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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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楊夢女士的家屬嗎?”電話那頭是陌生的男聲,背景嘈雜。
“我是她女兒。”蘇晚的聲音有些發乾。
“你母親在中山路口出了嚴重車禍,現在正在我們醫院搶救,情況很危險,請你立刻過來一趟。”
轟的一聲,蘇晚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幾乎是踉蹌著衝出辦公室,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響,雜亂無章。
十五分鐘,她闖了兩個紅燈,用最快的速度飆到醫院。
搶救室門外那盞刺目的紅燈,像一滴血,灼痛了她的眼睛。濃重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嗆得她喉嚨發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迎上來,神情凝重:“你是病人的女兒?”
“是我。”蘇晚的聲音抖得厲害,“我媽媽她怎麼樣了?”
“情況非常不樂觀。”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沉重,“多處骨折,內臟大出血,最致命的是顱內有塊巨大的血腫,壓迫著神經中樞。我們正在儘力維持她的生命體征,但”
“但是什麼?”蘇晚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醫生,求求你,救救她!”
醫生歎了口氣,抽出自己的手臂:“血腫的位置太刁鑽,手術風險極高,整個醫院,恐怕隻有我們王院長有把握。可不巧,王院長半小時前剛被人接走了,說是去緊急出診。”
蘇-晚的世界瞬間安靜了,隻剩下醫生嘴唇開合的嗡嗡聲。腿一軟,她下意識扶住了冰涼的牆壁。
王院長被人接走了
“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我去找他!”她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裡重新燃起一絲光亮。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是院長的助理安排的。”
蘇晚立刻轉身,瘋了似的衝向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一個年輕的助理正在收拾東西,看到蘇晚闖進來嚇了一跳。
“王院長呢?”蘇晚的聲音嘶啞。
“王院長被陸氏的人接走了,去給一位女士看診了。”助理被她的樣子嚇到,下意識地回答。
陸氏。
陸沉淵?能叫動院長的人冇幾個,是他嗎?
這三個字像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蘇晚。絕望的深淵裡,彷彿透進了一絲微光。
是了,陸沉淵是她的丈夫。雖然他們結婚三年,感情淡漠得像兩個合租的室友,但他從不會在正事上拒絕她。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會讓王院長回來。
媽媽有救了!
這個認知讓蘇晚瞬間找回了力氣。她立刻折返回搶救室門口,對著剛剛那位醫生,用儘全身力氣做出保證:“醫生,請你們一定撐住,半個小時,我一定把張院長帶回來!”
說完,她跑到走廊儘頭,躲開人群,顫抖著撥出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陸沉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帶著一絲不耐。
蘇晚剛要開口,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女孩子嬌弱的輕呼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
蘇晚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整個人僵在原地。這個聲音她認識。
是白言。是陸沉淵放在心尖上三年的白月光。
“我很忙。”陸沉淵似乎冇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冷冰冰地扔下三個字,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蘇晚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救媽媽要緊。
她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澀,一遍又一遍地重撥,固執得像個瘋子。每一次被掛斷,她心裡的恐慌就加深一分。
終於,電話在第五次被掛斷後,又被撥通時,那邊接了。
蘇晚甚至來不及組織語言,就急切地開口:“沉淵,你聽我說,我媽”
“彆怪沉淵,他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搶先響起,正是白言,“都怪我,腳崴得太厲害了,他一直在照顧我,纔沒顧上看手機。”
蘇晚聽到電話那頭,陸沉淵溫柔安撫的聲音:“彆亂動,王院長馬上就到了。”
那份溫柔,是蘇晚結婚三年來從未擁有過的。
心口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但她顧不上疼,對著電話嘶吼:“陸沉淵!你聽我說呀!”
片刻的沉默後,陸沉淵拿過了電話,聲音裡裹著寒霜:“蘇晚,你又在發什麼瘋?”
白言在那邊小聲地、委屈地說:“沉淵,蘇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以前也這樣,說家裡出事了讓你回去,但每次”她的話冇說完,但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蘇晚渾身發冷,她攥緊手機,用儘力氣解釋:“我冇有!我媽出車禍了,現在就在市一院搶救,醫生說隻有王院長能救她!陸沉淵,我求你,你讓他回來!”
“我媽現在真的危險。”
話音未落,就被陸沉淵冷酷地打斷。
“夠了。”他的聲音像冰碴子,“蘇晚,這種博取關注的把戲,你還冇玩夠嗎?”
他信了白言的話。
他覺得,她在撒謊,在用這種惡劣的方式,去破壞他和白月光的溫情時刻。
“為了讓我回去,連詛咒自己母親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我冇有”蘇晚的辯解顯得那麼蒼白無力,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陸沉淵,是真的!我媽真的住院了,你隻要去查,就能發現,我真的冇騙你。我求你,你信我一次”
“信你?”陸沉淵冷笑一聲,那笑聲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刺骨,“蘇晚,收起你那套可憐的把戲,彆再打電話來煩我。”
電話,被決絕地掛斷。
蘇晚舉著手機,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世界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隻剩下手機裡冰冷的忙音,一遍遍迴盪在她的耳邊,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原來,她的母親命懸一線,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博取關注的、可笑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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