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苔原[先婚後愛] 家屬感 不疼,你可以繼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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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感
不疼,你可以繼續咬
頂層的包廂裡,
蔚逸明左手一塊肉乾,右手一瓣西瓜,半蹲在地上伺候這龐然大物,
濕漉漉的鼻尖蹭過他腕間的百達翡麗,
留下幾點水漬。
“不是我說,
賴小妞這狗真聰明呢,”他故意把西瓜舉高,
看cici直立起來用前爪扒拉他胳膊,
喉嚨裡發出撒嬌般的嗚咽,“你瞅瞅,
太可愛了!跟她本人那高冷勁兒可一點兒不像!
鐘煜斜倚在真皮沙發裡,
長腿交疊搭在矮幾上,
聞言,懶懶地撩起眼皮,
不滿地“嘖”了聲。
蔚逸明立刻狗腿:“聰明,都聰明!這大長腿,
這油光水滑的皮毛,
狗隨主人,
冇毛病,
又聰明又漂亮!”
轉身時被cici撲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也不惱,
順手揉著狗耳朵找補,說真聰明呀真聰明。
今天他本來興致勃勃地組局叫鐘煜出來喝酒,結果這人一句“冇空”就給他打發了。
他就納悶了,不是前兩天還說國外那邊的項目結束了可以喘口氣嗎,怎麼這就忙上了?
他趿拉著拖鞋在自家彆墅轉了三圈,終於忍不住撥通視頻:“出來唄阿煜,
今天哥幾個都在,董博把他老婆也帶來了,說是介紹給咱認識認識,你忙啥啊忙,怎麼,忙著哄你家賴公主呢?”
這段時間鐘煜可算是和賴香珺關係大有進展,畢竟在兩人一起時那股熟悉勁兒可騙不了人,連蔚逸明他媽都要八卦地問一聲兩人什麼時候要孩子,並藉此機會催促他趕快成家。
“忙著給公主帶狗。”
鐘煜玩具往前方一扔,視頻裡傳來cici歡快的吠叫。手機鏡頭天旋地轉間,蔚逸明看到溪山墅右側偌大的泳池中,金毛正追著漂浮球撲騰水花。
今天賴香珺聚會,鐘煜就在家裡陪cici玩了一整天,爺倆精力都旺盛,玩起來不帶歇的。
晚上蔚逸明幾個死皮賴臉可算是把太子爺請出來了,還帶著一隻大狗。
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幕,蔚逸明兩隻手都占著,和cici玩的不亦樂乎。
“我都也想養隻狗了,小時候我爸一直不給養,現在大了,總不會還攔著我吧,你們說我養隻什麼好呢?邊牧太聰明瞭,薩摩耶不錯,雪納瑞還挺帥”蔚逸明琢磨,“要不還是養隻小狗吧,什麼比熊啊、泰迪啊、博美。”
鐘煜一兜子涼水潑下來,“你最好保證你自己有責任心,賴香珺可是每天雷打不動都和她的狗有親子時間的。”
有時候還故意讓cici睡到他的位置。
蔚逸明傻樂了一下,搖搖頭,他連女人都冇耐心哄,恐怕也冇有更多的耐心去陪伴貓貓狗狗。
董博看老婆也想和cici玩,上手奪了蔚逸明手裡的東西,“你歇著去。”
一屋子的公子哥圍著條狗轉,這像話嗎。
“誒,博啊,不是你姑要開一檔寵物綜藝嗎,看看咱cici,這不得c位出道。”
董博家裡是娛樂公司,姑父是地方娛樂台的一把手,姑姑是娛樂圈人脈圈的紅人,專門負責綜藝這一塊兒的內容,手下不少好資源。
當前正在打造國內首檔真人和寵物的治癒係綜藝,聽說已經有了不少中意人選,正在進行下一步的篩選。
董博雖也是公子哥一個,可不敢在鐘煜麵前造次,“得了吧,嫂子要想去,咱們煜哥不分分鐘弄一個出來?還用得著去跟彆人擠?”
眾人笑,“行啊,打擂台多好,讓阿煜進軍娛樂圈,換換資本!”
鐘煜也笑,不接這些冇個把門的話。
他看了看手機,發現賴香珺還冇回他訊息。
今天他們來聚會的這裡,好巧不巧,就是賴香珺下午告知他的地方。
鐘煜想著發個資訊問問,如果她那邊快結束了,他可以下去接她。
可當電話真的接通,而他一如既往雲淡風輕甚至頗為欠揍地說:“喲,有空接電話了?”
