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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48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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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茹慈又要進宮了。

今日進宮的規格又變了,宮裡派來了內侍,內侍帶來了寶輦。

一會兒茹慈要坐著這個進宮去拜見張皇後。

雖然她現在還不是皇後,但大禮已經在準備了,五月就是了。

如今之所以不是,主要的原因是先帝病故不到百日的緣故。

可在眾臣的眼裡,此刻的她已經是皇後了。

茹慈不喜歡招搖,也不喜歡寶輦。

坐這個進宮雖然榮耀無比,左庶子家的孫氏雖然在前日也坐這個進宮了。

但茹慈就是不喜歡這個場麵。

茹家先祖也風光過,如今呢.......

所以,餘家不驕橫。

如今大勝的訊息傳來,家裡的禮物堆成了山。

可繁花似錦下也有謠言在不斷的衝擊著這份難得的喜意。

什麼商賈之子.....

什麼狀元之纔是靠著給皇帝送錢得來……

什麼是之前在東廠的時候抄家無數,貪了萬貫錢財,如今這宅子都是當初貪汙的錢買的。

茹慈算是明白人間至理。

你過的不如意彆人都是和善的,說你怎麼這麼可憐,你一旦過的比他好……

人性最大的惡就來了。

京城的這些謠言肯定不是百姓傳出來的,百姓沒有閒情去管這些。

所以這些一定是從那些官員嘴裡傳出來的。

餘家不在乎,沒有什麼丟人的。

“念裳,最近不要出門了,好好地呆在家裡,在你哥沒回來之前,咱們家的大門誰來了都不開!”

“流言?”

“對!”

茹慈轉過頭看著悶悶低聲道:

“現在流言衝你哥來,表麵上是不痛不癢的,這後麵的算計怕是為了你哥的封賞!”

“讓張伯去找,找到了往死裡打,打疼了他們自然就不說了!”

茹慈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這個家是怎麼了。

這悶悶說話的口氣跟他哥一模一樣,能動拳頭絕不講理。

“他們若是對著你來呢?”

悶悶猛的抬起頭,她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對自己來說無非也是這麼回事,來壞自己的名聲。

“那就往死裡打,我不在乎!”

“盧家也不在乎麼,等你嫁了過去一定要聽話,一定要孝敬老人,一定要好好地相夫教子,不懂的來問我!”

“嫂嫂你太操心,他們現在很聽話!”

盧家現在的確“聽話”。

盧象升的兩個弟弟被悶悶訓的叫苦連天,當初悶悶在師兄那裡的吃的苦。

現在轉移到盧家三兄弟身上去了。

師兄當初怎麼嚴厲的對待悶悶,如今的悶悶就怎麼對盧家兩小子。

悶悶的照葫蘆畫瓢讓盧家的兩兄弟叫苦連天。

本以為嫂嫂是愛他們的,跟著嫂嫂能脫離大哥的毒手。

誰料,對比之下,哥哥竟然是最疼他們的。

自己這個還沒過門的嫂嫂天天佈置作業,天天查,大過年的彆人在放煙花,盧家兩兄弟看煙花寫觀後感。

最可氣的是字數還有限製!

