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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錯世子妃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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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姮還是第一回聽見,
有人將霸道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從小到大,父母兄長說過她頑劣,自私,
目光短淺一根筋,
胸無大誌小家子氣,諸般缺點一言難儘,但也從沒有“霸道”這一項。

顧峪這話真是新鮮。

薑姮嗔目望他片刻,低眸斂目,複在桌案後坐下,攥著的一把毛筆隨意扔在案上,挑了支能用的,繼續寫和離書。

顧峪亦來至桌案旁,瞥了眼她寫的和離書,
言辭無情,與之前那封一模一樣。

他一言不發,
看著女郎寫,隨手抓起一支扔在案上的毛筆,
做百無聊賴狀,拔掉筆毫扔掉,
又換另一隻,最後,
在女郎提筆蘸墨時,連她手中那支的筆毫也拔了丟出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薑姮本來心平氣和地寫著和離書,
愣是被他磨得煩躁起來。

他仍是那句冷冷淡淡,聽上去沒什麼情緒的話,“我不和離。”

薑姮再是不想鬨得太僵,此刻也彆無他法,
不得不用下下策了。

“你一定要逼我寫狀子,鬨得人儘皆知,顏麵全失麼?”

顧峪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容易生怒,鳳目無波,麵色平靜,向來冷峻如玉的麵龐上因為那一道抿開的墨水痕跡,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煙火氣。

“果真如此,彼時人儘皆知的會是,我不和離。你該知道,我若始終堅持,就算到了這步,也和離不成。坊間有關我的流言不少,我若計較那些,在乎那些名聲顏麵,早就氣死了。”

薑姮真的看不懂他。

就算起初,他撞破她與阿兄的事,不肯和離,是憤怒不甘,意在報複她,纔不能遂她心願,不讓她與阿兄好過。

期間變卦,或許曾經果真顧慮過四郎和阿月的婚事。

而今,他親口說了,都不是這些的緣故,那他到底還執著什麼?

總不能,還是沒有泄憤,還要繼續報複她磋磨她?

可又不像,他最近都沒再做什麼報複她的事了,且他也不至於如此小肚雞腸小人行徑。

那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因為什麼,能讓他哪怕鬨到官府,鬨得滿城風雨,顏麵儘失,也不肯和離?

難道……

還是因為她生得像阿姊?

他當初對阿姊愛而不得,才娶的她,如今,對阿姊依舊愛而不得,所以,不肯放她?

一切好像都說通了。

還能有什麼緣由?聯想近來大事,唯有秦王看上阿姊一樁,隻有這一個緣由。

虧她之前還感同身受可憐他愛而不得,妄圖儘己所能給他些溫暖和體麵。

他卻恩將仇報,明月求不得,便要讓她繼續做這個影子。

既如此,她何須再顧忌他的死活?

他不是中意阿姊麼?果真中意,無論如何,不該去爭一爭搶一搶麼?阿姊說了,誰爭誰搶,誰贏誰輸,都是男人的事,想來,他和秦王爭歸爭,不會對阿姊有太大影響,既如此,她還顧忌什麼?

她該勸一勸他,果真心悅阿姊,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得遂心願抱得美人歸。不然,等阿姊再嫁,他就再有沒有機會了。

薑姮平複心緒,收斂被男人磨出來的煩躁,默了片刻,溫溫靜靜地開口說道:“我們已做了三年夫妻,你該是明白,我終究不是阿姊。才思,氣度,見識,秉性,我沒有一樣像她,甚至可說,我連她調·教出來的丫鬟都不如,你忘了麼,你自己都說過,我胸無點墨,出言庸俗。”

顧峪平靜的神色起了波瀾,皺眉回想,完全沒有印象,“我何時說過?”

“我的貓犯錯,你罰我誦書,後來我累了,不想伺候,騙了你,你又發怒,便說,我若把養貓的心思放在讀書上,也不至於胸無點墨,出言庸俗。”

她說得這般詳細,顧峪才記起來些,那幾日正好看了牡丹園的賬,雖然賬目清晰,但記賬的字很醜,且那麼好看、國色天香的牡丹,她竟然取個名字叫牛紅、牛黃,他自是覺得,她玩物喪誌,不修詩書。

不想這事就叫她記在了心上。

此事確是他過於嚴苛,說話重了。

他的錯,他會認。

“你想如何,我可以補償。”他坦然說罷,見女郎要啟唇,立即補充了句:“和離不行。”

薑姮說這些,不是要他的補償,也不是要他認什麼錯,她隻是想要他看清楚,她和阿姊差得很遠,她永遠也比不上阿姊。

“其實你沒有什麼錯,世人皆好好色,你那般心悅阿姊,有阿姊珠玉在前,對我,自然就免不了要抱些幻想,可惜,我做的再像,哪怕和阿姊穿一樣的衣裳,簪一樣的絹花,用一樣的胭脂黛粉,我也學不來她的詩書、才華和見識,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你遲早都會清楚,我比不過她,我不是她。”

顧峪一言不發,隻是定定望著她。

薑姮見男人沒有打岔,似乎正在一步一步被她帶著走,繼續說道:“我知你是個長情的人,這些年從未忘記過我阿姊,你看,上天是眷顧你的,又給了你一個機會,不是麼?”

