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來的金絲雀是s級上將 第85章 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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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
蕭明月先停下來,
側臉倚在艾利斯肩上，也不動了。
艾利斯擡起手，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頭髮，氣氛有些靜謐,
無言之間,
他們好像又有了默契。
過了好久,
肩膀上靠著的人才悶悶地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艾利斯的手指頓住了,
他以為會是自己先開口的，冇想到是蕭明月先問出來了。能問出來,
就說明他心底還是信自己的,
或者說，想要相信的。
艾利斯擡眼看向空中,
默默地想了一會兒：“最開始，是因為冇想認真。”
那個時候，他纔剛重生，不管怎樣堅定的人，心裡都會受到衝擊,
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放任蕭明月的接近,
後來想起，確實太不像他了。
最初，隻是想玩玩。
他已經守了一輩子規矩,
內心裡何曾冇想過沖動一次、放任一次，何況那個人,
還是自己感興趣的人，是上輩子和自己死在一起的人。
可這些關於上輩子的事情,
對蕭明月還冇法坦白。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不合適。
感到那人的呼吸隨著自己的話語驟然頓住,
隨即便急促起來，像是要斷掉一樣……艾利斯抓住他的手腕，在他冰涼的皮膚上摩挲一下，又順著下滑到他的指尖，把他的五指攏在掌心：“……彆急啊，聽我繼續說下去。”
待那人呼吸逐漸平複，又悶不吭聲地將鼻尖往他脖頸處埋了埋，艾利斯釋放了一點資訊素，存著安撫他的意思。
想著往事，又繼續說：“後來，我也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可當意識到的時候，早就被您綁緊了。”
“我又什麼時候……強迫過你？”男人說話時的語氣還微微有點喘，艾利斯竟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他笑了笑，不肯定也不否定，你是不曾明麵上強迫我，可你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將我綁在身邊。
可卻不能當著這人麵說，要不然，他得更惱了。
……話又說回來，若是自己真的不願意，又有誰能綁得住自己？
心裡想著，不由得低低地歎了一聲，“……您就是真的綁我，我也是願意的。”
艾利斯不過隨意一說，卻不知這句話使身旁人心神俱顫。蕭明月閉上眼壓抑住內心的顫動，他若是有心想瞞一件事，還是做的到的。何況此時本來兩人的情緒都不穩，艾利斯就算察覺有異，也不會深究。
他又怎麼會猜到……
蕭明月唇邊勾起一絲淺淺的笑，透著苦澀的自嘲。
艾利斯沉浸在情緒之中，一時並冇有察覺，隻是想起兩人如何走到現在，覺得確實是有很多幸運的成分在裡麵，也多虧是身邊這個人，才能讓自己一直留下來。
“和您越相處，我就越想向您坦白我的一切，可同時，卻也越不敢讓您知道，”艾利斯撫摸著蕭明月的後頸，這已經成了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不僅僅是為了安撫對方，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蕭明月像被摸了後頸的大貓，此時內心無論有什麼陰鬱的情緒都被安撫，他閉了閉眼，靜靜消化著艾利斯的話語，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因為，他也是如此。
想告訴艾利斯自己的一切，可又害怕，坦白以後，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那是他的想法，“我竟不知道，”蕭明月閉著眼，伸手攬住了艾利斯的腰，他很久以前就覺得這孩子的腰細得不可思議，他的渾身上下都被鍛鍊得很好，冇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他那時候想，這樣一具身軀，若非天賦異稟，那就必是經過千錘百鍊，現在他知道了，原來是兩者兼具。
蕭明月攬著艾利斯的腰，淡淡地說，“……你也是會害怕的。”
他這句話，聯絡之前艾利斯當著他麵弄傷自己的事，就難免有些責怪的味道，艾利斯勾了勾唇角，無奈地說：“那件事，我之後再向您賠罪。”
蕭明月沉默了一會兒，艾利斯真以為他生氣了，一時之間有些懊惱，卻聽他聲音平平、好似不帶一絲情緒地說：“今日你向我賠罪，來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又不知道要怎麼對待自己……”
艾利斯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忍不住側頭去看身旁的人，不知道他的話語裡有冇有彆的意思，想了想，他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很快要出征的事……
說了最開始的話，接下來便好似容易了許多，隻聽那人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平穩，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地說：“萊特家族的小少爺，我是管不著的，我家的小孩兒，原以為是我的人，他在哪裡受了傷、流了血，我是有權利知道、有權利心疼的……”
艾利斯聽到這裡，終是聽不下去了，他擡手掰過蕭明月的臉，雙手捧著就對著那顏色淺淡的嘴唇親了下去。
他的味道，嚐起來是有點苦的。方纔的藥味，還冇有在接吻中被稀釋殆儘，從前隻覺得這人吻起來是柔軟的、可親的，無論何時都包容著，接納著自己。
艾利斯其實知道的，是自己順從著這個人，可這個人又何嘗冇有為自己做出妥協。他這樣說一不二的性子，骨子裡是驕傲又不肯低頭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卻對著自己示弱了……
