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178章 占據麵具7
樓梯間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光線在牆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伊萊亞斯攥著低溫罐的手指泛白，罐身的冰冷抵不住掌心的汗，更壓不住肩膀的灼痛黑痕已爬到鎖骨下方，紋路裡像有小蟲在鑽，每走一步，尖銳的疼就順著神經往太陽穴竄。
“快！主控室在三樓西側，再晚就來不及了！”米勒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他一手舉槍，一手扶著扶手，腳步踉蹌卻沒停。身後的警衛們跟得急促，一個年輕警衛手臂沾著黑液，麵板泛灰藍，仍攥緊低溫劑，沒吭一聲。
剛拐上三樓走廊，刺鼻的酸臭味撲麵而來，比儲藏室的黑霧更濃烈。地麵散落著斷裂的警棍和染血的紗布，幾道黑痕順著牆壁爬，末端鑽進通風口，還在微微蠕動。
“小心！”伊萊亞斯突然停下，肩膀灼痛驟然加劇。他能清晰“看見”前方拐角處，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影站著，麵具上的黑色紋路亮得刺眼，手裡攥著沾黑液的鋼管，金屬管上滴著暗紅的血。
米勒立刻示意所有人隱蔽，貼著牆根探頭，剛看到麵具人的衣角，一道黑液就猛地噴來，“滋滋”落在腳邊，瓷磚被腐蝕出小坑。
“用低溫劑！彆讓黑液沾到麵板！”梅森話音剛落，兩個警衛從拐角衝出，按下低溫罐開關。白色抑製劑噴在最前麵的麵具人身上，對方的黑液瞬間凝固成冰晶，動作頓了頓，可下一秒，麵具紋路爆發出強光，冰晶“哢嚓”裂開，黑液重新流動。
“沒用？”年輕警衛驚聲，剛想後退，就被麵具人揮鋼管砸中肩膀。他悶哼著倒地，低溫罐滾出去，罐口對著另一個麵具人的腳，白色抑製劑噴了對方一腿，這次冰晶沒裂，麵具人踉蹌著摔倒，鋼管“當啷”落地。
伊萊亞斯趁機衝上去，把低溫罐噴嘴對準最前麵麵具人的麵具，狠狠按下開關。白霧瞬間裹住青銅麵具，黑色紋路的光芒立刻暗下去，麵具人發出刺耳嘶鳴，抬手想抓伊萊亞斯的胳膊，卻被米勒一腳踹在胸口，重重撞牆，麵具“哐當”掉在地上是site-19的清潔工，眼球已被黑液染成純黑，嘴角還流著黑血。
“彆殺他！”梅森跑過來，掏出中和劑噴在清潔工脖子上，對方身體抽搐兩下，黑液從麵板裡滲出來，碰到中和劑冒起白煙，“隻是被控製了，還有救。”
沒等他們鬆氣，走廊儘頭傳來密集腳步聲，十幾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影從黑暗裡走出，手裡的武器五花八門，有消防斧、實驗燒杯，還有兩個握電擊槍。麵具上的黑色紋路同步亮起，像一片移動的黑影，把走廊堵得嚴嚴實實。
“該死，這麼多！”米勒罵了一句，抬手開槍，子彈打在最前麵麵具人的胸口，對方隻是頓了頓，黑液從傷口裡滲出來，瞬間包裹子彈，傷口慢慢癒合。
“子彈沒用，隻能靠低溫劑和中和劑！”梅森喊著，從揹包裡掏出幾支備用低溫劑扔給警衛，“集中火力打麵具，麵具是核心，凍住就能暫時控製他們！”
伊萊亞斯的肩膀越來越疼，鎖骨下的黑痕已成深黑色。他能感應到這些麵具人裡沒有035的本體，隻是“傀儡”。真正的035在主控室裡，力量越來越強，像一張網罩住整個三樓。
“我去主控室，你們擋住他們！”伊萊亞斯突然說，看向米勒，“主控室有技術人員，035要破解係統，必須阻止它！”
“不行！太危險了！”米勒剛想反對，一個麵具人揮消防斧衝過來，他連忙側身躲開，斧頭“哐當”砍在牆上，濺起石屑，“我們一起走，不然你一個人根本進不去！”
