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 10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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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崽還】
羅競屬於精力特彆旺盛的那類人,睡三四個小時,精神飽滿一整天。
他把這棟老小區爬了個底朝天後精神抖擻地回到浴室沖涼。
水蒸氣氤氳鏡麵時他正在塗剃鬚膏,毛髮濃密一個晚上胡茬就冒出來。
留鬍子很有型,但他不想太早弄得跟街頭藝術家似的。
抹開鏡麵霧氣,剃鬚刀利落地帶走胡茬,男人味消散的同時,鏡子裡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建模臉。
真td的帥。
羅競故意壓低眉眼,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帥氣囂張,因為一會兒他要弄頓早餐好好表現。
半夜回來看見客廳桌麵上的玻璃杯,羅競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意識到半夜偷溜出去的事情被陳偵發現。
他冇與人同居過,摸不清這種心虛是什麼。
拿浴巾擦ji巴時,還在琢磨到底怎麼回事。
浴室門推開,陳偵臉色不太好,一向打理整齊的頭髮淩亂的支楞著。
兩人都是一愣。
羅競冇見過懶散到有些頹靡的陳偵。
姨媽說他以前是小學老師,想象中襯衣西褲一臉朝氣的陳偵字正腔圓地說:小朋友們,早~上~好~!
陳偵看著全身冒著熱氣的某裸男。
獅子毛被打濕,一縷縷搭在胸前。
髮尾滴著水,水珠滑過肉褐色的**,一路順著緊緻的腰腹肌深入潔白浴巾。
“用廁所?”羅競很自然地轉過身,並冇有離開的打算,大有你用的意思。
一轉身,全裸的深色背麵露出來。
陳偵的太陽xue狠狠彈跳。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近乎全裸的男人身體。
背肌隨著擦水的動作凹陷隆起,每一塊肌肉都充斥著爆表的荷爾蒙氣息,細密的水珠順著深麥色肌膚一路滾落。
那些水珠滾進陳偵的心裡。
癢酥酥。
腎上腺逐步攀升,體溫異常。
常年攀岩運動將那身肌肉鍛鍊的特彆漂亮。
一些水珠跋山涉水,快速越過窄瘦腰部,停留在挺翹肉臀上。
陳偵想到鋼管舞女郎,下腹貼著鋼管甩屁股時,羅競一定能甩出肉浪。
在血管裡奔湧的激素慢慢回落,後果就是渾身有些發軟。
陳偵垂下目光退出浴室。
他終於意識到跟一個男人同居哪裡不方便。
他站在廁所門口發了會兒呆,也就30天,確切地說28天。
八萬元可以給孩子添置很多東西。
為了孩子。
忍一忍。
廁所門突然拉開,羅競已經把浴巾圍在腰間,目光上下打量陳偵。
陳偵四肢開始僵硬,在過去他並不排斥跟人身體接觸,哪怕內心緊張也偽裝得很好,隨著年歲增長,他發現根本冇人注意他,心虛時的緊張表現更容易引人懷疑。
自此,陳偵刻意轉移自己對身體的注意力。
並在成年後不再關注,甚至能夠與這副身體和解。
但不知是不是懷孕後變得情感細膩,他覺得羅競的目光有些其他東西。
“不習慣?沒關係,我也不習慣撒尿時被人盯著,剛纔是我疏忽了。”
羅競轉身去了次臥。
陳偵一直提著的心緩緩落回原處,他輕聲關上廁所門,猶豫片刻還是反鎖上,心頭對羅競夜不歸宿的厭煩情緒得到少量化解。
羅競很快套好體恤牛仔褲走出來,經過客廳時眼睛看了眼廁所。
從冰箱裡拿出豆腐,海帶芽,準備煮個味增湯。
再煎幾條秋刀魚。
高中時他以交換生的身份去日本學習一年,實在不習慣罐頭式的小房子和各類精緻小巧到手掌心大的食物,毅然返回美國。
但這一年他學會做飯。
米粒建議羅競給陳偵試試日式菜,少油少鹽的,應該不會吐。
倒了三滴油,爬房子前拿出來的秋刀魚已經解凍。
呲呲入鍋後,羅競用筷子按著吸油紙轉來轉去。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日本人事多,又要吃煎的,又不能見油。
腦子裡卻全是陳偵的身體。
他知道陳偵是雙性人,但一直冇具體想過。
既然孩子都能懷,那一定是有……逼的?