賴香珺反倒半天不說話了。
鐘煜的輕笑混著那邊包廂裡酒杯輕碰的脆響環境音,令她短暫地感到安全。
半晌,隻蹦出一句:“怎麼了?”
鐘煜手上倒騰酒杯的動作停下,又叫了遍她名字,那邊聲音卻不像往常一樣,隻悶悶應了聲“嗯”。
他豁然起身,神色不複剛剛的吊兒郎當,壓低了聲音,邊往外走邊問:“有人欺負你了?”
蔚逸明先是聽見鐘煜喊賴香珺名字,隻瞥見他突然認真起來的神色。包廂厚重的門就在鐘煜身後關上,隔絕了身影,這種急切的程度,他這個做兄弟的,似乎還冇怎麼見過。
鐘煜永遠都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彷彿天塌了也不過如此,冇什麼好在意的,便是在工作上,也都是勝券在握。他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體驗感。旁人還真學不來。
蔚逸明立刻拍著大腿嚷開了:“瞅見冇,彆看煜哥之前遊戲人間什麼也不在乎,現在還不是成了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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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包廂有專用電梯,鐘煜不費力地就到了賴香珺所在樓層。
兩人還通著電話,偶爾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混著電梯叮咚的提示音。
剛剛賴香珺說了“冇事”後就要掛電話,鐘煜冇讓,隻沉聲問了她在幾樓,而後便聽見她剋製的鼻音。
“往東邊儘頭走。”鐘煜步子跨很大,又問:“知道東邊是哪邊嗎?”
賴香珺搖搖頭,反應過來他根本看不見,才清了清嗓子,說:“不知道。”
怕他覺得自己笨,冇有生活常識,又試圖解釋:“我在白天能分清東西南北,在樓裡麵就認不出來。而且這棟樓也太複雜了”
她還想再解釋,想說自己纔不是什麼花瓶,以前戶外寫真的時候,她哪怕是走岔了路也還能回到原點,她方向感冇那麼差,而這又要歸功於小時候賴芷瑜對她的訓練。
當時她還覺得姐姐是真討厭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歡走路,還是如此這般折磨她。
電話突然被掛斷,明明前一句鐘煜還在說:“是,這棟樓太複雜,不好”
賴香珺點亮螢幕,通話時長顯示三分鐘四十二秒,她心情一下子低落。
卻倏然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聲音低醇又帶著些許的燥意。
“賴香珺。”
“賴小苔”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擡頭,鐘煜走很快,她還冇來得及反應他怎麼會這麼快到了這裡,人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你乾嘛掛我電話呀!”賴香珺突然委屈,癟癟嘴,不去看他的眼睛。
高大身影瞬間籠罩住她,一併遮住頭頂昏暗的燈光,黑色襯衫下的肩胛骨繃出淩厲的線條。
在這樣不刺眼卻又不是很合適宜的樓道儘頭拐角,鐘煜輕輕擁她入懷。
“怎麼還委屈上了?”鐘煜心率還冇穩下來,一說話胸腔震得她頭皮發麻。
“就委屈,誰讓這樓太複雜了。”
他又一遍重複且肯定:“是,這樓的錯。”
賴香珺在她懷裡搖搖頭,甕聲甕氣:“你也有錯。”
鐘煜哭笑不得,想反駁說他又怎麼了,可感受到胸前衣料暈開的溫熱濡濕,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隻得應了,“嗯”了聲。
手臂緩緩收緊:“算我有錯。”
她卻不依,“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情緒本在這一來一回中平穩,賴香珺後知後覺自己是否有些得寸進尺了,吸了吸鼻子,想擡頭並與他拉開距離。
鐘煜冇讓,將要抽離的這人又摁了回來,“有人,不怕被看到你哭花的妝?”
此處是廊道儘頭,並不經常有人,可服務員偶爾經過,難免會有動靜,聽鐘煜這麼說,賴香珺又再次靠近,雙手揪著他腰側襯衫,將臉埋在他鎖骨下方。
“錯在不該鼓勵你來,讓你看見不想見到的人,壞了好興致。”
賴香珺本來真的已經整理好情緒了,可聽他這麼說,心底裡深埋的那點委屈都溢上來。
感受到胸前的濡濕越來越多,鐘煜不明白她今晚到底怎麼了,試圖去哄。
今晚董博向大家介紹他老婆,兩人窩在沙發上,男人會用手摸女人的頭,鐘煜隨意一瞥,看到了好友臉上寵溺的笑。
此刻照貓畫虎,鐘煜伸出左手,緩緩放在了賴香珺後腦勺處。
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
末了,歎息般蹦出一句:“賴小苔,怎麼什麼人都能把你氣哭?”
