,朕何樂而不為。”
可能是天意使然,蕭亦帶了手帕,極有眼力見地遞過去:“陛下擦擦手。”
帕子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封聽筠垂眼看著,莞爾接了帕子,沒擦放到桌子上就生了根:“王福,換套茶具。”
溫竹安凝神看著封聽筠的動作,許久移了目光:“臨王何時得罪陛下了?”
封聽筠不置可否,餘光瞥見蕭亦喝茶喝得齜牙咧嘴,手指一動便碰上了杯壁:“燙?”
“回陛下,不燙。”蕭亦迎手往上看,老祖宗帥的無可爭論,奈何他有點怵,這茶味道有點似曾相識……
有百分之二百像第一次來禦書房喝那杯,但他似乎沒乾什麼錯事,皇帝不至於又給他服毒吧?
封聽筠好似知道蕭亦在想什麼,起身走開:“沒放毒,放心喝。”
“咳咳咳!”茶杯落在桌上,溫竹安伸手拿帕子,封聽筠先一步拿走帕子:“咳什麼,他那杯沒毒,你這杯未必。”
沒帕子溫竹安隻得用手指擦唇:“記仇成陛下這般,也是無招了。”
直覺告訴蕭亦再待下去,他會當在場兩人任意一個的出氣筒,起身要告退:“臣還有要事,便先行告退了!”
“你的事推後,陪朕出去一趟。”
“要去帝師府上?”溫竹安也起身,“臣就不去了,先行告退。”
說完起身往後殿走,封聽筠沒攔。
蕭亦低著頭看地毯,帝師是先皇的老師,稱得上是德高望重,但封聽筠去找對方做什麼?
再就是禦書房有密道也不知道背著他點,沒有感情基礎知道那麼多東西,會被滅口的。
“擡頭,走了。”
蕭亦低著頭轉身:“臣遵旨。”
走出禦書房,蕭亦又問:“陛下去做什麼?”
大事他不參與,小事還行。
“帝師七十大壽,你不知道?”封聽筠有些意外,帝師衛楷壽宴辦得人儘皆知,蕭亦不應該不知道。
蕭亦語塞,許久無辜出聲:“陛下,臣之前是右相的人,現在是您的人,兩頭得罪。”
右相做事謹慎,對外隻說蕭亦叛變,封聽筠這邊的人都是武將,哪看得起他這種“牆頭草”。
兩邊都不要好,人緣可謂……
“溫竹安那你隻管合作,其餘……”封聽筠淡笑,“你密室中那些銀錢,也可用來上下打點。”
蕭亦:?
這是暗示他拿錢買得奸臣黨信任?
但封聽筠真的知道原身那密室中藏了多少東西嗎?花完了他八條命都不夠砍。
“陛下,錢這玩意和肉包子沒區彆。”
有去無回。
封聽筠態度好不無所謂:“事後抄家,一換二未嘗不可。”
語氣輕飄飄,是下定了要將奸臣一網打儘的打算。
“臣謹遵聖意。”說完蕭亦便沉默了下來,以封聽筠的手段,有付出必有收獲,那他的利用價值有多少,又能活多久?
今日願意捧他上場,來日又當如何?
抄家流放/斬首,一條龍到亂葬場?
——
帝師離皇城不遠,門庭若市好不熱鬨。
蕭亦率先揭開車簾外出,在外撐著簾子等封聽筠,下車時剛好撞見兵部侍郎。
蕭亦頷首打招呼,對方看見封聽筠下意識要跪,封聽筠擡手阻止,赫然是不願聲張。
“兵部侍郎武青,出了名的百事通,你想查什麼可用他。”
蕭亦一怔,封聽筠讓他來竟是要給他人脈:“陛下……”
“朕既敢用你,便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封聽筠淡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連這點膽量都沒有,皇位合該換人來坐。
上位者這樣,蕭亦反而更應展現誠意:“陛下可願去臣府中一趟。”
他都主動要展示了,之後知道原身吞了多少東西就不能再斬他了。
封聽筠漠然:“愛卿似乎很擔心密室。”
蕭亦頓覺心塞,就他府中那密室,金銀尚且不論,很多博物館都見不著的好東西,他那有,而密室某一處,原身的軟肋畫像還掛著。
軟肋終究瞞不了多久,拖著不報遲早要晾成大禍,不如提前說了,大不了說他是極致的利己主義,軟肋威脅不了他。
“陛下,臣挺惜……”命字未出,封聽筠斂了笑意,“所以那密室中是有比愛卿命還重要的東西?”
眉眼依舊舒展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看著叫人發虛。
關鍵時刻,帝師帶著一群人齊齊跑來,刷刷跪了一片:“微臣見過陛下!”給蕭亦解了圍。
本以為這般打岔方纔的話題就過了,不料封聽筠再道:“朕不做虧本的買賣,比起殺你以絕後患,榨取你的能力顯然更值。”
蕭亦眨了下眼,他算是發現了,封聽筠在稱呼人身上的區彆,用愛卿是不滿,是強調,用你是尋常,可以引申為親和。
“臣知錯了。”封聽筠願意相信他,他卻懷疑對方的用心,實屬官場上的大忌。
“嗯。”話落正好走到烏泱泱跪了一片的人麵前,封聽筠讓人起,蕭亦站在封聽筠身邊,右相站在對麵,憑著身邊人是皇帝,難得仗勢點頭問好。
帝師退至一方,側著身子讓封聽筠:“陛下請!”
“先生無需管朕,朕來看看您便回宮了。”
帝師清楚封聽筠忙,隻道:“陛下進屋喝杯茶再走。”
封聽筠看向蕭亦:“你留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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