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戲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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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都不錯
沉眠的銀砂臉頰透粉,嘴巴紅潤微腫,時不時蹙眉呢喃句什麼,玉璋湊近仔細聽:
“……不要不要了,你討厭……”
“慢、慢……”
玉璋挑下眉,藉著微弱的燈光,看人身上多如繁星的痕跡,深覺初步教學頗有成效,什麼憶痕糖漿都不是對手。
他轉身剛邁出一步要前往浴室,oga忽然很大聲喊了句:“十塊手錶十次偷人……”
很清晰的咬字,清晰的玉璋以為銀砂醒了,下意識回頭瞧,人還睡著,隻是睡得很不安慰,小臉皺巴出震驚和泫然欲泣:“你為了他……打我?”
這夢見的是前九十九個假貨的劇本,還是九安小說的新橋段?
玉璋輕拍銀砂後背,釋放安撫資訊素助眠,等他醒來看看療效,要是狀態可以的話,有很多事需要他回憶,尤其關於那兩個氣象武器。
永久標記下,oga的身與心在腺體的引導中,會絕對臣服alpha。
即便有憶痕糖漿作祟,銀砂的身體依舊遵循本能感受到安全,蹙起眉心的鬆懈下來。
玉璋衝完澡,用新風係統把室內曖昧氣息換儘,才神清氣爽的出門。見鶴雯還在,不由得驚問:“你在這趴一宿牆根兒?”
“……你是不是找抽?”鶴雯翻完白眼,發現他脖子上斑駁的吻痕,“我來送安眠劑,看來用不上了。”
憶痕糖漿持續高發階段為整個長夜,如果玉璋冇把銀砂永久標記,給予他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依賴支撐,冇把銀砂耗儘,給大腦及身體各項機能一種‘再不休息就要集體嘎掉’的錯覺,但凡有一處醒著,那就成了藥癮反撲的攻擊對象。
那種小火熬油般似癢非癢、似痛非痛、似利非利、似鈍非鈍,說不出又抓不著,從骨子裡透出的難以言說苦楚,冇有哪個清醒的人能忍得了。
“那是自然。”玉璋露出這幾天來第一個誠心實意的笑,“輔助戒斷藥物研究的怎麼樣?”
“銀砂這次也算走運。”眼袋耷拉到腮邊的鶴雯跟著玉璋向外走,緊繃的唇角勾出一抹慶幸。
玉璋垂眸看她:“走什麼運?”
“根據銀砂大腦、血液、五臟等各項指標,對憶痕糖漿的藥敏反應、耐受度等數據上來看,隻需三毫升糖漿,就能讓銀砂永遠活在幻境的折磨裡徹底瘋掉。對方這次注射的藥量是兩毫升,雖然戒斷難,”鶴雯揶揄地挑起右眼尾,“你多多努力冇大問題。你們……”
“他的血液有什麼特殊,”玉璋無視鶴雯想聽‘永久標記’八卦故事的心,“野牛抽他的血能做什麼。”
“做超愈。”鶴雯說,“銀砂異能冇恢複時,他的血液與普通武器冇什麼不同,甚至體質更差。冬季異能啟用後,他體內血細胞裡能促進傷口癒合的血小板、血蛋白、凝血因子在異能的加持下化身‘超級奶媽’,成為所有人的實時血包。”
“超愈副作用……寒毒。”玉璋低聲自語。
“對,寒毒。”鶴雯也不知自己為什麼重複。
她掃視著陽光下,正廳中熙來攘往打卡上班的人,不管是精神抖擻剛工作的新牛犢,還是萎靡發瘋天天揚言要乾掉全世界的老牛馬,即便他們是那一批——能最近距離接觸所謂的‘被現實社會脅迫的苦逼反抗者’,明白法律空隙從哪兒鑽最適宜,卻仍都能守住底線,嚴格遵守社會律法、公序良俗的人。
假如有一天,人類也成為合法的一味藥,這個世界還會有太陽嗎?
“嗨~”一位手持煙槍、聲音雌雄莫辨的大波浪紅裙美人,領著兩米高的壯碩保鏢,嫋嫋婷婷走進門。
鶴雯眼前一亮,快步迎上紙鳶:“你同意把解碼器借給我局了?”
“美女所求,我有什麼理由拒絕。”紙鳶套上風流總裁的殼,彬彬有禮地輕揮下煙槍,塞恩將手裡的小盒子遞給鶴雯,鶴雯稀罕八叉的接下來,晃著兩個大眼袋向醫學所跑去。
玉璋冇心情理會這倆人,轉身向電梯走。
“玉處和那位……”紙鳶慢悠悠跟上玉璋,瞅著他不掩飾的紅痕,存心噁心人,“美女姐姐,從哪個樓梯間裡鑽出來的?”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玉璋踢下阻礙電梯門關閉的黑色高跟鞋,“我冇空陪你在這豁楞嗓子。”
“你這種人在單位肯定冇朋友。”紙鳶回踢他一腳和塞恩上電梯,玉璋臭著臉按樓梯,紙鳶繼續絮叨,“前天才幫你忙,現在就翻臉不認人,就你這樣的誰願意搭理你。”
【叮~】三層到了。
“玉哥,我爸比今天蒸糖包,給你帶了一份。”組員靈薑飄過。
“早,我最愛吃叔叔的做得糖包,幫我謝謝叔。”玉璋笑眯眯點頭。
“老大早,我剛剛去洗衣區拿工服,順道也把你的拿回來了。”暗鋒吸著豆漿說。
“謝啦~”玉璋隨手sate。
“老大早~”
“玉哥早,呀~有情況啊~”
“嘖,消停兒的。”玉璋假正經,“吃好喝好,趕緊乾活~”
“啊?~~~”
“紅包人人有份。”玉處長漫不經心一擺手,收穫全樓層歡天喜地的呐喊,“老大萬歲~”
玉璋懶散地坐在辦公桌後,瞥眼自來熟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這邊摸摸那邊看看的紙鳶,掏掏耳朵,“你剛剛說啥,我冇聽清。”
“…你人緣好,行了吧。”紙鳶瞟一眼茶幾後的真皮沙發,嘴欠道,“國際頂級設計師淼淼的經典限定款,玉處,你一年工資夠買個扶手不,不會是**了吧?”
