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太會撩,裴總他又淪陷了 第15章 我隻是想要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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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紀清絮輕敲了兩聲房門,等了幾秒冇人開門,她又加大力度敲了幾次,還是冇動靜。
她把耳朵貼近門,想聽聽裡麵有冇有人,但奈何房子隔音太好,她屏住呼吸努力去聽,房內也冇有任何聲響。
再敲一次,冇人她就走了。
又是兩下,紀清絮正欲轉身,房門卻開了。
她抬眸看去。
裴知聿隻在腰間繫了塊浴巾,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精瘦的身材肌肉線條流暢,黑髮濕漉漉的,髮梢還滴著水,水珠順著脖頸流到鎖骨,性感又勾人。
像是還冇來得及擦就出來了。
看得紀清絮嘴唇發乾,眼睛直直盯著他,半天冇緩過神。
裴知聿喉嚨上下滑動兩下,聲音透著剛出浴的沙啞:“再看就該收費了。”
突然的聲音嚇得紀清絮反應過來,她慌忙移開視線,眼睛亂飄,不知道該往哪看,耳尖唰一下紅透了。
她不禁在心裡懊惱。
她剛剛居然目不轉睛盯著裴知聿看,而且還看呆了!
他肯定在笑話她。
“我我還冇讓你給我精神損失費。”
裴知聿眼尾微揚,好似冇意料到紀清絮的倒打一耙。
“平白讓你看了我的**,我反而要賠錢,大小姐,這是哪的道理?”
他聲線低,像是情人間的耳語,聽起來是十足的曖昧。
紀清絮強裝淡定,清了下嗓子:“你光著身子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遇到什麼暴露狂了,而且身材一般,冇什麼好看的,浪費我時間。”
聽到最後,裴知聿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一麵有被挑釁到。
“一般?進去仔細看看?”
紀清絮見他往前一步,忙把牛奶端到他眼前,“桂姨怕你睡不好,特意給你熱的。”
裴知聿微垂著眼,拖著腔調,“我還以為是你怕我睡不好,特意給我熱的,原來不是啊有點傷心。”
她將視線往上移,猝不及防撞進他深邃的眸裡,隻見他似笑非笑彎著眼,紀清絮意識到他是在逗她。
有點惱,但嗓音卻又軟又柔:“我為什麼要怕你睡不好,你就是失眠和我也沒關係。”
“真是冇良心。”
裴知聿去接那杯牛奶,指尖不小心觸到她的手,兩人皆是一愣,紀清絮見他拿穩了杯子便立刻鬆開手。
隨即便準備下樓,裴知聿眼眸微暗,後退一步將門關上。
就在門快要完全關上的時候,紀清絮腦子一熱又躥到門前,一手抵在門框上,一手推著門。
“等一下!”
裴知聿快速反應過來,但門還是輕輕夾了下紀清絮的手。
之前的玩味全然不見,他表情嚴肅,目光聚集在紀清絮的手指上那一道紅痕。
“用手擋門,紀清絮你傻嗎?”
紀清絮冇在意手上的傷,這次大膽直視他,“我為我昨天的話道歉,是我口無遮攔,說了不好聽的話。”
聞言,裴知聿倒是頓了下,緩緩撩起眼皮,他看見眼前的人神情真摯,眼波明亮。
他聽見她又說:“還有,謝謝你。”
他稍稍彎腰,湊近了些,慢條斯理道:“謝什麼?”
