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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誰說我不是閹黨 第94章 我捅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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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賀喜的同僚,小老虎沒有一點欣喜若狂的樣子。

在他看來,無論跟了誰都是給人當差。

可在外人的眼裡,這就是天大的喜事,若是皇後誕下皇子,那小老虎就是太子的大伴。

如今的他依舊在做鞋子,他在給昏昏和仲奴做四歲的時候可以穿的鞋子。

朱由檢覺得自己大伴現在有點瘋了。

他以為小老虎在給他做鞋子。

王承恩已經把朱由檢三十歲前的鞋子都做完了,之所以沒往後做,因為沒必要了,腳定型了。

在朱由檢看來,自己的大伴無所不能。

袼褙、切底、包邊、粘合、納底、槌底這些自己的大伴都會。

尤其是最難的袼褙,需要一層漿糊一層布。

自己看著都覺得難,大伴隻要閒著就會去做。

如今的朱由檢有了課業,四十六年恩科榜眼孔貞運親自教導他。

課業不重,可孔貞運的要求卻非常多。

所以,朱由檢有寫不完的字。

哪怕他的字寫的再好,落在孔貞運眼裡卻總是能挑出毛病來。

一個筆畫一個筆畫的練,好像永遠都沒有儘頭一樣。

“大伴,皇嫂有喜了,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小老虎笑了笑,低聲道:

“男孩女孩都好,那都是萬歲爺的孩子,都是萬歲爺的血脈,都好,都好!”

“可皇嫂說最好是個兒子!”

小老虎笑了笑不說話了。

身為宮裡的人,他是沒有資格說皇帝的子嗣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隻能說都好。

“大伴,我可以去玩了麼?”

“嗯,去吧!”

朱由檢開心的跑開,小老虎望著朱由檢寫的字眉宇有了一絲的憂愁。

世人都說字如其人,其實真不是瞎說。

字的好壞雖然不能代表品德,卻能看出性格。

朝中人都說餘令不好,卻沒有人說餘令的字不好。

餘令的字就算達不到大師的標準,那也是很不錯的一手字。

餘令的字很大氣,筆勢剛勁有力、鋒芒畢露。

朱由檢的字偏小,力度不夠,筆壓不到位。

若以字來觀人,朱由檢的心胸不夠寬廣,而且性子也不堅定。

小老虎覺得孔貞運應該也看出來了。

他看出來了,所以纔不斷的挑剔,希望朱由檢能改過來。

小老虎覺得這應該是改不過來了,劉淑女的死對這個孩子的打擊太大了。

如果死了,給劉淑女名分了,這事還能說道一下。

可問題是,先皇怕神宗皇帝怪罪,下了戒口令,把人偷偷的葬在了西山。

無法去拜祭這件事成了這孩子心裡的一根刺。

這件事橫在心裡,大人都釋懷不了,何況一個孩子呢?

孩子越懂事,知道的越多,這根刺就越大,也就會越難受。

這根本就改不了,會伴隨他一生。

小老虎慶幸有張皇後。

自從張皇後來了,朱由檢夜裡就很少做噩夢了。

張皇後彌補了一些缺憾,可也隻能彌補一些缺憾而已。

“你要是有小餘令那顆心就好了!”

收回遐思,小老虎準備做一件五毒褂子。

不管張皇後生的是公子還是皇子,五毒褂子就是自己的心意。

寓意著百毒不侵。

想到這裡,小老虎又想起了盧象升,也不知道他到了長安沒有,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打包好的東西帶回去了沒。

……

盧象升不但到了,還住進了大慈恩寺。

如果說餘令回家像是趕考一樣積極,那盧象升去長安就像是在趕牲口。

盧家運彩禮的隊伍還沒出晉地。

盧象升在大慈恩寺已經住下了。

老爹見盧象升也不是第一次了,盧象升小時候他是見過的。

時過境遷好些年,他還是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今日太陽照常升起,老爹已經在等待盧象升的請安了。

南方禮節多,文人重傳承,重禮儀,早晚問安是堅持許久的孝道。

望著盧象升在悶悶帶領下走過影壁,老爹笑了起來。

這孩子很好,和悶悶聊得來。

今後是兩人搭夥過日子,聊得來非常重要,老爹也不喜歡相敬如賓,夫妻兩人太客氣了像個啥。

“爹,女兒來請安!”

“伯父,晚輩來請安!”

