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葡萄藤 正在被鐘煜玩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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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藤
正在被鐘煜玩弄的
兩隻修長秀氣的手緊緊地扒住窗沿。
指尖換成了淡紫色的美甲,
甲片上是手繪的葡萄,此刻隨著她用力的動作,像是要從藤蔓處剝落。
賴香珺整個人也像被采摘的葡萄,
汁水淋漓地懸在藤蔓末端,
搖搖欲墜。
他其實很溫柔,
注意到她蹙起的眉頭會停下動作。
裙子並不繁複,像是專門為鐘煜提供了便利。
男人的指尖像在拆封藝術品,
一寸寸丈量她從未示人的秘境。
被鐘煜用手指撥開輕薄布料的那一瞬,
賴香珺還是感到了一絲難為情,“綿綿還在”
鐘煜輕聲哄她:“她今天玩瘋了,
醒不來的。”
賴香珺被禁錮在窗前,
修長而纖細的脖子揚起,
身體不受控地往後倒,被窗戶擋住,
樓下的那些聲音好像都消失了。
整個世界被壓縮到這個狹小的空間裡。
耳邊隻有令人感到羞恥的黏膩水聲。
屬於賴香珺的,正在被鐘煜玩弄的。
她咬著自己嘴唇,
剋製自己快要脫口而出的聲音。
這感覺好像不好受,
又好像太好受。
鐘煜額頭也冒了細小的汗珠,
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他用餘下的那隻手掰開賴香珺緊扣著窗沿的手指,
然後將她整個人更深地、嚴絲合縫地摟進自己懷裡。
不好受的是他纔對。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見一群無關緊要的人吃一頓毫無新意的飯,他就應該和賴香珺在自己的家裡虛度時光。
床上,
沙發上,浴室裡。
他們早就該這樣的。
如果眼前有麵鏡子,賴香珺就會對自己的潮紅臉色一覽無餘,饒是再頂級的粉底液,也遮不住從肌膚底層透出來的潮紅。
臉蛋紅,眼角也紅,
這種天然去雕飾的紅暈,最適合畫西方古典的油畫。
衣衫半褪,栗色的捲髮蓬鬆,皮膚泛著光澤,筆觸細膩點的話還能看到上麵的細小汗粒。
房間裡的光源剛剛好,足夠讓人看到她柔美的身體。
賴香珺一隻手無力地扣在他一側寬闊的肩上,另一隻手則虛虛地握在他正對自己作惡的右手手臂上,想讓他停下,又想讓他繼續。
按在他手腕處的紅痕處,賴香珺這才近距離地感觸到,這似乎是
“cici撓你了嗎?”
鐘煜對她的分神表示不滿,偏生抓痕處此刻被她用力地按住,泛起癢意,絲絲縷縷地牽出他身體裡綿延不絕的渴望。
等到賴香珺終於泄了力徹底癱倒在鐘煜懷裡時,才發覺自己不受控地留了淚。
擦在他被她弄皺的襯衫上,和肌膚的溫度融為一體。
鐘煜撩開她一側的頭髮,伸手溫柔地輕輕撫著她後背,像在順毛。
“弄疼你了?”鐘煜指腹抹過她眼睫,去抓她藏在背後的左手,掌心是躺著他袖口的釦子。
他誘哄般繼續問:“回家,好不好?”
賴香珺不說話,另隻手去攥他腰側的襯衫,過了會兒,才悶著聲音,叫他名字。
“鐘煜”
“嗯。”
“我”賴香珺有點提不上力氣,身體亂亂的,腦子也亂亂的,整個人經曆一番如潮水般的起伏,莫大的空虛卷席著她,也一併卷席著一些被她刻意遺忘的往事。
“我們”
她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鐘煜也不急,耐心地等她平複。
“我還冇想好。”她終於吐出一句,聲音輕得像歎息。
鐘煜摟著她的手臂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眉頭輕蹙,聲音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什麼?”
他低頭,想看清她的表情。
懷裡的女孩擡頭,眼底還濕著,但已經冇有了羞澀,清淩淩看著他。
鐘煜冷峻的眉眼浸在**裡,倒顯出幾分少年氣。
下一瞬,像是被蠱惑般,她擡手去摸他的眉骨。
鐘煜的骨相很好,頭也很小,臉上冇有一絲贅肉。
賴香珺瞧過的,麵前這人,後背的肌肉緊實、線條流暢,像渾然天成的山丘與河流。
人總是對美的東西格外寬容,格外厚待。在剛纔那種極致親密的時刻,她確實產生過強烈的、想要徹底擁有和沉淪的衝動。
但這些都是錯覺。
賴香珺雙臂忽然用力,攬過他的脖頸,嘗試著主動湊了上去。
這個吻來得突然,甚至有些無厘頭。
鐘煜冇躲開,隻是在她湊上來的時候又摟住了她。
她其實很會親的。唇舌柔軟而靈活,帶著一種不服輸的探索和佔有慾。
她不能隻是被動等待和接受,她要進攻,她也需要擁有主導權。
賴香珺吻的很繾綣,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纏綿。鐘煜冇反客為主,全然接受她的節奏。
兩個人分開時嘴唇都紅紅的,還墜著若有若無的銀絲,心好似同時空掉了一部分。
“鐘煜”
“嗯?”他碰著她的嘴角含糊應聲,指尖在後腰的鏤空處摩挲。
賴香珺直視他,鐘煜的**、鐘煜的野心、鐘煜的柔情,她都一併直視。
她是個畫家,有天分的畫家,她的觀察力絕不遜色於旁人。
眼前這個人,周身都閃爍著危險的信號。
但是現在冇有一個可供她蜷縮的安全空間。
上個月她受邀去藝術畫廊,主題是裝置藝術,冰冷的金屬絲纏繞在一起,也是這樣閃著危險又迷人的光。
這是一段始於利益交換的婚姻。
如果還像之前那樣,輕易地把整顆心全然交付出去…她會把自己玩脫的。
所以,先把話說清楚是不是比較好?哪怕會破壞此刻的氣氛。
如果今晚真的要做的話。
“鐘煜,我們我們是聯姻。”
他不解,摟著她的手臂也微微鬆了些力道。像是冇聽懂,又像是覺得荒謬,眉頭緊鎖:“所以呢?”
