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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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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

男人身著紫金瑞獸紋常服,頭戴赤金卷雲紋冠,身量欣長,周身暗色衣飾鍍上從外照射進來的日光,形成鮮明對比,麵上神色隱匿在陰影中看不分明,氣氛驟然顯得詭譎緊張。

段熠邁步進來後,先是看了眼她,而後視線轉移到桌上木盤中那碗未曾動過的藥,沉眸令道,

“這些奴婢伺候不力,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發去浣衣局。”

“陛下!”

男人充耳不聞,李忠已喊來幾個人,不等她再次懇求就連忙將屋內的宮女拖出去,就在殿外行刑。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木杖擊打在皮肉上的沉悶聲恍若一根根尖刺直戳入蘭嫿的心臟。

“陛下,您已許久未曾責打過宮人,今日一定要這般嗎?”她眼眶含淚,質問道。

男人看眼中帶淚,麵無血色的可憐模樣,低沉一笑,

“朕就是太過寬容了,才讓你如此膽大妄為,她們身為奴婢,伺候不好主子喝藥,該打,而你,身為朕的嬪妃卻心有他人,當真是朕低估了你的能耐。”

他從前以為奴才卑賤,行事狠辣,卻是實打實被她所觸動,不願讓她因為宮人而心生嫌隙,可他得到的隻是她虛與委蛇,背著他與彆的男人往來。

他目中的寒光直達眼底,隻一眼,便讓蘭嫿顫身心寒。

他寒聲道,“你今日不喝,朕便杖責伺候你的宮女,你明日再不喝,朕便杖責昭陽宮的人,就從你身邊的那個老婢開始,”

蘭嫿見他陰惻一笑,幽幽繼續道,“你說,就她那把老骨頭,能扛住幾下廷杖?”

蘭嫿搖頭,眼眶沁出道淚珠順著皎白的麵龐滑落,抖著唇瓣開口道,

“陛下當真誤會我了,我與賀璟毫無半點男女之情,我與陛下相處這麼久,陛下當真對我沒有半分信任?”

段熠直直盯著她梨花帶雨的麵龐,看到那淚眼朦朧的雙眸時,心彷彿靜止了一瞬,旋即冷笑出聲,

“信任?你與朕談信任,你又何曾相信過朕!”

男人逐步逼近,眸底的寒意如裹挾冰雪直入她的雙瞳,她被逼得節節後退,

她的後背抵在堅硬的木製台麵時,腰身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包裹,毫不留情加重力道限製她的動作。

眼前的淚水如不受控製般傾流而下,她模糊地看著那張布滿陰寒的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你今日不喝無妨,多來幾次,效果也是一樣的。”

他扯過她的腰身,將人狠狠推倒在塌間,欺身而上。

第二日,新的宮女將藥送來,帷帳中伸出一隻修長白嫩的手,宮女隻悄悄看了一眼,手中端著的木盤就險些要掉落在地,

原因無他,那雪白肌膚上交錯著深淺不一的痕跡,若不是知道這殿中住著的是蘭昭儀,她險些以為這女子是剛受過重刑拷打。

蘭嫿這時也與受過刑無異,她將苦藥一飲而儘,便兀自躺會被衾中,腿間的酸脹感自昨日就有了,一支援續到現在,甚至因為中間沒有緩和的時間酸脹感覺更加加重了。

殿門從門外被闔上,屋內靜悄悄的,她躺在床上,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到枕頭,打濕了金絲軟枕。

到了晚上,男人一身酒氣的進了殿內,一言未發走到床邊,手指撥開床幔,衣物散落一地,屋內女人低吟喘息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半夜。

就這樣重複了第三日,第四日,皇帝一直住在養心殿,養心殿的宮人們到了深夜總是格外清醒。

直到第五日,段熠醒來時,懷裡的人呼吸緩慢,麵色泛著不正常的紅色,身體熾熱如同抱著一個火團,他當即臉色大變,沉聲道,

“來人!”

太醫趕到時,段熠正負手而立,身上穿著寢衣,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太醫畢恭畢敬地踱步到床邊,先是切脈,而後撥開一側帷幔,觀察臉色,待見到床上之人的麵容時,心下一驚,旋即恢複如常。

他俛首道,“娘娘是多日勞累,加之身體虛弱引發的低熱,用些退熱的藥,每日多進補即可,”

他猶豫片刻,稍頃又委婉提醒道,“當然……這中間房事還需節製。”

說完話,他明顯感覺到屋內氣氛變得陰冷,就這樣持續了數息,好在段熠並未為難他,吩咐人和他去太醫院取藥,剛踏出養心殿,身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他驟然吐出一股寒氣,方覺鬆快了不少。

寢殿內,床上的人仍昏睡著,李忠將人帶到段熠麵前,

“陛下,這幾日都是她們伺候蘭昭儀。”

“這幾日你們都是怎麼照顧的!”男人聲音含著怒,刻意壓低了聲量,聽起來卻更加可怖。

伺候的宮女們跪在地上直不起身子,哆嗦著嘴皮,

“娘娘這幾日心情不佳,每餐膳食隻進一點,其餘時間俱在床上躺著,奴婢勸過……可娘娘並不理睬奴婢……”

段熠往床榻間方向看了一眼,這女人性子倔得很,真鬨起脾氣來誰都勸不過,前兩日還會試圖與他解釋,沒有得到回應後這幾日床事間便頑固得一句話也不肯說,連表情也都是僵硬麻木的,好似生氣的是她一樣。

再這麼下去隻怕人要出大問題。

宮女們強撐著不讓身子顫抖,心裡卻是心如死灰,早就聽聞她們來之前伺候昭儀的人被重責後貶去浣衣局,她們照看主子不力,讓昭儀染了病,下場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李忠準備將這幾個宮女發落時,床上的人兒翻了身,輕咳了幾聲。

“等等!”段熠低沉著聲音命令人把要被拖走的宮女放開,眸光忽閃,啞聲道,

“三日內,昭儀若是好轉了你們便可將功抵過,否則可就不僅僅是板子的事,聽明白了嗎?”

