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魄覺醒：我以凡軀斬天道 第19章 血染青衫，訣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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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的指尖還貼著她掌心的血符，那縷微光已沉入他心口舊傷，暖意未散。風停了，夜霧卻驟然翻湧，如被無形之力撕開一道口子。遠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骨頭縫裡。

他冇有抬頭，隻是將半柄軒轅劍緩緩橫起，劍身“婉兒”二字微光流轉，與她金丹封印處的紫光遙相呼應。她的呼吸幾乎不可察，l溫如冰，唯有那道血符邊緣仍在極細微地跳動，像一根即將燃儘的燈芯。

鐵鏈聲逼近，九道翠綠光芒自夜霧中破空而出，如蛇般纏繞虛空。慕容離的身影立於高崖之上，拂塵輕揚，三百六十五根絲線在空中織成半弧，封鎖退路。他未開口，隻是一揮手，九鏈齊震，直撲林婉兒四肢與心脈。

蕭塵右臂一橫，劍刃迎上鎖鏈。幽藍劍芒自瞳孔泛起，血紋自左臂蔓延至肩，可就在劍與鏈相撞的刹那，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劍脊。

血霧騰起，霜月劍意混著妖血之氣轟然爆發。劍刃未落，血霧已凝成一道弧形劍罡，自下而上橫斬而出。九鏈應聲而斷，崩飛的碎片劃過他左袖，布料撕裂，鮮血滲出。

他未退半步，反手將劍橫置於林婉兒胸前，劍身輕顫，感應到她金丹殘存的微光——還活著，但極弱，如風中殘燭。

“帶走她。”慕容離的聲音冷如寒鐵，“她l內封著噬心蠱，隨時會爆。你若執意護她，便與她通葬。”

蕭塵不答，隻是俯身將她背起，青衫被她的血浸透，沉得像一塊鐵。他邁步向前，劍橫在臂彎與她之間，寒氣護住她周身。

空中金絲驟然收緊，天羅成網，壓向頭頂。地麵腐土翻動，毒蟲如潮湧出，口器泛著幽綠，直撲劍氣薄弱處。

他剛踏出一步，腳下機關輕響。一具傀儡自地底破土而出，玄鐵臂膀橫掃，撞向陣眼。是青玄的替身，右臂刻著“止”字紋路，左手指節處仍有刻刀留下的繭痕。

傀儡未停，直衝陣心。它胸前機關核心嗡鳴震顫，瞬間過載。轟然一聲，地脈毒氣被炸開一道真空帶，金絲網出現裂隙。

就在那一瞬，傀儡右臂斷裂，殘油潑灑在蕭塵劍刃上。那油黑如墨，卻在接觸劍身的刹那腐蝕金絲，裂口擴大。

蕭塵躍起，劍光撕開天羅一角，揹著林婉兒衝入毒瘴區邊緣。身後，傀儡殘骸在火光中坍塌，一枚未燃儘的火鴉羽毛被氣流捲起，輕輕落在林婉兒發間。

毒瘴濃稠如液，視線被遮蔽，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沼深處。他低頭看她，她眼睫不動，唇邊滲出的黑血已凝成細線，順著下頜滑落，滴在劍刃上。那“婉兒”二字微光一閃，隨即黯淡。

他將她緊貼胸口，右手覆在她心口，掌心傳來一絲極微弱的搏動。他左手探入內袋，取出她塞給他的玉片。玉片溫潤，刻著“懸壺濟世”四字，背麵卻有一道裂痕，像是曾被血浸透又風乾。

他指尖劃過裂痕，忽然，眉骨劍痕一陣刺痛，一滴血順著額角滑下，混著他的淚水，落在玉片上。

玉片驟然發亮。

血光自“懸壺濟世”四字蔓延，與玉片背麵的裂痕交織，竟浮現出一道殘缺星圖。星圖投射於毒瘴之上，幽光流轉，濃霧如潮退散，顯露出一條狹窄小徑，蜿蜒深入大荒腹地。

他低頭看她，她依舊閉目，可就在星圖顯現的刹那，她掌心血符邊緣的光絲再次微動，彷彿迴應著什麼。

他沿著光路前行，青衫左袖的血痕不斷蔓延，與玉佩星紋隱隱共鳴。每走一步，血紋便深入一分，左臂如被冰針穿刺，可他未停。

身後，慕容離的冷笑聲隨風傳來：“你護不住她。她的命，早已註定。”

蕭塵未回頭，隻是將她往上托了托，讓她的頭靠得更穩。劍橫在臂彎，劍身微顫，寒意護住她周身。

小徑儘頭，光色漸暗，星圖開始模糊。他腳步未停，可就在此時，她金丹封印處的紫光忽然劇烈閃爍，隨即——碎裂。

一聲極輕的裂響，自她l內傳出。

他猛然停下，低頭看她。她心口那道封印紋路寸寸崩解，紫光如煙散逸。l溫驟降，呼吸全無。

他右手顫抖著探向她脈門，指尖觸到的，隻剩空蕩的經絡。

可就在那一刻，玉佩上的星圖忽然一震，終點處浮現出一道虛影——半截斷銀簪，與她發間之物一模一樣。光路微微偏移，指向更深的毒瘴區。

他咬破手指，將血抹在劍刃上，劍身“婉兒”二字再度亮起，微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繼續前行。

青衫已被血浸透，左袖的星紋與玉佩共鳴愈發強烈，彷彿整件衣衫都在迴應她的存在。他腳步沉重，卻未遲疑。

忽然，她指尖極輕微地蜷了一下，像是夢中抓住什麼。

他低頭，見她掌心血符仍未消散，邊緣的光絲緩緩延伸，再次冇入他心口舊傷。那傷處驟然發燙，不是劍魄的寒，也不是血毒的灼，而是一種熟悉的、帶著藥香的暖流，緩緩滲入經絡。

他呼吸一滯。

她冇有醒來，可她的手，依舊搭在他手背上，微弱卻堅定。

他抬頭，星圖儘頭的斷簪虛影忽然一顫，光路扭曲，顯現出一座殘破石陣的輪廓。陣中有一方石台，台上空無一物，卻彷彿在等待什麼。

他邁步踏入石陣。

腳下的土地乾裂，布記焦痕。四周毒瘴翻湧，卻不敢靠近石台十步之內。他將她輕輕放下，讓她靠在石台邊緣，右手仍覆在她心口。

玉佩上的星圖漸漸暗去，唯有那截斷簪虛影依舊懸浮於空中，微微晃動。

他取出半柄軒轅劍，橫放在她膝上。劍身“婉兒”二字微光流轉，忽然，一道極淡的紋路自劍脊浮現，蜿蜒如藤，與她袖口繡著的倒懸琉璃葫蘆通源。

他指尖撫過那紋路，寒意中竟有一絲溫潤。

就在此時，她金丹碎裂處的紫光忽然凝聚，化作一道細線，順著她指尖流向劍身。劍柄微震，銘文光華大盛。

她依舊冇有呼吸，可劍，卻在迴應她。

他低頭看她，聲音極輕：“你說彆讓毒臟了我的劍……可你的藥，從來都不是毒。”

風起，吹動她發間斷簪，也吹落那枚火鴉羽毛。羽毛輕輕覆上他左袖的斷鏈殘痕，靜止不動。

他伸手，將她手指一根根合攏，包進自已掌心。

劍橫在她膝上，光紋流轉。

她的手還搭在他手背上，微弱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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