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_低調在雲霧之下 第723章 果然該殺
鄭賢智剛回到自己租住的客棧,便反手佈下簡易的隔絕陣法,隨後迫不及待地取出那枚黑色令牌。
指尖注入一絲靈力,令牌表麵瞬間亮起淡藍色的微光,兩道虛影光幕在他麵前展開——左側是任務列表,右側是兌換榜單。
他先看向任務列表,目光掃過一行行文字,心臟不由得一緊: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暗殺任務,目標五花八門。
有作惡多端的魔修頭目,有背叛宗門、攜寶潛逃的人族修士,甚至還有傷人無數、擾亂邊境的妖族頭領,每個任務後都標注著目標修為、所在區域和對應的靈石、積分獎勵。
待視線移到右側的兌換榜單,鄭賢智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榜單上的靈物從低到高排列,築基修士常用的聚氣丹、淬體符赫然在列,金丹修士突破瓶頸所需的破障丹、護身法寶也能找到,最頂端甚至掛著元嬰修士才能用的結嬰丹和五階靈器!
唯獨沒有練氣修士適用的物品,顯然天殺盟從不將低階修士的需求放在眼裡。
看著那些平日裡連見都難見的珍稀靈物,鄭賢智攥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激動——這些靈物,正是他突破修為、在修行界站穩腳跟的根本。
之前對任務的忌憚被壓下不少,他深吸一口氣,指尖在光幕上滑動,開始仔細研究針對蘇婉清的任務細節,心裡默默盤算著行動計劃。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鄭賢智便撤下隔絕陣法,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衫出了門。
客棧斜對麵的巷口有家餛飩鋪,他之前來吃過幾次,味道地道,來往食客也多是市井修士,訊息向來靈通。
他走到熟悉的攤位前坐下,點了碗熱騰騰的肉餡餛飩,等店家端上來時,狀似隨意地開口:「掌櫃的,昨天鬥獸場那場比賽你聽說了吧?那蘇家小姐蘇婉清,你可知他平時如何?」
話音剛落,掌櫃的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手一抖,差點把湯勺掉在鍋裡。他飛快地掃了鄭賢智一眼,壓低聲音道。
「客官,這話可不敢說!蘇家在天狼穀的勢力,你我小老百姓惹不起,這事彆打聽,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不等鄭賢智再問,便匆匆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再也不肯跟他搭話。
鄭賢智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意外,默默吃完餛飩,又去了常去的法器修補鋪、丹藥雜貨店,每次都借著買東西的由頭,旁敲側擊打聽蘇婉清的行蹤或蘇家的情況。
可無論是鋪主還是夥計,隻要一聽到「蘇家」「蘇婉清」的名字,要麼直接閉口不言,要麼找藉口把他打發走,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
一圈跑下來,鄭賢智半點有用的資訊都沒問到,反倒被好幾人隱晦地提醒「少管蘇家的事」。
他皺著眉站在街頭,知道天狼穀的人對蘇家敬畏極深,尋常修士根本不敢議論。無奈之下,他想起了一個人——胡老三。
胡老三是個遊商,來天狼穀隻是做生意的,人脈廣,膽子也大。鄭賢智還算熟絡,或許從他那裡能問到些有用的東西。
打定主意,鄭賢智轉身朝著胡老三常待的市場走去。
鄭賢智剛走進市場,就看到胡老三站在攤位後,正掂著一塊青紋玉髓跟賣家討價還價,攤位上還擺著不少收購來的低階靈草、礦石。
他沒立刻上前,等胡老三敲定價格收了玉髓,才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老三,忙呢?」
胡老三回頭見是他,臉上立馬堆起笑:「喲,是狂兄啊!今天怎麼有空來市場逛?」
鄭賢智朝周圍掃了眼,市場裡人來人往,修士們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壓低聲音道:「有點事想跟你聊聊,晚上請你去『醉仙樓』喝幾杯?」
胡老三眼睛一亮,他知道鄭賢智向來不輕易請客,肯定是有要緊事。
他連忙點頭:「行啊!正好我這攤位也快收了,晚上咱們老地方見。」
傍晚時分,鄭賢智提前到了醉仙樓,訂了個僻靜的包間。沒過多久,胡老三就掀簾進來,一坐下就笑著打趣:「說吧,今天找我準沒好事,是不是又想讓我幫你找什麼稀罕材料?」
鄭賢智給他倒了杯酒,卻沒急著回答,而是先提起了鬥獸場的事:「昨天鬥獸場那場比賽,你應該聽說了吧?我跟蘇家小姐蘇婉清對上了,最後判了平手。」
胡老三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這事我聽說了,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敢跟蘇家的人叫板。怎麼,賽後蘇家找你麻煩了?」
鄭賢智搖了搖頭,話鋒一轉,語氣認真起來:「我不是怕他們找我麻煩,是想問問你——你在天狼穀跑商這麼久,訊息靈通,應該知道蘇婉清平時的為人吧?還有她的行蹤、身邊的護衛情況,你瞭解多少?」
胡老三捏著酒杯的手指頓了頓,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放下杯子就追問:「你打聽這個乾嘛?難不成還想跟她再較勁兒?」
鄭賢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故意露出幾分愁容,語氣帶著後怕:「哪敢較勁兒?
