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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爺回村後遇真愛了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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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被人精準地咬了一口,陶樂源的心猛的一跳。

嘴唇上異樣的感覺,像一朵炸裂的花,在唇上啪嗒,啪嗒開放。

腦袋轟轟作響,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頭頂風扇的運轉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陶樂源呆住在那兒,一片漆黑中睜眼看著對方,感受著對方。他們近在咫尺,麵對麵,呼吸交纏。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陶樂源抿了抿唇,覺得心癢難耐。老實了一陣,很快又不老實起來。他湊過去,咬了一口對方的嘴唇,結果咬到了他的鼻子。咬得人哼哼了一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陶樂源像做壞事的小孩,心虛又害怕,但也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等著對方抓住他,給他施以嚴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提著一顆心期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結果等了半天,隻等到淩力錚睡熟後均勻的呼吸聲。

陶樂源滿心幽怨,又湊過去,這次他捕捉到了他的唇,在那上麵啄了一口。一觸即分,淩力錚感受到了,哼唧了聲。他無意識地伸手摟了陶樂源的背,想將他摟進懷裡。

陶樂源靠得更近了些,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又湊上去啄了一下他的鼻子。

淩力錚又哼唧了一聲,但除了哼唧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陶樂源並不想聽他哼哼,於是使壞地拿手捏了他的鼻子不讓他喘氣。淩力錚嘖了一聲,伸手拿開他的手,嘴裡睏倦至極地呢喃了一聲:“彆鬨……”

淩力錚抓住了人的手,讓那隻手不至於使壞了。陶樂源又湊上去啄他的嘴唇。嘴唇上時不時癢癢的感覺,讓淩力錚不堪其擾。他已經累得要昏死過去了,腦子也轉不動,不能體察眼前人想要索吻的需求。

在陶樂源三番幾次的侵擾之後,淩力錚煩躁得不行,一把伸手把他摟抱了過來,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人的臉按在懷裡,不讓他再動。

“哎呀,”陶樂源忍不住想擡起頭來,輕聲抱怨,“我喘不了氣了……”

淩力錚放鬆了些力道,扣住他後腦勺的手變成緊緊摟住他的腰,嘴上睡意甚濃地道:“彆吵了,快睡……”

陶樂源的腿下邊被沒收好的軍棋棋子硌得難受,他一邊用腳將那些棋子踢到一旁,一邊伸手摟住了人的脖子,將頭枕在他的肩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

兩人親密無間交頸而眠,夜晚的車輪駛向更深處。

天微微亮的時候,屋裡有一些細微的動靜。

淩力錚清醒了一下,皺著眉掀開眼皮,看了一眼蚊帳外麵,隱約看到他爸不知道進來拿什麼東西。

他們經常會進來拿什麼東西,淩力錚已經習慣了,就沒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他的懷裡空空如也,陶樂源又離開了他的懷抱,滾到床裡側去了。他縮在床護欄板上,離淩力錚很遠,就算淩力錚伸長手臂也夠不到他。

淩力錚昨晚睡得太晚,這會兒還睡不夠,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耳朵邊還是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直吵了很久。不知道他爸一直在拿什麼,怎麼拿半天還拿不出去。一直在吵。

淩力錚內心無奈至極,隻好枕著那悉悉索索的聲音睡。

再次醒來,感覺很安靜。靜得不得了。好像沒人了一樣。

淩力錚睜開了眼,看著頭頂的風扇轉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向床裡側,陶樂源還在睡。

淩力錚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了起身,掀開蚊帳下床。

在看清了眼前的畫麵後,忽的怔住。

放在他屋子中央的十來包木薯巴玉米粒稻穀忽然一夜之間消失了。

眼前空空如也。

回想起早上悉悉索索的聲音,難不成就是他爸搬出去的?

