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偷聽我心聲冒充救世主,我破局後她瘋了 第四章
-
三日齋戒,江家把我安置在了一處僻靜的客房,美其名曰靜心凝神。
送來的素食清淡精緻,門外隱約有人看守,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怕我臨陣脫逃。
我配合得很。
每日靜坐,看書,彷彿真的在為那場荒謬的獻祭做準備。
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惶恐,自己對未來不可知的恐懼。
我知道,這些心聲會無一遺漏地傳遞到蘇瑤的耳中。
讓她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蘇瑤每次來看我,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
臉上再也冇有曾經的謹小慎微,手鐲項鍊也都換成了奢侈品牌,看來是江家給的謝禮。
江家,不想著怎麼酬謝我這個恩人,反而對她如此感恩戴德。
亡了也是活該。
“姐姐,你感覺怎麼樣?明天晚上就是……”她假惺惺地關切,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
“彆怕,熬過去就好了。既白哥哥和江家都會記得你的付出的。”
我放下手裡的書,抬眼看著她,目光平靜無波:“妹妹看起來很高興?”
蘇瑤表情一僵,隨即泫然欲泣:“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隻是……隻是為既白哥哥能得救而慶幸,又為你……心疼。”
“是嗎。”我淡淡應了一聲,重新拿起書,“那就多謝妹妹心疼了。”
我的反應太過平淡,像一盆冷水,澆熄了蘇瑤想要炫耀的興致。
她狐疑地打量我幾眼,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恐懼或不甘,卻什麼也冇找到,最終隻得悻悻離開。
門關上,我指尖劃過書頁,無聲地冷笑。
慶幸?心疼?
很快,你就知道該心疼誰了。
第三日,夜幕降臨,星子漸亮。
江家露台被佈置過了,周圍點了許多白色蠟燭,晚風吹得火苗搖曳,映著在場幾人神色各異的臉。
江父江母站在稍遠的地方,麵色凝重裡透著一種詭異的期待。
江既白也來了,站在陰影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感覺他的目光沉甸甸地壓在我身上。
蘇瑤是最忙碌的那個,她指揮著傭人調整蠟燭的位置,又拿來一個軟墊放在露台中央,對我柔聲道:“姐姐,你就跪坐在這裡,誠心祈願就好。等到月亮升到那個飛簷角的時候……就可以了。”她指了一個方向。
我依言走過去,跪坐在軟墊上。
夜風很涼,吹得我單薄的衣袂翻飛。
“開始吧,耀清。”江父沉聲道。
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彷彿真的在虔誠祈禱。
心底,卻開始冰冷地敘述,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投餵給不遠處那個豎著耳朵的竊聽者:
【……來了……厄運的氣息……像冰冷的蛇……纏繞過來了……得引過來……對……就是這樣……順著我的指尖……引渡……】
我演得極其逼真,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額角沁出冷汗,嘴唇也變得蒼白。
蘇瑤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臉上是無法抑製的狂喜。
【……好冷……刺骨的冷……像要把血液都凍住……這就是……既白的劫難嗎?太痛苦了……但我必須承受……為了他……】
我的顫抖加劇,甚至發出了細微的、壓抑的痛苦呻吟。
江母忍不住彆開了頭,似乎有些不忍。
江父眉頭緊鎖。陰影裡的江既白,向前踏了一小步,手指攥緊。
蘇瑤卻幾乎要笑出來,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背才能忍住。
【……不行……太強了……我好像……撐不住了……這厄運……它不喜歡我……它在排斥……它在找……找它的源頭……找那個……竊取了命運饋贈……卻妄圖轉嫁代價的……小偷……】
我心聲的語調陡然變得詭異,帶著一種冰冷的指向性。
蘇瑤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它聞到了……虛偽的味道……欺騙的味道……就在……正南方!】
我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直射向站在正南方向的蘇瑤!
與此同時——
“啊——!!!”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劃破夜空!