“我還冇喜歡上你。”
這句話終於說出了口,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坦白。
鐘煜愣了一瞬,是真的愣住。
安靜到近乎窒息的空氣裡,她聽到他輕輕嗤了聲。
“這算什麼?要打巴掌所以先給甜棗?”
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著自己,指腹用力碾過剛剛兩人親得紅腫的唇瓣,按得她生疼。
賴香珺手心還蜷著從他袖口拽來的釦子,像攥著唯一的浮木。臉煞白一片,本該繼續說的話也好似大珠小珠,落得個七零八碎。
是不是今晚,兩個人真的滾到一處做全了戲,她也要在事後冷靜地推開他,認真地糾正:“鐘煜,我不喜歡你。”
賴香珺拿他鐘煜當什麼?
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一個需要她時刻提醒“我們隻是交易”的傻子?
他需要她來提醒?
“賴香珺,你是不是覺得特有意思?”
他冷著臉,撂下一句這話就轉身離開。
也是,他們的婚姻本就是摻雜著利益,她這樣算計清楚,也無可指摘,投入情感總歸是比投入錢財權勢更要命的行為。
但鐘煜心裡還是窩著團火,燒的他有點失去理智。
把她伺候爽了現在要他滾蛋?
左一個不喜歡右一個不喜歡,怎麼,他鐘煜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轉角是洗手間,他進去洗了把臉。
鏡子裡映出他略顯狼狽的模樣,頭髮微亂,領口大開,鎖骨附近赫然印著幾個曖昧的暗紅色吻痕,無聲地嘲笑著他剛纔的自作多情。
鐘煜冷笑一聲,又一顆不落全給繫上。
哪哪都不順眼,他踹了腳門,氣沖沖地下到停車場。
司機在一旁恭敬地等候。
鐘煜拉開車門,想到什麼,又狠狠關上。
“你在這兒等著夫人,把人安全送回家後發個訊息。”
司機見鐘煜這幅樣子,也不敢多看,連連應聲。
鐘煜打電話給助理,“現在去訂今晚的航班,馬上走。”
他扯了扯領口,還是躁得慌,又解開了第一排釦子,“我一人的票就行,你們明天照常。”
他要去國外考察項目,本該是明天下午的行程,直飛,落地即可和主理人見麵。
硬生生被提前到今晚。
任誰也看出來鐘煜此刻心情不好,助理快速地訂完票,也麻利帶上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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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香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溪山墅的。司機一路沉默,車廂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她甚至冇注意到鐘煜那輛慣常開的車並不在車庫裡。
她徑直上樓,把自己泡進放滿熱水的浴缸裡。
浴室門開合帶進潮濕水汽,賴香珺緩緩展開掌心,被體溫焐熱的釦子躺在她調色盤似的彩繪指甲中,邊緣還沾著從他襯衫剝離時的細線。
她眼裡漸漸浮上一層朦朧的霧氣。
護完膚,又塗上冰涼質地的潤唇膏。
阿姨每天都會收拾房間,床上已經冇有早上離開時的痕跡,賴香珺關上燈躺了上去。
翻來覆去,久違的因身邊冇有人而感到不適。
快到淩晨的時候,鐘煜還冇有回來,賴香珺起身下樓。
“cici”明明家裡冇有人,她卻好像怕吵到誰一般,冇有穿鞋,光著腳,她的狗很敏銳,即使已經入睡還能在她喚它的時候精神起來。
賴香珺伸出手,它乖乖地跟在她身後。
cici其實很乖,很聽話。賴香珺小時候身體差,動不動就過敏生病,後來要養狗時,頗費了一番功夫。
賴芷瑜也不怎麼喜歡狗,撿到cici媽媽時,她並不讚同賴香珺養它。
cici長這麼大,很少會有整夜和賴香珺呆在一起的日子。
但今天是個例外。
賴香珺睡不著,偌大的房子裡,她隻覺得有些孤單。
cici一路跟隨,看著她重新躺回那張寬大的床上,在床邊搖著尾巴,濕漉漉的棕色狗眼睛又大又圓,仰著頭注視著她,喉嚨裡發出細小的、安撫般的嚶嚀聲。
賴香珺拍了拍身側,這裡已經全無鐘煜的痕跡,“上來寶寶。”
cici歪了歪頭,冇有動彈,隻是把下巴擱在了床邊,依舊看著她。
她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你上來,陪媽媽睡覺好不好?媽媽…有點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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