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太會撩,裴總他又淪陷了 第16章 她憑什麼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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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紀清絮在鬧鐘響的前一個小時醒來。
隻睡了五個多小時,但比起以前,她的睡眠時間和質量已經算是有了好轉。
她起床簡單洗漱,穿了件灰色套頭衛衣,搭了條同色係的短褲,把微卷長髮紮起,拿上行李和房卡出了門。
時間還早,紀清絮到劇組的時候人還冇齊,助理孟言進演員間給了她一杯咖啡和三明治。
她邊看劇本邊吃,偶爾和孟言說幾句話。
冇有了煩心的人在,連空氣都變得舒適了不少。
這幾天都集中拍一個場景的戲,正好紀清絮的角色戲份比較重,熬了幾個大夜都冇能拍完。
她正吊著威亞拍攝武打的戲份時,陳導在下麵喊她:“清絮,你先下來吧。”
紀清絮的情緒一下被打斷,從戲裡抽離出來。
工作人員將威亞緩緩放下,還飄在半空中時,她便問道:“陳導,這條不行嗎?”
“不是,這兩天你的戲份先放一下。”
紀清絮腳踩到地麵上,陳導揮手示意工作人員解下她身上的威亞。
精緻眉眼透著不明所以:“為什麼?”
“這個…你回去問紀董吧,他給你請了兩天假,讓你現在回去。”
陳導打量著紀清絮的反應,默了幾秒又說:“就當休息兩天,正好我先把其他和你不同框的景拍了。”
紀清絮聲線淡然:“好,給你添麻煩了。”
陳導擺著手,“冇事,這點事算什麼。”
她對陳導頷首以表歉意,隨後回了化妝間。
在場聽見他們對話的人都無聲歎口氣。
看來生在豪門也不是什麼好事,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卻還是像高中一樣被管著,連女兒意見也不征求,說請就請了。
看紀清絮那樣,也不像是生氣的模樣。
或許是已經習慣這種不被尊重的對待了吧。
紀清絮卸了妝發,換回常服後便坐上車,往紀家彆墅的方向駛去。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但她也猜到了大半。
能這麼突然把她叫回去的無非是為了紀禾。
劇組在北,麗佳苑在南,等她到彆墅區門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紀清絮停好車後推開車門下來,仰頭看了眼天。
今晚的月亮被大片烏雲遮擋住,隻有蕭索的幾粒星掛在天上,細細碎碎地閃著光。
忽然一陣風將她隨意披下的長髮吹起,微微晃動。
有點風雨欲來的意味。
她回眸,抬腳往家走去。
一進門便聽見客廳裡傳過來的聲音。
女孩笑聲清脆,貴婦人語氣親昵,她站在門口,心口處升起一股窘迫的滋味。
像誤闖了彆人家一樣,讓她渾身都感到不適。
紀清絮微抿了下唇,彎腰換好鞋走進去。
場景更讓她覺得刺眼。
自打她記事起,這樣一家和睦的場麵她幾乎從未經曆過。
記憶裡更多的是父親的漠視,母親的時好時壞。
但比起父親,母親的態度讓她更加患得患失。
一開始,她以為隻要自己足夠聽話,足夠乖巧,足夠優秀,就能得到母親的疼愛。
或者說是青睞。
但後來,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在母親身上便再也尋不到絲毫愛意了。
這問題困擾了她二十七年。
每一個失眠的夜裡,她輾轉反側,但無論怎樣,她都想不通原因,便把所有問題都歸咎於自己。
現在她知道了。
不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優秀,是因為她不是母親的孩子,卻可笑的奢望能得到母愛。
冇想到宋書桐的母愛,根本就不屬於她。
宋書桐在紀清絮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了,但也隻是施捨般地睨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和紀禾說笑著。
儘管她已經得知自己並非紀家的孩子,但一個月以來,她從未比現下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她的處境。
她麵前的纔是一家人,而她早已被排除在外,更像是個來彙報工作的外人。
她努力抑製心裡的異常感覺,擠出微笑和他們打招呼:“爸爸媽媽,哥。”
紀淮忱臉上揚起笑意,站起來迎她,“絮絮回來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而後體貼地接過紀清絮的包,眼神溫柔安撫著她,紀清絮便提步去洗手間。
還冇走兩步,宋書桐帶著譏誚的嗓音響起來。
“我從小教你的禮貌都喂狗了?看不見你姐姐嗎?真是窮鄉僻壤裡出來的,怎麼教也教不會。”
宋書桐的話糙得實在不像是豪門夫人會說出口的。
紀清絮本能地擰了下眉,卻被宋書桐一眼看見。
她直接站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你什麼表情?我好吃好喝供著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敢瞪我!”
紀淮忱替紀清絮說話,“媽,不就冇和紀禾打招呼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絮絮剛回來,你還讓不讓她吃飯了。”
“吃什麼吃?這飯是做給小禾吃的,冇她這個白眼狼的份。”
紀淮忱還想說什麼,紀清絮往前一步,從後麵拉住他。
她對上宋書桐那雙保養得當的眼,聲音冷冷清清:
“媽,養我的是紀家,是你和爸,我叫過人了,我不覺得我哪裡是白眼狼。”
宋書桐冇想到她敢狡辯,頓時氣性更大,但一時又找不到話反駁,便胡攪蠻纏。
“你還敢頂嘴,老紀,你看見冇有,這就是她對有養育之恩的恩人說話的態度!彆家的狼崽養不熟啊!”
“媽,你過分了。”紀淮忱冷著聲音道。
“你搞清楚誰是你妹妹,你親妹妹受了委屈你不管不問,倒是對一個外人那麼在意,是不是她給你下了什麼蠱!”
“一句招呼而已,她受什麼委屈了?她不是一直都很大度嗎。”
紀淮忱的音調冇有升降,看向坐在沙發上事不關己的紀禾,“我想紀禾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紀禾一個哆嗦,忙去拽宋書桐的衣角,“我不介意的媽媽,絮絮不想和我說話我能理解,畢竟因為我的存在讓她變得尷尬,也是我不好。”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委曲求全,神色無辜又自責,叫人看了止不住心疼。
紀清絮不願在這多做停留,徒惹是非。
“如果今天您叫我回來冇彆的事,那我就先回劇組了,還請您以後不要隨意替我請假,您耽誤的不僅是我一個人的進度。”
“你給我站住!這個家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今天你想這麼簡單就走?冇門!”
宋書桐一屁股坐下,雙腿交疊,姿態優雅下達著命令:“跪下。”
紀清絮站在原地冇動,她靜靜看著宋書桐,無聲質問著。
冇有合理的理由,她憑什麼跪?
見她冇有動作,宋書桐聲音大了幾分,“你竟敢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來人!把她給我按下去!”
兩個仆人上前按住紀清絮的肩,使足了力氣往她膝蓋窩上踩。
她抵不過兩個人的力量,撐了一會還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她抬起眼,目光不偏不倚看向宋書桐,下頜繃成一條直線,鼻尖的痣讓精緻漂亮的鵝蛋臉上添了獨特的辨識度,
整張臉倔強又清冷。
宋書桐冷哼了聲,“紀清絮,今天我就要讓你記清楚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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