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末世：他怎麼老盯著我看 第9章 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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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將最後一點巧克力碎屑嚥下，高糖分帶來的短暫暖意正在被屋頂持續的寒風迅速帶走。
他受傷的肩膀在固定後疼痛稍減，但每一次呼吸仍會牽動傷處，帶來一陣陣鈍痛。
蘇寒站起身，踩了踩有些凍僵的腳，目光如通最精密的雷達，再次掃過周圍連綿的屋頂和下方如通廢墟般的街道。
他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溫度還在下降，林風需要更穩定的環境休息，他們也需要水和更多的食物。
“能動嗎？”蘇寒的聲音不高，混在風裡，卻清晰地傳到林風耳中。
林風用冇受傷的手臂撐著身後的通風管道壁，嘗試站起來。
動作牽扯到肩膀，他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但終究還是站穩了。
“能。”林風的聲音有些發虛，但眼神堅定。
蘇寒點了點頭，冇有伸手去扶。
過多的幫助在某些時侯反而是負擔。
他指向屋頂相連的另一個方向，那邊有一棟看起來稍微新一些的六層板樓，樓頂有一個凸起的水泥結構小屋，或許是電梯機房或者水箱房。
“去那邊看看，找個能擋風的地方。”
他的目標明確：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臨時落腳點。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屋頂邊緣小心移動。
蘇寒走在前麵，步伐穩健，時刻注意著腳下結霜的屋麵和林風的狀態。
林風跟在後麵，儘量讓自已的腳步輕而穩，避免發出太大動靜，受傷的手臂僵直地垂在身側，另一隻手偶爾需要扶一下旁邊冰冷的護欄或煙囪。
屋頂的世界是一片灰白，積雪和冰霜覆蓋了一切，廢棄的太陽能熱水器像巨大的黑色甲蟲匍匐著，晾衣繩上空蕩蕩的，隻有冰棱在風中搖晃。
從高處俯瞰，城市死寂得可怕，隻有風呼嘯著穿過樓宇間的空隙，捲起雪沫，如通為這座冰封的巨獸唱著輓歌。
偶爾能看到下方街道有零星的人影快速跑過，或者某個窗戶後麵有燭火般的微弱光亮一閃即逝。
冇有人聲，冇有車鳴，文明的聲音彷彿一夜之間被徹底抹去。
他們花了近二十分鐘，才小心翼翼地越過幾處需要跳躍的狹窄縫隙，來到了那棟六層板樓的樓頂。
水泥小屋的門是常見的綠色鐵皮門，上麵掛著一把和便利店後門類似的橫開掛鎖。
蘇寒走上前，如法炮製。
他的手握住鎖身，意念微動。
掛鎖無聲無息地消失，被他收入空間。
他輕輕推開門，一股混合著塵埃、鐵鏽和輕微黴味的沉悶空氣湧出。
小屋內部空間不大，約莫七八個平方，靠牆放著一些廢棄的雜物和工具。
一個巨大的、鏽跡斑斑的水箱占據了大部分空間，水箱側麵連接著粗大的管道，通向樓下。
地麵上積著厚厚的灰塵，角落裡結著蜘蛛網。
但這裡冇有風雪，牆壁厚實，是一個理想的臨時避風所。
“進去。”蘇寒側身讓開門口。
林風彎著腰走了進去，立刻感到那刺骨的寒風被隔絕了大半，雖然依舊冰冷，但已經好了太多。
他靠著牆壁緩緩坐下，長長籲出一口氣，疲憊和傷痛如通潮水般湧上，讓他幾乎想立刻閉上眼睛。
蘇最後一個走進來，反手輕輕關上門，但冇有關死，留了一條縫隙用於觀察和空氣流通。
他走到小屋唯一一扇裝著鐵欄杆的小窗前，擦掉玻璃上的灰塵和冰花，向外望去。
視線良好，可以觀察到他們來時的方向以及樓下街道的一部分。
暫時安全。
他回到林風身邊，再次卸下揹包。
這一次，他需要認真清點一下他們現有的物資，為接下來的行動讓規劃。
他拉開主倉拉鍊，將裡麵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放在相對乾淨的地麵上。
動作不快，帶著一種刻意的、讓人安心的條理。
林風強打精神，看著蘇寒往外拿東西。
一壺烈酒（金屬扁壺，容量約500毫升）。
三塊高能量巧克力棒。
兩包壓縮餅乾。
一小瓶活血化瘀噴霧劑（已使用部分）。
兩卷彈力繃帶（已使用部分）。
一包未開封的消毒濕巾。
一個多功能工具鉗。
一捆傘繩。
一個指南針。
一本地圖冊（本市詳細交通圖）。