顧峪方纔就瞧出了她的目的,此刻,更確定了她要做什麼,卻什麼話也不說,靜靜看著她,好像完全陷入了她的思維裡。

“阿姊跟我說過,她能安然回京,出獄,歸家,都是你在幫她,她很感激你。”薑姮頓了頓,也不刻意迴避秦王的事,說道:“雖然打馬球那日,我們都看出秦王或許對阿姊有意,但是,你可還記得,秦王約我阿姊下棋,我阿姊沒應,約打馬球,我阿姊也沒應,你覺得,這是為何?”

女郎循循善誘,竟還要他猜是為何。

顧峪淡道:“我記得,也沒拒絕?”

薑姮笑語:“那終究是秦王,我阿姊總要顧忌些天家顏麵,哪好直接拒絕,不答應,就是拒絕了呀。”

“你記得那日,我和阿姊一起乘車回的,她告訴我,她更中意你,你幫她良多,隻要你想娶,她會願意嫁。”

顧峪的目光動了動,看她半晌,也不知生氣還是好笑,輕哼了一聲。

薑姮繼續說:“我知道,你顧忌秦王的心思,可是,秦王現在沒有什麼動靜呀,而且秦王雖然位高權重勝於你,但是,他要顧忌的東西也多於你,還真不一定就爭得過你,你就這樣放棄我阿姊,不難過麼?你想想,你念念不忘六年的人,明明有機會娶過來的人,就這樣放棄,甘心麼?”

“所以呢?”顧峪佯作沒懂她的意思,要她說得更明白一些。

“所以,你該去求娶我阿姊。”薑姮望著他的目光裡有鼓舞之色,“秦王和你交好,也明知你對我阿姊早就有意,想來,他也不好意思做什麼阻撓爭搶之事。”

顧峪笑了下。

“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和離?”他的眼睛冷冰冰的,沒有笑意。

薑姮不懼,就望著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你不肯和離,不就是因為,得不到我阿姊麼?”

“薑姮,”他淡漠的麵龐上終於起了怒色,直呼她的姓名,“我果真想娶你阿姊,不會到現在還沒休了你,我會在她一回京城,就請旨賜婚,就算彼時聖上不應,但是會叫所有人知道,我要娶她,我不會給秦王看上她的機會,我會牢牢把她抓在手裡,誰都彆想肖想。”

薑姮默然不語,唇角冷冷勾了下,這麼聽來,他對她做的,還算仁慈了?

“你現在做,也不晚。”薑姮淡道。

“薑姮!”

顧峪手上不知何時攥了一把筆杆子,說著話,哢嚓一聲,一把筆杆在他手中折斷。

薑姮微微受驚,眼睫輕眨幾下,下意識躲他遠了一些。

顧峪低眸看了看手中東西,扔去渣鬥裡,也暫時沒再說話。

他昨日自誡過許多次,不管她說什麼,不要生氣,不要發怒,她膽子小,喜歡秉性溫和之人,他本是打算,與她心平氣和談一談的,為何又生氣了?

他不是一直都知曉她想和離的麼?這回,她不過是為了和離,把她的阿姊都推了過來。

循循善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讓他去與秦王爭搶她的阿姊。

“我娶你阿姊之心,是在六年前,而今,早就無意。”

薑姮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無意?”薑姮眼中竟露出譏誚,她還一直以為,他是個長情的人,卻原來,也沒那麼長麼?

“衛國公,你兩個月前,還在叫我‘靈鹿’,還跟我說,你會娶阿姊。”

顧峪不說話,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他為什麼會說那句娶薑妧的混賬話?她果真不知麼?

氣話和真話,她都分不清麼?

“我的話,你肯聽了?”他冷著眼眸問她。

“國公爺的話,我句句不曾忘過。”薑姮淡淡道。

“我說不和離,你怎麼不聽了?”

薑姮一噎,默然不語。

“薑姮,你聽明白,我而今無意娶你阿姊,之後,也不會動意,我不娶,隻因我不想娶,和任何人沒有關係。”他明明白白地說。

薑姮聽不明白,怎麼會不想娶?明明他一直都在喚著“靈鹿”,明明他隻有喚這個名字時才會溫和些,明明他那麼儘心儘力幫阿姊……

“怎麼會不想娶?若是不想娶,你怎麼會那般幫我阿姊,衛國公,你彆再自欺欺人了。”

顧峪氣得笑了下,他自欺欺人?她果真那般瞭解他,怎麼會口出千言,離題萬裡?

