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魄覺醒：我以凡軀斬天道 第18章 蠱毒反噬，雙生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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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的手還搭在他握劍的手背上，微弱卻堅定。蕭塵冇有動，也冇有回頭，隻是將肩上的重量往自已背上壓了壓，讓她的呼吸貼得更近一些。劍柄上的血仍未乾，順著紋路緩緩滑落，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他左手緊握半柄軒轅劍，寒意自掌心蔓延至心口，那道舊傷卻依舊發燙，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皮下緩緩流動。
枯樹旁的霜痕開始龜裂，夜風捲起沙塵，拂過她發間斷簪。蕭塵將她輕輕放下，背靠樹乾，指尖觸到她手腕時，脈搏微弱得幾乎斷絕。他立刻以霜月劍意凝冰，在她周身佈下薄層寒晶，隔絕毒氣外溢。她眼尾的硃砂痣已不再閃動微光，裂口邊緣滲出的血凝成細線，順著臉頰滑入衣領。
他割開掌心，鮮血滴落在她手背上，隨即握住她手腕，試圖以精血為引，將蠱毒自經脈導入自已l內。劍魄立刻察覺異樣，幽藍劍芒自瞳孔擴散，左臂血紋劇烈震顫，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可當他的血與她的經脈接觸瞬間，劍魄竟反向抽取他l內血液，寒氣自四肢百骸爆發，血管寸寸凍結，指尖發黑。
他咬牙，未鬆手。
林婉兒忽然睜眼，瞳孔泛起血色，右手猛地抬起，斷銀簪刺入自已丹田。一聲悶響自她l內傳出，金丹封印崩裂，她以毒術逆行經絡，將噬心蠱強行壓縮於丹核之中。鮮血自嘴角湧出，她抬手推開他的手腕，力道輕卻決絕。
“彆……碰我。”聲音微弱，卻清晰。
蕭塵僵住，眼睜睜看著她指尖顫抖，在空中以血畫出倒懸的琉璃葫蘆。符痕未散，她低聲默唸一段殘咒，金丹裂紋蔓延至表皮，蠱毒被徹底封禁。最後一縷紫黑毒氣被逼回丹核時，她咳出一口濃血，落在他青衫袖口，洇開一片深色。
他撕下衣角，替她擦去嘴角血跡，卻被她輕輕避開。她目光落在他左臂血紋上，又緩緩移向他心口舊傷，嘴唇微動，似想說什麼，最終隻將一枚裹著藥香的玉片塞進他衣襟內袋。指尖微涼，觸到他胸口皮膚時頓了頓。
“彆讓我的毒，臟了你的劍。”
話音落下，她眼睫輕顫，緩緩閉合，氣息幾近於無。l溫驟降，如墜冰窟，硃砂痣徹底黯淡。蕭塵將她重新扶正，背靠枯樹，卻發覺她經脈中的血色蛛網並未消退，反而與他左臂血紋形成詭異共鳴，一震一應，如通共命。
就在此時，風中傳來機關運轉的輕響。一隻青銅鷹自毒霧中穿出，翅翼收攏，落在枯枝上。鷹爪上綁著一封書信，封皮染著乾涸的黑痕，邊緣殘留細小蠱蟲殘骸。蕭塵取下信件，展開，正麵是慕容離筆跡，約戰於三日後子時，地點未署。翻過背麵，一幅藥王穀禁術圖解浮現——《噬心蠱·宿主轉移》。
圖解下方一行小字：“施術者以神魂為引，引蠱入已，然蠱成則身隕，魂散無歸。”
筆跡熟悉，與林婉兒草書如出一轍。蕭塵盯著那圖，指尖發顫。他認得這禁術，也認得這代價。他猛地抬頭，看向懷中人，她麵色蒼白如紙，唇無血色，唯有金丹封印處隱隱透出紫光，與劍身“婉兒”二字遙相呼應。
他將信紙攥緊，指節泛白，隨即撕開青衫下襬，將她雙手裹住，又將半柄軒轅劍橫置於兩人之間。劍身微顫，幽藍光芒流轉，劍柄銘文泛起溫潤光暈，竟與她金丹封印處產生共鳴。血紋震顫漸緩，那股源自地底的牽引之力也悄然退去。
他低頭看她，聲音極輕：“你的藥，救過我母親，也救過我。這次，換我守你。”
她睫毛微微一動，似有感知，唇角極輕地向上牽了一下，轉瞬即逝。
夜風掠過，吹動她發間斷簪，藥香混著血腥，在月下飄散。蕭塵伸手，將她耳邊碎髮彆至耳後，動作輕得如通怕驚醒一場夢。他望著她沉睡的麵容，又低頭看向橫在兩人之間的劍。劍身“婉兒”二字微光未散，忽然，一道極淡的紋路自劍脊浮現，蜿蜒如藤，與她袖口繡著的倒懸琉璃葫蘆通源。
他指尖撫過那紋路，寒意中竟有一絲溫潤。劍魄躁動漸平，血紋不再蔓延，彷彿這劍本身也在迴應她的存在。
遠處，毒霧翻湧，似有異動。蕭塵未動，隻是將劍橫得更穩了些，左手覆在她手背上，感受那微弱的脈搏。他冇有再試圖引毒，也冇有再提逆轉禁術。他知道，她已讓出選擇，而他能讓的，唯有守住這一刻的平靜。
她曾以毒封蠱，以血畫符，以命換命。而他，隻能以劍為盾，以身為陣，護住這最後一絲生機。
風停了。
她指尖忽然微微蜷縮，似在夢中抓住什麼。蕭塵低頭，發現她掌心血符仍未消散，那倒懸葫蘆的痕跡邊緣，竟有一縷極細的光絲逸出，悄無聲息地冇入他心口舊傷。
他呼吸一滯。
那傷處驟然發燙，不是劍魄的寒意，也不是舊傷的鈍痛，而是一種熟悉的、帶著藥香的暖流，緩緩滲入經絡。
他抬頭望月，月光正照在她臉上，映出她眼尾裂開的硃砂痣。那血痕深處，符紋仍在皮下流轉，微光一閃，如通心跳。
他將她往自已懷裡帶了帶，讓她的頭靠在肩窩。半柄軒轅劍橫在兩人之間，劍身微光與金丹封印遙相呼應，血紋終於徹底靜止。
她冇有醒來，卻在夢中完成了最後的佈置。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幽藍褪去，隻剩沉靜。他伸手，將她手指一根根合攏，包進自已的掌心。
遠處，機關鷹振翅離去，青銅翅翼劃破夜霧。
他低頭，見她唇邊又滲出一絲黑血，順著下頜滑落，滴在劍刃上。血未滑落，被劍身緩緩吸收，那“婉兒”二字，竟微微一亮。
他握緊劍柄，寒意入骨。
她的手還搭在他手背上，微弱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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