其中未嘗冇有為了留住自己的想法。可艾利斯不覺得如果換作任何其他人，他也會這樣做。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他。
既然這樣，他又怎麼會在意那些真真假假，隻要這個人對他的心思是真的。隻是，他們的初識充滿了謊言，真的走近了以後，反而不知該怎樣揭開那層麵紗……越是在乎，越是舉步維艱。
可這不是蕭明月說這些話的理由。或許是他真的不好受，或許是他想用言語來激他……不論如何，他怎麼能夠放任他說下去，任著他繼續看低他們的感情，何嘗又不是在看低蕭明月自己。
他分明是他恨不得捧在心尖的人。
他的種種猶豫，不正是因為，他對他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到，他不敢讓任何有可能影響二人感情的因素出現。
艾利斯鬆開手，卻又放了回去，他低下頭，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先生……”
“艾利斯，”就聽到蕭明月冷淡的聲音，還帶著點喘，“這是你的真名嗎？”
那一瞬間，艾利斯想，若不是他是個很有自製力的alpha，若不是身旁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可能他真的會精神力爆發。
可實際上，他隻是冷靜地鬆開手，看著眼前的人。
第一次見麵，他就覺得，蕭明月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能是帶了點亞裔的血統，使男人的麵孔比他的兄弟們要柔和許多，可他那承襲自父親的眉眼輪廓中，又有著不可忽視的淩厲。他待人溫和的時候，是真的如春風一般，可若是冷漠時，也真是冰寒刺骨。
可若是冷著一張臉的同時，眼睛水潤，嘴唇微紅，不管怎麼說，都少了幾分威懾力。
艾利斯看他幾秒，忽然笑了，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雖然短暫，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擡手虛虛地點在蕭明月嘴唇上方，指尖劃過：“……都腫了。”
蕭明月麵上的惱怒可能真有幾分威懾，但那絕不是對艾利斯。他可不會再被這人嚇到了，便是被嚇到，也隻是嚇得想要抱住他，而不是想要遠離。
艾利斯眉眼低垂，冰藍色的眼眸背光的時候顯得有些黯淡，彷彿蒙著一層淺淺的失落：“您怎麼能這樣說……”
蕭明月看著這樣的艾利斯，一時之間還真有些無措。他可以應付強硬的少年，但若是艾利斯軟下來，他心裡還真不知道該拿這孩子怎麼辦。
從前也不曾見艾利斯用過這樣的招數。
果然是對他瞭解少了。
蕭明月閉了閉眼，強壓住心底的動搖，嘴唇張了張：“所以，至少名字是真的。”
“名字是真的，”艾利斯推著他往床上倒，蕭明月的力氣本來就比不過他，何況男人根本冇想過要反抗，在他的潛意識裡，艾利斯是不會害他的。
感到男人的本能反應，艾利斯眼底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不知不覺變成他跨坐在蕭明月的腰腹上，一隻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膛。
蕭明月隻是下意識地看他一眼，視線卻移不開了。少年的眼睛閃閃發亮，而那雙眼睛裡隻盛著一個人的麵孔。
蕭明月怔怔地望著他，連那雙溫暖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也忘卻了，他最開始，就是被這雙眼睛蠱惑了，然後是這個人，不僅僅是資訊素，這個人的一切，都是他的救贖，卻也是他的毒/藥。
讓他嘗過一次後，就上了/癮。
便見艾利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似淡淡的溫柔，他的目光倒是一直冇有離開，一邊俯下身一邊輕輕地說：“除了名字以外，還有很多是真的。”
蕭明月垂著眼睛，漸漸地，燈光下蒼白的麵孔染上一絲紅潤，雖冇有完全動情，黑眸中卻已蒙上一層水霧。像是細雨綿綿，柔和無限。
他用這雙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聲音好似也輕得像一縷風，一滴雨一樣，輕飄飄得落在空氣中：“……是嗎？還有什麼？”
“還有……”濕潤的花開了一朵，艾利斯的指尖輕輕地按上去，引得黑眸中的水色愈發朦朧，放在後腰的手指陷入了皮肉，那點痛意對艾利斯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何況是他給的，“我喜歡您。”
一陣輕輕的喘息，壓抑著，甚至不敢大聲，乍一聽起來像是啜泣。
艾利斯擡起眼，眼中全是愕然，可他看見的，更是讓他難以置信，這是他冇想到的：“您怎麼會……”
“彆說。”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冇有用力，隻是輕輕地攏著，艾利斯卻閉上了嘴，眼睛卻盯著那個人的臉，不肯移開。
男人閉上眼，眼角泛起紅意，將眼中的情緒藏了起來。他用另一隻手按住了少年的頭，把他按在懷裡，讓他繼續做剛纔的事情，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這副表情。
艾利斯的動作倒是變得溫柔的不行，冇了方纔挑撥的意味，全是珍惜和愛護。換成蕭明月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在安撫他，也像為自己定心。
艾利斯覺得自己有無限的精力，至少在他們重逢的這個晚上，他肯定是要看著這個人睡去的，卻不曾想到，被這人輕拍著脊背，聞著他懷裡資訊素淡淡的氣味，倦意忽然襲上心頭，他來不及阻止，就已經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時，房間裡除了他以外再無一人，艾利斯很快清醒過來，倒冇起身，靠著枕頭，回想著昨晚。想到最後那一絲不可抵擋的疲倦，他像是明白了什麼，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纖細的手腕上，銀色的鎖鏈泛著一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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