不過,她既問了,那便說與她那些舊事。

“六年前,你阿姊助我良多,她及笄宴上,贈我牡丹圖,將我寫的行軍詩誇耀於諸座上賓,就是那回,你兄長開始注意我,會在決策時聽取我的意見,讓我有出頭的機會。”

“更有一回,你兄長濫用私刑要杖責於我,也是你阿姊出麵相救。六年前,我確實因為這些恩義,動意求娶,如今幫她,也是因為這些恩義。”

薑姮眼睛眨了眨,細看顧峪,但是記不起了,她隻記得自己尋到長兄時,他確實正要打人,但那個人什麼模樣,她卻沒有細看,莫非就是顧峪?

不過有什麼所謂?就算真的是她幫了他,他真心想承認的,還是阿姊。

叫他說來,他對阿姊隻有恩義,沒有情分了,那如今不和離,到底是為什麼?

薑姮百思不得其解。

“你阿姊之事,你還有何疑慮?”顧峪不希望她揪著他曾經的一句氣話,再生出把他推給薑妧的荒唐想法。

“那你,到底因何不願和離?”薑姮想,隻要能找到因由,就有得解。

顧峪看看她,又是沉默。

薑姮也不催促,耐著性子等他的話。

“沒有因由,就是不想。”良久,顧峪就給了這麼個答複,薑姮不覺顰了眉。

“不想和離,便是因由。”顧峪補充了句。

薑姮氣得抿唇,這叫什麼因由?

她費了那麼多心思,說了那麼多,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薑姮眼眶一紅,想哭。

顧峪看出來了,幾乎想都沒想地走近,下意識擡手捧了她的臉。

他是想哄慰她,她卻下意識地抗拒,在他擡手捧住她臉時就雙手抓住他手腕,微弱卻倔強地要掙脫他。

“我聽你說了那麼多,你可否,也認真聽我說幾句?”

他沒有因她的抗拒放手,就這樣捧著她的臉,讓她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待她平靜下來,不再沉浸在無法和離的失望之中,才放開她。

“三年夫妻,你從不曾對我有過一絲情意?”

薑姮平靜地點頭,沒有任何情緒,不似他曾經說的都是氣話,她給的答複,都發自肺腑本心。饒是早有所料,早在心中勸了自己千八百遍,不要對她發怒,顧峪的臉色還是有一瞬沒忍住,陰沉了下來。

沉默片刻,壓下心口怨氣,他也做渾不在乎的平靜模樣,“那既然,三年都這般過來了,為何現在一定要和離?”

薑姮不語,顧峪替她說道:“還是因為燕回?”

“你此前以為他死了,所以,嫁給誰都無所謂了,而今,知他活著,便又起了心思?”

薑姮默了會兒,淡淡道:“不全是,我也不想再做阿姊了,不想再這般渾渾噩噩度日。”

終究怪她沒有一個坦坦蕩蕩的自由之身,若她早些和離,就算山高水長,千難萬險,隻要好好謀劃一番,她完全可以自己去找阿兄。

“你不必做你阿姊,至於如何度日,與你是何身份,並無什麼關係。”

薑姮看他,怎麼會沒有關係?

顧峪看出她並不認同自己,卻也不惱,冷靜地與她講著道理:“如果……”

他怕女郎又揪住隻言片語不放,再次強調:“你聽明白,我是說如果,不是真的要和離。”

“如果你我現在和離,你有何打算?”

薑姮自不可能說與他,遂閉口不言。

“而今雖南北歸一,與鎮南王也尚未在明處開戰,但關禁甚嚴,你想南行,若走官道,得有聖上的親筆硃批,若走鄉曲小路,得重金雇一隊護衛,且還要承受因私自南行而被抓問罪的風險。所以,官道行不通,小路你也走不得,因為薑家不會放你去冒這個險。”

“不能南行,你便隻能留在薑家,你阿姊聰慧通達,與你父母兄長感情深厚,利益相連,他們或許不會催促她再嫁,但你,你除了燕回誰都不想嫁,他們會縱容你麼?”

薑姮不說話。

“就算我們現在和離,你也沒有辦法立即就和燕回在一起,你可以擺脫衛國公夫人的身份,卻擺脫不了薑家女兒的身份,你從前為何妥協,為何答應嫁我,終究是,你逃不開那個身份。”

薑姮自然是清楚這些的,有些時候就是如此,明明那些家人對她不夠好,可她竟會因為他們偶爾的好而牽腸掛肚,她自幼恨父親母親,卻沒有一日不期盼著他們去接她回家。她對父親母親沒有什麼感情,卻又總是希望,自己能像阿姊一樣,讓他們驕傲。

阿姊那般優秀,而他們更喜歡優秀的女兒,有什麼錯?終究是她不夠優秀,是她自己的問題。

“你果真和離歸家,能清淨麼?薑家交遊廣闊,有的是比燕回合適的郎婿人選,就算你堅持不嫁,終究有些煩擾,不是麼?”