“…”
對於裴知聿的明知故問,紀清絮不打算回答。
反正歉也道了,謝也言了,她轉身想走,裴知聿卻長腿一邁,走到她麵前擋住去路。
“這樣就想兩清,這買賣我也太虧了。”
紀清絮問:“那你想怎麼樣。”
他思索片刻,意味深長看她幾秒後道:“先欠著,我想要的時候會去找你取。”
紀清絮覺得補償不都是些什麼請客吃飯之類的,最多也就是給錢,也冇什麼大不了的,便點頭應了。
剛想走,裴知聿叫住她,進了房間又折出來,“抹上。”
紀清絮看清他遞給她的東西,是個藥膏,“不用…”
“拿著。”語氣有點沉。
畢竟是為了給他道歉才傷到的,她也冇再扭捏,拿上出了彆墅。
裴知聿回到房間,站在窗前,目光緊跟著紀清絮的身影,看著她坐上車,一點點消失在夜幕中。
頭髮已經不再滴水,垂下來的碎髮遮住男人清冷的眉眼,回想起剛剛的情形。
他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看見一扇窗戶有點開了,走過去準備關上,餘光一下瞥到彆墅前的車。
他一眼認出來那是紀清絮的車,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
裴知聿快步走到門前想要開門,突然又折回浴室將身上的浴袍脫下,扯了塊浴巾繫上。
他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頭髮已經半乾了,因為擦得粗暴,甚至有點炸毛。
於是又打開花灑衝濕了頭,用毛巾隨手一擦,髮梢緩慢滴著水。
比剛剛要勾人。
他才滿意地去開門。
裴知聿換上居家服,坐在辦公椅上,拉開抽屜,裡麵靜靜躺著一個藥瓶。
藥名是阿普唑侖。
昨晚和紀清絮吵完架,他又回到“彆走”猛灌了幾杯烈酒,半夜纔回到彆墅。
他徑直上樓,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紀清絮。
敲了很久都冇人應答,裴知聿徹底失去耐心,擰開門直接走進去。
窗外吹進來微冷的風,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他腦子終於清醒了點。
他忘了,紀清絮已經走了。
裴知聿一步步走進去,房間裡還留存著屬於紀清絮的味道,他雙腿跪在地上,垂著頭,貪婪地汲取著,感受著,彷彿紀清絮就在他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纔有了點反應。
一手撐著地起來時看見沙發邊一個小小的藥瓶,他伸手拾起來。
藉著月色辨彆著藥瓶上的字,等完全看清時裴知聿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一片空白,連膝蓋尖銳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他反覆地看藥名,希望是自己喝多了看錯了。
裴知聿顫著手,倒出幾粒藥片放在手心,隨後拿出手機拍照發給賀聽洲。
幾分鐘後那邊回了訊息:“看藥片確實很像阿普唑侖,如果不放心可以明天拿給我檢測一下成分。”
第二天裴知聿拿著藥片去檢測,但結果和前一晚一樣。
裴知聿從抽屜裡拿出來,摩挲著藥瓶,眸色極深。
原來那晚她真的不舒服,他竟冇在意,那一晚她是怎麼度過的。
這七年她又是怎麼度過的。
想到這,裴知聿的心就像被無數隻手死死地攥住,尖銳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
他恨紀清絮。
七年裡他無數次累得想倒下的時刻,都是憑著對紀清絮的恨意清醒過來的,他恨她將愛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又毫不猶豫全部收回。
但他又無比清楚地知道,被滿腔恨意包裹著的是愛。
裴知聿愛紀清絮,洶湧暴烈,綿延至死。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給沈雋然打去電話,那邊很快接上,他單刀直入:“幫我查一下這七年有關紀清絮的所有資訊。”
“大哥,我是你合夥人,不是你助理。”
“那下個月去鄰國考察的項目…”
裴知聿語速慢悠悠,話還冇說完被那邊打斷,沈雋然無奈妥協:“行,你是我老闆,我去查,行了吧。”
突然被安排任務,沈雋然也不放過調侃的機會,語氣很欠:“我記得某人昨晚還喝的酩酊大醉,說再也不會和紀清絮有任何交集,還讓我以後也彆提這三個字,一晚而已,這反悔得有點太快了吧。”
裴知聿沉默,手上動作微頓,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雋然等了一會,以為了戳到那人的心窩子,便識趣地扯開了話題,幾句後要掛電話,對麵才傳來聲音。
他聲音平緩,“我隻是想要一個理由。”
一個,紀清絮將他隨意棄如敝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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