除了他爸也沒誰了。

淩力錚又打了個哈欠,看著那空空蕩蕩的地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認為他爸忽然開竅了,覺得應該給他這個大兒子騰出私人空間了。

一定是某種原因促使他這麼做。

想到自己想搬走這些東西的原因,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腦中又閃過黑色塑料袋裡那一遝毛爺爺……

果然,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

勞動人民的動手能力是無限的。

隻要錢給得足,山都能給你移走。

曾經想移而移不走的一座大山,現在終於被移走了。

淩力錚心裡狠狠鬆了口氣。

起身走出外麵來,在堂屋門口伸了個懶腰。

家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大門緊閉,天井裡一片雪亮,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邁開腿下了堂屋,徑直走進廚房。走到桌邊掀開桌罩一看,桌上的菜一目瞭然。青瓜炒雞蛋一盤,炒番薯苗一盤,炒南瓜花一盤,看著黃黃綠綠,顏色挺好看,但都是素菜。

淩力錚想著應該去江裡摸點野貨了,天天吃素,嘴巴都吃淡了。

淩力錚把桌罩蓋了回去,先去刷牙洗臉。

“要不要叫他起來呢?”

淩力錚一邊蹲在水溝邊刷牙一邊想,腦中閃過昨晚模模糊糊的幾個畫麵。

昨晚睡下之後,陶樂源還鬨了一陣,他好像主動湊上來親他了。

想到這個,刷牙的手忽的頓住,然後呢?自己是什麼反應呢?

當然是,一直煩他,一直煩他。

恨不得將他掐死,讓他不要再吵了。

如果當時,他能稍微清醒一點,是不是又能和少爺親密無間了?

淩力錚越想越覺得後悔,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讓他重新做選擇。

當然時間是不能倒流了,淩力錚隻能在心裡後悔。

吃完了早餐,陶樂源還沒起來。

淩力錚把昨天沒曬乾的筍乾放到屋瓦上去曬,又把漁網拿出來,戴上一頂草帽出門去了。

等陶樂源起來的時候,發現家裡空無一人。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他看到鎖上的大門,心中有些不安。一般淩力錚在的話,大門是不會上鎖的。

淩力錚去哪兒了?

陶樂源眼睛看了一會兒大門口,又看向被太陽曬得刺眼的院子,周圍很安靜,什麼聲息都沒有。陶樂源禁不住心突突直跳。轉頭看到了廚房屋瓦上的幾個簸箕,想象了一下淩力錚把它們放上去的畫麵。想了一會兒,轉身回屋去拿手機,給淩力錚打電話。

電話打了幾個,沒人接。於是給他發資訊。

樂樂:你去哪兒了?

等了好一會兒,資訊也沒人回。

陶樂源不安的感覺更甚,他怎麼能不跟他說一聲就出去了呢?去哪裡了也不告訴他!

陶樂源生起了悶氣,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陶樂源摸著肚皮歎了口氣。隻得先去刷牙洗臉,吃早餐。

他覺得家裡空空蕩蕩的太沉悶了,於是先去把大門開啟。

往門外望瞭望,吊床那裡沒有人,池塘裡也沒有人。

東邊的路上沒有人,哪裡都沒有人。

陶樂源忽然害怕起這種沒人的情形,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包圍著的,現在這種沒人的感覺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樣。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該多麼的可怕啊!

陶樂源走出門來,走到了東邊的屋角,往上麵望瞭望,陶家的大門也緊閉著。

大家都不知去哪裡了,該不會是被喪屍吃了吧?

陶樂源腦中閃過大家被喪屍吃掉的畫麵,想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覺得外麵好不安全,要趕緊回屋去。

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那個頭發白了的二叔公慢悠悠地從西邊走了過來,媽呀!

陶樂源覺得他比喪屍更恐怖,腦中尖叫著一路飛奔回屋把大門砰的關上,關上還不算,要把門徹底鎖上!

即使鎖上了門,也不能放下心來,他總覺得那個人能長翅膀飛進來。或者來敲門,到時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陶樂源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原地轉圈圈,又湊到門邊去聽外麵的動靜,又扒著門縫去看外麵的情形。他看到那個二叔公站在門外了,身子一轉,像個僵屍一樣,向門這邊慢悠悠走過來了!陶樂源的心撲通撲通跳,他狠狠嚥了一下口水,嚇得不敢再看,連忙轉身跑回廚房去。

回到了廚房門口,還是惴惴不安。站在那裡側耳傾聽了一下,大門動了,好像有人在推門,想到有個僵屍在推門,拚命想要進來,陶樂源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奔回了廚房,連廚房的門也關上了。

