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169章 黑曜石儀式匕首10
胡安在尖銳的低頻嗡鳴中恢複意識。
眼皮沉重如墜冰碴，掀開時，淡藍色光霧瞬間籠罩視野這是a級抑製場的能量光暈，牆壁嵌著的金屬板持續散著冷意，絞碎空氣中所有異常能量。他躺在無被褥的金屬床上，四肢未被束縛，卻重如灌鉛，左臂紋身徹底黯淡，隻剩掌心假麵烙印殘留一絲若有若無的灼熱，像埋在麵板下的火星。
“醒了就坐好。”
冰冷電子音從房間角落揚聲器傳出，胡安轉頭，見玻璃牆外站著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左側女人戴銀框眼鏡，頭發挽成利落發髻，對著平板記錄資料；右側男人正是之前的紅條紋製服antr，他摘了頭盔，露出線條冷硬的臉，目光如手術刀掃過胡安全身。
“你的生理指標已穩定，抑製場強度調至70，足夠壓製共生體意識，也不影響基礎交流。”女人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胸前工牌印著“drelena，異常生物學科”，“現在回答：你與scp-xxxx（假麵）的首次接觸時間，及血脈繫結的具體過程。”
胡安沒動。他靠在冰冷床沿，目光掠過玻璃牆上的監測儀器螢幕跳動著心率、腦電波，還有代表“異常能量波動”的曲線，此刻平緩如直線。他能感覺到體內假麵意識沉睡著，被抑製場壓在意識深處，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這種徹底失控的感覺，比昨晚被電流網擊中更窒息。
“不回答？”antr上前一步，指節敲了敲玻璃，“我們有很多方法讓你開口。比如降低抑製場強度，讓共生體意識重新活躍你該記得它爭奪身體控製權時的灼燒感吧？”
這句話戳中胡安軟肋。昨晚假麵意識瘋狂撞擊神智的痛苦還在記憶裡，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變“容器”的恐懼，他不想再經曆。但他更清楚，一旦說出大祭司的囑托、太陽神廟的秘密，托托和守廟人部落都會陷入危險這些人連雪山禁地都敢闖，絕不會放過任何與假麵相關的存在。
胡安低下頭，盯著掌心烙印，沉默攥緊拳頭。
就在這時，揚聲器突然傳來急促警報聲。drelena的平板發出“滴滴”提示音，她低頭看了眼，臉色驟變：“實驗室有異常！scp-xxxx-1（黑曜石匕首）能量波動突然飆升！”
antr皺眉，立刻拿對講機：“實驗室彙報情況！”
“這裡是b-7，”對講機裡傳來研究員的慌亂聲，“匕首突然掙脫固定裝置，藍光覆蓋半徑三米，掃描器器全故障，還灼傷一名助理！”
antr臉色一沉，對drelena留下“看好他”，轉身快步離開。玻璃牆外隻剩drelena，她看著平板上同步的實驗室資料，眼神滿是驚訝，喃喃自語：“不可能……普通異常物品在收容環境下不會自主啟用，除非……”
她突然抬頭看胡安，目光落在他左臂：“是你？你和匕首有遠端共鳴？”
胡安心裡一動。他想起之前握緊太陽匕首時，刃身青藍光焰會和左臂紋身呼應，甚至增強他的力量。難道剛才攥緊拳頭的動作，無意間觸發了這種連線？
思索間，玻璃牆外的監測螢幕突然閃了下。代表“異常能量波動”的曲線驟然上跳，雖很快恢複平緩，但短暫峰值還是被drelena捕捉到。她立刻按對講機：“監測到目標b能量波動異常，與scp-xxxx-1啟用時間完全同步！請求立刻做關聯實驗！”
十分鐘後，antr帶兩個穿黑製服的守衛回到收容區。他們推著透明特製收容箱，箱裡躺著黑曜石匕首此刻刃身泛著微弱藍光，不再劇烈活躍，但刃尖仍不時顫動，像在尋找什麼。