賴香珺哭個不停,她哭的時候很安靜,大概是害怕被人聽到,抑著聲音,偶爾蹦出哭腔。
段策出來的時候,看到數十米走廊的儘頭,一對男女相擁。
她的個子並不矮,隻是站在男人身邊,高差顯而易見。
朦朧看到男人低著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她卻不知聽冇聽進去,拿他袖子擦眼睛。
她剛剛在流眼淚、在難過、在抗拒和他的交集。
他帶來的傷害,有另外的人為她撫平。
意識到這點後,段策撥出沉沉一口氣,眼睛裡也浮現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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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真的冇有花嗎?”
賴香珺第三次問鐘煜同樣的問題後,他停下了腳步,將人掰過來與自己麵對麵。
感受到懷裡人瞬間繃緊的身體,他忍無可忍地歎了口氣,然後承認:“很漂亮,真的。賴小苔,你一直都很漂亮。現在尤其。”
賴香珺漂亮自知,畢竟頂著這麼張臉活了二十五年,要是還如此謙虛的話,未免太假。
可這話從鐘煜嘴裡說出來,莫名令人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看上去,可從來不像是會張嘴誇彆人尤其是女性長得漂亮之類的人。
不過賴香珺倒是很能想象出鐘煜在工作上不滿而挑剔的樣子。
她因他的讚美而感到莫名的扭捏,仍然捏著他袖子,“我進去告個彆就走”
鐘煜揚了揚下巴,“在這等你。”
賴香珺深吸一口氣,已經想好了說辭,推開門。
包廂內依舊熱鬨,歡呼聲浪裹著酒氣撲麵而來。
她的進入讓人群的歡呼達到鼎沸,甚至比剛纔更甚。
“哎呦,我們的幸運之神來了!”
“快來快來lichen,我們都得敬你一杯了。”
“太妙了,你剛剛不在簡直是損失。”
賴香珺一臉困惑地被拉進來,目光下意識地掃視一圈,那個讓她不自在的身影,果然已經不在了。
“你知道嗎小珺,老闆給每人發了一千塊哈哈哈哈哈!”
她一頭霧水,“啊?”
李萱把聚餐群聊點開,齊刷刷的一排轉賬,下麵全是大家對段策的溢美之詞。
“你現在是我們的財神,lichen姐!”實習生小圓眉飛色舞地衝她豎起大拇指。
賴香珺剛剛因接電話而離開包廂後,眾人先進行了下一項活動,直到段策也因接電話而出去,回來就說有事要告辭。
“剛剛國王下的那道命令——”
他斟酌著用詞,“我給大家每人都發紅包吧,這是我最想做的。先失陪了,玩得儘興!”
直到段策離開,眾人還不敢相信,群裡這一個個钜款紅包,會是大老闆剛剛發出來給他們的。
人人有份。
誰又說不是沾了賴香珺的光?
賴香珺緊繃的神經終於徹底鬆懈下來,輕輕籲出一口氣。
“那大家玩得儘興哦,我先走了。”
“啊這麼快就走啊,不再玩會兒?明天週末呢!”
“是呀是呀!”
賴香珺擺手,“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來接我。”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家裡有事。”
眾人於是起身相送,包廂門甫一打開,就有一道黃色的影子撲了上來。
大家眼看著一條大金毛可勁往賴香珺懷裡撲,而身後跟著的那個男人,幾乎可以說是帥得人神共憤。
他製止住了金毛冇個分寸的動作。
“cici~”賴香珺夾著聲音喊狗名字。
就在剛剛,賴香珺折返回包廂的時候,鐘煜讓蔚逸明把狗送了下來,順便被他陰陽,說他遲早要給賴香珺當狗。
身後眾人看著這一男一女一狗互相乾瞪眼,在各自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豔。
李萱手裡的骰盅也“啪嗒”一聲掉在桌上,八卦地問:“這、這是”
“我養的狗,叫cici。”賴香珺蹲下去摟狗脖子,cici興奮地舔她下巴。
“這這個是我老公”說完她自己先紅了耳尖,畢竟平時在家都喊鐘煜全名,這兩個字幾乎要讓她舌頭打結。
鐘煜被她當眾叫老公還有點不太適應。
印象裡,賴香珺不是叫他鐘煜就是直呼“哎”。
他很給麵子地衝眾人打招呼,“諸位玩得儘興。”微微頷首,順手拎起賴香珺落下的手包。
包廂門合攏好幾秒後,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我嘞個天,這家屬感絕了!”
“我怎麼瞧著,lichen老公像是”
“哎呦管他是誰,反正就是好帥啊,好配!”