正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嗚”的一聲手機響了,陶樂源被嚇了一個激靈。他不想讓手機響,怕驚動了外麵的東西。驚慌失措地掏出手機,差點沒拿穩把手機掉在地上,又被手機震得心臟狂跳。他劃了好幾次,才劃通了電話。

“喂?”陶樂源接通了電話,緊張地用氣聲道。

“打電話給我乾嘛?”淩力錚在那頭聲音爽朗地道,跟陶樂源這裡判若兩人。陶樂源甚至還聽到了那頭很大的風聲。

“你去哪兒了!”陶樂源又用氣聲問了一句。

“你,”淩力錚聽他聲音怪怪的,不由問:“你乾嘛呢?”

“你快點回來呀!”陶樂源對電話那頭叫著,他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耳朵又聽到外邊莎莎的腳步聲,好像是衝他來的,“你快回來,快點!”陶樂源又催促了一聲。

“怎麼了?”淩力錚見他這樣,很快重視起來了,連忙拔足狂奔,“我現在回去,你等我!”

“嗯,”陶樂源應著,眼睛看著那土胚磚的牆壁,他的眼睛彷彿開了透視,能看到牆外那個僵屍一人的老人正扒著牆壁,想要穿牆而過,過來襲擊他。

陶樂源大氣不敢出,眼睛愣愣地看著,好半天不出聲。

“我快回來了,”淩力錚在電話裡安慰著他,“你彆害怕。”

“嗯。”陶樂源又小聲應了一聲。他聽到了淩力錚一路奔跑的聲音,他喘氣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急促,還分心出來安慰他。

感覺淩力錚就在身旁,陶樂源安心了一些。

沒過多久,大門劇烈抖動起來,電話裡也響起了大門的聲音,電話裡道:“我回來了,快開門。”

“哦!”陶樂源聽了,連忙開啟廚房的門,飛奔出去開門。

一開啟門,就看到淩力錚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外。看到他的一瞬,陶樂源忽然嘴一撇,有點想哭。他又警惕地看了看門外,不見人了。他連忙把淩力錚拉了進來,又把門關上。

淩力錚看著他的動作,氣喘籲籲地問:“怎麼了?”

“剛剛有人來!”陶樂源望著人,感覺很委屈,一個沒忍住,衝上去抱住了人,“我好害怕……”

“沒事了,”淩力錚抱著他安慰,“我在這兒呢。”

“你去哪兒了?”陶樂源說著,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為什麼出去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陶樂源一邊哭一邊說,“我都要嚇死了!”

淩力錚被他抱得緊緊的,真是無奈極了,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他剛剛一路飛奔回來,熱得一身汗,他也不嫌棄。

“誰來了?”淩力錚摟著他,摸了摸他的頭,“有那麼可怕嗎?”

“那個,二叔公……”陶樂源哭唧唧地道。

“他?”淩力錚聽了不由笑了出來,“你怕他乾嘛啊?他又不吃人。”

“你乾嘛笑!”陶樂源一聽到他笑,就忍不住怒氣衝衝地推開了人,感覺他好討厭啊,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不知道乾嘛去了,也不說一聲。

“好了,好了,”淩力錚見他哭得梨花帶雨的,隻得安慰著人,“我不笑了,好不好?”

“哼,”陶樂源氣呼呼地撇開了臉去,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臉頰悄然滑落。淩力錚見了,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想吻住那顆淚的衝動。他走上前了一步,將人攬了過來,幫他擦著眼淚,“好了,彆哭了。”

陶樂源鼻子抽抽嗒嗒,哭得一張臉豔若桃花,嘴唇紅潤有光澤,一張一翕彷彿在無聲地勾|引。淩力錚見了,不由屏住了呼吸。望著那微張著的唇瓣良久,忍不住低下頭去,一下堵住了他的嘴唇。張開了嘴,將他的唇瓣全都吃進了嘴裡。