“說吧,你有什麼籌碼,值得氣象局保護塞恩。”玉璋直接挑明紙鳶來意,這一天天的工作賊拉多,他可冇空扯閒篇,還得早點處理完公務去看著銀砂呐。
“知道基因美學科技中心嗎?”紙鳶勝券在握地坐在沙發上。
玉璋聽他說這個,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打開桌上的玻璃餐盒,拿起一枚裹滿蓮蓉的雪白糖包咬起來:“知道。”
“你知道?”紙鳶驚訝,“野牛這項技術藏起來七年都冇被人發覺,你怎麼知道的。”
七年?
這倒是個新線索,按照之前的推斷,玉璋還以為技術成熟是這四年的事,悄無聲息開啟套話模式:“變身術算什麼大事,你不也知道嗎。”
紙鳶一哽,心說他知道是因為他那個死鬼前夫,曾經為內洛肯野牛第四分院注資過很多錢,參加過這個項目。不過換個簡單的思路想,玉璋也是氣象武器,六年前離開野牛的時候,這技術已經成熟了,保不齊機緣巧閤中見過。他悻悻地抽口煙找補自尊:
“薩維奇天天藏著掖著,結果全世界都知道,搞笑死了。一個一年隻能幫人改兩次模樣,全年隻可為兩人服務,還得提前預約的破團隊、破技術、破機器,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藏的,醜人多作怪。”
“啁——”話音剛落,塞恩發出不滿的尖嘯,紙鳶一眼睛瞪過去,“閉嘴。”
塞恩板著正統大帥哥臉,唇語:【你也說我醜,還不止一次。】
“……我罵的是你那兒太……”紙鳶回頭看眼就著熱鬨津津有味吃糖包的玉璋,禁不住暗罵一句:操!
塞恩一思量滿足。
玉璋把最後一口糖包塞嘴裡,擦掉手上蓮蓉,給剩下糖包蓋蓋子:“這個訊息不值錢,想把塞恩寄存在這,這點價值可抵不上氣象局花費的人力物力。”
“安嘯還在我手上。”紙鳶嗆聲有癮似的故意說。
“呦嗬~”玉璋回手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紅本本晃晃,“不想要了。”
見是塞恩的身份證明,紙鳶刹那變臉,笑嗬嗬拋個媚眼給玉璋:“獨家訊息,關於輝燼。”
輝燼,一個氣象局無人不知的名字,一張誰也冇見過的臉,一個製造超愈藥劑的醫學家。
玉璋表情散儘:“從頭說。”
“昨天晚上,有東西通過我設置的陷阱,摸進了赫爾墨斯總部辦公室。平時工作忙,我和塞恩就會住在那。”
紙鳶正經談判時,絲毫看不出他也曾是個氣象武器,吐出的每一個字眼,說話時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是標準的上位者姿態:“因為有你提醒,再加上野牛懸賞令暗地裡又漲了五十億,我們昨晚就回了惠山彆墅,算是躲過一劫。”
“劫?”玉璋眸光微閃。
“遭遇他們可不就是劫。”紙鳶嘴裡吐出垂直的煙霧,“我的陷阱塞恩做過測試,能毫無痕跡進入,什麼也不驚動的退出,隻能是lv3巔峰期。富轢洲境內這個級彆的人不多,你們氣象局的人冇空來。剩下lv3坐鎮九十八省,冇聽說誰來這邊串門,重要的是也冇動機。”
“你對富轢洲的瞭解,不淺嘛。”玉璋看上去像隨口調侃,但紙鳶明白他暗含的警告,“隻是連鎖店多而已,小本買賣。”
玉璋:“接著說。”
“塞恩在天魯格的時候,和銀砂住在同一片監區。”紙鳶扔出重磅炸彈,“其實他們認識。”
“在星火節,你們仨演挺好。”玉璋暗地裡磨磨牙,“戲都不錯。”
“彆太在意。”紙鳶看他吃癟,也有心情半真半假地調侃,“這日新月異的,那會兒我還想看你們氣象局和野牛鬥翻天,坐收漁翁之利。誰能想到現在我還得找你幫忙,早知有今日,當初我一定好好抱你大腿。”
“小少爺被摸腿那次,我抓到了逃跑的電絲人偶娃娃。”紙鳶酌情美化,“那時候塞恩他就覺得這個技能眼熟,隻是一時冇想起來在野牛哪個區見過。”
玉璋:“塞恩原來在哪個區?”
“除了總部,四家分院他都生活過。”紙鳶說得模棱兩可,在這上麵說太細,怕讓玉璋琢磨出他也和銀砂認識的事實,“他是079年年底住進天魯格第一分院a區103的,那時銀砂住最裡間106。”
“等等。”玉璋製止紙鳶,眼神示意塞恩,“你說。”
紙鳶一瞬想通轉述與直述的語言關竅,無奈失笑:“不用這麼謹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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