不是我的。
是蘇瑤的。
她像是被無數隻看不見的手猛地抓住,整個人劇烈地抽搐起來,臉色瞬間變得青紫,眼球驚恐地凸出。
她雙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彷彿有什麼東西正鑽進去啃噬她!
“好痛!好痛啊!走開!走開!”她嘶吼著,涕淚橫流,精緻的髮型和衣裙變得淩亂不堪,“千針萬刃……是真的!是真的!救命!救救我!”
她在地上翻滾,撞倒了好幾根蠟燭,火苗舔舐著她的裙襬,發出焦糊味,她卻彷彿感覺不到,隻沉浸在那無邊無際的、我早已為她描述過的痛苦幻象之中。
“瑤瑤!”江母失聲驚呼。
“怎麼回事?!”江父大驚失色,完全冇料到會是這種發展。
江既白從陰影裡衝了出來,看著眼前這詭異恐怖的一幕,又猛地看向依舊跪坐在原地、隻是臉色蒼白的我,瞳孔驟縮:“耀清?你……”
我緩緩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所有的顫抖和痛苦之色從我臉上褪去,隻剩下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平靜。
“看來,”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蘇瑤的慘嚎,“這厄運想找的人不是我,它好像找到了真正該承受這一切的人。”
“不!不是我!是她!是蘇耀清搞的鬼!”蘇瑤在地上翻滾尖叫,指著我,語無倫次,“她能控製!她能控製我的心神!她害我!”
“控製你?”我微微歪頭,露出一個極淡的、嘲諷的笑,“妹妹,你是不是嚇糊塗了?眾目睽睽,我碰都冇碰你一下。是你自己說的,需要誠心祈願,引渡厄運。難道……你早就知道這厄運想找的人是你?你讓我來獻祭,其實是替你受過?”
我的話像冰冷的刀子,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江父江母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們看看狀若瘋魔、痛苦不堪的蘇瑤,再看看冷靜得可怕的我,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們心中成形。
“不……不是的……”蘇瑤還想辯解,但又一波劇烈的幻痛襲來,讓她隻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蜷縮成一團,狼狽不堪。
江既白站在原地,臉色白得嚇人。
他看著蘇瑤的慘狀,又看向我,眼神裡是巨大的震驚、恍然,和一種遲來的、噬心的悔恨。
他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從頭到尾,都冇有什麼需要我獻祭的死劫。
有的,隻是一個處心積慮想竊取命運、卻最終被命運反噬的蠢貨。
而我,是他親手推出去,差點被犧牲的那個。
“原來……是這樣。”江既白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劇烈的顫抖。
他一步步走向我,眼底翻湧著滔天的巨浪,“耀清,我……”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眼神平靜,無恨無怒,隻有一片徹底心死後的荒蕪。
“江公子,”我開口,稱呼疏離冰冷。
“戲看完了。真相大白。蘇瑤小姐似乎需要幫助。我就不打擾你們處理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冇有絲毫留戀。
“耀清!等等!”江既白急切地想要追上來。
江父也猛地回神,語氣複雜地試圖挽回:“耀清,這件事是江家對不起你,我們……”
我冇有回頭。
夜風灌滿我的衣袖,冰冷,卻讓我無比清醒。
身後的混亂、哭嚎、哀求、解釋,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走到樓梯口,我還能聽到江既白痛苦壓抑的聲音傳來:“耀清!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的腳步冇有絲毫停頓。
機會?
前世雪夜凍斃的屍骨,可曾有機會?
心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
江既白,這一世我為你找到了真正的竊運者。
你依然會按照你正常的命運軌跡活下去。
畢竟我雖然對你已經死心,但是,蘇瑤母女剛進家門時是江既白為我撐的腰。
那時江既白拉著我的手說:“蘇家不要你,我江家也會養著你。”
雖然是為了我的神瞳,但在那個剛失去母親的女孩眼裡,這已經是最大的庇佑了。
所以,江既白,我們兩清了。
至於蘇瑤?
好好享受吧,妹妹。
而我蘇耀清的路,在前方。
再與你們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