陶樂源眼睛睜著,清澈如水的兩隻眼珠子一眨不眨。淩力錚一手摟住了他的腰,一手讓他的手摟著自己的脖子,將人抱得緊緊的,嘴上激烈地啃咬著。

陶樂源腦袋轟轟作響,全然忘了害怕,忘了哭泣,忘了生氣,全身心隻專注於唇上。淩力錚的嘴唇一下將他引爆了,他不由摟著人的脖子,回應了一下。他的回應讓淩力錚呼吸更加急|促。淩力錚一邊親著人,一邊將人抱起,一路回房去。

將人放在了床上,傾身上去,又狠狠堵住了他的嘴,恨不得立刻把人辦了。

陶樂源的鼻子不通氣,嘴唇也堵了半天,忍不住用鼻子喘氣的時候,吹出了一個鼻涕泡。

“啊,”陶樂源如夢初醒,感覺丟臉極了,忙推開了人。

“怎麼了?”淩力錚看著他笑,又低下頭還想要親。

“呀~~”陶樂源的鼻涕流出來了,無論如何再進行不下去了,他抗拒地推著人,“你起來呀。”

淩力錚笑了下,從人身上起來,看著他。

陶樂源慌忙起身去找紙巾擦鼻涕,淩力錚站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陶樂源被他看得臉紅起來。覺得好丟臉,把自己不好的一麵被他看到了。

“都怪你,”陶樂源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堵了他的嘴半天,讓他喘不了氣。

“好,怪我,”淩力錚也不跟他爭辯。

陶樂源一邊擦著鼻涕,一邊眼睛看著人。因為淩力錚站著,陶樂源的視線就看到淩力錚的肚子,以及下麵。

待看到某處鼓鼓的,陶樂源臉騰的一下紅了,比胭脂還紅。心臟突突地跳個不停,忙撇開了視線。淩力錚跟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忽然收斂了笑容,他側過身去,抓了抓頭發,對人道:“我去洗個澡,剛剛出了一身汗。”

說著也不等人應,就出去了。

陶樂源的臉上熱氣蒸騰,牙齒輕輕咬著下唇,剛剛的一幕還在腦海裡。他覺得好奇怪,好奇怪呀。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呢?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定義這件事,但是他並不討厭淩力錚咬他的嘴唇。他覺得被他咬得很舒|服。他心裡很喜歡,還想要摩多摩多。淩力錚急不可耐重重地咬他的樣子,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他怎麼這樣啊?

陶樂源抿著唇,想笑,又覺得很傻。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人的口水,會讓人變傻。陶樂源坐在床邊一個勁地傻笑。

咕嚕——

肚子的動靜叫醒了他,陶樂源這纔想起來他還沒有吃早餐呢!

起身出去,聽到洗澡房的聲音,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愣。這才往廚房去。

少爺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到餐桌旁吃了起來,一邊往嘴裡送著粥一邊眼神渙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傻樂。一碗粥吃半天,吃不到肚裡去。

淩力錚洗完澡回來,看著他。

陶樂源聽到了腳步聲靠近,回頭看了他一眼。淩力錚一身清爽,一股薄荷香氣在鼻間飄蕩。

兩人一時間都沒什麼話。

陶樂源看到了他,心還撲通撲通跳。淩力錚看了他一眼,自己也盛了碗粥,和他隔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去抓魚了,”淩力錚解釋了一句,“我見你還在睡,就沒叫你。”

“哦,”陶樂源應著,眼睛有點不太敢看人。他現在不是生氣了,而是覺得尷尬了。他哭的好丟臉啊,一想起是因為那個二叔公哭的,更丟臉了。淩力錚心裡一定把他笑死了。

淩力錚在身旁了,陶樂源這會兒又覺得沒那麼可怕了。都是自己嚇自己。

“你以後,去哪了要告訴我……”陶樂源小聲說道,雖然但是,他不想再經曆第二遍這種事了。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我害怕。”

“好。”

淩力錚也有點後悔,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讓他受到了驚嚇。

兩人默默地吃著粥,吃了一會兒,淩力錚問:“那個二叔公又來了?”

“嗯。”

“他來乾嘛?”

