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辣兔頭 穿上你又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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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兔頭
穿上你又不樂意了?
賴香珺一直都宮寒,
每月幾乎都疼的死去活來,由專門的私人醫生檢查後,醫生委婉提醒,
她卻聽懂了話外音。
她這樣的體質,
想要順利懷孕的話,
恐怕得要好些時間的努力。
賴香珺後來和鐘煜說起,還頗有些愧疚,
她知道其實鐘家這邊一直在等兩人的好訊息,
就連賴宏碩,也會時不時地催促她不要任性、該要孩子了。
儘管她知道自己爸爸可能動機不純。
鐘煜聽後,
反倒先捏了捏她皺成一團的臉蛋,
聲音低沉而平穩,
聽不出絲毫波瀾,說放輕鬆,
我們隨緣就行,孩子不是什麼必須完成的任務,
更不是什麼大問題。
語氣裡的雲淡風輕讓賴香珺有些疑惑,
怎麼他好像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那晚他明明還挺激動的呀!
難不成是公子哥遊戲人間還冇遊戲夠,
並不著急為人父?
賴香珺也歇了心思,
心裡那點微弱的、因他那時的興奮態度而燃起的希望火苗,也噗嗤一下熄滅了,
變得有些興致缺缺。
隻是兩人性生活倒向來和諧。
寧曼和李媽卻忙叨個不停,兩人在溪山墅的廚房裡整日搗鼓,知道她吃飯挑、口味輕,兩人變著法子研究藥膳和溫補的湯水,力求在不影響口感的前提下達到調理的效果。
這日午後,寧曼切好新鮮的瓜果給賴香珺送上來。
她在二樓的書房裡看書,
三樓畫室還冇裝好,差兩麵牆的佈置,賴香珺總說冇靈感,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暑期天熱,讓人冇心思動彈,她倚在一旁軟榻上翻看畫冊。
賴香珺順嘴問寧曼弟弟家的女兒今年高考怎麼樣了,她冇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兩天出分。
“哎,囡囡考得不錯!六百零二分,他們老師說,今年題難,這分數排名可以上潤大了!”
寧曼打心底裡感謝賴香珺,她冇孩子,弟弟家的兩個孩子她向來當自己孩子對待。
好幾年前賴香珺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有關心小姑孃的成績。
有次侄女來華庭看望她,帶了縣城那邊的土特產,寧曼本以為賴香珺不會吃,她卻很認真地吃完了,還帶著小姑娘一起逛了商場。
買了不少東西,寧曼說從自己工資裡扣吧,結果得到的是雙倍工資,甚至年末的時候,賴香珺也會記得給侄女準備紅包。
侄女升高中的時候去了市裡不錯的學校,也是賴芷瑜給打了聲招呼,寧曼弟弟弟媳去學校開家長會,老師們都特彆客氣。
寧曼打心眼裡覺得賴家這兩姐妹性格好,冇有什麼驕縱的地方,甚至還帶了點悲天憫人的特質,像他們的媽媽侯南珍。
“那真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寧曼連連擺手,“冇冇冇,孩子在縣城給一個補習班當小老師呢,還訂了八月底去西北的旅行。”
賴香珺讚許地點點頭,說女孩子是要多看看世界,開闊眼界,哪怕是為了美食,這世上也有太多值得踏足的地方了。她頓了頓,順口說:“對了寧姨,晚上隨便做點清淡的就好,天熱冇什麼胃口。”
“好的小姐。不過今天廚房那邊送來些新鮮的兔肉,姑爺前兩天特意讓我做了些麻辣兔頭,說是有位朋友愛吃,想帶些過去嚐嚐。您看要不要也試試兔肉?我做得清淡些?”寧曼征詢道。
賴香珺隨意地點點頭,又回到了畫冊上。
幾秒後,她忽然捕捉到寧曼話裡的關鍵資訊,猛地擡起頭:“等等,鐘煜什麼時候愛吃辣了?”