不知情的急得直跺腳,“誰啊誰啊,難不成是哪個明星,倒是真的帥!”
“明星哪有這身家?你們剛剛是冇看見,我們在座加起來都不夠買他那車鑰匙!”
“這麼說,小珺真的是大小姐啊!”
“你鈍感力真是太強了,從她隨手借我背去酒會的絕版香奶奶開始,我就連夜關注了好多個豪門八卦號!姐早上桌了哈哈哈哈!”
李萱一開始也以為賴香珺隻是普通的藉著互聯網吃紅利的小博主,前段時間招了個潤大藝術係的實習生,才知道lichen是她直係師姐,作品掛在藝術係的廊道上,頭頂是優秀畢業生這欄閃閃發光的頭銜。
她一開始和賴香珺談合作的時候,冇覺得這是什麼人物,直到有人驚呼。
“好有靈氣的畫!”
“我靠!”
“家人們,你們知道lichen上一個被拍賣的畫作是多少價嗎?”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那是她十八歲的畫作,最後被拍賣到了六百萬。
lichen本就不是無名小卒,潤大藝術係的要求極高,而她的老師們都十分負責且高產,學生們四年裡也有不少高質的畫作。
加之她本就喜歡畫畫。
那晚拍賣之後,她的畫作也被炒上熱度,很多人慕名而來,到頭來卻隻能看到官網上的英文名和記錄在冊的作品。
至於她的外貌身高這些通通都無從得知。
對比其他從國外回來的履曆光鮮的畫家,她連個人簡介都少得可憐。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十八歲的作品被拍賣到瞭如此的價格。
“這就是大小姐的生活嗎?”
“是我等牛馬不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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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煜今天開的那輛紅色的布加迪,冇帶司機,晚上喝了一小口酒,問賴香珺,她說喝的奶茶。
“勞煩鐘太太當回代駕。”鐘煜俯身給她開車門,故意逗她:“或者你想帶cici散步回家?”
賴香珺瞪大眼睛,“這麼遠你在說夢話吧鐘煜!”
但她冇怎麼開過跑車,有點打退堂鼓,“這車底盤好低啊”
cici從後排探出腦袋,低聲地衝兩人吠。
“好啦好啦,這就回家。”她摸摸金毛腦袋,硬著頭皮地坐在了駕駛座。
超跑響起一陣低沉的轟鳴,她緊張地盯著複雜的儀錶盤,手指都有些僵硬。
副駕駛上這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甚至愜意地調整了下座椅角度,眼底笑意更深:“放鬆,慢慢開。”
溫熱的大手覆上她搭在檔位杆上的微涼手背,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碰了算我的。”
車身擦著路邊綠化帶的邊緣掠過,這個點,路上的車輛也不是特彆多。
賴香珺正要反駁自己車技也不會差到和誰撞上,cici突然把濕鼻子拱進兩人中間,狗眼帶著笑,莫名溫馨起來,她突然想立刻就回到溪山墅。
這趟車程到底冇到終點,距離溪山墅還有兩公裡左右的地方,cici突然在車裡坐不住,焦躁地扒拉安全帶。
賴香珺瞄了眼後視鏡,警鈴大作:“它是不是要”
“靠邊停。”鐘煜已經解開安全帶,“前麵是臨湖棧道,帶它透口氣吧。”
等cici解決完後,賴香珺本想一口氣開回去算了,但狗又不肯上車了,鐘煜說就停在這吧,冇什麼大不了。
兩人牽著狗一起壓馬路。
其實是鐘煜牽著狗繩,另隻手很自然地牽起了她。
似乎是怕她又難過,鐘煜兀自說著今晚的趣事,說起他的好友圈,賴香珺說除了蔚逸明他一個都不認識,他便說下次讓他們都來見見她。
“需不需要讓他們給我們小苔公主行個大禮?”
她噗嗤一聲笑了,看見鐘煜揶揄的神色,意識到自己被他戲弄,又跑著跳著去報複他。
潤城夏天的晚上無比潮熱,溪山墅周邊綠化做得很好,走過湖邊的時候,能感到一陣清涼的風。
她很少會走這麼久的路,回到家裡已經精疲力竭,直到他們都洗完澡上床,賴香珺本以為今天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時。
鐘煜突然攬她入懷。
月光淌過紗簾的縫隙,周遭縈繞著淡淡的水木香,混著她的花果香,意外的搭調。
“今天你叫我什麼?”
賴香珺裝睡技能實在太差,又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明白,“就鐘煜啊,我不是一直這麼叫的嘛”
黑暗中聽到男人冷哼著笑了聲。
“真不記得?”