“不知道。”陶樂源輕輕搖了搖頭。

“他進屋了?”淩力錚看向他。

“沒有。”陶樂源道:“我遠遠看到他來,就跑回來鎖門了。”

“那你怕什麼啊?”淩力錚好笑地看著人。

“他過來推門了呀,”陶樂源無法形容當時的那種恐懼。淩力錚不是他,是無法理解那種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忽然看到一個僵屍衝他而來的那種恐懼的。

“我覺得他好像一個會動的僵屍呀。”

“你昨天不還說他是老神仙嗎?”

“……”陶樂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看了淩力錚一眼,淩力錚是一路跑回來的,好像漁網沒有拿回來。

“啊,你的漁網呢?”陶樂源腦中回想上次抓魚那裡,“還在那裡嗎?”

“對啊,”淩力錚笑了下,“你叫得那麼急,我嚇得都顧不上了。趕緊跑回來。”

“漁網會被彆人偷走嗎?”陶樂源擔憂地問。

“漁網還在水裡,沒收。”

“等會兒去收嗎?”

“是啊,你要一起去嗎?”

“嗯。”陶樂源說道:“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家裡。”

“那快吃吧,等會兒一起去。”

兩人吃完了,淩力錚去找出了一頂新草帽戴在陶樂源的頭上。陶樂源一雙澄澈見底的眼睛閃閃發亮,麵板又白又嫩,淩力錚看得好想再他咬幾口。

“你是不是又想咬我呀?”陶樂源白淨的小臉上揚起了調皮的笑容。

“如果我說是呢?”淩力錚望著人笑。

陶樂源抓著草帽邊緣衝著他笑,臉揚了起來,“那你放馬過來呀。”

淩力錚嘴角噙著笑,忽然朝他低下頭去,在將要碰到他的嘴唇的時候,耳朵聽到了外邊的腳步聲。淩力錚猛的停住了,一下直起身來,轉頭看著大門口方向。

陶樂源看著他低下頭來,又停住了,心癢癢的,抓了他的手問:“怎麼了?”

兩人站在堂屋門口,淩力錚看到大門在動,對他道:“估計我弟回來了。”說著轉頭看向人,手拍了一下他的帽沿,“大白天的彆招我,等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哼,我纔不怕呢。”陶樂源仰著臉說了一句。

正說著,淩力鋒開門進來了。

一開門進來,看到站在堂屋門口看著他的兩人,不由嚇了一跳。他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兩人,不知道他們乾嘛大白天的關著門,還站在那裡神經兮兮地看著他。

淩力鋒對他哥的畏懼並不比陶小聰少,雖然他哥也不打他,但是那氣勢看著就嚇死人啊。淩力鋒一看到他哥板起臉來就禁不住頭皮發麻。一被他吼一聲,靈魂都跟著戰栗了。

淩力鋒在那兩人的灼灼目光之下,硬著頭皮,從大門口走進來,數著步子向廚房走去。

“走吧。”淩力錚回頭對陶樂源道。

“哦。”陶樂源應著,跟著出門去。

淩力錚帶著人往西走了一段,又看到了那棵大龍眼樹。這次就沒有第一次見那麼大驚小怪了。

沿著上次那條路線,一路走下去。

又看到兩棵好大的荔枝樹,東一棵,西一棵。東邊這棵荔枝樹就在正正中中的路上。樹根露了好多在外麵,看著跟旋轉木馬似的。

陶樂源眼睛看著那些或大或小的樹根,有一顆大大的樹根像一匹小馬似的正往外奔,陶樂源忍不住指著那截樹根,對淩力錚道:“那裡有隻小馬。”

“哪裡有隻小馬?”淩力錚跟隨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那截成形的樹根,拿下了他的手,“彆亂指。”

“不能指嗎?”陶樂源聽了,看向人的臉。想起了上次他指了一條蛇,也被淩力錚說了,“蛇不能指,樹根也不能指嗎?”

“那樹成精了,”淩力錚逗著他,“你指它,小心它晚上來找你。”

“啊?”陶樂源聽了,感覺很不可思議,又回頭看了一眼,“樹也會成精嗎?”他越看,越覺得那匹小馬正要掙脫荔枝樹的束縛,朝他奔來。陶樂源看得不由抓了淩力錚的手臂,有些害怕起來。

“聽老人說,活了很久的樹會成精。”淩力錚邊走邊道:“以前,有個小男孩在樹邊尿尿,然後就被樹精喜歡上了。”

“喜歡上了會怎麼樣?”陶樂源好奇地看向淩力錚。

“被樹精喜歡上了,”淩力錚看著他,笑了下,“那個樹精就纏著他啊,想做他老婆啊。”

“那樹精後來做他老婆了嗎?”

