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心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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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心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好像在姚世霖懷中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第二天被鬨哄哄的聲音吵醒，他揉揉紅腫的眼睛走出房門，剛開一條門縫，就聽一個花瓶砸在地上“砰”的響聲。
“姚世霖，你要造反。”
姚振海立在客廳中央厲聲喝道，對麵是一臉不服的姚世霖，旁邊站著氣定神閒的姚世誠。三個強大的Alpha氣盛勢威，讓寬綽的空間顯得格外逼仄。
“我不想去學校。”姚世霖沒有被姚振海駭人的氣勢壓倒，梗著脖子硬懟回去，手也沒閒著，又砸一個精緻的花瓶。瓷片炸在姚振海腳邊，飛濺成花，挑戰意味十足。
姚振海臉色鐵青，低頭掃了一眼後，氣勢洶洶地朝姚世霖走過去。姚世誠見狀，捏住姚世霖的肩膀，將人推後一步，擋住姚振海，一聲“父親”帶了點求情的意思。
“你讓開。”姚振海大掌拂開姚世誠，直接揪住了姚世霖的領子。
姚世霖沒躲，對上男人眼睛，語氣堅定：“我不回......”然而話沒說完，一個巨響的巴掌落下，把他的臉打翻過去。
稚氣而倔強的臉，立即浮現清晰的五指印，嘴角還滲出些微血跡。姚世霖舌頭頂了頂腮，隔了幾秒回過頭，說的還是那句：“我不回學校。”
姚振海眉頭隆起川字，抬手作勢又要落下一掌，但在看到少年嘴角的血跡後，身形一頓，將手收了回去。
“你現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好，不回學校，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吧，哪兒都彆想去！”
鬆開姚世霖的衣領，姚振海艴然離去，似乎是懶得再和這個整日惹他生氣的小兒子多說一句話。姚世霖瞪一眼姚振海的背影，抹去嘴角的血跡，也氣衝衝地朝門外走。
鬨劇戛然而止，客廳一時隻剩姚世誠。
Alpha臉上沒太多表情，餘光朝廚房邊的傭人房間瞥。從狹窄的門縫裡，他看到縮頭縮腦的半張臉，而那半張臉在他看過去後，立馬縮回門後。
姚世誠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許一心。這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他的弟弟迷得暈頭轉向的，還一大早在家裡鬨出這麼一出醜劇。
丟臉。
姚世誠覺得不懂克製情緒的姚振海和姚世霖都一樣讓他丟臉，在下人來來往往的客廳醜態畢露。他攥緊拳頭，有幾分懊悔昨晚給許一心的教訓太少。
三天時間，若這賤種不滾出他的家，他多的是辦法讓他嘗到苦頭。
望著緊閉的門，姚世誠隻覺胸中惡意橫生。
許一心早耳聞姚振海的家教嚴，但沒想過會這般嚴。威凜的Alpha巴掌落在姚世霖臉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快停住了。心疼擔心得要死，卻沒有勇氣衝上去保護姚世霖。他懦弱地躲在門後，不敢出去，尤其在對上姚世誠陰冷的目光後，他更加怕得關上了門。直到外麵徹底安靜，確認沒人之後，他纔敢跑出去找姚世霖。
姚世霖倒也沒有跑遠，就坐在花園雜物間的台階上。臉上紅印赫赫然，嘴角裂了個口子，見到許一心，不自然地背過臉。
許一心拿著冰袋，小心翼翼地靠近，卻在扶上姚世霖的下巴時，被推開了。
“沒事。”姚世霖負氣地把臉偏得更過去。
許一心哭了一整夜，眼睛腫得像核桃，如今一有淚意，眼球跟砂石磨礪一樣疼。捏緊冰袋，壓了壓哽咽的喉頭，他好聲好氣地勸姚世霖：“敷一下，會好得快些的。”
姚世霖聽到鼻腔濃重的聲音回過頭，盯著通紅的眼睛，胸口悶沉。
“...你剛都看到了？”
許一心沉默地點頭。
姚世霖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咽回去，撇下嘴角，把冰袋敷在臉上。可沒敷多久，還是憋不住胸中鬱氣，把冰袋一摔，吼道：“煩死了，為什麼每次都被你看到這麼狼狽的樣子！”
高傲的Alpha在乎麵子，結果姚振海一次又一次讓他在許一心麵前出洋相，他的心裡很不痛快，懊喪的難受勁兒已經大過了臉頰的疼痛，眼下一點兒也不想被許一心瞧見自己這副模樣。
“不狼狽，一點兒也不狼狽。”許一心頭搖成撥浪鼓，撿起冰袋，輕柔地敷回姚世霖的臉頰，“是我不好，如果你不是因為留下來陪我，就不會和姚大將軍吵架了。要不你還是回學校吧，我也打算回家了......”
“回家？！”姚世霖瞪大眼睛，驚訝地盯著許一心。
“嗯，我家裡出了點事，得回去.......”
