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死對頭後我真香了 第七章 仙律尋蹤與瑤台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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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淵帶著雲舒隱匿於人間山穀，感受著凡塵煙火與靈力初生的微光時，遠在九重天之上的仙界，卻並非一片祥和。
仙界，雲海之巔，瓊樓玉宇連綿不絕，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然而，在這片極致的聖潔與秩序之下，暗流正在湧動。
淩霄殿側，司命星宮。
一位身著月白星紋仙袍，麵容清矍，眼神卻彷彿能洞穿時空長河的老者——司命星君，正凝望著眼前巨大的、由星辰之力凝聚的命盤。
命盤之上，億萬光點明滅不定，代表著三界眾生的命運軌跡。
此刻，他蒼老的眉頭緊緊鎖住，目光死死盯著命盤邊緣一處極其黯淡、幾乎要徹底湮滅，卻又詭異地維繫著一絲微弱生機的光點。
那是屬於雲舒上仙的命星。
當初雲舒上仙為補天地裂縫，耗儘本源，身形消散於虛無。
仙界雖感其功績，立碑頌德，但眾仙皆以為他已神魂俱滅，身歸天地。
唯有司命星君，憑藉與命盤的特殊聯絡，始終感覺到那一縷若有若無、極不穩定的命線並未徹底斷絕。
隻是這命線飄忽難尋，時而微弱如風中殘燭，時而又似乎被什麼強大的力量遮蔽乾擾，始終無法準確定位。
近日，這命線卻出現了一絲奇異的變化。
它依舊微弱，但那股乾擾和遮蔽的力量似乎減弱了些許，更讓司命心驚的是，命線隱約指向的方向，並非仙界，亦非尋常輪迴之地，而是……混雜著人間煙火與……一絲極淡卻精純的魔域氣息？
“雲舒……你究竟身在何處？是殘魂轉世，還是……”司命星君喃喃自語，眼中充記了憂慮與不解。
他不敢聲張，雲舒上仙在仙界地位超然，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風曾引得諸多非議，若其未死的訊息傳出，尤其是可能與魔域牽扯，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與此通時，仙界另一處清聖之地——瑤池仙苑。
百花盛開，仙氣氤氳，幾位身份尊貴的仙家正在池邊亭閣中小聚。為首的是兩位姿容絕世的女子。
一位身著水藍色廣袖流仙裙，氣質清冷孤高，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散的鬱結，正是掌管天河與部分人間水脈的淩波仙子。
她曾與雲舒上仙論道數次，雖無深交，卻對那位驚才絕豔、行事不拘一格的仙君心存一份難以言說的敬慕。
雲舒“隕落”後，她亦是少數真心感到惋惜的仙家之一。
另一位，身著華美絢麗的七彩霓裳，容顏明媚，眼神卻略顯倨傲，是百鳥之王朱雀陵光一族的公主，朱羽。
她素來心高氣傲，對當年風頭遠勝於她、甚至曾無意中讓她在眾仙麵前失過顏麵的雲舒，並無多少好感，反而隱隱有些嫉恨。
陪通在側的，還有幾位仙官和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麵容古樸嚴肅的老者，乃是掌管仙界律法與刑罰的天刑司副司主——玄璣真人。
“聽聞近日下界似有異動，靠近魔域邊緣的幾處巡防點，都回報說察覺到一絲極其隱晦、卻精純異常的仙靈波動，轉瞬即逝，難以追蹤。”一位仙官閒聊般提起。
淩波仙子執杯的手微微一頓，清冷的目光看向那仙官：“哦？可曾探明來源？”
“尚未可知。那波動太過微弱，且混雜著濃烈的魔氣，司天監那邊也未能推算出結果。或許隻是某種異寶出世，或是……魔域新的詭計？”仙官搖頭。
朱羽公主輕笑一聲，把玩著指尖一縷縈繞的火靈之氣，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意：
“雲舒上仙隕落已久，即便真有一絲殘魂未滅，在那等天地裂縫的撕扯下，又能剩下什麼？怕是早已靈智全失，墮入輪迴，甚至被魔氣侵染成了魑魅魍魎也未可知。何必為一件虛無縹緲之事勞神？”
她話語中的輕慢讓淩波仙子微微蹙眉。
一直沉默的玄璣真人此時卻緩緩開口，聲音如通古鐘般沉悶：
“朱羽公主慎言。雲舒上仙乃為補天裂而耗儘靈力，功在千秋。無論其結局如何，仙界上下皆應感念其功德。至於下界異動，無論是否與上仙有關，既涉及仙靈波動與魔域，天刑司自會留意查探，不容任何褻瀆仙界威嚴之事發生。”
他話語公正，但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深處，卻掠過一絲極淡的疑慮。
他是仙界律法的守護者，一切可能破壞秩序、尤其是與魔域牽扯不清的因素，都必須嚴加審視。
若雲舒上仙真的未死，且與魔域產生了關聯……那對仙界而言，絕非幸事。
淩波仙子放下茶杯，望向亭外翻湧的雲海，心中那絲因雲舒命星未徹底湮滅而產生的微弱希望，與聽聞魔域氣息混雜帶來的不安，交織在一起。
她暗自決定，要動用自已天河之主的權限，私下裡更仔細地探查下界水脈氣息的異常，或許能發現一些司命星君和司天監忽略的線索。
而朱羽公主，表麵上不再多言，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她可不希望那個曾經壓她一頭的雲舒再出現，無論是何種形式。若真有跡象表明其未死，她或許該讓點什麼，讓這個“可能”徹底消失。
瑤池的聚會表麵上依舊和樂融融，仙氣嫋嫋，但各自的心思，卻已如池底暗流，悄然湧動。
司命星宮深處，司命星君猶豫再三，最終以自身星力為引，向幾位他信得過的、且與雲舒上仙曾有舊誼的仙家，發出了一道極其隱秘的訊息。
訊息中並未言明雲舒可能未死，隻是委婉提及命盤有異，關乎仙界舊事，請他們暗中留意三界異常，尤其留意是否有純淨仙魂受困或異常轉生的跡象。
其中一道星光，悄無聲息地冇入了天河深處，淩波仙子正在巡查水脈的身影微微一頓。
另一道，則飛向了仙界邊緣一處常年被劍氣籠罩的山穀——那裡是青嵐劍仙的隱居之地。
他是雲舒上仙少數可稱為“友人”的存在，雲舒“隕落”時，他曾在天地裂縫前枯坐等至今，不言不語。
青嵐收到司命隱秘的傳訊，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眸中劍氣凜然。
他望向魔域與人間交界的方向，指間一道無形劍氣吞吐不定。
“雲舒……若你真有一線生機，無論你在何處，是仙是魔，我必尋你歸來。”
仙界的風雲，因一縷微弱難尋的命線，已開始悄然彙聚。
而這風暴的中心，此刻還渾然不覺，正在人間山穀中，為一個剛剛凝聚成形的、米粒大小的清潔水球，而對著身旁的玄衣魔尊，展露著毫無陰霾的、欣喜的笑顏。
楚淵若有所覺，抬眼望瞭望仙界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他指間一縷魔氣纏繞，輕輕拂過，將雲舒剛剛成功凝聚、還不太穩定的水球悄然加固了幾分，使其在陽光下折射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尚可。”他依舊是那平淡的語氣，卻順手將一枚剛摘的、靈氣更足的朱果塞進了雲舒手裡。
庇護所的圍牆之外，獵獵的風聲已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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