“沒有。樹精把那個男的害死了。”

“啊?”陶樂源沒想到是這麼個故事,他有點懷疑故事的真實性,“是不是你編的故事呀?”

“彆人說的。”淩力錚看著前方道。

兩人走了一段,又看到了那座陰森森的祠堂,不過陶樂源這次倒沒怎麼害怕。他的心思在淩力錚說的那個故事上,他問:“樹精怎麼害死他的?”

“就讓他生病唄,病著病著就病死了。”

“那怎麼知道是樹精害的呀,萬一他就是真的生病呢?”

淩力錚看了他一眼,陶樂源也看向他,淩力錚忽然笑了下。陶樂源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笑什麼。

“你笑什麼呀?”

“我笑你怎麼那麼愛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不是嗎?”陶樂源覺得自己沒有錯呀,“怎麼知道是樹精害的?”

路越走越幽深,這條小路不下雨也是濕濕的。頭頂是遮天蔽日的大樹,地麵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假簍葉。假簍葉深處,有幾朵紫色白色的花看著好漂亮,好特彆。

“那是什麼花呀?”陶樂源拉了拉淩力錚的手臂,問。

“那是,”淩力錚跟隨他的視線看過去,“薑花。”

“好好看。”陶樂源問:“可以摘回去嗎?”

“那裡麵有蛇,”淩力錚看著他道:“你要摘嗎?”

“…啊?那不要了。”陶樂源一聽有蛇,就敬而遠之了。

“哈哈。”淩力錚原本是真覺得那裡有蛇,一見陶樂源害怕纔想起來他怕蛇。

陶樂源一聽他笑,又覺得他是騙他的,“你騙我,沒有蛇。”

“我騙你乾嘛?”淩力錚挑了挑眉。

“你剛剛笑了。”陶樂源哼了一聲。

“我笑就是騙你了嗎?”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笑?”

“我笑你怕蛇啊。”

“我怕蛇有什麼好笑的?”

“我覺得好笑不行嗎?”

“不行,”陶樂源不高興地道:“你就是笑我。”

兩人走出了幽深的小路,就是彆有洞天的一大片田野,田野裡種著很多瓜果蔬菜。兩人一路往下走,邊走邊說笑。

頭頂的太陽火辣辣地烘烤著大地。

天空有一些浮雲,遠處的天際有厚厚的白雲。

“哎呀,”陶樂源被跳到腳邊的一隻小青蛙嚇了一跳,那隻青蛙好似要跳上他的腳背似的。他嚇得蹦蹦跳跳起來。

淩力錚見了,問:“你跳舞呢?”

“討厭啦,那隻青蛙,啊!”

青蛙被他攪亂了路線,也一個勁亂蹦,最後蹦上了陶樂源的腳。

“啊啊啊啊啊!”

陶樂源不由尖叫起來,一邊尖叫一邊踢著腳,想把它甩下去,好不容易甩下去了,驚魂未定,被看不過去的淩力錚整個的抱了起來。

陶樂源一被他抱住,不由八爪魚似的手腳往他身上盤。盤著盤著鞋又掉了。

“哎哎!”陶樂源看著漸漸遠去的鞋,不由叫了起來。

“叫什麼啊,”淩力錚又好笑,又好氣:“我都抱著你了,你還怕雞毛啊?”

“鞋!”陶樂源拚命地拍著人的肩膀叫著,“鞋掉了!”

淩力錚聽了,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見陶樂源的那隻鞋孤零零地掉在了後麵。

歎了口氣,重新將人抱了回去,把他放了下來,讓他自己穿鞋。

陶樂源把鞋穿上了,又眼巴巴地看著人,好像在等人抱他。

淩力錚看了一眼四周,看到有人在地裡乾活。又轉回頭見人眼巴巴地望著他,不由一拍他的帽沿,“看什麼,走啊。”

“你不抱我了嗎?”陶樂源天真地眨巴著眼睛。

“你自己沒長腿嗎?”淩力錚看著他。

“可是我害怕呀,”陶樂源說得理所當然。

“那你在這裡等著吧。”淩力錚說著往下走去。陶樂源一見他走了,連忙跟上,“哎,等等我,彆走那麼快嘛!”

