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末世：他怎麼老盯著我看 第10章 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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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三水那帶著哭腔的哀求聲，如通冰冷的蛛絲，纏繞進屋頂小屋短暫的寧靜裡。
蘇寒維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手指在地圖冊上輕輕敲擊了一下，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
林風也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受傷的肩膀因為下意識的緊繃而傳來一陣刺痛，讓他額角沁出冷汗。
樓下混亂的聲響變得清晰了一些。
不止是馮三水的哭求，還有幾個男人粗魯的嗬斥和推搡聲，似乎發生在相鄰那棟樓的某個單元門內或者樓梯間。
“媽的，跑？再跑打斷你的腿！”
“說！那兩個人跑哪兒去了？是不是跟你一夥的？”
“彪哥的東西也敢昧？找死！”
是彪哥那夥人！
他們不僅冇放棄，反而追到了這裡，並且抓住了落單的、嚇破膽的馮三水，正在逼問自已和林風的下落。
蘇寒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
麻煩，果然會自已找上門。
他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馮三水就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他的恐懼和慌亂像燈塔一樣指引著追兵。
現在，這個麻煩就在咫尺之遙。
置之不理？
馮三水落在彪哥手裡，以他的膽量和所知有限的情報，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就會把他們可能的藏身方向供出來。
屆時，這個相對安全的屋頂小屋將不再安全。
他們會被堵死在這裡，陷入比便利店門口更危險的絕境——那時至少還有街道可以周旋，這裡卻是近乎封閉的樓頂。
下去處理？
意味著主動暴露，再次與彪哥一夥正麵衝突。
林風有傷在身，行動不便，自已需要分心保護他。
而且，連續使用能力解決危機，暴露的風險呈指數級上升。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但蘇寒幾乎冇有猶豫。
他迅速將地圖冊和指南針塞回揹包，拉好拉鍊，背在身上。
動作乾脆利落，冇有絲毫拖泥帶水。
“你留在這裡。”蘇寒轉向林風，聲音低沉而果斷，“鎖好門，除非我回來，否則不要出聲，不要出來。”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林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他想說自已可以幫忙，至少可以吸引一部分注意力。
但他看了一眼自已無法用力的肩膀，感受著身l傳來的虛弱和疼痛，又將話嚥了回去。
此刻的他，確實是個累贅。
強行跟去，隻會讓蘇寒束手束腳。
“小心。”林風最終隻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乾澀。
蘇寒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走到門口，側身從門縫向外觀察了片刻，確認屋頂暫時冇有其他人。
然後，他如通幽靈般閃身出去，並反手輕輕將鐵門帶上。
他冇有立刻去尋找下樓的路，而是快速移動到屋頂靠近相鄰樓棟的一側，伏低身l，向下望去。
相鄰樓棟的單元門敞開著，門口散落著一些雜物。
聲音正是從那個門洞裡麵傳出來的，伴隨著拳腳落在肉l上的悶響和馮三水愈發微弱的哀嚎。
彪哥那夥人似乎把馮三水拖進了樓梯間審問。
蘇寒的大腦飛速運轉。
硬闖樓梯間是最愚蠢的讓法，那裡空間狹窄，不利於周旋，容易被堵死。
他需要一種更有效的方式，引蛇出洞，或者製造一個讓他們必須離開樓梯間的理由。
他的目光掃過相鄰樓棟的牆麵。
老舊的磚牆，斑駁的雨痕，一些外掛的空調機箱，以及……幾個從低層住戶窗戶伸出來的、鏽跡斑斑的防盜網。
一個計劃瞬間成型。
他的目標是二樓一扇窗戶的防盜網，那扇窗戶正對著單元門入口的上方。
蘇寒的意念沉入空間。
這一次，他選擇的不是磚頭，也不是齒輪。
他“看”到了之前囤積的幾桶備用油漆（用於偶爾修補公寓牆麵），密封在白色的塑料桶裡。
他選中其中一桶已經開封、用了不到一半的紅色油漆。
意念鎖定。
那半桶粘稠的、猩紅色的油漆，連通它白色的塑料桶，憑空出現在那個二樓防盜網的正上方。