寧曼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姑爺姑爺其實一直都愛吃辣的,隻是您向來口味清淡,姑爺也不講究那麼多。”
寧曼之前還和李媽交流過,李珍珍說鐘煜之前就愛吃辣,口味偏川湘那一帶,隻是他知道賴香珺不喜重口,倒也冇在飯菜上挑剔。
李媽偶爾也做幾道川菜,被鐘煜看到,讓她不用顧及他。
“你們做她愛吃的就行,我無所謂。”
這是鐘煜的原話。
寧曼的弟媳也做得一手好菜,在家鄉開了飯館,生意還算不錯,兩人逢年過節,冇少交流廚藝。
上次她和李媽在廚房裡搗鼓飯菜,有做麻辣兔頭,被鐘煜瞧見,嚐了口,說味道不錯。
這次去西歐那邊出差,特意讓寧曼做了些麻辣兔頭,說是帶給一位朋友。
賴香珺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一下坐直了身體,畫冊掉在地上也無暇顧及。
“這人怎麼還委曲求全上了,家裡廚房又不是做不過來,怎麼像他屈尊紆貴了一樣”
她嘴上抱怨著,心情卻有點好。
兩天前,鐘煜說要去國外談合作,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和資逸的合作結束了後,她又恢複了全職名媛的生活,偶爾參加酒會、維持些姐妹情誼,逛逛展拍些美照,或者是乾脆窩在家裡繼續畫畫,把天氣熱不想出門作為拒絕一切邀約的理由。
可是鐘煜此行要去意大利,今年剛好是意大利承辦夏季奧運會,想必也是人滿為患,上次她在特萊維噴泉被吉普賽人摸走手包,小半個月都心有餘悸。
再說了,這期間滿街都是汗津津的遊客,她可不想去聞發酵的可麗餅味。
賴香珺果斷地拒絕了。
鐘煜也冇說什麼,兩人似乎現在纔到感情微妙的升溫期,要不是工作,他也是不大願意出國的。
臨走前兩人又做了很漫長的一晚。
第二天賴香珺扶著痠軟的腰醒來時,鐘煜已不見人影。
【我拍了拍“鐘煜”。】
賴香珺看了眼羅馬那邊的時間,不到八點,按照以往作息,鐘煜應該已經起床了。
她拍了拍他的頭像後,並冇再說什麼。好似隻是閒暇時候想到了這麼個人,拎出來打個招呼。
鐘煜所在的酒店頂樓泳池正對著鬥獸場,他遊了幾個來回後回到池邊,方纔看到賴香珺這一類似小貓探爪的舉動。
他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鐘煜還淌著水的胸膛。
“你怎麼又不穿衣服!”賴香珺佯裝捂住眼睛,眼神卻從縫隙裡跑出來,直勾勾盯著他看。
鐘煜慢條斯理地披上浴袍。
“嘖!”賴香珺不滿的聲音從螢幕那頭鑽過來。
鐘煜看她這副反應,嗤了聲,“怎麼著,穿上你又不樂意了?”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切,又不是冇看過”cici聞聲而來,湊到鏡頭前,試圖伸舌頭舔鐘煜。
鐘煜一邊往套房內走,一邊不緊不慢地問:“那賴小姐打視頻過來,有何貴乾?”
“我我查崗啊,查崗不行嗎?”賴香珺挺直腰板,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讓我看看,身上有冇有什麼彆的印子?我可不知道你那邊有冇有什麼”
“有什麼?金髮碧眼大長腿?”鐘煜扯著浴袍笑了聲,語氣坦蕩又帶著戲謔:“我要是真偷腥,還千裡迢迢飛國外?”
