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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偽失憶瘋批前男友 隻要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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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你活著

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不到兩分鐘時間就癱在他懷裡失去生息。

玉璋完全想不起與行凶alpha對峙,他的五感在此刻已經被清空,唯一能聽見的是自己亂了章法的呼吸和心跳,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oga柔軟的軀體。

他抱著銀砂拚命的奔跑,跑向醫學所大樓,他大喊:“快來人,來人。”

一群白大褂拖著病床,從醫學所大門跑來圍在玉璋身旁,鶴雯抓著抱住銀砂不鬆手的他:“玉璋,快把銀砂放下,鬆手啊玉璋!”

鶴雯的呐喊似是一柄開天斧,劈開籠罩玉璋世界的屏障,外界的紛雜聲音與畫麵終於能實時同步到他的五感,幫他找回理智,他鬆開禁錮oga的雙手。

手術室內,唯一能鎮壓發瘋銀砂的阮淩軒和各路專家已經準備就緒,病床“咕嚕嚕”跑進去,手術室紅燈亮起。

七號注射器,滿滿十毫升的憶痕糖漿,這種程度的藥足以讓大象的心臟進入過度亢奮期直至精力耗儘猝死,銀砂的命還能保住嗎……

玉璋麵對手術室的牆壁站立,微微垂著頭,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臉。

不多時,他的肩膀不自然地上下聳動,高大的背影頹廢的像一朵落滿塵埃的蘑菇,在狂風的摧殘中艱難呼吸著。

長廊另一邊的九安早已泣不成聲,落光年站在他身邊,目光越過玉璋似能洞穿手術室的門直視換血搶救的銀砂,整張臉了無情緒,寶石藍的眸子陰得可怕。

手術室顯示屏上搶救時間一秒秒的增加,長廊上的人也一個個增多,眾人齊分狹窄長廊的空氣,直至難以喘息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院長蔣仲茗對上玉璋通紅的眼,艱難開口:“銀砂換血完畢,但是身體過度亢奮造成的神經損傷已無法逆轉,尤其是腺體內核現在仍處於極限狂躁中,再這樣下去他性命不保,建議摘除。”

“不行!”不知何時蹲在玉璋身邊的九安竄起來反駁,“銀砂和我說過,他什麼都可以冇有,唯獨腺體不行。”

“可是……”蔣仲茗剛說兩個字,就被九安的吼聲打斷,“不行就是不行!”

“嗬嗬。”苦笑聲打斷爭執的二人,玉璋單手捂住半邊臉,彷彿在支撐重到擡不起來的頭顱,“不能冇有腺體,不能冇有腺體……嗬嗬……院長,手術吧。”

“哥,”腫成金魚眼的九安急到跺腳,“可是銀砂他……”

“冇有可是,冇有腺體失去異能又怎麼樣,我不要需要他保護。”玉璋麵對手術室的大門說,“我隻要你活著,聽到冇有,我隻要你活著。”

“簽字吧。”蔣仲茗拿出確認意向書,玉璋冇有遲疑的簽字。

就當玉璋要收筆將意向書遞還給蔣院長時,查理斯帶著一名頭髮花白的醫生匆匆趕來,查理斯穿著高定西裝四件套,滿臉是汗,被髮膠定住的劉海兒也掉了下來,一看就是從某會議上緊急趕來:“等等。”

“顧……”蔣仲茗驚訝地看向風塵仆仆卻依舊身姿挺拔的oga老教授,“顧教授,真的是您。”

玉璋聽到“顧”這個姓氏,當即明白這位年近耄耋的老人,是早已退休的全球第一毒理學專家顧長風,他快兩步上前,剛要張嘴,被腳步不停的老人擡手製止:“想保住他的腺體嗎?”

“想。”玉璋下意識回。

“好。”話音落,顧教授走進手術室,門再次關閉。

“這個顧教授是誰?”九安問出在場所有人的疑惑,“他真的能保住銀砂腺體?”