還不能嘮叨,嘮叨後大哥就打,往死打,打完了供桌前跪著,認錯都不行。

如今盧家兩小子出門不能坐轎子,必須騎馬。

年初拜年的時候彆人坐著轎子抱著暖爐,這兩人鼻涕橫流。

雖然受凍了,可如今這兩人的馬術在同齡人裡無人能比。

痛苦不會消散,痛苦隻會轉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

如今的悶悶也會老氣橫秋的說想當年她小時候吃的苦……

這話哄外人可以,茹慈卻不是外人。

在餘家,悶悶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最大的苦應該是讀書識字的苦。

在家裡,她是最有錢的姑奶奶。

都是他哥給的。

現在的悶悶還沒嫁過去,可如今的盧家是真的把她當作當家的大婦來尊敬。

京城產業的賬本都給了她。

上上下下誰不聽她的話。

囑咐完悶悶茹慈就出門了,寶輦她沒坐,一群內侍在後麵跟著,直直的朝著宮裡走去。

現在這群內侍連賞錢都不收了。

如此可見宮裡對餘家是個什麼態度。

茹家閉門不見客,蘇家的大門卻是大開,無數錦衣衛進進出出。

曹毅均、蘇懷瑾的信也帶到了。

現在的蘇家還是往死裡乾李家。

作為聯姻的韓家是蘇家第一個下手的物件,從早間收到信到今日,韓家的產業全部關門了。

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到處抓人。

原先乾活不主動的錦衣衛如今像是遇到了殺父仇人,一點情麵都不留,進門就查封,帶著人就往錦衣衛大牢送。

這些錦衣衛,都是失去兒子的那批錦衣衛。

這群人已經不怕得罪人,也不像先前一樣得過且過,兒子都死了,大仇到現在還沒報完。

既然你韓家通敵……

那就往死裡弄你。

如今的錦衣衛開始發力,要把蘇懷瑾往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推。

因為隻要把他推上去,錦衣衛就準備走海道往大金裡送探子。

南鎮巡撫司和北鎮巡撫司因為這事要打起來了。

駱家不願意,因為駱家要推舉的人是駱養性。

如今蘇家瞄準了這個位置,他們家自然不願意。

駱家身後的那些人也開始發力。

好在蘇家媳婦姓駱,兩家沒打起來。

若沒有蘇懷瑾的媳婦來回跑,兩家為首的錦衣衛勢力肯定要見血。

不過在朝堂上眾人最看好蘇懷瑾!

河套之功,歲賜之功,再加平遼之功,這是駱養性不具備的。

可朝堂的人也不傻,在推之前他們要給蘇家把脈。

意思就是看看蘇家和駱家誰更聽話!

以這兩家為首的錦衣衛鬨起來了,東廠反倒是被人忽略了。

很少有人知道,魏忠賢已經完成了最初的佈局!

失勢的浙黨已經在接觸他,準備聯合對付“眾正盈朝”的東林人了!

朱常洛臨死佈置的大局,讓各派亂起來的大局如今已經要成了。

東廠的牙長出來了,下一刻就要見血了!

這一刻發生的悄無聲息,所有人都在看著愛做木工的皇帝。

沒有人知道一個無師自通,喜歡做木工的皇帝長了一個什麼樣的腦子。

沒有人知道一個用木片片做出一個宮殿的皇帝心有多細。

一旦這樣的人不搞技術,而專心地搞權謀。

所有人都是他手裡的木片片。

……

餘令不知道京城裡的這些事,他知道建奴的使臣來了。

當他們的來意宣揚開來,牙堂裡歡聲雷動。

這歡呼聲比當日大勝的歡呼聲還響。

臣服的背後意味著可以做生意了......

奴兒知道疼了,願意低頭了,願意把薩爾滸之戰,鐵嶺,開原擄走的百姓歸還大明,來表達虧欠之意。

所有的文人都在笑,他們認為這是王化之功。

餘令默默的走出了牙堂,等再出現的時候餘令已經是滿身盔甲。

餘令提著刀默默的站在牙堂門口。

規矩餘令懂。

牙堂是議事的地方,和宋朝的白虎堂的作用一樣。

無論是誰,提刀入牙堂都會視同謀逆,餘令也知道。

所以餘令站在門口,等建奴出來,砍了這群人!

這一次建奴派了數十人,餘令覺得砍死幾個他們應該不心疼,留一個就可以了,人那麼多吃的也多。

會議結束,使者很滿意,比想象中的還簡單。

大汗的計策是對的,大明文人喜歡。

鎮守的遼東的袁大人也很開心,百姓歸家,這是難得的大功勳。

纔出門,建奴信使就趕緊往屋裡跑。

“袁大人,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這次我是遞交國書的,是去見大明上國皇帝陛下的,安排刀斧手是何意?”

袁應泰看著餘令,忍不住道:

“守心,你是何意?”

“大人,你真的承認建奴的大金麼,你真的認為他們這次是來臣服的麼,我們大明承認了他大金麼?”

袁應泰望著餘令,他不知如何回答。

餘令知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三綱五常已經束縛了他。

他多年的學問告訴他,他這麼做是對的。

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對的。

可他們不知道,這個口子如今是針眼這麼大,往後就能吞下天。

當初對待草原也是如此,他們擄走百姓,見大明要關互市了,部族活不下去了,開始還擄走的百姓。

如此,這就是大勝。

什麼為百姓考慮那是狗屁,真要為百姓考慮,百姓能這麼苦麼?

那是他們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大人,若真的臣服,奴兒為何不來,就算他老了,要死了,兒子總有吧,派幾個兒子來當質子可以吧!”

餘令突然冷笑了起來,自嘲道:

“我是客軍,我帶三千人來為國打仗,你們讓我的妻子、兒子入京城為質!

對待自己人你們都知道防著,一個異族一封書信你們竟然開心的歡呼雀躍?”

“對自己人千防萬防,對異族你們倒是信的死心塌地!”

