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離開後,夫君一夜白頭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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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憐月因買凶殺人,意圖謀害朝廷指派的皇商,罪加一等,當場被趕來的官府之人收押。
從頭到尾,陸昭珩冇有為她說一句話。
他隻是坐在那裡,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石像。
當晚,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我的府邸門前。
然後,在所有路人驚愕的目光中,直直地跪了下去。
揚州城裡,大將軍陸昭珩,為求“亡妻”原諒,長跪不起的訊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我冇有見他。
第二天,他依舊跪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手中死死捧著那支被燒得焦黑的鳳釵。
他開始對著緊閉的大門,訴說。
他說,我“死”後,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他將整座攬月彆院的廢墟翻了個底朝天,最後隻找到了那支鳳釵。
他說,他抱著那支鳳釵,一夜白頭。
他說,我“死”後不到半年,我父親和大哥就舔著臉找上門,想把我的堂妹塞給他做繼室,被他打斷了腿,扔出了將軍府,從此與沈家恩斷義絕。
他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說他錯了。
說他被豬油蒙了心,被那虛假的恩情矇蔽了雙眼。
直到失去我,才知道什麼叫剜心之痛。
“知鳶,我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
“將軍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我求你,你回來……”
他的哭聲,懺悔聲,引來了無數圍觀的百姓。
他們對著我的府邸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終於打開了門。
我站在高高的台階上,附身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他。
“陸昭珩。”
我的聲音很平靜。
“沈知鳶已經死了。”
“被你,被蘇憐月,被沈家,聯手燒死在了三年前那場大火裡。”
“你現在在這裡懺悔,是做給誰看呢?做給天下人看你的深情嗎?”
我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冷笑一聲。
“收起你那廉價的眼淚吧。”
“至於軍鹽,三日後,我會如數交付。但那不是為了你,是看在邊疆數萬將士浴血奮戰的份上。”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回府。
“砰——”
硃紅色的府門在我身後重重關上。
將他所有的懺悔和撕心裂肺的眼淚,都關在了門外。
陸昭珩,你以為下跪懺悔,就能抹去你給我帶來的所有傷害嗎?
不可能。
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你就在你的悔恨裡,孤獨終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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