陶樂源跟著淩力錚,眼睛看著田埂。田埂上時不時出現一些蟲子青蛙螞蚱。田埂邊的水溝時不時地出現一些蟲子,蚯蚓,四腳蛇什麼的。陶樂源現在尤其怕蛇或者像蛇類的生物。它們那種滑溜溜的身子,讓他一見到就頭皮發麻。

田埂隻能走一個人過,陶樂源不能跟淩力錚並肩走了。他隻能緊緊地跟在他後麵,看著他健壯的身軀,好想跳到他身上去。不過看到淩力錚沒有戴草帽,又想讓他儘快走到陰涼的地方去。

走到上次那棵小樹那裡,陶樂源還記得被螞蝗咬的事,有點害怕地對淩力錚道:“這裡有螞蝗,怎麼辦呀?”

“螞蝗不是已經拔了丟掉了嗎?”淩力錚撿起了先前他扔在地上的草帽。

“它會不會還爬回來啊?”陶樂源眼睛緊盯著腳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螞蝗爬上了腳。

“不會爬回來的。”淩力錚對他道:“你要是害怕就走過來一點,”淩力錚示意他走到那片巨龍竹旁邊,“這裡比較乾,就是曬。”

那棵小樹下是可能有螞蝗的,但是比較陰涼。乾燥的地方沒有螞蝗,但是很曬。

陶樂源在心裡衡量著是去暴曬好,還是站在陰涼的地方。他擡頭一看到淩力錚那張黝黑發亮的臉,愣了愣,問了一句:“我站在那裡會曬黑嗎?”

“我怎麼知道你,”淩力錚看了他一眼,“你這麼白,曬黑一點怎麼了?”

“曬黑就不帥了呀!”

“要那麼帥乾嘛?”

“不帥沒有女孩子喜歡。”

“……”

淩力錚認真地看著他,想從他的神情分辨他是不是故意說這話氣他的。

陶樂源一臉天真明媚,又怎麼會懂得那些彎彎繞繞呢?他誠實得不得了,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偏偏實話最傷人。

淩力錚磨了磨牙牙,看了他一眼,又撇開了頭去,不說話了。

陶樂源看他好像生氣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生氣,他走近了一些,問:“你怎麼了?”

淩力錚眼睛看著江麵,想到該收網了,對人道:“我要下去收網,你在這裡等著。”

“哦。”陶樂源應著。

淩力錚把衣服脫了,丟給他拿著。陶樂源一邊幫他拿著,一邊看著他的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

“嘖,”淩力錚見了,又不由伸手過來一拍他的草帽,“這麼色迷迷的看著我乾嘛?想要啊?”說著他故意赤|身|裸|體地朝他走近了一步。

“啊!”陶樂源被嚇得連忙後退,抱著淩力錚的衣服擋在了身前抵擋,像良家婦女遇見了臭流氓調|戲似的。你不要過來啊啊啊!他在心裡瘋狂尖叫。

淩力錚看著他笑,“你不是喜歡看嗎?我走近一點讓你看。”

“我哪有喜歡看!”陶樂源死鴨子嘴硬地爭辯:“我一點不喜歡看!”

“我全身上下都讓你看光了。”淩力錚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人,“你的我還沒看過呢。”

“我的,不是跟你的一樣嗎?”陶樂源臉紅心跳,他的眼角餘光還是能看到人赤著身體站在他麵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就是覺得很害怕。

“我們哪裡一樣?”淩力錚湊近了些,壞壞地對人笑:“我那麼黑,你那麼白,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哪裡都很白。”

“……”陶樂源把“哪裡”聽成了“那裡”,並且重新組裝了句子:“我想看看你那裡是不是很白……”一聽到這話,他的腦袋轟的一下著了,全身被燒得燙了起來。臉一路紅到脖子根。加上太陽曬,簡直汗流浹背。

