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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臥底女主求生日常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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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拙劣美人計?

蕭懋一把將她口中的白布扯下,手抵在她的下巴,語氣中含幾分戲謔:“這張臉生得不錯,人也機靈,怪不得裴執璣看得過眼。”

“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事到如今,裝傻已是無用,蕭懋已全然摸清她的底細,陸綏珠勉強坐起來倚靠在門邊柱子上,被捆住的雙手隱隱泛著青色。

“太後賞識我的琴技,若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又是在剛剛出宮的時候,宮裡定然會追查,而我是裴大人從東宮直接帶入壽康宮的,屆時大理寺官員順藤摸瓜,太子殿下一樣洗脫不了嫌疑。”

看著蕭懋漸漸逼近,而自己卻如飛蛾撲火般插翅難逃,門外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把守之人,難以脫身,陸綏珠四處觀察看著茶案邊的關緊的窗子,被捆的雙手暗暗用力,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

“你以為你的這點手段就能讓孤受你脅迫,真是笑話,你撞見了孤的秘密,但孤這些日子都冇有殺你,你應該感激涕零纔是,而不是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

蕭懋走起身向了窗邊,窗邊的桌子上放著兩個大小相同的白瓷盤,一個上麵是一個敞開的小匣子,裝了百兩黃金,另一個是同色的白瓷瓶。

“這百兩黃金和鴆酒,你自己選。”

陸綏珠不明所以,便冇有開口說話,她沉默時緊接著蕭懋正色道:“若你願意為孤做事,事成後這黃金就歸你,若不願意現在就可以喝下鴆酒,嚐嚐這烈酒入喉,一路腸穿肚爛,暴斃而亡的滋味。”蕭懋聲音很輕,捏著白瓷瓶在手中把玩,一副居高臨下之姿。

\"我隻是一介孤女,靠著彈琴勉強維持生計,實在不知能為殿下做什麼事情?。\"

陸綏珠靠在身後的柱子上,一側嘴角勾起的淡淡笑意卻滲不儘皮肉裡,心情很是複雜,聲音虛弱透著不定。

“你出宮後是和裴執璣共乘一輛馬車,他還親自送你回家,是也不是?”

陸綏珠手摳在繩子上,心中泛著涼意,不禁對裴執璣的今日舉動心存怨懟,麵對太子近在眼前的質問,她麵色痛楚的點點頭。

“孤要你接近他,把今年科舉考題偷出來。”

回去的路上暢通無阻,陸綏珠揉著痠痛的手,想著蕭懋如同蛇蠍一般的話,心裡一陣陣發寒,距離春闈還有不到四個月,若是她冇有任何有用的訊息,便也讓她飲下鴆酒。

不僅如此,他還拿秦五娘和鏤月閣裡與她交好的圓圓作威脅。

她冇得選擇了。

不曾想蕭懋與裴執璣雖有姻親,背地裡卻如此的不睦,她之前讓芳甸打聽裴執璣,聽聞此人官聲尚可,十七歲便進士及第,騎馬遊街之時也曾有過擲果盈車盛況。

小裴大人一時也是名滿京城的,而裴家亦是名副其實的望族。

她隻是一介小小琴師,與裴執璣什麼關係都冇有,反觀他那模樣也不像是那種會為色所迷之人,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乾枯的枝丫似鋪滿梨花,風吹便惹得滿園零落。

走進鏤月閣這個熟悉的地方,秦五娘便拿著帕子迎了上來,見來人是陸綏珠麵色瞬間有些尷尬,隨後又堆上笑容,主動的去幫陸綏珠解披風。

“綏珠…呀,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呢?”

陸綏珠冷哼一聲,麵色不愉的坐到了椅子上:“五娘,你騙我這筆帳要如何清算?”

“陸綏珠,你不就是會彈個琴嗎,真當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貴女了,若非是五娘在你困窘時給你這個賺銀子的機會,你還不是要被賣進鏤月閣伺候男人?”

花蕪穿著一身緋紅色衣衫款款而至,她的聲音偏尖,唱戲腔是最出色的,刺人也是毫不吝嗇。

“好了花蕪,你少說兩句吧。”

圓圓給陸綏珠倒了一杯熱茶,摸了摸她通紅的臉:“綏珠姐姐,是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是在宮裡受委屈了?”

“行,反正我也冇時間與你們多說,裴家那位將軍青睞我已久,今夜還會過來,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姐妹情深了。”花蕪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眼睛卻是看著陸綏珠的。

裴家的將軍?

待花蕪走後,陸綏珠立馬拉著圓圓的手追問,聲音有些許急切:“花蕪說的是哪個裴家?”

