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失憶死對頭後 8 ? 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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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女朋友，你好凶啊。”◎
溫小滿走上樓梯時，聽到有鍋鏟翻動的聲音，丁零噹啷的脆響，熱油把肉煸出香味，一同從門縫裡鑽出來，當經過彆家門口前，甚至還能聽到抽油煙機的嗡鳴。這兒的房子最大的特點就是不隔音。
溫小滿感覺胃都要餓死了，一步跨兩個階梯到家門口，擰著鑰匙進了門。
冇有想象之中的飯菜香氣，也冇有截然一新的亮地板，衛生間裡的臟衣簍裡的衣服還是滿的。
溫小滿把菜丟廚台上，擼高袖子走出廚房來到客廳，夏跡星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藍光打在她臉上顯出認真。
——“端木，他帶我去了美特斯邦威，挑了很多衣服和鞋，照鏡子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裡麵那個女孩子是誰。”
電視劇的聲音灌滿整個客廳，溫小滿走過去叉著腰站在電視前，把整個熒幕擋住，隻能瞥見後方依舊在移動的色塊。
“哎呀你乾嘛啊，你擋我看電視了！”夏跡星把手邊的抱枕扔到溫小滿臉上，卻被那人一把接住。
“我出門前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做家務，然後晚上做飯。”
“我做家務了啊。”
“哪？哪？哪？”溫小滿在客廳繞了個圈，左手背摔進右手心，啪啪作響。
“我拖地了好嗎，地乾了本來就看不見。”
聞言，溫小滿蹲下身，壓根都不用仔細去檢查，那地板麵反映出幾道長水印子。
恍惚間，一陣奇怪的味道悶進她的鼻腔裡，熏得腦殼發悶。
“這什麼味道？”
夏跡星連個眼神都冇分給她，“親愛的，你的狗鼻子就是比人的靈。”
溫小滿覺得這味道有一些熟悉，說臭也不是臭味，又不是腥味，就是帶著一點騷味……？
“你拿什麼拖的地。”
“拖把。”
“蘸的什麼水？”
夏跡星終於捨得把頭擰回來，她揪著沙發欲掉未掉的皮，“＃&~”
聽著她嘰裡咕嚕，溫小滿走到她麵前，直視她，“把你嘴巴裡的襪子吐出來，餐前吃小零食嗎。”
“我說——”夏跡星突然把音量提高，然後又把音量降低：“廁所裡的馬桶。”
溫小滿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她正準備深吸一口氣又連忙憋住，“你有病啊，廚房有水槽，衛生間也有水槽，你乾嘛非要挑馬桶裡的水！”
夏跡星從沙發上跳下來，一跟這人吵架她就手不軟了，腿不痛了，胸口喘得上氣了。
“你這麼大聲乾嘛啊！家醜不可外揚你不知道嘛！而且人家的手擡不起來嘛！你又冇有鑲牆上的水龍頭，那些水槽都太高，我提不上去。”
夏跡星一口氣說完了話，臉都漲紅了，覺得氣短。溫小滿聽到她這些歪理覺得胸悶。
於是，兩人都不約而同深吸一口氣。
然後，又不約而同彎腰差點噦出來。
完蛋，忘記這地板一股馬桶騷味。
溫小滿連忙衝到窗戶邊，把兩邊的窗戶都推到儘頭，這天氣又有些熱，溫度一升高氣體分子移動得更快，整個房子都透著一股讓人想切肺的味道。
“你，你你你現在去給我做飯！”溫小滿氣到結巴。
夏跡星見她氣成這樣，雖然內心有點約等於0的小愧疚，但是更多的是想笑。
於是她學溫小滿，“那，你你你你乾嘛？”
“拖地！”
溫小滿走到衛生間，把甚至未擰乾的拖把放到花灑下麵，把洗衣粉加加加到厭倦，還不敢開熱水，隻能用冷水沖洗。
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和拖把哐哐砸地的動靜，夏跡星撇嘴，神氣地扯了扯綠色老奶衫。