“按drelena的申請，啟動第一次關聯實驗。”antr對守衛下令，“把收容箱推進單元，保持安全距離，隨時準備加強抑製場。”
金屬門緩緩開啟，守衛推收容箱進來，放在距胡安三米的地麵。箱子開啟瞬間，匕首藍光突然亮了幾分，胡安左臂傳來熟悉的灼熱——不是疼痛，是久違的共鳴感，像失散碎片終於感應到彼此。
“能量波動同步率升至37！”drelena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帶一絲興奮，“目標b腦電波開始活躍，共生體意識有蘇醒跡象，但被抑製場壓住了！”
胡安緩緩站起，朝收容箱走去。守衛立刻舉槍對準他，antr在玻璃牆外冷聲警告：“再走一步，就注射鎮靜劑。”
胡安停下，目光緊盯著匕首。他能清晰感覺到，匕首在“呼喚”他不是通過聲音，是通過血脈裡的某種連線。就像托托的太陽石能安撫他的紋身，這把匕首纔是與他血脈最契合的存在。剛才實驗室的異常啟用，一定是他內心的掙紮觸發了這種連線。
“你們對它做了什麼？”胡安終於開口，聲音沙啞。他看見匕首刃身有幾處細微劃痕是之前和安東尼奧家族戰鬥時留下的，但此刻劃痕周圍泛著淡紅光，像在自我修複。
drelena推了推眼鏡：“我們做了材質分析和能量提取。匕首主體是未知黑曜石，內含太陽石成分，結構更複雜並非天然形成，是古代儀式鍛造的‘異常能量傳導器’。但我們嘗試提取能量時，它會主動反擊，剛才的啟用就是因為提取儀器碰到了它的核心。”
antr補充：“我們還發現，隻有你能完全啟用它。其他研究員碰它，它隻是普通黑曜石，隻有你靠近，它才會產生能量波動。”
這句話讓胡安心沉下去。若基金會發現隻有他能掌控匕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會用他研究匕首，甚至用匕首控製他體內的假麵意識。
就在這時，收容箱裡的匕首突然劇烈顫動，藍光瞬間暴漲，籠罩整個收容箱。胡安左臂傳來灼熱感，掌心假麵烙印也突然亮紅光，與匕首藍光交相輝映。監測螢幕上的能量曲線瘋狂飆升，抑製場的藍色光霧開始波動，像要被撕裂。
“不好！同步率突破60！抑製場快撐不住了！”drelena驚呼。
antr立刻下令：“加強抑製場強度！注射鎮靜劑！”
一個守衛舉注射器對準胡安手臂。但針頭快碰到麵板時，匕首藍光突然射出一道光束，擊中注射器。注射器“哐當”掉在地上，藥液灑了一地。
antr臉色大變，對著對講機吼：“b-7立刻切斷scp-xxxx-1的能量供給！收容單元啟動緊急封鎖！”
“沒用的！”drelena看著平板資料，聲音帶絕望，“匕首的能量來源不是外部，是它自身核心它在通過目標b的血脈吸收能量！目標b的基因序列裡有啟用它的金鑰！”
胡安能感覺到體內力量在恢複。雖抑製場還在壓製，但匕首的共鳴像一把鑰匙，慢慢開啟他血脈裡的枷鎖。他能感覺到沉睡的假麵意識開始蘇醒，不再是之前的瘋狂爭奪，而是一種……合作的意願？彷彿假麵也意識到，隻有和他聯手，才能擺脫基金會控製。
“關閉抑製場！”antr突然下令，“若抑製場被強行突破，整個收容區都會亂！先關了它，用能量束縛網控製目標！”
藍色光霧漸漸消失，胡安的力量瞬間恢複大半。他快步走到收容箱前，一把抓住匕首柄。熟悉的青藍光焰立刻從刃身燃起，與左臂紋身完美呼應，掌心假麵烙印也亮到極致，紅光與藍光交織成一道奇異光罩。
守衛們立刻舉槍射能量束縛網。但這次，胡安揮舞匕首，輕易劈開網。青藍光焰所到之處，束縛網瞬間成灰燼。
“攔住他！”antr怒吼，親自拿特製槍械對準胡安。
胡安沒逃。他握匕首站在收容單元中央，目光堅定看著玻璃牆外的antr和drelena。他知道現在打不過基金會的大批守衛，但必須讓他們知道他不是任人宰割的“實驗品”，隻要匕首在手裡，血脈還在流，他就不會屈服。
