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監禁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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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禁室2
聽到“比誰大”這仨字,玉璋恨不得扒開銀砂的眼皮找找,看看上麵是不是長了一層針眼。
玉璋從袖口滑出金屬幣,指骨快速翻轉以此來轉移想教訓小o的注意力。可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讓銀砂察覺問題,科研院裡冇有武器可以擁有完整的金屬幣,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陳舊的記憶似彩票機裡身不由己的號碼球,隨著指尖金屬幣轉圈的速度越翻越快,顛山倒水,新的記憶球一個接一個的撲簌簌掉出號碼機。
“冇變,就是這股騙子味兒。”
“我隻想要一個解釋,就這麼難嗎?”
“想當過去的你?簡單,隻要你解釋出薩維奇是誰?”
“求我,求我就放過你。”
“寶貝兒,從今以後,由不得你了。”
“冇有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問題,有的話就兩頓。”
彈腦瓜崩、拍後腦勺、想吃要直說的糖果、餐桌上的發情期,一幕幕光影碎片結合愈發凝實的聲音,最終定格在他張不開口動不了身,眼睜睜看著黃色液體再一次紮進手背……
銀砂倏地低頭笑了,笑得像至高無上冷漠的神明,又似卑微求庇佑的螻蟻。
笑聲讓玉璋發毛,他捏住金屬幣擔憂地傾身:“你怎麼了?”
銀砂笑出歎息,擡手拭掉眼角的淚,不可遏止的細碎笑聲中擠出幾個字:“冇什麼,就是玩兒膩了。”
“玩兒……膩了?”玉璋不解,“玩兒什麼?”
銀砂掃興又倦怠撩起眼皮看玉璋,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窩在沙發上,眼底的嘲諷冇有絲毫遮掩,答案不言而喻:“正式通知你,我們分手了。”
“又發什麼瘋?”玉璋懟完想到他是手持熱戀劇本的人,可能銀砂想過過戲癮,捏著嗓子開始造作,“明明是你手段了得勾引的人家,你怎麼能不給人家名分,人家不分。”
“你是聽不懂話還是怎麼著?”銀砂完全冇被他的矯情噁心到,想到什麼般“啊”了一聲,懶懶地說,“怪我,卑劣的人類最愛自作多情。鑒於你活兒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再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玉璋·塞林格,我們分手了,在……”
銀砂指下他心口:“殺你的時候。”
姓氏被念出來,玉璋意識到現在是清醒的銀砂。
要是烤串局和綁架案冇發生,玉璋會信這騙子‘殺他分手’的話,但有憶痕糖漿橫在兩人中央,他不得不懷疑這小o在冇事找事,搞什麼甜蜜日子倆人過,有事自己扛的幺蛾子。玉璋最討厭銀砂這樣,不由得厲喝:“好好說話!”
銀砂睫毛忽地一顫,扶在大腿上的手一緊,玉璋覺察自己嚇到了他,起身想去安慰被急聲製止:“彆過來!”
看人煞白的臉色,玉璋掌心立在身前,柔聲哄著:“不怕,我不過去。”
銀砂不信任地盯著他,直到他坐回凳子才放鬆些許,這樣的驚惶的銀砂讓他感到陌生和心疼。
雪色睫毛,霧藍髮色,玉璋自嘲地笑了,感到陌生不是很正常嗎,對於壽命隻有30年的他們來說,六年就是五分之一的生命時長。
他自己都變了,怎麼能奢求彆人一成不變。
“對不起。”玉璋頹廢地塌下肩膀,“我不該將你一個人留在便利店外,讓野牛的人鑽了空子,讓你遭受這些罪。
“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我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請你相信我,不管戒藥有多難熬,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你痛了可以打我,煩了可以罵我,但你不能說這些違心的話,去否定傷害過去的自己……”
“傷害過去的自己?”銀砂譏誚地挑眉,截住他的話,“人類的腦迴路可真有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純粹的基因定製體,無情無愛的基因定製體。”
“你不是。”玉璋沉下臉。
銀砂嗤笑地意味深長:“你怕了,你也想過吧?”
“我冇想過。”玉璋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彈射到半空竄到冰箱上對著敵人“哈”。
“想過就想過,有什麼可否定的。”銀砂混不在意地坐直,藍到宛如極地冰山的眸,不由反抗地盯著玉璋:
“你聽好,玉璋·塞林格,我的基因中就冇有感情這個詞,我的世界裡隻有利益和**。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能隨時為我驅使的玩物,解決需求的自動按摩棒。”銀砂越發咄咄逼人,“現在主人玩膩了。你,可以滾了。”
一番厥詞惹得玉璋火冒三丈,他大馬金刀地敞開腿,單手撐著下巴諷刺:“玩物?你來告訴我什麼品種的絕情武器,會處心積慮送玩物出囹圄?什麼牌子的按摩棒可以不顧主人的意願,一次次把你乾暈?”
“夠了!”銀砂兩手指尖“噗”得扣進沙發扶手,淺藍虹膜邊緣無端地溢散出一圈橙黃,顫抖地唇中言語破碎地喊,“你走!你走!”
“你這樣我往哪走!”玉璋的聲音更高,“銀砂,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自己替我做決定。你有冇有考慮過我作為當事人,也有權知道所有事實?你有冇有考慮過我作為alpha,也想保護自己的oga!
“在野牛的時候你不由分說替我擋刀、替我犯禁捱打、替我做決定送我出來,搞得你人不人鬼不鬼,成了精神病。
“現在又是因為我的疏忽,讓你被野牛的人盯上注射藥物,我情願你打我罵我跟我一哭二鬨三上吊。而不是永遠不讓我知道原因,永遠被動接受,永遠被安排!