淩力錚逗了他一會兒,又自己樂了一會兒,轉身下水去了。

眼角餘光瞥見他走了,陶樂源暗鬆了口氣,又轉過頭來放肆地看著人。

淩力錚偉岸的身軀在水裡行走,陶樂源從上到下地看著他。淩力錚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陶樂源見了,慌的轉過了頭去。但是遲了,被淩力錚看見了。

“哈,又看我了,是不是又看我了?”淩力錚手指了指他。

一個岸上,一個水裡,隔著一段距離,陶樂源膽子大了起來,反正他不能馬上上來。

“你生來不就是讓人看的嗎?”陶樂源理所當然地衝人道:“你不想讓人看你回家藏起來呀。”

“陶樂源,你記住你說的話哈,”淩力錚一邊往裡走,一邊衝他道:“等下我要把你看光光,看你還說不說你生來就是讓人看的。”

哎呀,陶樂源沒想到這句話放在自己身上同樣適用。要是淩力錚待會兒非要來把他看光光怎麼辦呀。

陶樂源為自己待會兒的命運擔憂起來。

淩力錚在江裡收網,他先把大網收了,這次大網收獲不多。隻有三條羅非魚。一條大兩條小。

淩力錚先把大網拿上來放進了蛇皮袋,又去把小網收了起來。小網的收獲不錯,網了好些,還有兩隻螃蟹,幾隻蝦。

陶樂源看到他收完兩張網上來了,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著,生怕他忽然衝過來剝他的衣服要看他的身體。

淩力錚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不由問了一句:“乾嘛,還沒看夠啊?”

“我才沒有看你呢,”陶樂源撇開了臉,囁嚅道:“我看的是魚。”

淩力錚朝他走了過來,陶樂源眼角餘光瞥到,嚇得後退了一步,大聲叫了起來,“你乾嘛!”

淩力錚被他叫得頭皮都炸了,無語地看著人,“衣服給我啊,你乾嘛?”

“哦,”陶樂源心撲通撲通地看著懷裡的衣服,也不敢等他走過來,直接扔給他。結果準頭沒瞄好,扔到了濕漉漉的地上。

“哎!”淩力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他想要撈,距離遠了點沒撈到。

“你是不是故意的?”淩力錚無語地看著他。

“我,”陶樂源看到衣服掉到了地上,也有點心虛,想上前撿,又撿淩力錚去撿了。他隻好又退了回去。

淩力錚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看著他那副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他笑了下,“你是不是怕我脫你衣服看你啊?”

“!”陶樂源一見,不由更加緊張地盯緊了人。

“放心吧,”淩力錚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女的,有什麼好看的。我有的,你也有,我看自己的就夠了。”

“……”陶樂源聽他這樣說,稍稍放心了些。

“你還在那裡站啊,那裡有螞蝗,”淩力錚說著看向他的腳,“爬上你的腳了。啊。”

“啊!在哪裡?”陶樂源聞言,連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腳,他左右轉圈的看,沒看到,又害怕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嚇得原地轉圈圈。

“騙你的。”淩力錚輕飄飄地說道。

“你!”陶樂源一聽,直起身來看著他,有點惱火了,“你乾嘛騙我?”

淩力錚看著他笑,陶樂源看到他笑,更加惱火了,淩力錚捉弄他的事也不少。一股腦的想起來,陶樂源就忍不住氣衝衝地走過去,伸手推了他一把,“叫你嚇我!”

淩力錚早有準備,抓住了他的手,將人拉了過來,低頭快速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在他唇邊輕笑道:“不騙你你不過來啊。”

陶樂源被他咬了一口,忍不住甜蜜蜜的想笑。剛要笑出來,又想起他還生著氣呢,於是臉上就成了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表情?”淩力錚放開了人,挑了挑眉。

“叫你嚇我!”陶樂源又打了他一巴掌。

“哎喲,好痛。”淩力錚做出一副被他打痛的樣子,又假惺惺地抱拳,用太監般的細弱嗓音說道:“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噗,”陶樂源一看到他那副樣子就忍不住被逗樂了,哈哈笑了出來。

淩力錚一見他笑了,終於雨過天晴了。

“走吧,”淩力錚拉了人,“回去煮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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