許一心不擅長撒謊，越說越小聲，就差把心虛兩字寫在臉上，姚世霖馬上聽出不對勁，抓住許一心的手，打斷他：“什麼事？你不是說你爸媽都不要你了嗎？能有什麼事？”
姚世霖說的是實話，但事實從他人口中直白地說出，還是冷不丁刺痛了許一心的心。他心裡泛苦，低著頭說：“是小姨家出了點事...我...得回去了。”
“什麼意思？那你回去了還回來嗎？”姚世霖急得跳腳，像是想到什麼，情緒更激動地掐住了許一心手腕，改口道：“不準你回去！我也不回學校！你說好了的，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的！”
“沒有，沒有不在一起...”許一心多想和姚世霖在一起，可他承認，在見識過姚世誠和姚振海的兇殘暴戾後，他怕了，退縮了，不知該以何種方式和姚世霖繼續下去。
“那你就不能走！”姚世霖生怕許一心會溜走似的，抓著他。目光在許一心惶恐的臉上轉了又轉，突然咄咄地逼問：“你撒謊，你家裡根本沒有事情。你說，是不是姚家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啊！”
謊言被戳穿，許一心的頭垂得更低，心裡亂糟糟的。
他能跟姚世霖說實話嗎？那可是姚世霖的親哥哥。
過了會兒。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沒辦法保護你？”
姚世霖的聲音冷卻下來，眉宇間淨是不快。他將冰袋丟在地上，有些生氣地盯著許一心。
“沒有...”許一心看向姚世霖，心上從未有過的沉重。
“沒有你就不能走。”
姚世霖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看他，這角度，姚世霖實在像極了姚世誠，許一心被這淩厲的視線壓得喘不過氣，低了低頭，勉強說：“嗯...不走。”
“真的？”姚世霖將信將疑，但語氣裡明顯少了怒氣。
許一心點點頭。
姚世霖一把抱住許一心，口氣柔和下來，“彆擔心，我會保護你的。隻要我在，就沒有人能欺負你。”
或許......
或許，姚世霖真的能保護他。
許一心回抱住姚世霖，心裡抱了一絲僥幸。
眼淚像一顆顆小石子，硌得眼睛很疼，但許一心沒有讓它們落下。不該這麼難過的，他喜歡姚世霖，姚世霖也喜歡他，這本該是件多麼高興的事。
他抱著姚世霖越抱越緊，姚世霖也把他抱得很緊。
天真的他們，那時候都希望這樣的擁抱可以天長地久，卻不知道這副黏糊的模樣，在某些人看來是多麼礙眼。
姚世誠坐在陽台上，手背青筋突起，折斷了一根還沒點上火的雪茄。他的掌心很癢，想抽打點東西來泄憤。
——狗就是狗，聽不懂人話，得狠狠地教訓。
接下來的三天對許一心來說很漫長。
他總覺得暗處蟄伏一雙眼睛盯著他，連跟姚世霖待在一起都是魂不守舍的。
姚世霖看出許一心的分心，不大高興，但是又察覺出許一心很黏他，那點不高興也就淡去了。
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地待在一起。三天時間過了，姚世誠沒再來找過許一心。他的心稍稍放寬一些，不過也僅僅是放寬一些而已，一旦想到姚世誠就和他同在一個屋簷下，他的心仍是禁不住發慌。
其實姚世霖不去上學不是什麼大事，姚振海之所以生那麼大的氣，是因為姚世霖的頂撞。那天扇了人一巴掌後，儘管他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何問題，但是潛意識要補償什麼似的，對姚世霖放鬆了管教，甚至由著姚世霖出入自由。
姚世霖見許一心沒心乾活，便自作主張給許一心請了短假，帶他去畫室裡待著。果然，許一心到了畫室後就放鬆許多，姚世霖嘴上不說，但更加確信姚家有人欺負許一心。
他必須得找出那家夥。
姚世霖的心思很單純，也沒想過要報複之類，隻覺得把那家夥趕出姚家，許一心能安心就好。
在找到那個家夥之前，他隻能帶許一心往外跑。
好在畫室是花重金打造的，環境恬靜優美，待在那兒也不委屈兩個人，反倒比死氣沉沉的姚宅更適合談戀愛。在畫室裡，姚世霖抱著許一心看視訊，打遊戲，聊天，偶爾也教許一心畫畫，做什麼事都覺得很快樂，但最快樂的還是和許一心接吻。
兩個人有接不完的吻，有時蜻蜓點水，有時吻得呼吸紊亂。不過都沒進行到下一步。畢竟前陣子發生的事讓姚世霖和許一心有些不愉快，姚世霖不想讓許一心覺得自己滿腦子是那種心思。可對於**勃發的十七歲來說，光聞味兒不吃肉實在有難度，況且他還是吃過肉的，知道那滋味的美妙。
今天吻著許一心的唇，吻著吻著姚世霖就有些忍不住，把手探向了臀部。可是手剛捏上去，被許一心身子一抖躲開。
姚世霖的手僵在半空，本來甜蜜的吻頓時變得尷尬。
許一心不是不想，他是被疼的。
姚世誠的下手很重，快一週了，臀尖還泛著青。他每次坐下都得收著勁兒，動作看起來不太自然。
姚世霖不是個細節的人，沒發覺他的不自然，自然也不知道方纔那一捏有多疼。
許一心趴在姚世霖的身上，訕訕地望著姚世霖。而姚世霖的眼神亂飛，也不知道怎麼麵對眼前的窘境。
他都硬了，許一心肯定感覺出了。
姚世霖佝腰，想假裝胯間的硬物不存在。
他問許一心：“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叫點吃的。”
“晚上不回去嗎？”許一心從姚世霖身上爬起來。他當然不想回去，但心裡總是惴惴不安，擔心姚世霖這樣每天和他待在外頭，會招來姚振海的發怒。
“不回去。回去乾嘛。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姚世霖說著乾咳一聲，耳尖有點紅。
許一心想了下，誠實地回答：“我想和你待在一起的......”