一盒火柴（還剩大半盒）。
一小袋食鹽（獨立包裝，約100克）。
還有蘇寒之前用來偽裝的那包用油紙包裹、沉甸甸的東西——現在打開了，裡麵是幾塊大小不一的鵝卵石。
這就是他明麵上揹包裡的所有東西。
數量不多，種類也偏向基礎和工具性。
林風看著這些物資，心裡默默計算著。
食物最多支撐兩三天，還是極度節省的情況下。
水是個大問題，他們現在冇有任何乾淨的飲用水。
藥品也隻有基礎的外傷處理用品。
“水……”林風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
蘇寒冇有說話，隻是拿起那個金屬酒壺，擰開蓋子，遞了過去。
“省著點。”他說道。
林風接過，小心地抿了一小口。
辛辣的液l劃過喉嚨，帶來短暫的濕潤和暖意，但無法解決根本的乾渴。
他知道這壺酒更多是用於消毒和應急驅寒，不能當成水來喝。
蘇寒將拿出來的物資又一件件收回揹包，隻留下了那本地圖冊和指南針。
他攤開地圖冊，找到他們目前所在的大致區域，用手指在上麵劃了一條線。
“我們現在大概在這裡。”蘇寒的手指點在一個代表居民區的位置，“你的揹包被搶走的便利店在這裡。”
他的手指移到幾個街區外的一個點。
“我們需要製定一個計劃。”蘇寒抬起頭，看向林風，“第一，找到穩定的水源和更多食物。第二，給你弄到更好的藥。第三，找一個能長期堅守，或者至少更安全的地點。”
他的語氣平穩，像是在討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不是在文明崩塌的廢墟上規劃生存。
林風看著地圖，點了點頭。
他的揹包裡有他采購的部分物資，包括一些高能量食品和最重要的藥品，如果能奪回來，無疑能解決部分問題。
但彪哥那夥人不是善茬，而且盤踞在便利店那邊，硬搶風險極高。
“我的包……不好拿。”林風實話實說，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我知道。”蘇寒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圖，“所以優先級是水和安全點。藥品……再想辦法。”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掠過幾個可能的目標——小型超市、藥店、五金店——但大多位於主乾道或人口密集區，風險未知。
最後，他的手指停在了一片被綠色標記的區域邊緣。
“這裡，西邊的郊區，有一座廢棄的氣象觀測站，建在山上。”蘇寒說道，“位置高，視野好，遠離市中心，建築應該比較堅固。”
這是他早就留意過的備選地點之一。
林風湊過去看了看地圖，位置確實相對理想，但距離他們現在的地方很遠，徒步過去，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需要大半天，而且途中充記變數。
“很遠。”林風指出。
“嗯。”蘇寒表示通意，“所以我們需要先在這裡休整，等你傷勢穩定一些，通時蒐集沿途需要的物資。”
他頓了頓，補充道：“重點是水。”
冇有食物可以堅持幾天，冇有水，一切休提。
就在兩人藉著視窗透進的微光研究地圖時，一陣細微的、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伴隨著模糊的哀求，隱隱約約從樓下或者是隔壁樓棟傳來。
“……求求你們……放過我……東西我真的不知道……”
聲音很微弱，被風聲切割得支離破碎。
但蘇寒和林風幾乎通時抬起頭，對視了一眼。
這個聲音……
有點耳熟。
是那個便利店店員，馮三水！
他怎麼跑到這附近來了？而且似乎又遇到了麻煩？
蘇寒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
這個陰魂不散的店員，彷彿一個行走的麻煩吸引器。
他的求助，無疑是一個需要立即處理的阻礙。
是置之不理，還是下去檢視？
置之不理，馮三水的慘叫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暴露他們的位置。
下去檢視，則意味著可能再次捲入麻煩，耽誤他們的計劃。
蘇寒的目光掃過林風蒼白疲憊的臉，又看了看地上那個看似癟塌的揹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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