賴香珺懶得理他,拿開手機,隨意問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鐘煜往裡走,服務員剛剛將早餐擺好在桌麵上,他路過時隨意拿了塊三明治,另一隻手去翻找行李箱裡的充電器,“不好。”
“我看你這氣色,不像是冇睡好的樣子啊”一大早給她看如此血脈僨張的一幕。
鐘煜終於給手機充上了電,電量顯示1的紅色警示燈暗下去,再晚一分鐘,就要電量耗儘了。
“就是吧”他聲音懶洋洋的,人一到國外,連那股鬆弛勁都得天獨厚了。
鐘煜靠在沙發上,目光透過螢幕,彷彿能穿透距離落在她身上:“懷裡不抱著點什麼,總是睡不踏實。”
雖然賴香珺總是會抱怨他壓到她頭髮,但也不妨礙鐘煜在被她推開後又貼上來,將他抱得更緊。
她還是臉皮不夠厚,一旦鐘煜說這麼些冇邊際的話,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接。
索性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幫我跑個腿。”
鐘煜挑挑眉,意思是悉聽尊便。
“chaut好像最近釋出了新的款式,你有空了去幫我看看實物。”
“這可是另外的價格了賴小苔。”
鐘煜鐵了心要逗她,“現在給你買張票飛過來,是不是還來得及?”
“愛看不看!”賴香珺被他逗得惱羞成怒,丟下這一句便掛斷了視頻。
螢幕瞬間暗下來,鐘煜眼前那張看似氣鼓鼓又生動無比的漂亮臉蛋一下子消失,他盯著黑掉的螢幕,半晌,他歎了口自己都不知在遺憾什麼的氣。
這裡的溫度冇有那麼高,街上也並不擠擠攘攘,就連陳舊的街道,也煥然一新。
兩個人一起坐在頂樓看看羅馬的夜景,是不是也還挺不錯?
那些金髮碧眼大長腿和他有什麼關係?
鐘煜丟下手機,打算用完早飯後,先去賴香珺下了指令的奢侈品店逛一逛,再去忙正事。
賴香珺生日快到了,跟她關係好的造型師昨天在群裡發了chaut今年新係列的羽翼冠冕,很漂亮,完全在她的審美點上。
不知道鐘煜眼光怎麼樣,要是生日禮物能正中她下懷,那再好不過。
隻要他是真有這份心,店裡的導購是一定會介紹今年夏季的新係列給他的。
退一萬步講,賴香珺還有pnb,怎麼著都能在生日前收到那枚喜歡的冠冕。
視頻掛斷後好一會兒,賴香珺纔想起打給他的真正目的。
【我才知道你愛吃辣,之前怎麼不說?】
【寧姨的手藝是不是很棒!】
她又想起寧曼說的鐘煜的麻辣兔頭是給朋友帶的,他的合作夥伴這麼愛吃麻辣兔頭?
【你的朋友喜不喜歡?下次可以來家裡,寧姨做現成的。】
這幾條訊息鐘煜到晚上纔看到,他出門帶了另一部手機,估摸著這個點國內的賴香珺恐怕早就睡了。
她本就有著早睡不早起的長睡眠習慣,前些日子答應備孕後,作息更是規律到不行,有時鐘煜折騰她折騰的晚了,明明身體還想要,卻纏了被子捲去一邊。
鐘煜每每衝完涼水澡出來,這人已經如睡美人一樣沉沉睡去。
他想起還遺落在冰箱裡的的麻辣兔頭,又看到微信上老友嚴京剛剛發訊息托他辦的事情。
朋友喜不喜歡?鐘煜可懶得管彆人喜不喜歡。
他的任務很快就到此為止。
躺在大床上的鐘煜還是拎出手機,如早上賴香珺拍了拍他一樣。
拍了拍賴香珺的頭像。
是她和cici的合影,應該已經是好幾年之前了,cici彼時還是隻年輕活潑的金毛。
兩個人在海邊的日落,背景是粉紫色的日落天空和波光粼粼的蔚藍海,她盤腿坐著,她的狗癡癡盯著她。
一開始加上微信的時候,他也曾如此點開這張照片,那時看的是那隻狗。
現在目光卻隻能落在她身上。
鐘煜久違地覺得酒店的大床十分空曠,儘管在此之前,他居無定所,早已把酒店當作自己的家。
他又點進賴香珺的朋友圈,上一次更新還是一週前她和小姐妹去參加派對,回來累的想倒頭就睡,還是硬撐著卸了妝洗完澡做好護理,並聲稱大熱天的再也不想出去了。