餘令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怒吼道:

“大人們,看清楚啊,我餘守心是他們嘴裡的漢狗,是他們嘴裡的狗啊......”

餘令如炬的目光望著所有人,所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數千男兒的屍骨未寒,糧餉軍功還未到位,這些事情不做,對著一群建奴的使者眉開眼笑,大人們,這對麼?”

“他奴兒真要服了,侵占的土地還了麼,看看這大片的遼東土地,屬於大明的還有多少呢,一封信就結束了?”

餘令收刀,慘慘的一笑:

“死去的那些百姓他們願意麼,死去的那些將士他們願意麼,被屠城的那些人他們願意麼?”

“我以為這一戰,大家都有些血氣,有著繼續北上滅奴之心,是我們餘令想當然了,高看了你們!”

餘令揮刀斬斷文武袖,揚起殘袍。

“你們愛聽漢狗,我不愛聽,我想當個人!”

“我明日就回,今日之後你們繼續表功,這件事我不摻和了,也不用喊我來摻和,大人們,好自為之吧!”

餘令扭頭就走,這一次沒回頭!

錢謙益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餘令這一次真的失望了。

扭頭望著案前的“國書”他慢慢的走上前,然後放到燭火下。

“大人你……”

錢謙益望著大金的使者,倨傲道:

“大人我告訴你,你女真部隻是我大明的一部族,國書我們不認,回去重寫!”

錢謙益眯著,話語裡有了鐵血的味道:

“告訴努爾哈赤,真要有臣服之意,把大明叛將李永芳等人送來,退到長城關以外,否則免談!”

建奴使者抬起頭,記著錢謙益的模樣,然後離開。

望著建奴使者朝著城外走去,葉赫部的人抬起了頭。

春哥一招手,三十多個壯漢牽著馬先一步出了城。

使者出了城就開始狂奔。

遠處山頭的春哥笑了,一揮手,三十多人分成兩隊朝著瘋跑的使者包夾而去。

這三十多人手裡全部攜帶著神臂弩。

鈕祜祿·善智見身後並無大明人追來鬆了口氣。

戰馬的速度降了下來,他忍不住喝罵了起來。

罵餘令,罵大明.....

罵完了他也苦惱,他覺得那個姓錢的是真的狠辣。

大金若是把大明的降將送回去,那大金和漢人之間就會有一根刺。

要想借這群人的力量為大金所用就很難了。

就在他想著回去怎麼交代的時候,身邊的人慌亂了起來,護衛一個個從馬背上栽倒在地。

鈕祜祿·善智見狀暴怒道: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們大明不守信!”

春哥笑了,望著這批人在神臂弩的點射下一一倒地笑的更開心了。

這玩意在蘇懷瑾和餘令的手裡需要近射才能射的準,對春哥這群打小在馬背上長大的葉赫部男人來說。

這玩意他孃的就是神器。

俯身貼在馬背上就能射,長弓可沒有這個方便!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們大明不守信,你們大明人不守信.....!”

見護衛死完了,隻有一個活著的了,春哥摘掉帽子,笑道:

“鈕祜祿·善智,鈕祜祿氏的智者,撫順之戰的進城騙開城門的掌櫃,哦,我的老朋友,你還記得我麼....”

“葉赫那拉·明春!”

春哥咧著嘴笑了:

“認出來了,我是大明人麼,我需要守信麼?”

春哥跳下馬,揮刀砍斷一根硬茅,撩起衣擺一股發黃的熱流在茅草上衝刷.....

隨後,春哥拿起茅草狠狠的一下紮進了鈕祜祿·善智小腹!

鈕祜祿·善智疼的渾身發抖,望著狠辣的春哥,怒吼道:

“當日就該搜的仔細點,就該滅你全族婦幼!”

春哥不為所動,把鋒利的茅草又往裡麵伸了半寸,笑道:

“回家吧,路上千萬彆拔掉,拔掉你就死了,信就送不到了,喜歡摟著羊咩咩睡覺的你,快回家啊!”

春哥讓開身子讓其離開。

鈕祜祿·善智一定可以活著回去,但回去之後一定會死,他活不了,根本就活不了!

望著鈕祜祿·善智身影消失,春哥笑了,望著手裡的神臂弩笑的更開心了。

從今日起,這玩意是自己的了。

“兄弟們,剝乾淨點,咱們要跟著令哥去京城了,那裡花錢的地方多,能省則省啊....”

“知道了哥哥!”

抬起頭,望著那連綿的山脈,春哥喃喃道:

“族人們,我找到了一個值得信任的大明人了,好好活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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