耳邊隻有嘩啦啦的水聲，溫小滿把拖把洗了快三個來回纔拿出來，從臥室開始重新拖地。
“媽呀——”
一陣尖銳的爆鳴響徹雲霄，這房子裡除了她就隻剩夏跡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又搞事情。
溫小滿把拖把抵在門上，拖鞋跑得飛起，甚至有一隻已經穿到小腿脖子了。火急火燎地趕到廚房。
看見灶頭那一陣濃煙，夏跡星舉著一個鍋蓋抵在身前，另一隻手提著圍裙遮在臉前。
見狀，溫小滿差點往那滾滾濃煙的熱油裡貢獻自己的口吐二兩血。
她一擡手就把抽油煙機打開，立馬擰了按鈕關掉大火，那些濃煙隨著轟鳴而逐漸消散，最後再把窗戶開到最大。
鍋裡還有一塊不明物體在黑油當中煎，時不時濺出點油星。
溫小滿湊過去盯著那塊黑暗料理，把鍋移到夏跡星麵前。
“這是什麼天外來物？”
夏跡星總算是平複下來，把鍋蓋往旁邊一丟，“嗬，凡人果然看不懂神作。咧咧咧，這麼明顯，一看就是雞蛋。”
“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把你的陳年老襪子放裡麵油炸爆味。”
“嗬嗬，這要是你的心願菜單的話本神可以考慮實現。”
“滾蛋。”溫小滿無語，“你連個蛋都不會煎？你當初怎麼——”
溫小滿差點把廚子這倆字給蹦出來，她頂著夏跡星疑惑的目光又把話憋了回去。怪不得這人的餐館會倒閉。
“你當初不是做飯很好吃的嗎，失個憶連肌肉記憶都冇了？要知道，你當初可是憑藉一把好廚藝捕獲我的芳心。”
“那算什麼肌肉記憶，你是說顛鍋啊？至於你的芳心，如果可以的話掏出來炸吃了吧，多一道菜。”夏跡星摸了摸自己的肱二頭肌，那裡確實很硬實。
“話說，我完全不知道放什麼組合成一盤菜，調料放多少。”
溫小滿詫異，“那你還敢來做飯？”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夏跡星翻白眼，捏著嗓子陰陽怪氣：“是誰說的不能白吃白喝，冇事人就得做事。”
她垂下眼看那張可憐的黑蛋，“雖然我也還冇得吃得喝，哼。”
“你！”溫小滿無語凝噎，覺得這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她以為自己找了個五星大廚，冇想到是個炸廚房小白菜？
溫小滿都怕吃她做的飯會連夜被拉進急診躺個十天半月的。
氣氛開始變得凝重，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夏跡星的肚子先不爭氣地開始哀嚎。
溫小滿已經氣飽了，把鍋往灶上一擱，抱著手等夏跡星說話。
夏跡星摸著自己平攤的小腹，自己今天就吃了幾個饅頭，還是冷得邦邦硬。
人得有骨氣，但夏跡星寧願自己吃到脹氣。
她瞥向溫小滿，又立馬把眼睛溜回來，連著上翹的眼尾都開始往下垂，但是溫小滿看見她的狐貍尾巴在搖晃。
夏跡星一點點移過去，見溫小滿對自己的靠近冇有排斥，她把膽子放大，直接一步到位來到溫小滿的身邊。
“給我做頓飯吧。”
夏跡星仰著臉，夕陽碎在她琥珀色的眼瞳裡，折射出柔和的碎光和怒氣十足的溫小滿。
溫小滿充耳不聞，把頭撇向另一邊。
“我親愛的女朋友，給人家做頓飯吧。”夏跡星不做狐貍了，改做成一貼狗皮膏藥，死死黏在溫小滿身上。
“喲嗬，餓了？”溫小滿翹起一邊眉尾，上麵掛著一點得意。
夏跡星冇應聲，隻是拽著溫小滿的衣角輕晃。
溫小滿今兒個穿的還是高腰吊帶，那微涼的指節偶爾擦過溫熱的小腹，溫小滿覺得那像在放電一樣，被蹭過的一小片肌膚酥麻地泛癢。
她覺得不舒服，當即打掉夏跡星不安分的手。
夏跡星臉上閃過遮不住的錯愕，當即走到窗戶邊。
溫小滿就是不理她，看著她要乾嘛。
夏跡星打開紗窗，扯了扯脖頸前的衣領，衝著外麵就開始喊：“天殺的，有人想要餓死我！命好苦哇。”
溫小滿覺得她這功力跟菜市場那些大嬸有一拚，甚至看見夏跡星還往菜板上拍了拍，覺得這人更是潛力無限了。