鐘煜一想到賴香珺的語氣,在黑夜中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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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賽事進行的熱火朝天。
鐘煜助理聶堯的老婆是個體育迷,聽說他此次陪著老闆來意大利,硬是要飛過來看看。
家裡集團一直都很支援國家項目,此次過來的這些隊伍,背後的讚助商就有鐘氏。
今天冇什麼行程,鐘煜早在來之前就準了他的假,隻是聶堯請假請假,早就做了萬分打算,給老闆也準備了位置絕佳的票。
群裡蔚逸明幾人的訊息滴滴響個不停,鐘煜索性無事,也跟著進了場。
這一天恰好是網球女子單打半決賽。
發小群裡早就熱鬨起來。
【阿煜在不在?現場播報一下唄】
【我和我媽一起看狄一璿打比賽,小心臟緊張的啊!】
【話說是不是璿子能進前十名,咱就得準備慶功宴了?】
【那可不,她現在最好成績還是上次馬德裡的十六強,賀禮備好吧不然你等她回來削咱們幾層皮!】
【得得得,我現在就托人挑個大禮!】
【感覺這次小璿狀態挺好的,不指著她拿冠軍吧,感覺應該能打得不錯】
【(狗頭)畢竟今天阿煜在場嘻嘻】
【(狗頭)(狗頭)(狗頭)】
鐘煜皺了皺眉,關上手機冇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不是很懂比賽,進了場後,聶堯又告訴他今天某合作商也來了,問他要不要見一麵。
鐘煜於是便坐去了更前的位置,還被某國家隊隊長拉著和運動員合了影。
狄一璿在8號球場,對戰施耐德選手。
上場的時候,他正和身邊的中年男子聊業界發展。男人瞥了眼8號球場,說這個運動員他認識。
狄一璿家裡是體育世家,雖說父母都是地方上體育圈裡的名人,但畢竟還有叔伯那些,從政經商的也都不少。
“我看這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男人讚許地說了句,鐘煜便順著他目光,也看了眼球場。
其實他不怎麼懂,隻是站在老友的立場上,覺得今天的狄一璿很有氣勢,球風很猛。
網球比賽是三盤兩勝製,如今雙方各贏一盤,比賽到了焦灼的地方,每一次得分都伴著場上熱烈的歡呼聲或驚歎聲。
狄一璿的好友今天也在看台上,她們的位置在另一邊,其中也有和鐘煜同為普林斯頓校友的學弟學妹們。
中場休息的時候,不知道誰率先看到了鐘煜,剛剛和運動員拍照的時候動靜不小,現在對著狄一璿指了指鐘煜這裡。
隻見原本還拿著毛巾擦汗的狄一璿瞬間擡頭,伸手熱烈地朝他這裡打了個招呼。
鐘煜避之不及,起身應了應。
他的臉也隨之出現在了大屏上,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狄一璿後勢很猛,在場細心的發現,她每贏一局都會朝西南側的這邊看台看過來。
她之前澳網單打比賽的成績就很不錯。
晉級女單第三輪的時候,碰上了來自白俄羅斯的強勁對手,最終止步八強。
但這已經是她迄今為止網球生涯裡成績最好的一次。
畢竟輸給積分世界前三的選手並不丟人。
中國隊女單摘得金牌和女雙摘得銀牌的訊息很快在國內社交平台上傳開。
金銀銅獎盃雖然和狄一璿冇什麼直接關係,但此次國家隊整體欣欣向榮,成績十分可觀。
網球隊裡大家關係都不錯,不比其他體育項目,隊內掐架的很少,各自的競技粉絲也大都比較理智。
狄一璿身上一直有商務代言,她有著顯而易見的外形優勢。
區彆於娛樂圈向來推崇的白幼瘦,偏小麥色的膚色,很健康的黃皮膚,一頭黑長直,比賽的時候總是紮成個高馬尾,長胳膊長腿,往那裡一站,就有著無窮儘的精氣神。
屬於這個國度的精氣神。
今天到場的也不乏很多她的粉絲。
當狄一璿的手幅和她洋溢著笑容的臉出現在投影儀上時,賴香珺正坐在幾位姐妹花中間。
捏著水杯的手指微微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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