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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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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囑托

晚間李忠來報,段熠在養心殿處理政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她莫要等,早些安寢便是。

段熠處理政務到深夜如今已是不常見的事,到了時辰便會回乾清宮歇息,今日這般屬實少見,蘭嫿心知定是極重要的政務,不便打擾,隻讓李忠帶話,

“政務雖重要,陛下的身體更重要,還望總管盯著,莫要陛下操勞到深夜。”

叮囑完,又親自做了一盅桂花梨湯讓他帶去。

養心殿內,一摞摞奏摺暗報交疊成堆,埋沒了整張書案,白紙黑字上俱是“蔣家”、“威德侯蔣瀚”之類的字眼。

書案旁的一張漆木小幾上,汝窯白瓷蓮花碗中冒著絲絲熱氣,碗中湯水色澤鮮明,切成塊的雪梨切開點綴乾桂花,加以紅棗補氣,看起來色香味俱佳。

李忠將蘭嫿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傳達後,笑道,“蘭美人真是貼心,知道陛下深夜理政勞累,還親手做了梨湯送來,”夜間不宜飽腹,梨湯潤氣滋補,好消化,最合適不過了。

段熠卻將注意力放在李忠傳的話上,“莫要操勞到深夜”,這話好似又了彆的意味。

他眉目舒展,仰頭喝了半碗梨湯,甜滋滋的湯水滾入喉間,頓時渾身上下的倦意疏解,好不舒坦。

他詫異地將剩下半碗梨湯一飲而儘,露出驚喜的神色。

段熠不大喜歡甜食,禦膳房每日送來的糕點也不過是在勞累的時候吃上半塊充饑,唯二兩次主動用甜食便是青團和這梨湯,竟是不反感這甜味,反倒還有些喜歡。

一碗甜湯勾起他的心緒,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定是一個人很寂寞空虛,無奈他今夜實在抽不開身。

探查蔣家曆年來貪汙軍餉、收受賄賂等違法之事如今已到了關鍵時節,隻需再追蹤下去,便可將這一係列罪名通通串聯起來,剜去這塊心頭毒瘤。

用不了多久,待除去蔣家,一切便有了新的開始。

乾清宮東側殿內,殿內燈火瑩瑩如豆,蘭嫿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手中的話本子險些掉在地上。

“奇怪,怎麼回事,也不冷啊。”她擡眼看見窗戶鎖得好好的,冷風根本不會灌進來。

她搓了搓雙手,重新翻閱起那話本子,好不容易段熠不在,正可以看些新奇刺激的故事,譬如手上這本,講的正是一個女神仙下凡拐走了七八個俊俏郎君的故事,

有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有英俊瀟灑的俠客,還有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更有那看似冷峻疏離實則安全感爆棚的高嶺之花,總之想要什麼,隻需打賞些錢財,那寫書之人就會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寫,可謂是滿足感十足。

每每看到女神仙斡旋於幾位男主之間,蘭嫿就恨不得穿到書中去給他們解釋,“都彆吵了,女神仙是個好人,她隻是想給每個男人一個家,這何錯之有?”

甚至時不時把自己想象成那女神仙,正如此刻,她靈機一動,腦中冒出個想法。

夜半更深露中,素月清輝照得樹影婆娑,段熠一身寒氣踏入東側殿時,床帳中的人正安然酣睡,睡姿清奇,四仰八叉的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段熠走近看了片刻後,看到那隻餘躬身位置的床榻,那受傷的腳毫不收斂地放在外側,

心中暗罵了句“小沒良心的,”便轉身回了正殿就寢。

翌日醒來後,蘭嫿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時被踢到了腳塌上,身邊的金絲軟枕上布緞光滑,不像有人躺過的痕跡,這纔回想起來昨夜段熠並未在東側殿留宿,否則她身上的被子一定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茯苓喚人給她梳洗過後,已是午時,一會兒要去壽康宮便不能陪著段熠用午膳,要不然一時半會輕易離開不了養心殿了。