昨天在鬥獸場已經把人得罪了,我是怕她記仇,回頭找我麻煩。提前摸清她的性子和身邊的人,也好早做準備,算是自保。」
胡老三聽這話才鬆了口氣,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他抹了把嘴,聲音壓低了些:「你能這麼想就對了,跟蘇家硬碰硬沒好果子吃。說起這蘇婉清……」
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忌憚,又灌了口酒才繼續說:「這小姐刁蠻跋扈慣了,在天狼穀就是橫著走的主。
她順心的時候還好,一旦不順心,殺人跟捏死螞蟻似的。前兩年有個擺攤的修士,就因為長了張疤臉,她路過時看了一眼,說『辣眼睛』,當天晚上那修士全家就沒了,連住處都被燒得乾乾淨淨。」
「竟有這種事?」鄭賢智猛地攥緊了拳頭,語氣裡滿是怒意,「就因為看不慣對方,竟要趕儘殺絕,實在可惡!」
「噓——」胡老三連忙伸手打斷他,警惕地看了眼包間門,聲音壓得更低,「你在外頭可彆這麼說!這話要是傳進蘇家耳朵裡,彆說你,連我都得跟著遭殃。」
鄭賢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點頭道:「我知道輕重,隻是一時氣不過。」
胡老三又喝了杯酒,才繼續說道:「而且你想自保,可得更小心——這蘇婉清身邊,常年跟著一個金丹修士當護衛,據說那修士是蘇家特意安排的,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鄭賢智心裡「咯噔」一下,之前隻知道蘇婉清是紫府中期,沒想到背後還有金丹修士護著。
他沉默片刻,端起酒杯跟胡老三碰了一下,語氣沉了些:「這麼看來,她的確是個該殺的主,隻是想動她,難如登天。」
胡老三沒聽出他話裡的深意,隻當他是在感慨自保的難度,歎了口氣:「可不是嘛!所以你最近最好彆露麵,等這陣風頭過了再說。」
鄭賢智順著話頭往下問,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語氣儘量顯得隨意:「既然她身邊護衛這麼嚴,那平時總得出門吧?你可知她常去哪些地方?也好讓我提前避開。」
胡老三夾了口菜塞進嘴裡,嚼著東西含糊道:「這蘇小姐年紀不大,喜好倒跟尋常閨閣女子差不多,最是愛俏,天狼穀裡幾家有名的胭脂水粉鋪,她每月都得去兩三回,每次都要把新出的脂粉挑個遍。」
他頓了頓,又想起什麼,補充道:「除了買這些,她還愛湊熱鬨。鬥獸場就不用說了,隻要有熱鬨的比賽,她準會去包廂坐著看;
每月初一、十五的修士交易會,她也常去逛,不過不是為了買東西,多半是看個新鮮,偶爾瞧上哪個小玩意兒,不管多少錢都會搶過來。」
鄭賢智聽著,心裡慢慢有了數——胭脂鋪、鬥獸場、交易會,這些地方要麼人多眼雜,要麼有固定的時間規律,倒是能尋到下手的機會。
他麵上不動聲色,隻順著胡老三的話歎了口氣:「這麼看來,想避開她倒不容易,隻能往後少去這些地方了。」
胡老三沒多想,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忍忍就過去了!等她新鮮勁兒過了,說不定早把你這號人忘了。來,喝酒!」
鄭賢智沒急著結束話題,又給胡老三添滿酒,狀似無意地追問:「她這般張揚,就沒出過什麼岔子?比如在外頭跟人起衝突,蘇家是怎麼收場的?」
胡老三喝得臉頰發紅,話也多了起來,放下酒杯就擺手:「岔子?誰敢讓她出岔子!
前年有個外地來的築基修士,不知道她的身份,在交易會跟她搶一塊暖玉,結果沒等那修士離開天狼穀,就被人發現死在城外的亂葬崗,連帶著他帶的隨從都沒活下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後來才知道,是蘇家那位元嬰老祖親自下的令,說是『不長眼的東西,也配碰婉清小姐看上的物件』。
打那以後,天狼穀裡的人見了她,都跟躲瘟神似的,誰敢跟她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