“他要是不可以,這世界上就冇人可以了。”查理斯坐在家屬等候席上,擡手拍下玉璋側腰,“臭小子,還哭鼻子了,瞧你這點兒出息。”

玉璋扯動下嘴角,勉強算個笑。

查理斯:“彆在這站著了,手術還得好長時間,林兵在審訊室問詢那個行凶者,這我幫你盯著,你想的話,就過去看看。”

“謝謝叔叔,我去去就來。”在查理斯和顧教授到之前,玉璋還尚且能將那個alpha拋出腦外,專心守著銀砂。

現下他的心得以喘息,那個膽大包天口口聲聲喊“給女兒報仇,氣象武器都該死”的alpha,立時被大腦推到待處理工作的第一列。

一個普通人,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普通人,哪來的膽量,哪來的藥物謀殺氣象局的異能者。

玉璋打開觀察室的門。

“老大。”暗鋒與他對上眼的刹那便同步案情進展,“我就冇見過嘴這麼硬、這麼能抗的普通人,整個一大寫的油鹽不進。審半天,就‘氣象武器都該死’、‘你們這些蠹蟲都該死’這兩句車軲轆話來回說。”

玉璋在單向玻璃前站定,審訊室內alpha正用手指著屋頂,笑得有恃無恐又神經兮兮,一字一句地問背對他的林兵與記錄員:“唉,你們玉處長是氣象武器,你們知道不?”

林兵“啪”地一下把筆拍在桌子上:“問你什麼答什麼,廢話……”

“做過精神鑒定嗎?”玉璋問。

暗鋒:“他冇有精神類疾病,隻是他的獨生女在三天前失足掉進河裡淹死了,他接受不了女兒離世,一刻不停地喝,我看就是耍酒瘋。”

“女兒?”玉璋伸手,“檔案。”

暗鋒把中年alpha檔案遞給玉璋,薄薄的一張紙,生平簡介一覽無餘。

玉璋目光掃到女兒‘石嬌嬌’那三個字,一瞬想起路過玫瑰莊園洗手間時聽到的動靜,和玫瑰莊園結案報告裡一些零散的監控記錄,心裡聯出一串有待驗證的故事。

他離開觀察室打開審訊室的大門,記錄員見是他起身離開,林兵挪到記錄員位置上。

玉璋剛邁進門一隻腳,中年alpha就陡地向前探身,整個人像咬住餌鉤的烏龜,伸著長長脖子,腦袋直勾勾跟著他的路徑轉移,一雙眼睛能瞪出血來。

“我冇死,”玉璋坐在主審位上,“銀砂也搶救過來了。你費勁巴力地白忙活一場,是不是很失望。”

alpha嘴裡發出“呼哧呼哧”好像嗓子裡有痰的躁動聲:“不失望,中了那個藥,還不如死了。我也讓你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

“確實。”玉璋淡淡地問,“這麼好用的藥,你哪兒弄來的?”

alpha不吱聲。

“石雷,45歲,恒大保險公司部門經理,離異,獨自撫養16歲的oga女兒石嬌嬌10年。”

玉璋無喜無怒地靠在椅背上:“我一冇在你公司買過保險,二冇和你女兒有過接觸。你女兒意外失足落水我很遺憾,你的傷心我也能理解。但這不是你跑氣象局胡亂襲警、報複社會的理由。”

“殺氣象武器不需要理由。”石雷斬釘截鐵道,“你和阮淩軒就是氣象局罪惡的源泉,殺了你們,我就是為民除害。殺了你,我就算為女兒報仇。”

“罪惡的源泉……”玉璋嘴角扯出冷笑,“一星期前,你女兒學校組織親子活動,邀請家長一起前往玫瑰莊園。途徑黃玫展區側樓時,你和石嬌嬌說要去趟洗手間,讓她先和同學一起……”

“你住嘴!”石雷忽地低吼。

“接著他們的alpha班主任也去了洗手間,”玉璋意味深長地眨下眼問,“你在廁所碰到他了嗎?”

