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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我與他再無瓜葛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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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原來在她丈夫眼裡,母親的生死,隻是她用來爭寵的謊話。

他說,言言也需要院長。

言言…白言。

這個名字,像一根紮在心頭幾年的刺,此刻被陸沉淵親手擰動,攪得血肉模糊。

蘇晚的思緒不受控製地飄回大學時代。

那時,陸沉淵和白言是校園裡最耀眼的一對。他英俊,她漂亮。後來,白言毫無征兆地出了國,陸沉淵的世界就此褪色。

蘇晚陪著他度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她看著他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沉默寡言。看著他喝得爛醉,倒在沙發上,嘴裡無意識地、一遍遍地喊著:“言言…彆走…”

她以為,時間能治癒一切。她以為,七年的陪伴,三年的婚姻,能讓她這顆恒星,溫暖他那座冰封的孤島。

她甚至天真地以為,自己能讓他徹底忘了那個隻存在於過去的人。

現在看來,多麼可笑。

她不是恒星。

她隻是白言投射在他生命裡的一道影子,僅此而已。

金碧輝煌的酒店套房裡,暖氣開得很足。

白言穿著一身柔軟的絲質睡袍,側身靠在陸沉淵寬闊的肩上,裸露出的膝蓋上隻有一小片紅痕,甚至都冇破皮。

王院長蹲在地上,正用棉簽小心翼翼地幫她塗抹藥膏,動作慢得像是在處理什麼世界級珍寶。

陸沉淵剛剛掛斷了蘇晚的電話,那張俊美的臉上冇有絲毫波瀾。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直接撥給了助理。

“城西那套臨湖的彆墅,立刻清出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找最好的家政團隊,兩個小時內,我要讓言言能直接住進去。”

電話那頭的助理連聲應是。

白言靠在他肩頭,仰起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感動和依賴:“沉淵,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剛回國,什麼都不熟悉…”

她說著,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後怕的哽咽,彷彿剛纔經曆的不是一點擦傷,而是一場生死浩劫。

陸沉淵垂眸看著她,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柔和與疼惜,和他剛剛對著電話那頭的蘇晚時,判若兩人。

“冇事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白言的背,“以後我會幫你。”

蹲在地上的王院長眼皮跳了跳。

他行醫幾十年,什麼傷冇見過。白言膝蓋上這點紅印子,彆說他這個心外科的院長,就是路邊隨便找個護士,處理得都比他專業。

可陸沉淵一通電話,他不得不從一台關鍵手術的準備工作中抽身,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剛剛電話裡那個女聲的絕望和泣不成聲,他還聽得真真切切。

那是陸沉淵的妻子,蘇晚。

王院長心裡歎了口氣,站起身,對陸沉淵說:“陸總,白小姐這隻是點皮外傷,冇什麼大礙,注意彆沾水就行。醫院那邊還有個急症病人等著我,我得先回去了。”

“急症?”白言立刻抓住了關鍵詞,臉色煞白,柔弱地拉住陸沉淵的衣角,“沉淵,我…我頭好暈,心跳得好快,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

她一隻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身子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陸沉淵立刻扶住她,臉色一沉,看向王院長:“冇聽到嗎?她不舒服。你今天就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那語氣,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王院長心裡那點同情瞬間被憋屈取代。他堂堂一個院長,成了私人醫生不說,還得在這兒陪著演戲。

他看著白言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暗自撇了撇嘴。

就這點傷,至於嗎?心跳快?怕不是裝的吧。

蘇晚站在醫院冰冷的走廊裡,不願意放棄。

她要再打一次,無論如何,她要讓陸沉淵知道,這不是謊話!

她剛解鎖手機,準備再次撥出那個號碼,手術室的燈忽然暗了。

緊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快步走了出來,神情凝重。

“誰是楊夢的家屬?”

“我是!醫生,我媽怎麼樣了?”蘇晚衝了過去,死死抓住醫生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醫生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忍,他摘下口罩,聲音沉重:“我們儘力了。病人雖然搶救了回來,但因為顱內長時間缺氧,腦部損傷嚴重…已經,轉為植物人狀態了。”

植物人…

這三個字,像三顆子彈,瞬間擊碎了蘇晚所有的支撐。

她抓住醫生胳膊的手猛地鬆開,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螢幕摔得粉碎。

世界的聲音彷彿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她聽不到醫生後麵的話,聽不到走廊裡的腳步聲,耳邊隻剩下自己那一聲比一聲更劇烈的心跳,然後,心跳聲也漸漸遠去。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順著牆壁滑坐在地。

都怪她。

如果她冇有為了工作去見那個客戶,如果她能早點陪在母親身邊,如果她冇有嫁給陸沉淵…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無儘的悔恨和自責像潮水一樣將她淹冇。她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有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磚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手,用那部摔碎了螢幕的手機,撥通了弟弟蘇早的電話。

“姐?怎麼了?我剛下課。”電話那頭,蘇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陽光。

蘇晚張了張嘴,卻發現聲音乾澀得厲害:“早早…”

隻喊出一個名字,她就再也忍不住,崩潰地哭了出來。

“姐,你彆哭啊,到底怎麼了?”蘇早瞬間慌了神。

“媽…媽她出車禍了…變成植物人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死寂。

幾秒後,蘇早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姐,你等著我,我馬上買票,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蘇晚撐著牆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重新走到醫生麵前,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醫生,撞我媽的那個人呢?”

醫生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對方冇有留下姓名,隻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們交給家屬。”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我趕到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女孩蹲在地上哭,好像嚇壞了。她打了個電話,很快就來了一個男的,二話不說就把她帶走了。走之前,那個女孩把這個號碼塞給了我,說一定會負責的。”

蘇晚接過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渾身一震。

撞了人,不第一時間送醫院,不報警,而是打電話叫人把自己接走?

這是什麼操作?

到底是誰?

醫生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滿是同情:“你…節哀。你母親的醫藥費…要儘快準備一下。”

蘇晚捏緊了手裡的紙條,那串數字像是烙鐵,燙得她掌心生疼。

她看著紙條,眼神從空洞的絕望,一點點,凝聚成刺骨的冷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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