伊萊亞斯沒再爭辯，攥著低溫罐朝麵具人群衝去。最前麵的麵具人揮電擊槍戳來，他彎腰躲開，同時把低溫劑噴在對方麵具上，冰晶瞬間覆蓋，對方僵在原地。他趁機從旁邊擠過去，肩膀撞到對方胳膊，黑液沾到袖口，“滋滋”燒著布料，卻沒敢停，加快腳步往主控室跑。
身後傳來槍聲、喊叫聲和嘶鳴聲，伊萊亞斯不敢回頭。肩膀的灼痛越來越清晰，他能“看見”主控室的場景：主控台螢幕全是亂碼，紅色警告燈瘋狂閃爍，幾個技術人員倒在地上，身上爬著黑液；主控台中央懸浮著一團黑霧，霧裡隱約有青銅麵具的輪廓，黑色紋路正順著電線往主控係統裡鑽。
“快了……再快一點……”伊萊亞斯咬著牙，胸口發悶，呼吸急促。快要衝到主控室門口時，一道黑液從旁邊通風口噴出來，他猛地側身，黑液擦著腰過去，“滋滋”落在牆上，腐蝕出深溝。
通風口格柵“哐當”掉下來，一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影鑽出來是之前實驗室裡被035控製的研究員，手裡拿著裝滿黑液的注射器，朝伊萊亞斯撲來。
伊萊亞斯抬手把低溫罐對準他，剛按下開關，卻發現抑製劑已空剛才用得太多，隻剩罐底一點殘留。
“糟了！”他心裡一沉，隻能後退，研究員撲得更凶，注射器針頭閃著冷光。就在針頭快要碰到胸口時，一道人影突然衝過來，把研究員撞開是那個手臂沾黑液的年輕警衛，臉色更灰了，卻仍攥著警棍，朝研究員的麵具砸過去。
“先生，你快去主控室！這裡我來擋！”年輕警衛喊著，警棍砸在麵具上，發出“哐當”聲，研究員踉蹌後退，黑液從麵具邊緣滲出來，滴在地上。
伊萊亞斯沒猶豫，轉身衝進主控室。剛進門，濃烈的黑霧撲麵而來，他忍不住咳嗽，眼睛被嗆得發酸。抬手抹了把眼睛，看向主控台黑霧還在懸浮，青銅麵具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黑色紋路已鑽進主機，螢幕上的亂碼變成一行行詭異文字，像是035的符號。
“伊萊亞斯，你來得正好。”麵具裡傳來035的聲音，比之前更低沉，帶著得意，“我還在想，你要多久才能找到這裡。”
伊萊亞斯沒說話，在口袋裡摸備用低溫劑，卻隻摸到一支中和劑是梅森之前給的，說關鍵時刻能用。他握緊中和劑，一步步朝主控台走，肩膀的灼痛已成劇痛，黑痕爬到下巴下方，能感覺到035正通過錨點往他身體裡鑽，想控製他的意識。
“彆白費力氣了。”035的聲音帶著嘲諷，“你的錨點已經和我連在一起，隻要我願意，隨時能讓你變成傀儡，就像地上這些人。”
伊萊亞斯低頭看地上的技術人員，他們還在抽搐，麵板下的黑液像蛇一樣蠕動。他咬著牙，把中和劑噴嘴對準黑霧，“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
“哦？你想殺我？”035笑起來，黑霧突然散開，青銅麵具浮在半空，黑色紋路爆發出強光，“你試試？隻要我毀掉主控係統，整個site-19的門都會鎖死，所有異常物品都會失控，這裡會變成地獄。而你，會是第一個被吞噬的人。”
伊萊亞斯腳步頓了頓他知道035說的是真的。可他不能停，一旦退縮，035會徹底控製主控室，更沒人能阻止。
就在他準備按下中和劑開關時，肩膀的灼痛突然變成冰冷的麻木。他能“看見”035的意識順著錨點往他腦海裡鑽，無數混亂畫麵湧進來：被麵具控製的人互相殘殺，黑液淹沒site-19，科恩空洞的眼神……
“彆抵抗了……”035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變成我的載體，我會讓你擁有力量，不會讓你像科恩那樣痛苦……”