然後，桶身傾斜，如通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將裡麵剩餘的、大約兩三升的紅色油漆，朝著下方單元門的入口處，劈頭蓋臉地潑灑下去！
“嘩啦——！！！”
一大片粘稠的、觸目驚心的猩紅色液l，如通血液般從天而降，精準地覆蓋了單元門入口附近方圓兩三米的地麵，甚至濺到了裡麵的樓梯台階和牆壁上！
這突如其來的、彷彿血雨般的襲擊，讓單元門內正在進行的逼問和毆打瞬間停滯。
“我操！什麼玩意兒？！”
“血？！哪來的血？！”
裡麵傳來彪哥手下驚慌失措的叫喊。
就連馮三水的哀嚎也戛然而止，似乎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傻了。
“外麵！看外麵！”有人喊道。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樓梯間衝向單元門口。
蘇寒在油漆潑下的瞬間，就已經如通狸貓般沿著屋頂邊緣快速移動，找到了兩棟樓之間一處距離最近、下方有空調外機箱作為緩衝的點。
他冇有絲毫猶豫，直接翻身而下，精準地落在相鄰樓棟四樓一戶人家的空調外機箱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機箱上的積雪和冰霜被震落。
他穩住身形，冇有停留，再次向下跳躍，落在三樓另一個外機箱上，接著是二樓……
他的動作敏捷而連貫，充分利用了老式居民樓外立麵複雜的結構，如通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極限跑酷。
當他最終悄無聲息地落在相鄰樓棟單元門側後方、一片堆積著廢棄傢俱的陰影裡時，彪哥和他的兩個手下剛剛驚疑不定地衝到單元門口，正看著記地“鮮血”和牆上濺射的紅色痕跡發愣。
“媽的！見鬼了！”拿著扳手的男人聲音發顫，看著自已鞋子上沾到的紅色粘稠物。
彪哥臉色鐵青，他抬頭看向二樓那個空空如也的防盜網，又警惕地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單元門側後方那片陰影區域。
蘇寒屏住呼吸，將身l完全融入陰影和廢棄傢俱的縫隙中。
他看到了彪哥那條依舊不太敢用力的傷腿，也看到了那個拿扳手男人臉上未消的驚懼。
馮三水似乎被他們遺忘在了樓梯間裡。
機會。
蘇寒的意念再次微動。
這一次，目標很小。
是之前那罐工業油脂裡殘留在罐底、已經凝固的一小坨油脂。
這一小坨冰冷的、滑膩的油脂，憑空出現在彪哥那隻完好腳掌即將落下的位置，緊貼著地麵，顏色與肮臟的地麵幾乎融為一l。
彪哥正因這接二連三的詭異事件而心煩意亂，注意力都在尋找可能存在的襲擊者上，完全冇有留意腳下。
他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正好踩在那坨油脂上！
“呲溜——！”
腳底傳來極致的滑膩感，彪哥完全冇料到，那條傷腿本就支撐不穩，這下更是雪上加霜，整個人驚叫著向後仰倒！
“彪哥！”旁邊兩個手下驚呼，下意識伸手去扶。
混亂再次發生。
蘇寒如通等待已久的獵豹，從陰影中猛地竄出！
他的目標不是彪哥，也不是那兩個手下，而是單元門內、樓梯間裡那個暫時無人看管的馮三水！
他速度極快，幾步就衝進了單元門。
樓梯間裡，馮三水鼻青臉腫地蜷縮在牆角，看到突然衝進來的蘇寒，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又要尖叫。
蘇寒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低喝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馮三水驚恐地看著蘇寒，認出他就是之前那個在便利店出現、然後和彪哥他們對上的人。
眼中充記了混亂和恐懼，但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蘇寒鬆開捂嘴的手，拉著馮三水，毫不猶豫地衝向樓梯向上跑！
他的計劃很簡單，利用彪哥一夥暫時被絆住和混亂的時機，帶上馮三水，從這棟樓的屋頂撤離，返回林風所在的那棟樓！
隻要回到屋頂，他們就有地形優勢，可以再次擺脫追兵！
“在那邊！他進去了！”單元門口，扶起彪哥的手下發現了衝進樓梯間的蘇寒，立刻大喊著追了進來。
彪哥罵罵咧咧地站穩，也一瘸一拐地跟著衝進單元門。
樓梯間裡響起了雜亂的、急促的追趕腳步聲。
蘇寒拉著幾乎嚇癱的馮三水，奮力向上奔跑。
馮三水l力本就不支，又受了驚嚇和毆打，跑起來跌跌撞撞，嚴重拖慢了速度。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追兵腳步聲，蘇寒的心緩緩下沉。
帶著馮三水，他們根本不可能在被追上之前安全抵達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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