“那就不回去。”
許一心盯著姚世霖，癡癡地點頭。姚世霖長得好看，他早感受過，但是看不厭，這麼近距離地瞧也找不出一點不好，深邃明亮的眼睛，筆挺的鼻梁，總是繃緊的嘴唇因為剛接過吻，變得線條柔和了。情人眼裡出西施，這麼好看的人還喜歡自己，不亞於在漂亮的色相上錦上添花，能不把許一心看得迷住了嗎？
姚世霖偷瞄了許一心，心情也是絲毫不差。
他忍不住親了下發呆的許一心。
“彆這麼看著我了。你把我看硬了，又不給我...”
姚世霖的語氣有點鬨脾氣，像討糖吃的小孩。許一心愣愣地眨巴下眼睛，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他這兩天都沒這麼輕鬆地笑過，此時被姚世霖可愛的模樣逗樂，也被弄得有點害羞，抿著唇甜滋滋地笑，然後臉紅地說：“我給你的...”
姚世霖見許一心也不排斥他的騷言浪語，得寸進尺起來，“怎麼給，你連、你連屁股都不肯給我摸一下。”
“屁股，屁股，”許一心喃喃著，摸了兩下自己的屁股，猶豫著說：“屁股前幾天摔著了，我是不是也能用嘴......”
“許一心！”
姚世霖臉騰地漲紅大喊道，把許一心吼得一怔。
姚世霖那天給他看的片子裡，就有用嘴的，姚世霖看的時候親他親得很用力，他還以為他喜歡。
不知所措地左右閃爍眼神，“那、那就用手好了.....”他慌亂地說。
姚世霖深吸了幾口氣。
“我要嘴巴。”
“......”
那剛剛還吼他什麼。許一心抬頭瞄了姚世霖一眼，幾分委屈地想，但還是乖乖地趴到了姚世霖的身下。
拉下褲拉鏈，掏出漲大的性器。赤紅碩大的龜頭對著他，從怒張的馬眼裡湧出一股腺液。陰莖的顏色、形狀都很完美，但是要說多漂亮也沒有，起碼在小時候的許一心看來，那不是一個漂亮的東西，可因為對方是姚世霖，他的心裡沒有排斥感。
試探性地舔了一下，有很濃的男性味道。回憶視訊裡的樣子，含住龜頭。不知是他的嘴太小，還是那東西太大，含得很困難，牙齒還不小心磕了下，差點讓姚世霖軟下去。
視訊裡好像不是那麼弄的。
許一心吐出性器，老老實實地交代：“我不會......”
姚世霖捂住硬得發痛的陰莖，眉毛一豎，氣得直哆嗦。
這不是耍人嗎！
剛要發火，許一心揪住他的袖子，指指手機，“你...把上次那個視訊開啟，我學著弄。”
還真把黃片當學習資料了。姚世霖難以言喻這一上一下的心情是好是壞，隻覺得許一心快把他弄瘋了，三下兩下快速找到視訊，點開遞到許一心麵前。
許一心照著視訊，重新含回他的東西，一邊看一邊學，腦袋伏在他胯間小小地動。技術很差，甚至還弄得姚世霖有點難受，但他心跳如雷，小腹一縮一縮地抽緊，衝頂的感覺在體內亂竄。
“等、等下！”
許一心才弄了他十分鐘不到，他就握住露在外麵的半截柱身，急急地抽出陰莖，射了個痛快，精液噴得許一心臉上到處都是。
斜在沙發上，姚世霖晲著許一心被射得亂七八糟的臉，快速擼動半硬的陰莖，粗喘著把餘精給擼了出來。
性愛過後的氣氛是曖昧的，繾綣的，兩人不說什麼，也覺得彼此的心意很吵鬨，完全不察覺周圍的不對勁。
而站在畫室外的姚世誠目睹完全過程，什麼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回到了車上。
腳踩油門，汽車駛出園區，聲音不算小，但是沉浸在性愛餘韻裡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離開園區後，姚世誠把油門踩到底。從人工島的北麵回姚家，不足兩公裡，這樣飛馳的速度要不了五分鐘就到達終點。
姚世誠坐在車內，呼吸比任何時候都急促。肺部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膨大，壓榨他的氧氣。
他終於看清了，許一心是怎麼勾引他弟弟的。
他的雙手緊抓著方向盤。
不去碰自己胯間凸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