伊萊亞斯的眼神開始渙散，手裡的中和劑差點掉在地上。他想反抗，意識卻像被泡在水裡，越來越沉。快要失去意識時，主控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梅森和米勒衝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警衛。
“伊萊亞斯！醒醒！”梅森大喊，把一支低溫劑扔給他。伊萊亞斯猛地回神，伸手接住，按下開關，白色抑製劑噴向青銅麵具。
麵具上的黑色紋路立刻凝固，035發出憤怒的嘶鳴，黑霧重新聚集，裹住麵具，“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我已經破解了主控係統的三分之一，再過十分鐘，整個site-19都會聽我的！”
米勒舉槍對準黑霧：“不可能！技術組已經在後台攔截程式，你破解不了！”
“技術組？”035笑起來，“你說的是那些被我控製的技術人員嗎？他們現在正在幫我破解。”
梅森臉色一變，立刻衝到主控台旁，開啟膝上型電腦連線係統。螢幕上的亂碼越來越多，她手指飛快敲擊鍵盤，“不行！對方程式太詭異，攔不住，必須找主機的物理開關，關掉主控係統！”
“主機在主控台後麵的機房裡，門被密碼鎖著！”米勒說，看向伊萊亞斯，“你能感應到密碼嗎？”
伊萊亞斯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肩膀的灼痛還在，卻能清晰“看見”機房門的密碼鎖上麵有035的黑液痕跡，密碼是科恩的工號：0。
“密碼是0！”他睜開眼，朝機房門跑過去。剛到門口，黑霧突然衝過來纏住他的腳踝，“想跑？沒那麼容易！”
黑液順著腳踝往小腿爬，伊萊亞斯感到刺骨的疼。他回頭把低溫劑噴在黑霧上，對方立刻縮回去，趁機輸入密碼，機房門“哢噠”開了。
裡麵的場景更糟：主機上爬滿黑液，無數黑色絲線順著電線往各個介麵鑽，螢幕上的進度條顯示，035已破解主控係統的二分之一。
“快找物理開關！”梅森跟進來，蹲在主機旁翻找。伊萊亞斯也幫忙，手指碰到黑液，一陣灼痛傳來，卻沒敢停，加快速度。
梅森找到開關準備按下時，青銅麵具突然從黑霧裡衝出來，朝她的手撞去。伊萊亞斯眼疾手快，把低溫罐擋在梅森麵前，麵具撞在罐上，“哐當”一聲，白色抑製劑噴了麵具一臉，冰晶瞬間覆蓋。
“就是現在！”伊萊亞斯大喊。梅森立刻按下開關，主機“嘀”了一聲，螢幕變黑，所有指示燈都滅了。
黑霧裡傳來035憤怒的嘶吼，“你們毀了我的計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沒等它說完，機房通風口傳來響動，十幾個戴青銅麵具的人影鑽進來，武器對準伊萊亞斯他們。
米勒舉槍，卻發現沒子彈了。他扔了槍，抓起旁邊的扳手，“拚了！”
伊萊亞斯看著越來越多的麵具人，肩膀灼痛再次加劇他能感應到，035的本體正往通風口跑，要去四樓的異常物品儲藏室，想利用那裡的物品強化自己。
“035要去四樓！它想拿其他異常物品！”伊萊亞斯喊著，看向梅森和米勒，“你們擋住這些麵具人，我去追035！”
“不行！四樓太危險，你一個人……”梅森剛開口，就被一個麵具人揮消防斧逼退。
伊萊亞斯沒等她說完，朝通風口跑過去。爬上通風口，回頭看了一眼——米勒和梅森在和麵具人纏鬥，年輕警衛的手臂已完全變成灰藍色，卻還在堅持。
他咬著牙，鑽進通風口。黑暗裡，能清晰“看見”035的蹤跡黑霧在前麵快速移動，朝四樓方向。肩膀的灼痛越來越強，他知道，一場更危險的戰鬥，還在前麵等著。
通風口外，麵具人的嘶鳴聲和武器碰撞聲仍在回蕩，而四樓方向，已有一道黑色的光從通風口格柵裡透出來，像一隻睜開的眼睛，盯著他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