“姐姐莫不是糊塗了,自然是京城最有名的裴家,小裴將軍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兄長是那位個十七歲便進士及第,名滿京城的小裴大人呀。”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陸綏珠麵上陰霾一掃而空,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五娘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要留下來彈琴。”’

淡影疏月,照人無寐,販夫走卒身影已然不在,車馬牛騾於圈中酣眠,這朱雀大街上多的是達官顯貴,吃醉了酒水迷倒在那**窟。

朝廷並未下禁令官員狎妓,因此樓月閣來往的人多是王公侯爵,這裡也成了名副其實的附庸風雅之所。

樓月閣二樓是姑娘們休憩之所也作接客之用,此時卻落針可聞。

陸綏珠跪坐在裴懷慎身側,彎眉輕蹙似浩渺煙波被風撥弄不得已盪漾出幾圈漣漪,雙瞳剪水內裡卻泛著紅意。

烏黑的青絲散落在肩頭,有幾綹更是落在了裴懷慎身上,他覺得脖頸上有幾絲癢意,似乎還繞著牡丹花的香氣。

綷縩聲有些不適,他卻身硬如鐵不敢撼動分毫,趁著麵前女子鬆懈之際,將拇指的扳指彈出擊落了她抵在脖頸處的碎瓷。

瓷片落到地上擊碎了西南角的花瓶,牡丹花訇然倒地。

散落一地塵土。

突來的變故,陸綏珠反應不及額頭直接磕在了裴懷慎的肩頭,男人結實的筋骨撞得她吃痛,冇忍住低哼了一聲,可卻還冇忘了正經事,她兩隻手順勢攀上了裴懷慎的腰身,頭貼在他滾燙的胸膛,聲音哽咽。

“裴將軍,您便帶綏珠回去吧,我會彈琴會寫字,一定不比您府裡的丫鬟差的。”

見裴懷慎不為所動,陸綏珠又狠心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淚水決堤,像是再也收不回去似的。”奴家是真的心悅將軍。”

樓月閣外舟車闐集,樓內燈火如晝,琵琶箜篌箏還有西域進來的胡旋舞之樂不絕如縷。

絲竹亂耳,惑人心神。

昨夜宿醉至今頭痛未消解半分,醒來便見自己與一女子糾纏一處,裴懷慎回想昨日所為卻像是被人敲了腦乾吸了腦髓,記憶全無,他正想的難受,竟也忘了推開懷中泣淚難收的女子。

自凱旋歸家,他便一直謹遵兄長之言,悶居鬥室鮮少張揚,若非聽聞老太君與父親母親不日將回府,怕徹底失了自由,也不會出來獨自出來飲酒放縱。

鏤刻的四方香爐中隻剩下餘燼,還不如摔碎在地上的那捧花土味道更濃鬱。

陸綏珠與他僵持已足足有半個時辰,冬日裡天哪怕是放了許多碳盆,早晚還是寒涼,裴懷慎的身體由熱也得有些溫涼。

這樣下去不行,尋到去裴府的機會不易,她若是錯過了裴懷慎,這輩子都彆想與裴執璣有所牽扯,屆時太子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她。

可如今小意哄誘也試過了,尋死覓活也用了,裴懷慎遲遲不肯鬆口,陸綏珠也有些急了。她雙手伸入褥下,仔細摩挲,很快的翻出一方素白繡帕遞到裴懷慎的眼前。

上麵那一抹錐心刺目的紅陸綏珠昨夜提前割破手指準備好的,時間匆忙她也隻能想出如此拙劣之法。

陸綏珠語調婉轉,淒淒艾艾。

“我雖落在這風月之所討生計,卻也是有手藝傍身的,論琴技在這樓月閣中也是無人能出其右的,綏珠亦不願輕賤自己,本想著過了摽梅之年,容色漸不複往日之時,用攢的體己錢尋一個良人相伴,餘生也算有個依靠。”

“昨夜若非裴將軍百般哄誘,說些鴛鴦比翼,連理為枝的葷話,我又怎會一時糊塗,想著裴將軍行軍打仗,保家衛國,當是光明磊落之人,與那些背信棄義,慣會耍嘴皮子的潑皮不同,哪曾想竟是綏珠看錯了人。”

“好,既然將軍如此負心薄倖,欺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倒不如任由我吊死在那汴河畔,與那些孤魂野鬼作伴,死後也不算寂寞,我在下麵也好感念將軍的恩德。”被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裴懷慎滿臉皆紅,一時怔在了原地,這女子變臉的速度未免太快,方纔還是梨花含羞,現在就換上了這樣一張利嘴,半點不饒人的模樣。

說時遲,那時快,陸綏珠還赤了一雙腳便朝著門外跑去,白色衣袂飄揚,金色絲線勾勒的裙裾隨風而起,裴懷慎愣了會神的功夫,卻是連裙帶都未曾拽住。

“攔住她——”

一柄寒刀閃爍出冷硬的光,透著森森寒意,常年行軍黑七身材魁梧,膚色黝黑,麵上橫著一道疤,單是站在那陸綏珠便嚇退了兩步。

裴懷慎匆忙上前,使了一個眼色,黑七抱著劍便退了一旁,順帶關上了房門。他來的不湊巧,尋來時裴懷慎已經與陸綏珠在一處了,昨夜的事已是無從查證,這也是癥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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