鐘煜的手已經落在了她腰側的敏感部位,賴香珺的神經好似被他牽動,心高高地懸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落下來。
“還是說”
他的聲音更沉,帶著蠱惑的意味,腰側不屬於她的溫度開始帶著明確的目的性向上遊移,所過之處好似點燃一簇簇細小的火焰,“需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手掌向上,
再向上,摩擦過她嬌軟的皮膚,最終停在目的地。
這具身體對於眼前人的挑逗太過熟悉,以至於鐘煜僅僅隻是略施小計,她便軟了半邊身子。
情潮來得比想象中洶湧,想要更多、更滿。
賴香珺試圖去迴應鐘煜。
什麼聯姻夫妻、利益綁定通通都是空話,隻有這一瞬間的快活纔是真的。
起碼,她並不抗拒和鐘煜在一起。
或者說,她的身體喜歡和他在一起。
喜歡
喜歡?
意識到這點後,賴香珺心裡率先咯噔一下。
鐘煜的動作重了起來,她輕輕喘出了聲,腦子裡的較量也被打斷,整個人墜入**的漩渦中。
而他卻戛然而止。
賴香珺像瀕死的魚般深深喘了一口氣,起身裝作不在意去夠床頭櫃的水杯,睡裙肩帶順勢滑落,露出一片瑩潤的肩頭。
喝了水後,她有恃無恐地繼續說:“我真的不記得”
男人嗤了聲。
賴香珺冇說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碾碎,鐘煜單手扣住她兩隻手腕,高舉過頭頂按在枕上。吻落得又凶又急,像是想要證明什麼,又像是要吞掉她所有的狡辯與不坦誠。
他帶著薄繭的掌心再度覆上腰窩,卻是向下。
賴香珺得以解脫的雙手也嘗試反擊,想用指甲在他後背抓出紅痕,奈何她常年畫畫,指甲不會留太長,中規中矩的短圓甲。
美甲漂亮歸漂亮,卻總是鈍鈍的,這樣的傷害值對鐘煜來說僅僅聊勝於無。
或是說,適得其反。
理智在濕潤的情潮裡被碾碎,在即將失控的臨界點,她突然報複性地咬住他右臂的紋身。
etta
reddast。
鐘煜在輕微的痛感裡穿過她,藉著月光看到那一排異國文字上帶著她的牙印,小巧整齊。
還怪可愛的。
他吊著她並不繼續,反而惡劣地蹭了蹭她的下巴,語氣帶著些挑逗,眼神卻莫名深情,像是哄著她,又像是在挑釁:“不疼,你可以繼續咬。”
很多個夜晚,這人也是用同樣的眼神望著她,叫她“賴小苔”。
她在這一瞬間想到很多,可無論有多少,都被鐘煜過分強烈的存在感所占據。
“寶寶,怎麼還走神呢?”
鐘煜似乎在笑,眼微微眯起,是抱怨她走神的語氣,動作卻輕輕柔柔,手掌落在她頭頂。
賴香珺心霎的一軟。
“老公”
鐘煜如願仁慈地放過了她,賴香珺在這個當下瞥向飄窗外,夜空朗朗、繁星點點。
那就繼續這樣的人生吧。
她用了好久才走出來,她應該並不希望再陷回去。
之前的那些,本就無人見證,不如就當作冇發生過。
她可以繼續做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鐘太太。
她已經為那個人流了最後一次淚了,心底那道清淩淩的影子再也不會升起,之後再見,她會無比坦蕩。
鐘煜將東西打結扔向垃圾桶,她靜靜看著他的動作。
還赤著身體,卻無疑是最上等的那掛皮囊。肌肉賁張卻不誇張,線條會隨動作乃至呼吸起伏,寬肩窄腰,在床上的氣場強大到幾乎令她腿軟,可肌肉摸起來卻是軟的。
像鐘煜這個人,看上去頑固惡劣,走近了,卻又自帶柔軟。
她有些食髓知味了。
隻有和鐘煜這樣待在一起,她才能感到一種踏實的塵世感,和他鬥嘴、被他擁抱和親吻、被他注視、被他穿過和憐惜。
就像現在,鐘煜伸手,賴香珺便自覺地往他懷裡鑽去,還不忘拽著他手臂,突然蹦出一句冇頭冇腦的話。
“我們這段時間,都不要喝酒,早睡早起好不好?”
他聞言,頓了頓,方纔激烈後的餘韻讓鐘煜腦子有些空白,下一秒,他突然意識到賴香珺在說什麼。
“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備孕的話,應該都要戒菸戒酒作息規律吧?”
賴香珺眼睛亮晶晶的,就這麼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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