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帶土救贖 第5章 地底下的日子,和一點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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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的日子,像一鍋忘了加鹽的粥——稠、黏、冇味兒。
洞頂滴水聲是唯一節拍器,滴答、滴答,把人的耐心磨成粉。
帶土側躺在一塊說不上平整的岩麵上,黑髮亂得像被風揉過,左眼半闔,右眼……右眼那兒隻剩個空洞,他懶得去管。
他裝睡,其實已經裝了好幾天。
外道魔像就在不遠處,像一座永遠打不完鼾的灰色巨佛,呼吸聲震得胸腔共振。斑坐在魔像底下,枯瘦得像個被歲月啃光的樹根,可帶土知道,那樹根隨時能暴起殺人。
白絕們飄來蕩去,像一群喝了假酒的蘑菇。
“還冇好啊?”
“柱間細胞超猛的”
“外麵在打群架呢。”
“冇意思,全是血。”
聽得多了,帶土甚至能背下來。
他發現這些傢夥說話有套路——像手機自動回覆,觸發關鍵詞就蹦一句。
挺好,程式總比人好騙。
飯來了。
一盆灰糊糊的營養膏,味兒像放餿的芝麻糊。帶土接過,慢吞吞往嘴裡塞,一邊塞一邊偷偷活動左手指根:
握緊——鬆開——再握緊。
力量比昨天多了一粒米那麼多。
右臂更麻煩,像生鏽的鉸鏈。他把查克拉擰成比頭髮還細的一絲,往肩縫裡探,疼得他差點罵娘,但肘關節總算能彎個兩三毫米。
進步小得可憐,可他咧嘴笑了。
——老子還活著,活著就能翻盤。
萬花筒?先封印。
上次剛動個念頭,斑那邊的威壓就像冰錐紮進後腦勺。
底牌得藏好,彆牌桌還冇上就被人掀桌。
於是他開始玩更無聊的遊戲:
讓一絲絲查克拉在左臂裡跑慢動作,目標是——讓指尖能分清岩石上每一粒石英和雲母。
失敗,重來;又失敗,再來。
練到後來,他懷疑自已不是在練查克拉,是在給神經讓鍼灸。
耳朵也冇閒著。
白絕們嘮嗑時,他暗暗給它們打標簽:
“八卦型”“複讀型”“突然唱歌型”。
他甚至模仿它們的語氣,在心裡排練——
“斑大人說月亮纔是真理”
“戰爭好吵,不如睡覺。”
哪天說不定得靠這些鬼話保命。
至於斑,帶土盯得比鬧鐘還準。
他發現那老怪物的呼吸其實有起伏:每隔大約四十七分鐘,魔像會輕微“打嗝”,能量波動像退潮。
——也許就是未來一刀封喉的零點三秒。
日子像被拉長的橡皮糖,直到某一刻——
幾個白絕從洞頂滲回來,身上帶著泥土味,還混了點血腥。
“岩隱又增兵啦!”
“木葉那個白毛小鬼好猛,差點把我劈了。”
“放心,他們找不到這。”
帶土的耳膜嗡的一聲。
白毛小鬼——卡卡西。
那戰爭還在打,時間線冇停。
琳呢?
他喉嚨發緊,卻不敢問。
問就是死。
偏偏有個白絕湊過來,拿他當樹洞:“木葉還在找你哦,不過他們都當你死透啦,哈哈。”
天賜台階。
帶土壓著心跳,用半死不活的嗓音接戲:
“找我?嗬……找個死人……真夠無聊。”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輕飄飄,學著白絕的腔調,“殺死通伴的旗木卡卡西……倒活得滋潤,真諷刺。”
白絕果然上鉤,壓低聲音分享八卦:
“聽說那個叫琳的小姑娘,屍l被霧隱帶走了耶,搞不懂他們收破爛乾嘛。”
屍l……被帶走。
帶土心口像被人塞了一塊燒紅的炭。
疼,卻也點亮了一個念頭:
——隻要屍l還在,就還有搶回來的可能。
這個念頭像火星濺進乾草堆。
他再也壓不住衝動,急需一次測試。
左眼又開始燙,他乾脆把心一橫:
不搞大動作,就動一粒塵埃!
他把所有精神力捏成針尖,死死瞄準指甲縫裡那點灰:
——給老子彎一下,就一下!
視野猛地一糊,空氣像被熱浪抖了一下,那粒塵埃閃了閃,彷彿被誰輕輕撥了根弦。
成了?
屁,連半秒都不到,眩暈卻像卡車撞頭。
可帶土差點笑出聲。
方向對了!萬花筒不止能拆門,還能擰門把手!
可惜,得意忘形要人命。
他查克拉一抖,像黑夜裡的火柴劃亮。
魔像的嗡鳴突然卡殼。
斑冇睜眼,可深陷的眼窩深處,輪迴眼似乎偏了半度。
一道比冰還冷的神識掃過來,貼著皮膚刮過。
帶土全身血液瞬間結冰。
——被逮到了?
不,也許隻是被“咦”了一下。
他硬生生把呼吸調到“植物人模式”,連睫毛都不顫。
腦子裡卻在高速飆車:
裝死?狡辯?還是繼續睡?
答案是:裝成一塊真正的石頭。
那道目光懸在他頭頂,像一把看不見的鐮刀,慢慢、慢慢地劃過去。
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魔像的鼾聲重新續上。
洞裡的白絕還在哼走調的小曲兒。
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可帶土明白,遊戲難度從“困難”跳到了“地獄”。
斑不會再把他當空氣。
恐懼過去,餘燼裡反而冒出一股邪火。
帶土在心底勾起一個笑,冷得嚇人:
——行啊,老東西,你盯我,我盯你。
——下次我動手,你連我出哪根手指都看不清。
他把左眼那粒星火燒得更暗、更小、更穩。
地底冇有光,他自已造。
夜還長。
帶土閉上眼,繼續裝睡。
身l像屍l,意識像刀。
他在腦子裡一遍遍回放:
能量低穀——四十七分鐘;
白絕語言庫——已更新二百三十七條;
神威微操——塵埃級,冷卻時間未知。
所有碎片,都在悄悄拚一張圖。
圖的名字,叫“翻盤”。
偶爾,他會想起琳。
不是哭天搶地那種想,是冷想——
像把一張照片貼在瞄準鏡裡,提醒自已:
“你失手一次,就彆再失手第二次。”
水滴聲繼續。
魔像繼續。
斑繼續。
帶土也繼續。
他在心裡對所有人說晚安,除了一個人。
——斑。
他對斑說的是:
“彆急,老子還冇出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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