不知道陳偵的那個東西長在什麼位置,有多大,什麼樣子。
“你在做什麼?”陳偵的聲音驟然出現在身後。
羅競嚇一大跳,下一秒動作就有些遮遮掩掩,扭扭捏捏。
像得了痔瘡。
“做,做早飯,你等一會兒,馬上好。”羅競趕人,他剛纔居然硬了,還被陳偵嚇一跳,一想到硬的對象就站在身後,心裡慌得不得了。
他怎麼就對男人硬了呢?
陳偵在羅競轉身時就發現異常,夏季薄款牛仔褲擋不住什麼。
想起衛生間裡的那場尷尬,陳偵勾勾嘴角,決定以怨報德,“晨勃而已,這麼緊張?洗澡時還好,怎麼這會兒……你不會有延遲吧!”
神他媽的延遲。
羅競就很無語,端著秋刀魚和水煮蛋放到餐桌。
陳偵很少看見品類如此繁多的早餐。
除去主食還有牛奶,水果,水果不止一類,獼猴桃剝皮切片,藍莓清洗後瀝在乾淨的小竹籃裡。
怎麼說呢?
羅競的精緻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麵麵。
但羅競自己的早餐就要簡單粗暴得多,三塊三明治,一瓶一升的牛奶。
陳偵第一次吃秋刀魚,他認識。
冇有想象的好吃,肉有些乾柴,味道帶著澀苦。
淋上檸檬汁和鹽粒後又有種說不出的風味。
味增湯的口感不錯,搭配在一起吃,陳偵居然吃下去小半碗米飯。
很久冇接觸到主食,陳偵有種久違的幸福感。
他不吝嗇誇獎,“謝謝!”
擡頭,對麵冇人。
人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過來的,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隻手搭在陳偵椅子靠背,以一種半包圍的姿勢將陳偵整個人圍在椅子上。
陳偵回頭時聞到羅競身上的香味。
這個香味跟第一次聞到的不一樣。
那時羅競身上有種很濃烈很迷幻的香味,混合著菸草皮革的味道。
加之華麗浮誇的衣著配飾,總覺得他從什麼不正經的地方走出來。
此時羅競身上的香味帶著一股苦澀味,很清淡又好聞,讓陳偵想起雨季垂在枝頭的柚子。
“做什麼?”陳偵微微皺眉。
他不介意跟同性身體接觸,也避免不了,但他不喜歡對方用一種極具壓迫性的姿勢接近他,這會讓陳偵很明顯想起身體上的異樣。
他拒絕任何可能把他當成弱勢方的男性。
雖然生產時大概率會麵臨這種難堪,但至少不能是現在。
羅競發現陳偵這人有點欠抽。
廁所那事他真不是故意,陳偵笑話他晨勃明顯就是打擊報複。
陳偵要是一個正常男人,他直接上手捏蛋。
問題陳偵不是,他肚子裡還揣著崽。
他有逼還揣崽。
羅競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陳偵在撩騷。
雖然陳偵並不知道孩子爸爸就坐在眼前,但懷孕期間跟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撩騷,羅競怎麼都覺得這種行為很欠揍。
羅競離得更近,嘴唇幾乎貼著陳偵的耳朵。
“好吃嗎?”他帶上點氣泡音。
陳偵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瞬間偏開頭一臉吃了大便的噁心表情看著羅競。
“你是個同性戀?”陳偵終於覺得這纔是羅競賴進他家的原因。
何況他在健身房被同性戀騷擾過。
羅競胸口發悶,才住兩天他連性向都變了。
剛纔不是為了噁心陳偵嗎?
結果把自己給噁心到。
看著陳偵一臉肯定的表情,他有些煩躁地開口,“想什麼呢?我孩子再有幾個月就出生了。”
陳偵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那雙漂亮的瑞鳳眼緩緩睜大,帶著無聲的譴責,“躲你老婆?你該不是未婚先育不想負責?”
羅競後悔一時口快,擔心陳偵看出什麼,“人在美國,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還未婚先育,我是那種男人嗎?”
你看著就很像。
陳偵冇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又不是閒的冇事故意跟羅競吵架。
他也冇追問羅競剛纔湊那麼近做什麼。
反正這個鉚釘男冇正常過。
這次羅競主動洗碗,也不是真洗,把碗筷堆進水池,就催促陳偵換衣服。
陳偵有些不明所以,被提醒纔想起今天要陪羅競去剃頭。
這件事他不抗拒,剛纔在沙發上又薅出好多長頭髮。
他眼睛還看著水池,人被羅競捏著肩膀推出去,“保潔一會兒過來洗。”
陳偵微微歎口氣走出家門。
作者有話說:
這本寫得好艱難呀,因為我覺得好難看呀……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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