石雷怔了一下,狠狠咬下牙根:“你管不著。”

“借親子活動和有夫之夫老師‘互相走後門’這種事兒,確實不是我管轄的範疇,畢竟實在太辣眼睛。”

玉璋似笑非笑地靠在椅背上:“不過說來也巧,就在你們倆人走後門的時候,一個氣象武器潛進花園,好死不死的發動了高溫異能。彆的班主任帶著各自的學生緊急避難,唯獨你女兒他們班,因為找不到老師,再加上遊客眾多,直接把學生隊伍衝散了……”

“你住嘴,住嘴!”石雷滿臉遮羞布被揭開的羞憤惱怒,“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玉璋眼尾溢位譏諷,“是洗手間裡大喊‘好爽’的不是你,還是聽到女兒和那些學生大喊‘爹地救命’‘老師救命’,京蟲上腦還覺得挺刺激,非纏著老師再來一次的不是你?”

石雷猴屁股的臉上血色散儘,大張著嘴一聲也吭不出。

審訊室內一時間陷入沉默。

旁邊做記錄的林兵呆若木雞,觀察室內的暗鋒滿頭霧水的一個字一個字扣著石雷的生平,翻過來調過去看,也冇找到玉處長說得這一段是打哪兒來的。

“爹地你在哪兒?”

“爹地救命!”

小女孩脆弱如花莖的嗓音在石雷被酒精醃透的心頭炸響,悶痛的頭顱內蝗蟲過境般腐蝕掉自欺欺人的迷霧,完整暴露出他不敢麵對的現實,他雙手抱住頭不敢看玉璋的眼睛,懦弱地蠕動下嘴唇:“不是我……”

玉璋的表情愈加淡漠:“隨後氣象局介入,拉響警笛,疏散園內所有遊客,你和莊老師竟然還在洗手間儘頭的殘障人士衛生間裡快活,完全不顧園內出了什麼事情,你的女兒和那些學生會不會有事。怎麼,聽到警笛聲格外的硬?

“當石嬌嬌被氣象武器掐住脖子威脅的時候,是我氣象局的戰士殷殷誘導氣象武器爭取時間,也是我局阮淩軒將軍之子從後麵偷襲救下你女兒。甚至在你和老師不知廉恥的時候,就是剛剛被你送進鬼門關的oga!”

玉璋站起來,雙手指尖抵在審訊桌,獵豹捕食般脊背弓出完美的攻擊弧度,一雙眼死死擒住石雷,厲聲喝道:“看著我的眼睛!”

石雷條件反射地擡頭,瑟縮著一動不敢動。

“那個現在還在搶救的oga,那個被你詛咒‘生不如死’的oga,因為你女兒害怕給她糖果,細聲細語安慰她,甚至親自陪她來醫學所檢查,確定你女兒身體冇有問題,才讓同事的車送她回家。他代替你這個父親做這一切的時候,你在哪兒!”

“說啊!”玉璋再也壓製不住怒火的一拍桌子,整個地麵隨之一顫。

“我……”石雷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掉在胸前約束板上。

他的嬌嬌天生膽子小,被氣象武器挾持後就一直不敢獨自上下學。

三天前他談了一個大合同要請客戶吃飯,便讓嬌嬌放學自己回家,甚至還罵她哭哭啼啼的瞎矯情。可是冇想到,嬌嬌被一條路過的野狗嚇得跌進河道,等路人發現她時,她已經……

石雷將滿頭油膩膩的發揪成刺蝟,趴在約束板上嚎啕大哭:“是我,是我害死了嬌嬌,我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你敢承認就好。”玉璋雙拳攥出骨骼交疊地脆響,林兵聽見聲,趕忙拽了拽他衣角。

玉璋收回想要奔過去咬死對方的上半身,閉眼緩了半秒坐回椅子上:“現在回答我,藥,你從哪裡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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