蘭嫿遣來福去向養心殿傳話,說自己在東側殿用膳,今日便不去養心殿了。

來福將話帶到時,正值皇帝麵見完臣工,聞言段熠的臉色一沉,握拳輕咳兩聲,隨後裝作隨意般對賀璟道,

“已是午時,不若一道留下來陪朕用膳,近日宮中新來了幾個廚子,學過北邊的菜色,正好嘗嘗,可是你家鄉的味道。”

賀璟嘴唇翕動,作揖道,“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蘭嫿今日穿了一身湖藍色錦緞石榴裙,顏色鮮豔,頭發挽做高髻,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一支白玉梅花紋扁方嵌在烏發中,添了幾分雅緻的韻味,額間一點硃砂紅,更襯得整個人容光煥發,麵容姣好。

剛到壽康宮門口,就見一身著暗色宮服的老嬤嬤等候在門外,見了遠處的輕攆,忙三步並作兩步迎來。

蘭嫿待人走近後放看清是熟人,可不就是當日在西宮寶華殿盯著她罰跪的桂嬤嬤嗎。

“嬤嬤彆來無恙啊。”

桂嬤嬤被這一主動問好打個措手不及,背上大汗淋漓,忙回話道。

“蘭美人安好,多日不見,您的風姿更勝從前了呢!”

今時不同往日,眼前這位隻需張張嘴,便可以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蘭嫿默不作聲地笑笑,並未再說話,並沒有要舊賬重提的意思,桂嬤嬤這才將緊張的心放了放,躬身將人迎進壽康宮的大門。

裡頭早已佈置完畢,午後日頭毒辣,壽康宮有一處清泉,李太後命工匠在後殿空地上鑿出一片凹池,移開假山奇石,周圍種上花草,鑄就一座朱雀亭,夏日閒坐乘涼,冬日看雪煮酒。

朱雀亭此時已放下層層薄紗,濾去大部分灼熱的陽光,亭角上係著的鎏金八角宮鈴隨風倏倏作響。

蘭嫿遠遠看見亭中的三個身影,其中一人發髻高聳,其上步搖形似鳳凰式樣,端坐主位,應當是李太後。

而另外兩人一男一女,女子端莊典雅,背脊挺直,形容姿態頗有大家風範,而另一男子獨坐在紫檀雕花圈椅上,以手撐額,好不隨意。

能出現在李太後宮中,又能同坐的便隻有一人了。

亭中的宮女替她撥開垂幔,立時便對上一雙桃花眼,眼睫濃密,高鼻薄唇,麵容俊美。

眼睛的主人也在看她,亭中響起溫煦如春的聲音,如春風拂麵,溫潤人心。

“母後您瞧,美人這不就來了。”

聞言,太後這才轉過視線,依舊是方纔交談時的和顏悅色,對賢王嗬斥道,

“說什麼勞什子話!忒沒規矩了。”

“母後—!兒臣可沒說錯,這可不就是美人,您要怪就怪皇兄吧,非得讓人家屈居小小美人之位,若是為著金屋藏嬌,皇兄氣量也太小了!”

賢王手持一把灑進川扇,說話時,不由自主地搖晃著手中摺扇,儼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越說越不像話,樂陽,這是蘭美人,上次宮宴你們應當見過的。”李太後嗔了一眼賢王,轉而拉起身旁的樂陽長公主介紹道。

“樂陽見過皇嫂,”石桌右側一身著緗色百褶如意月裙的高挑女子起身行了半禮,柳葉眉,朱櫻唇,杏眼含笑,恍若春日暖陽,眸中並未帶有生疏的打量。

蘭嫿自不敢受這一禮,忙回以一禮,笑道,“公主的記性真好,時隔數日,還能記得我。”

樂陽長公主性子安靜沉穩,再說將她叫來壽康宮“喝茶”了。

這其中如何,可見不是明麵上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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