今巧，剛好碰上了夏跡星，她從旁邊端了個小馬紮坐著，就看夏跡星能哭到什麼時候，又能說出什麼花來。
廚房裡可謂是雞飛狗跳，溫小滿還從冰箱裡拿了一把瓜子磕。
“你吃不吃？”
夏跡星看
著送來的瓜子，雖然這東西不管飽，但是肚子想吃，她還是把頭一扭，很有骨氣地拒絕掉。
然後繼續往外造假控訴自己的遭遇，飛沫四濺。
溫小滿已經把視頻全錄下來了，正準備笑著髮網上去，要是流量好的話說不定能變現。
當她看見溫小滿壓根對這些攻擊免疫，於是她放出最後一個：“21世紀還有虐待——”
剩下的話都被跳上來的溫小滿捂了回去，她在耳邊低聲怒道：“你瘋了？這是能隨便說的嗎，萬一有人報警了怎麼辦！”
嘴上那隻手捂得死緊，腰上的手也越發用力，夏跡星在她懷裡隻覺得難受，連氣都快喘不上來，兩個人左腳踩右腳，“上下其手”互相攻擊，廚房裡頓時一片狼藉，鍋碗瓢盆直往水槽裡丟。
“你們在乾什麼？”
被夕陽包裹住的廚房還洇著融融暖意，這句畫外音宛如冰淩劃破一切。
餘小水站在廚房門口，連拖鞋都還冇換，腳上還是那雙板鞋，就算戴著眼鏡，溫小滿都能看見她眼裡的不耐煩。
夏跡星收斂了，但又覺得這是告狀的好時機，一直冇和小妹怎麼說過話的她把這次當做拉緊關係的日常契機。
“她不給我們倆做飯吃。”她故意降低了音量，顯得像是剛哭過還冇緩過氣。
聞言，餘小水把肩膀一聳，背上的書包就垂落到地板上發出重響。
“你四肢健全，不會自己做飯吃嗎，她這麼累還要回來伺候你嗎？人要獨立，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餘小水聲線穩得幾乎冇任何波動，跟一灘死水一樣，但是夏跡星覺得她身上就是帶著一股濃厚的排斥，像是首領發現有彆的動物闖進了自己的領地，一有機會就想磨鋒爪子來逮她這隻狐貍。
夏跡星對於這種莫名的滔天情緒很懵，但她又不喜歡受氣，下意識嘟囔：“我就是不會啊，而且，她給我做頓飯怎麼了？”
她雖然也和溫小滿時時刻刻拌嘴，但是這與餘小水的相處氛圍完全不同，所以夏跡星下意識想往溫小滿身後靠。
溫小滿雖然不喜歡夏跡星，但是也不想把這氛圍弄得這麼緊張，這簡直像霸淩，如果不製止餘小水，就相當於是許可和縱容。
雖然她覺得這一聲來得漂亮，但是也得做做樣子護著夏跡星，“餘小水，你什麼態度呢，人家好歹也比你年紀大，跡星隻是腦子不好使。”
夏跡星又開始炸毛，用手肘就捅溫小滿的腰，“你才腦子不好使呢，你全家都——”她差點把自己罵進去，“就你腦子不好使。”
溫小滿覺得這人一點眼力見都冇有，低聲嗬斥道：“你還想不想吃飯了！”
剛纔立起來的狐貍耳朵又耷拉下去，“噢，要吃。”
餘小水扯下鏡框往玄關上一扔，拎過書包直接進了房門。
在廚房的兩人都聽到臥室那邊傳來關門的巨響音。
“你平常彆招惹她，高三生惹不起，到時候給我媽告狀就完蛋了，她會追得我滿屋子打。得了，今天我做，你給我在旁邊學著點。”
說完，溫小滿把台子上的菜都拿出來倒進菜盆裡。
“冇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居然也怕你妹？”
溫小滿撇嘴，不怕話多的人，就怕安靜的人，什麼都不願意說，把什麼事情都埋心底。
夏跡星乖乖等到最後一個袋子都空了，臉上的期待落空，“啊，說好的鮑魚龍蝦大閘蟹呢。”
溫小滿睨了她一眼，“我有答應過你嗎？”
夏跡星還想說話，溫小滿的拳頭已經伸到麵前來了。
“你要吃坨坨是吧？”
夏跡星盯著那拳頭，也不吃癟，張著嘴用虎牙就往上一咬。
溫小滿掐著她的下頜推開，“你屬狗的？”
“這算狗咬狗。”
“我可去你的！”
“女朋友，你好凶啊。”
“你——！少來這套！”
夏跡星裝模作樣地扁嘴，餘暉照在微翹的唇珠上閃出點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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