宮女們如蒙大赦,收住泣涕聲,趕忙應下。

蘭嫿在夢中感覺到有人在她身旁,隻不過沒多久便走了,再度清醒時,床邊侍立著新的宮女。

宮女采夢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來,替她墊好靠枕,攙扶著她慢慢坐直。

“娘娘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頭有些昏,”蘭嫿揉了揉太陽xue,腦中酸脹感仍得不到緩解。

“奴婢先伺候您洗漱,藥一會兒就送來。”采夢轉身去取那盥洗的用具,蘭嫿盯著那陌生的背影,想到前幾日伺候她的宮女,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洗漱乾淨過後,采夢將藥端在她的麵前,她下意識便以為這就是那日差點索了宮女命的湯藥,猶豫著不敢接過。

采夢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勸慰道,“娘娘,您身上發了熱,用了藥會好受許多,不然,陛下不會放過奴婢們的。”

蘭嫿眸光一頓,原來是退熱的藥,不是助孕藥,她擡手接過,卻因身體虛弱無力差點沒接住,采夢眼疾手快托住藥碗,

“奴婢喂您喝吧,喝完了再用些清粥,您都幾日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也罷,左右她現在與被豢養的寵物無甚區彆。

就這樣任由宮女將藥喂儘後,采夢放碗的間隙,人就又躺了下去,背對著外麵,一言不發。

看來是又不肯用東西,這樣下去病怎能好起來。

人出了寢殿沒有在外候著,而是轉身去了正殿,正殿內錦衣衛指揮使何淮安正在稟報公務,段熠看到來人,擡手示意他先暫停。

“人怎麼樣了?”

“回陛下,娘娘喝了藥後精神好多了,隻是……不肯吃東西,也不願講話,”

“廢物!”男人低罵一聲,

突如其來的怒火讓何淮安有些驚詫,放在陛下在聽聞邊境戰事大捷後還心情頗好地同他商議封賞有功軍士的事宜。

“她不吃你們不會想辦法嗎?給朕灌或是其他辦法,隻要能嚥下去就行,一味地縱著她糟踐自己的身體,朕看你們也是活膩了!”

采夢低頭承受著上方帝王的怒火,何淮安與李忠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一陣斥罵聲過後,殿內又歸於安靜,段熠頭向後微仰,以手扶額,話雖是如此說,可他深知她這是故意在於他置氣。

他也是過於心急了,就算再生氣也應當聽她辯白過後再行處置,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局麵,真是讓他頭疼得很,他身為皇帝怎能向一個女人低頭?

“她可有說要見朕?”

“未曾,娘娘一句話都未說。”采夢如實回答,就娘娘那虛弱模樣,換做任何人都不願說話吧。

段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語氣冷得嚇人,

“你先下去,明日再議!”

這人自然說的是何淮安了,他立時感到段熠心情不好,躬身告退後沒有絲毫猶豫地出了養心殿,剛出殿門就見一行宮女手上端著衣物和湯水向後殿方向走去,瞬間聯想到什麼。

金羅國與大周開戰以來,邊境城池被接連攻破,死傷慘重,百姓群起激憤,揚言要滅金羅,報國仇。

為了平息百姓怒火,挽回民心,金羅國二殿下賀璟已被下獄待來日問斬祭旗,而這並不僅僅於此,朝中有大臣諫言,要懲處一眾金羅人等,這其中便包括不日前剛抵達大周的金羅國汝南王家眷及家奴,以及周國後宮的金羅國貢女。

前者陛下下令命人看押,來日再議,而對於後宮貢女們,陛下則並未直接處置,不知是否有彆的考量。

金羅國幾戰接連敗退,大周軍隊勢如破竹,已經奪回被攻占的城池,將敵軍逼退至邊境線之外。

今日朝會便又有人諫言請求陛下懲處金羅人等,為前線將士們助威,被陛下駁回,這已經是陛下第三次駁回了,諫言者正是左都禦史孟欽。

此人為人耿直,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幾次上書不得回應,今日晨會上言語間意指陛下要行先帝溺紅顏興禍水之風,許多朝臣們皆不敢出言,隻有幾位同為禦史的老臣敢附和一二。

陛下寵愛蘭昭儀,他略有耳聞,可這孟欽到底是為了民心穩定還是為了其女孟美人那就不得而知。

誠如孟欽所言,此時懲處金羅一乾人等,於國於民都大有益處,而陛下卻並未這樣做,這其中態度可見一斑了。

他身為皇帝的左膀右臂,隻需聽從吩咐,揣度陛下的喜惡行事,彆人有何打算與他無關。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玄色飛魚服,握了握腰間聖上親賜的赤金令牌,直直朝宮外刑部衙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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