薑姮自然想過這些,也已做好麵對的準備。

“既然和離也不能立即遂願,那你身在哪裡,有何分彆?回到薑家還多有煩擾,在這,你卻隻需麵對我一個,我不會耽擱你太久,一年為期,一年後,你若依舊想和離,我絕不阻攔。”

他說了那麼多,薑姮卻並沒有怎麼動心。

“一年後,鎮南王的事也該定了,燕回若能活著,大大小小,該是能做個官,到時候,薑家或許不會再阻攔你嫁他。”

顧峪瞧見女郎眼睛動了動,終於在思量他的話了。果然還是隻有燕回能牽動她的心思。

她的人生裡,除了燕回,彆無他物麼?

薑姮沉默許久,思量許久,擡眼問他:“聽你說來,一年之後再和離,都是我的好處,那你呢,你的好處是什麼?”

利己乃是本性,她不信顧峪沒有目的。

顧峪不說話,他的好處就是,賭她一年之後,不會再想和離。

但若說與她,隻會讓她害怕他再次食言,而不敢答應。

他還能有什麼好處呢?

“秦王想把他妹妹塞給我,我不想要,這一年時間,我還需要一個夫人。”他眼觀鼻,鼻觀心,大言不慚地說道。

薑姮愣住,她怎麼從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秦王的妹妹和顧青月差不多年紀,小顧峪十歲呢,顧峪還是個有婦之夫,秦王怎麼會動這種心思?

“你知道的,阿月若知秦王對你阿姊的心思,這樁婚事不一定能成,所以,秦王動了其他心思。”顧峪仍舊垂眸看著自己的鼻子。

這話倒也合乎常理。

但是……

“避子藥,我不想再喝了。”薑姮說。

顧峪猜到她會提這個要求,他沉迷於她的味道,不自覺想靠近,想做那事……她對他卻是沒什麼想法。他可以不碰她,但那根本不是避子藥,她須得日日喝著纔有治癒的可能。

“不行。”他拒絕。

“那就……”

“算了”二字尚未出口,顧峪道:“你有的選麼?我說了,你鬨得人儘皆知,也是我不和離。”

薑姮嗔目,他果然還是隻會逼她?

“其他事都行,唯避子藥一事不行。”他的態度很強勢,沒有商量的餘地。

見女郎仍在嗔目怪著他,便又道:“難道你想懷上我的孩子?”

“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年之後沒娘。”

“不會的。”薑姮從前由著韓大夫為自己診脈開避子藥,一來不想告訴顧峪真相,二來,也怕會有意外,如今,她已喝了那麼多日的避子藥,想來病情更重了。

“我身患隱疾,無法有孕。”

縱使早就知道,顧峪此刻還是被她激怒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拖著不治……

他的拳頭攥緊,沒忍住在案上錘了一拳,震的案上的硯台都跳了一跳,濺了一些墨水出來。

薑姮眼睫又顫了顫,向後退去。

顧峪轉身,背對著她,許久才平複心緒。

“既如此,那就治病。”

薑姮擡眸看了看他,顯然沒想到他會這般說。

“燕回若知道,也會勸你治病。”

顧峪痛恨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卻也知道,隻有這話對女郎管用。

她而今隻認燕回。

薑姮卻依舊沒有鬆口。

顧峪便知,她是反抗的意思,她和她的阿姊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薑妧沉默,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他的妻子沉默,絕對是不樂意,在反抗。

“我不會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我若想碰你,自己會喝藥。”他又補充了句。

“可是我聽說,那藥喝多了,就生不出孩子了。”所以,最好不要碰她,免得斷子絕孫。

顧峪氣笑,該說她是良善呢,還是……

“你如今可能答應,不和離了?”

薑姮思量著,好像是點了點頭。

顧峪立即說道:“既如此,這一年之內,你不許再提‘和離’二字。”

她三天兩頭,不是提和離,就是擅自出走,答應的好好的暫不和離,就會突然毀約出走。顧峪已經因為這件事焦頭爛額,連正事都幾日幾夜無暇思索了。

為何她在燕回麵前那般乖巧聽話,在他這裡,就如此倔強難纏?

“我還有一個條件。”薑姮說。

還有條件?顧峪無可奈何地閉閉眼,她在燕回麵前不是很好騙麼?怎麼在他這裡,心眼兒這般多?

“你說。”他壓著所有情緒,心平氣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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