老爹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朝著兩個小孫子一指,悶悶知道自己要離開了。

抓著兩個不願讓自己牽手的侄兒,悶悶一步三回頭。

這兩個小娃大了,會跑了,嫌牽手走路礙事。

悶悶走了,盧象升也緊張了起來。

盧象升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跟著老爹,兩個人從後門走出,來到了田間地頭上,一邊走,一邊聊。

“聽來福說你要練兵?”

“回伯父,晚輩一直有練兵的心思,學習戚家軍,士卒多以同鄉或親友為主,再輔以火器與冷兵器提高戰力!”

老爹點了點頭,輕聲道:“我說幾句難聽的話你願意聽麼?”

“晚輩洗耳恭聽!”

“你這樣組軍是可以讓戰鬥力達到最高,將士們對你這個主帥也是忠貞不二,這條路我走過,我也見過!”

盧象升趕緊行禮,恭敬道:“伯父請說!”

“軍中父子兄弟多,同鄉多,一旦有一點問題就會挑唆起大家的情緒。

如遇大戰,若遇到失敗,情緒就會爆發,極難把控!”

“伯父的意思是?”

老爹無奈的笑了笑:“我沒領過兵,我說的隻是我見到的、知道的,你若組軍,這個問題你應該多考慮考慮!”

盧象升沉思了起來。

這個問題是他沒想過的,但這個問題卻至關重要。

因為他知道,一個軍隊的強大或是弱小和裝備沒多大關係。

主要是軍心。

建奴的事情盧象升和餘令討論過很多次。

拋開其他因素不談,建奴能成一個小小的部族生吞周邊數十部族靠的不是武器裝備。

他們的心是齊的。

盧象升和老爹邊走邊聊,一個進士老爺,在老爹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在邊上……

一群官員準備拜見進士老爺……

“慫蛋,當初我哥娶我嫂子的時候腰桿挺的直直的,這個慫蛋蛋,見了我倒是乖巧起來了,這樣說來我比我哥厲害呢……”

“哎呀,昏昏,那是雞屎,你快吐出來……”

“完了,完了,還是麵糊糊狀的糖雞屎……”

悶悶的碎碎念,在兩個小的咿咿呀呀的笑聲中被風帶走……

……

餘令的心其實也不強大。

來財往總兵府領進來了一個粗漢,這漢子不但看著“有勁”,還寫得一手好字。

多嘴一問,人家竟然是萬曆年間的武舉人。

武舉人很難考,也有童子試,鄉試,會試和殿試,錄取率低不說,還不遭人待見。

不但文學要過關,騎射也要強。

被來財領進來的武舉人叫賀人龍。

知到這個人的時候,餘令的心猛地哆嗦了一下。

賀人龍姓賀但和榆林賀家沒關係,人家是米脂人。

他的家族祖上是西北地區的邊軍世家,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沒落了。

“你這武舉人混的這麼慘?”

賀人龍低著頭恭敬道:

“大人有所不知道,武舉人有考覈製度,要去兵部考覈,不去的或是考試不合格的就會降,我就是被罷免的!”

“你沒去麼?”

“我去了,可那兵部的小吏要的太多了,我沒錢給,到最後他們認為我沒去考覈,我氣得跑回來了!”

“真慘!”

“所以想在大人手底下混口飯吃,大人信得過小的就把小的留在這裡,信不過讓我去放哨我也可以的!”

“敢殺韃子麼?”

“小的沒機會!”

餘令笑道:“不可能吧,你的這身板一看就是厲害的!”

“小的不想給人當家丁....”

餘令懂了,這是一個有堅持的人。

“我給你錢,你去挑一個你的小隊,做的好我一直支援你,做不好,你就繼續當個文吏吧,一年六兩銀子!”

“當真?”

“我餘令也是軍戶!”

賀人龍咧著嘴笑了,先前他是真的害怕餘令嫌棄自己。

因為自己經曆過太多嫌棄了,出門在外他都不敢說他是武舉人。

如今餘令的這句“我也是軍戶”

賀人龍便放下了心。

因為軍戶也很丟人。

大明軍戶考科舉當官的不少,但在當官後沒有人會把自己曾是軍戶說出來。

賀人龍的擔憂其實就是大明武舉人的縮影。

大明的武舉始於弘治六年,自它麵世開始,它就一直始終籠罩在文舉的陰影下。

被文官笑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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