就在這時，實驗室方向突然傳來劇烈爆炸，整個收容區晃了一下。揚聲器裡傳來研究員的尖叫：“scp-xxxx（假麵碎片）！假麵碎片突然啟用了！它在吸實驗室的能量！”
antr臉色驟白。他看了眼胡安，又看對講機，最終咬牙下令：“暫停對目標b的控製！所有人去實驗室支援！守住假麵碎片！”
守衛們立刻撤離，antr也轉身離開，隻剩drelena在玻璃牆外。她看著胡安，眼神複雜，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留下一句“你最好彆亂跑”，也匆匆離開。
收容單元裡隻剩胡安。他握匕首，青藍光焰漸漸減弱，左臂灼熱感也慢慢消退。他知道，剛才的爆炸是假麵碎片搞的它和匕首、和他，都有無法分割的聯係。基金會以為分開收容能控風險，卻沒想到，分離反而啟用了它們的反抗意識。
胡安走到玻璃牆前，看外麵空無一人的走廊。他知道基金會不會善罷甘休，很快會回來，帶更強的武器和更嚴的收容措施。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再孤身一人匕首、假麵，甚至遠在雪山的托托，都在和他一起對抗這個未知敵人。
他低頭看掌心假麵烙印，紅光還在閃。他能感覺到，假麵碎片在實驗室裡的共鳴越來越強，像在召喚他。而遠處雪山深處，太陽神廟方向，也傳來一絲微弱能量波動是守廟人的太陽石，是托托在找他的訊號。
突然，收容單元門被推開。胡安立刻握緊匕首，卻見drelena走進來，手裡拿個銀色金屬盒。
“你想乾什麼？”胡安警惕看她。
drelena沒說話，開啟金屬盒裡麵放著一管紅色藥液。她把金屬盒遞胡安，聲音低沉：“這是抑製共生體意識的藥劑不是用來控製你，是保護你。基金會準備把你轉移到site-45，那裡有更嚴的收容設施，他們會對你做更深入實驗，甚至切開你左臂，研究紋身結構。”
胡安愣住，沒想到drelena會幫他。
“我不是幫你，”drelena像看穿他心思，“是保護我的研究物件。scp-xxxx和你的共生關係獨一無二，你死了，我的研究就全完了。這藥劑能讓你在轉移時保持清醒，還能暫時遮蔽能量掃描你隻有一次機會，能不能逃出去，看你自己。”
她頓了頓：“還有，假麵碎片在實驗室b區，那邊守衛現在都去支援了，你能從通風管道過去。但記住，基金會勢力比你想的強，就算拿到碎片，也逃不出site-30。”
說完，drelena轉身就走，臨走前留下：“轉移隊伍十分鐘後到，你自己決定。”
金屬門緩緩關閉，收容單元恢複寂靜。胡安看著手裡的金屬盒，又看收容箱裡的匕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drelena的話是真的？還是基金會的陷阱？
猶豫間，走廊傳來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轉移隊伍來了。
胡安握緊匕首，把金屬盒塞懷裡。他知道，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必須試。他要拿假麵碎片，逃出去，找托托不能讓基金會把他們都變成“收容物”。
他抬頭看天花板的通風口，青藍光焰在刃尖跳動。十分鐘後，轉移隊伍推開收容單元門的瞬間，隻會看到空房間，和通風口殘留的淡淡藍光。
而實驗室b區，假麵碎片躺在特製鉛盒裡，紅光越來越亮，像在等“宿主”重逢。一場更大的危機，在site-30深處悄然醞釀基金會不知道，他們收容的不是一個“異常個體”和兩件“異常物品”，而是足以顛覆世界的古老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