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修仙傳:靈鯨奇緣 第33章 紅塵劫-情
四人圍坐在小幾邊。
氣氛輕鬆。
蘇無塵看向洛緣深。
“我需要一件物品作為入夢施展的媒介。”
洛緣深在儲物戒裡找了找。
指尖觸碰到一件熟悉的物品,心頭突地一跳。
他將它取出。
那是一麵灰撲撲的小圓鏡。
鏡背之上,刻著細如發絲的繁複紋路。
常人肉眼幾乎難以分辨。
但以靈力感知,便能察覺其間隱約構成一個模糊的古字——‘鑒‘。
洛緣深望著鏡麵,回想起當初在集市撿漏的經過。
李晉元當時勸他彆浪費靈石。
現在想來,倒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李晉元眯眼盯著圓鏡,忽然拍了下大腿。
“哎,這不是不久前被你撿漏那件法器嗎?”
他恢複記憶後,那筆‘糊塗賬’自然也清晰起來。
洛緣深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是,蘇前輩,這個法器作為媒介如何?”
他把圓鏡遞過去。
蘇無塵接過,真元法力一掃。
圓鏡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似乎認主般親近。
“這是一麵受損的法寶。”
蘇無塵聲音平靜。
“其核心威能已失,剩下的威能大概能幫你擋住高你一階的修士攻擊。”
他手指輕輕撫過鏡麵。
“還能作用於鏡中,保持心智澄明。是件不錯的法寶。”
李晉元托腮,忽地想到什麼。
“那他要是築基了,豈不是可以擋下金丹一擊?”
蘇無塵搖頭。
“受損。這件法器最高能擋下築基巔峰的攻擊。”
說罷,他袖子一揮。
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小圓鏡。
原本灰撲撲的鏡麵瞬間變得光亮如新。
鏡中隱隱有流光浮現,彷彿星河倒映。
古樸的‘鑒‘字似乎活了過來,散發出淡淡的靈壓。
法寶的氣息在船艙內流轉。
聶含煙看著這一幕,目光中帶著好奇。
“這法寶竟隨手就被修複了幾分,蘇前輩果然厲害。”
蘇無塵將圓鏡放回小幾上。
“不過是簡單疏導靈脈,作為媒介還是可以的。開始吧。”
晨光透過雕花舷窗灑入船艙,為一切鍍上暖色。
蘇無塵指尖凝聚的靈光在光線中流轉如煙。
他雙手結印,陣法紋路從指間蔓延至地麵。
陣法瞬間啟動,靈光交織成網。
聶含煙閉目盤坐於陣法中央。
素白衣裙被晨光映出流動的暗紋。
她神色平靜,呼吸均勻,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入夢毫不畏懼。
洛緣深伸出左手,輕輕搭在聶含煙的肩膀。
一股微涼的靈力連線了彼此。
他能感受到她的靈力流動,平穩而有韌性。
空中,小圓鏡緩緩環繞,停在聶含煙額前三寸處。
鏡麵傳來陣陣涼意,清晰地提醒著即將開始的入夢。
李晉元盤坐在陣法外圍,雙手結印,守護陣法穩定。
他額頭滲出汗珠,顯然這任務並不輕鬆。
蘇無塵的聲音響起,帶上一種古老的韻律。
“紅塵劫非幻非真,如露如電。”
他並指,劃過聶含煙眉心。
一縷銀絲般的霧氣從她天靈升起,與蘇無塵指尖的靈光相融。
陣法光芒驟亮,空氣中彷彿有無數細小的符文在閃爍。
“開始。”
蘇無塵輕喝一聲。
洛緣深瞬間凝神,精神力高度集中。
腦中龐大的資訊庫開始運轉。
幾百t的大電影、小電影、種子等畫麵快速閃過。
這不是娛樂,而是他的資料庫。
‘以我閱片無數的經曆,還怕找不到你的情劫?‘
洛緣深心底泛起一絲奇妙的自信。
他需要從這些龐雜的影像中,提煉出人類情感糾葛的本質。
愛恨情仇,癡纏迷戀。
各種狗血劇情,各種虐心橋段。
都是情劫可能存在的形態。
戀愛綜藝、偶像劇、古裝劇、宮鬥劇、瑪麗蘇小說……
洛緣深在腦海中快速篩選著可能有用的情感模式。
艙內忽然彌漫起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甜膩,卻又帶著一絲清冷。
聶含煙的身影在陣法中模糊扭曲,彷彿隨時會消散。
小圓鏡旋轉速度加快,鏡麵閃爍出奇異的光彩。
洛緣深瞥見李晉元,他神色肅然,捏碎了掌心的玉符。
金光驟然亮起,化作一道堅實的屏障,籠罩四方。
隔絕了內外,保護入夢過程不被打擾。
“玉符很珍貴吧?”
洛緣深問。
李晉元搖頭。
“比不上她重要。”
當圓鏡鏡麵明滅時,映照出模糊的光影。
那些影像扭曲、重組,逐漸形成新的畫麵。
聶含煙的睫毛劇烈顫動起來。
她的意識,正在被拉入一個未知的夢境世界。
洛緣深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彷彿要將他拉入深淵。
同時,圓鏡上傳來的涼意,幫助他守住心神。
不受夢境力量的直接衝擊。
“鏡中世界,夢中幻象。”
蘇無塵輕聲道。
陣法光芒愈發璀璨,映照在四人麵上,明暗變幻。
洛緣深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
他準備好了,去麵對那隱藏的情劫。
去尋找那紅塵劫。
……
繡著並蒂蓮的喜帕被粗暴掀開,聶含煙看見銅鏡裡陌生的婦人麵容。
門外傳來丫鬟的啜泣:
“夫人,老爺又去柳姨娘院裡了……”
她下意識摸向發間金簪,指尖觸到冰涼的瞬間,記憶如潮水湧來。
她是商賈之妻,而夫君正與她最信任的閨中密友顛鸞倒鳳。
那金簪是她出嫁時母親的贈禮,鋒利如刀,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暴雨夜的紅燭將鮮血映得發亮。
聶含煙拖著染血的裙擺走過長廊,金簪尖端還掛著碎肉。
長廊上掛著的風鈴隨著她腳步發出清脆聲響,與夜雨敲打窗櫺交織成死亡序曲。
廂房裡,她看著床上**交纏的男女輕笑出聲。
“夫君,你尋歡作樂的本事倒是不減。”
那男人驚慌推開身上女子,扯過被子遮掩**身軀。
“含煙!你、你怎麼來了?”
柳姨娘驚叫著縮到床角,眼中滿是恐懼,卻不忘記用被子遮掩雪白身軀。
“你瘋了嗎?那是誰的血?”
在丈夫驚駭的目光中,簪子精準刺入他咽喉時竟有種詭異的熟稔,彷彿她早已殺過千百次。
溫熱的血液噴濺在她臉上,她卻絲毫不覺惡心。
柳姨孃的尖叫在她刺向對方心口時戛然而止。
詭異的是,這一切彷彿已在她夢中演練過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