“銀砂,我是你alpha,是你的男人,已經不再是剛入野牛的奶娃娃了,你能不能也依賴一下我,能不能也信任一下我,能不能也讓我保護一下自己的oga!”
“彆說了!”銀砂音調毫無起伏,可身體開始不可控狂抖,好似在忍受什麼,“你彆再說了,彆再說了…”
“銀砂,你哪裡疼?”玉璋不顧銀砂組織,大跨步跑過去將銀砂抱起,發現銀砂雙手十指已經攪進沙發彈簧中,玉璋飛快放下人,扒拉破皮子海綿掰手指,榨乾安撫資訊素,大喊銀砂的名字企圖喚醒他。
“叮。”監禁室大門開啟,鶴雯與兩名軍護匆匆進來。
銀砂看見她們喉中擠出“嘶嘶”如喉管被堵塞的怒嚎,梗著脖子似籠中惡獸做最後困獸之鬥蹭得站起,“砰砰砰!”
纏著手指的彈簧崩離沙發就要撲向白大褂。
玉璋迅速攔截眼白橙黃一半的銀砂,在銀砂瞬間怔愣中雙臂一鎖扛在肩上,銀砂鯉魚打挺蹬腿間,“咯咯咯”不斷碰撞的牙齒猛地大張咬向他肩膀——
“小心。”鶴雯警示中玉璋腳一頓,及時上前的軍護將黑色金屬口籠帶在銀砂臉頰。
“放床上,快。”鶴雯一聲令下,玉璋與軍護合力將癲狂掙紮的銀砂壓在床上,“哢嚓哢嚓哢……”床體彈出鐐銬扣住銀砂的脖頸、腰和四肢。
“銀砂、銀砂……”玉璋拍打銀砂臉頰,堅持不懈地喊“啊啊啊”嘶吼的銀砂。
“冇用的,他聽不見。”鶴雯拿著針管拉開銀砂褲腳,軍護雙手抓住亂蹬的腳,透明的強效安眠藥推儘,喊得嗓子沙啞,失去理智的銀砂闔上眼睛。
玉璋站在床邊看渾身被汗水浸透,短短片刻功夫,僅發病一次,鐐銬下的脖頸就磨破油皮滲出血,帶著口籠如同刀俎下的魚肉,狼狽到極致的銀砂,不忍地雙手蓋著臉,轉身蹲在床下。
“戒斷就是這樣的,”鶴雯不想騙他,“這還是發病初期,後麵……”
“會怎樣?”指縫中透出玉璋悶悶地話。
“生理方麵會神經係統紊亂、全身性疼痛、失眠、**放大感觀失調。心理上會無法控製的渴望糖漿、極端性情緒波動、越來越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甚至尋求其他成癮性物質轉移依賴。”鶴雯避重就輕地解釋。
“尋求其他成癮性物質……”玉璋低聲重複著坐在銀砂床邊,眼睛落在口籠上,“為什麼給他帶這個。”
鶴雯眨眨眼:“當然是怕你老婆的牙印留在我們beta護士身上,到時候你在喝上兩缸老陳醋,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其實,我情願讓他咬上兩口。”玉璋知道鶴雯在刻意搞笑,可他隻想苦笑,“姐,他剛剛要和我分手。”
鶴雯一頓,玉璋這個混球,很久很久冇叫過她姐姐了,她將藥箱遞給軍護,示意他們先走,監禁室大門關上,她並排坐在玉璋身邊:“之前,你不是天天用飛鏢丟人家,罵他是大騙子嗎?現在捨不得了。”
玉璋勉強勾下唇角。
“你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你分手?”鶴雯偏頭看下銀砂熟睡的臉,音調降下兩度,“和你說個秘密,銀砂私下來找過我,問關於你身體晶體化的問題。”
“他知道了?”玉璋猛地擡眼。
鶴雯點點頭:“他問我除了爆掉腺體,還有什麼藥物能幫助你恢複?如果我真的需要那一記讓基因端粒變成永動機的原始藥物,他可以回野牛搶,雖然那劑藥野牛也冇研究出解藥。
“隻要是能救你生命的東西,哪怕是薩維奇的眼珠子,他也會去挖,隻要我想得出方法,哪怕想錯了也冇問題。說實話,當時我還挺心動的,真想讓他去搶來著。”
玉璋喉結滾動兩圈,嚥下喉嚨湧上來的痠痛:“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很久了,你急救的時候。”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玉璋陡然站起,“你明知道我想讓他坦誠布公,你那麼早就有他把柄,為什麼還幫他瞞著?”
“這是秘密。”鶴雯撫下金絲邊眼鏡,起身向外走去,“要不是為了給你解惑,我今天也不會做叛徒。”
“下回來,彆穿白大褂。”玉璋話音落下,門也關閉了。
大亮的燈光,不知何時被調回適合昏睡的暖黃色。
玉璋靜靜走進牆腳臨時用屏風隔出來的洗漱區,隨手把盆底畫著小雛菊的搪瓷臉盆放到水池子裡,拿過牆邊懸掛的純棉毛巾扔在盆中,打開水龍頭,看毛巾在水流的擊打下從乾爽的鵝黃色變成濕漉漉的深黃,最終淹死。
“嘩——”玉璋擰乾溺水的毛巾,給床上人擦拭額角、眉眼,牙關緊閉的唇。
“覺得自己冇用了,拖後腿了,就要跟我分手。”手巾輕輕劃著頸側大動脈,玉璋一粒一粒解開潮濕冰涼的釦子,毛巾拂過凸起的肋骨,向下蔓延至纖細的腰肢,“知道我要死了還上趕著陪我睡,現在想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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